老太太特意走到棺材前：“看著是挺大，那壽衣呢？”
工作人員趕緊拿出了最大碼，打開讓老太太看看：“這是最大的碼了，要是再大就沒有了，您看一眼能合身不？”
老太太搖了搖頭：“鈕扣都扣不上。”
“穿平時穿的衣服吧。”林染勸道：“總不能硬往上穿，燒一套也可以，要不然也沒辦法，要是早幾天的話，還能預定，現在晚了。”
“也行，照著你們說的來吧。”老太太覺得可以：“我兒子得了病，然后就開始胖，怎么也治不好，真的是沒辦法。”
“生病了沒招。”林染覺得只要身體健康，胖一些也沒啥，但像老太太兒子這樣的就不行了，胖得過于離譜了。
老太太都安排好了，背著手往出走。
工作人員問林染：“老板，老太太這些年跟兒子也挺累心。”
“換成誰都一樣。”林染表示理解。
今天林染沒回去，他得盯著幾天，否則杜豪不會安心在醫院呆著。
下午六點，老太太的電話打來了，她兒子去世了。
林染讓司機開靈車，帶著四個工作人員，他開車又帶著四個，生怕抬不動老太太的兒子。
到了醫院，林染看到了老太太的兒子。
老太太坐在一邊唉聲嘆氣，見林染他們到了，問道：“能不能抬走啊？”
“來了八個人。”林染認為八個人抬指定沒問題。
“那就好。”
旁邊的護士想要幫忙，被林染拉到了一邊：“你就別上手了，我們公司來就行，離遠一些。”
護士明白林染的意思，規規矩矩的站到一邊。
工作人員合力將老太太兒子的遺體抬入棺材中，還別說，真的放下了，就是看著稍微有點擠。
老太太挺知足，這樣就可以了。
八個人合力抬起了棺材，帶著老太太的兒子回了公司。
供品擺上，壽衣燒掉一套最大碼，讓老太太兒子到了下面自己穿吧，估摸著人死后也不能這么胖了。
老太太拿著手機打電話，過了二十分鐘，來了不少人，其中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跪在靈堂里還禮。
此人是死者的親侄子。
親侄子哭得很傷心，可見跟大爺感情特別好。
老太太被別的親戚送回家，死者弟弟辦葬禮。
死者弟弟問林染：“骨灰盒有沒有大一些的？”
“夠用了。”林染說道。
“不夠。”死者弟弟想著哥哥的大體格子：“你想辦法找一個大的骨灰盒，得把我哥的骨灰都放里啊！”
大侄子走了出來：“對對，我大爺臨走之前說了，必須得把骨灰都裝里，千萬別扔到外面一點。”
“你回去！”死者弟弟白了兒子一眼。
大侄子退回到了靈堂，見沒有人過來吊唁便蹲在一邊給大爺燒紙。
林染將所有骨灰盒都擺到了地上，讓死者弟弟從里面挑一個最大的。
“太小了！”死者弟弟沒有相中的。
林染想了想，給二部發消息：“有沒有大的骨灰盒？”
“哪有太大的啊？”小何跑到展臺前：“最大的也就那些，大小都差不多，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行，我跟東家解釋一下。”
林染朝著死者弟弟攤了攤手：“大小都是一樣的。”
死者弟弟思索了片刻：“我先自己想想辦法，你幫我訂一下頭爐，盡量訂吧，要是訂不上也沒事兒，這玩意差不了事兒。”
“行，我先安排。”
林染打電話，頭爐還真安排上了。
死者弟弟在靈堂里繞著親哥哥的棺材不停轉圈，最后打了一個響指：“我可以找一個不銹鋼的大鐵箱子裝啊！”
“沒有那么多的骨灰啊！”林染大聲說道。
“我哥三百多斤呢。”
“真的沒有。”林染沒法解釋火化結束后骨灰的重量，但肯定不會像東家想的那么多，而且死者只是胖，骨骼啥的不會有變化。
“真的？”死者弟弟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
“那聽你的吧。”死者弟弟也不想委屈哥哥，別人都住那么好的房子，說啥也得給哥哥整一個像樣的：“給我來那個七千塊錢的骨灰盒。”
“行。”林染示意工作人員取下備著。
東家飯店也訂完了，然后坐在哥哥的棺材旁邊哭上了，兄弟倆的感情很好，但他想不明白為啥哥哥會得病，要是身體好好的，現在有家有業的多好。
這時，東家太太走了進來：“都訂好了嗎？”
“給我哥訂了一個七千塊錢的骨灰盒。”
“你瘋了，骨灰盒訂三千往下的就行，你訂這么貴的有啥用啊？”東家太太郁卒地扶著額頭：“我不在你啥都敢整。”
“就訂這樣的吧，讓我哥住得好一些。”
“有這錢多給你哥燒點紙。”東家太太見丈夫已經訂好了，又跟林染說道：“紙活啥的要最貴的，給我大哥燒點好的。”
“行。”工作人員記下了。
東家太太伸手懟了丈夫的腦袋一下：“買這些才是最重要的，然后多燒紙，一七說道挺多的，咱們一定不能怠慢大哥。”
“全聽你的。”東家不反對。
東家太太給死者上香磕頭，然后叨咕：“大哥，你要保佑爸媽身體健康，你下輩子投胎一定會平安順遂，不樂意投胎也行，我們給你燒多多的紙，你可勁花。”
“對，大哥你只要開心就行。”死者弟弟說完又哭上了。
別的親人跟著抹眼淚，可見死者生前的人緣非常好。
但是生病這種事兒，真的是沒辦法。
林染回樓上的客房休息，見杜豪發來視頻，問道：“你恢復得咋樣？是不是能吃東西了？”
其實，林染想問問杜豪跟前女友聊啥了。
“她懷孕了。”杜豪說道。
“……”林染。
“等我好了就研究一下后續的問題。”
“恭喜！”林染相信那女人懷的是杜豪的，因為那人一看就是正經人，跟杜豪也是相中這個人了，否則換一個也不至于動手打他。
杜豪樂得合不攏嘴：“謝謝，甭管男孩女孩，我也算是當父親了。”
“就是，然后好好對人家。”
“我知道。”
杜豪已經想通了，既然兩人有孩子了，那就結婚吧，自己也這么大歲數了，要啥山盟海誓的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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