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藍彩云一身職業(yè)裝,白襯衣,黑套裙,黑絲襪,她相信這個搭配很少有男人能夠拒絕。
尤其是當她故意多解開一粒紐扣,露出深不可測的事業(yè)線,又提供給梁棟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的時候,她覺得梁棟一定會急不可耐地放下一切矜持,把她擁入懷中。
然而,現(xiàn)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梁棟的確有所動作,卻不是像她設(shè)想中的那樣擁她入懷,而是輕輕拿掉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話:
“藍總,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男人對她的無視。
藍彩云以為是她給梁棟的誘惑不夠,干脆又解開兩粒紐扣,然后抬起頭,挑釁似的盯著梁棟的眼睛。
梁棟的眼睛果然被吸引到了,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敞開的風(fēng)景。
假正經(jīng)!裝模作樣!老娘還就不信這世界上有不吃腥的貓!
藍彩云在心中鄙夷地罵了一句。
梁棟不是圣人,但看歸看,二師兄卻沒有一點兒要配合的意思。
藍彩云已經(jīng)處于讀秒階段,在心里默數(shù)著梁棟能堅持多久不動。
可她都數(shù)到兩百了,對面的男人還是沒有任何要行動的跡象。
本想當個高端獵手,玩一套欲擒故縱的把戲,沒想到卻遲遲不能奏效。
藍彩云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耐心,干脆一把摟住了梁棟,瘋狂地撕扯著他的衣服,嘴里同時誘惑地呻吟著:
“冤家,你這是要讓小妹自己撕開那最后一塊遮羞布嗎?”
梁棟很用力,很堅定地一把推開藍彩云,把她推到在沙發(fā)里,指著房門,冷冷地說:
“藍總,我最后再說一遍,我要休息了!”
藍彩云羞憤難當,無意間看了梁棟下·面一眼,發(fā)現(xiàn)那里沒有任何起色,心中頓時了然,臉上的羞色也一掃而光。
特么的,忙活了半天,遇到了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藍彩云一言不發(fā)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仰起頭,挺起胸,自信滿滿地走了出去。
門又關(guān)上之后,梁棟無力地坐在了沙發(fā)里,腦子里全是藍彩云剛才往外走時,臉上露出的不屑表情。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梁棟再見大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梁棟找到周鵬,倆人吃了一點酒店提供的早餐,早早地去了州委。
七點四十,梁棟站在了電梯門口。
他特意朝不遠處那部電梯看了看,那邊依舊沒人,就對等電梯的人道:
“那邊不是沒人嗎?”
“你是來辦事的吧?那部電梯可不能亂用,那是領(lǐng)導(dǎo)專用電梯!”有人提醒道。
“一部電梯而已,閑著也是浪費公共資源。領(lǐng)導(dǎo)又不比我們多長兩條腿,憑什么就能搞這個特殊化?”
梁棟的話,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一個風(fēng)格與大家略顯不同的年輕人開口道:
“領(lǐng)導(dǎo)是不是比我們多兩條腿,我不知道,但我猜領(lǐng)導(dǎo)一定比我們多兩只胳膊。”
“為什么這么說?”梁棟問。
有人偷偷拽了那年輕人一把,那年輕人絲毫不以為意地對拽他的人說:
“兩個月不發(fā)工資,該干的一樣不少,還特么天天加班,我發(fā)兩句牢騷怎么了?”
拽他的人年紀要大許多,臉上略顯緊張道:
“別說了,小心有人打你小報告!”
“打就打!”年輕人不屑道,“一個破工作,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這整棟樓,恐怕也就只有你小于有底氣說這個話。”有人笑著說,“領(lǐng)導(dǎo)要是把你小于惹毛了,你大不了回家接班唄。”
梁棟突然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感起了興趣,就問剛才那個說話的人:
“小于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人看了梁棟一眼,見他面生,卻又氣度不凡,以為他是來州委州政府辦事的,就很客氣地回答道:
“‘于氏珠寶’聽說過沒?小于家的!”
“滇南最大的珠寶商?”梁棟當然聽說過‘于氏珠寶’的大名。
“沒錯,就是那個于氏。”那人確認道。
“原來如此。”梁棟了然,然后又指著那部領(lǐng)導(dǎo)專用電梯,看向那個年輕人,“小于是吧,敢不敢跟我一起去乘那部電梯?”
“有什么不敢?”小于說著,抬腳就朝那邊走去。
梁棟和周鵬緊緊跟在他身后。
有幾個膽子大一些的,見這邊的電梯遙遙無期,也跟著走了過去。
小于走到那部領(lǐng)導(dǎo)專用電梯前時,一眼就看到了張貼在電梯旁的告示,趕緊朝大家招手道:
“快過來看看,這里有張告示!”
告示是早上新貼上去的,所以,這些剛剛來上班的人并不知情。
小于讀完告示內(nèi)容,笑道:
“看來咱們領(lǐng)導(dǎo)開竅了。他們搞這個特殊化,看似抬高了自己身價,其實等于把自己置于了廣大群眾的對立面,這顯然跟我們黨的光榮傳統(tǒng)背道而馳。你們看,這上面說得多好:‘整頓干部作風(fēng),樹立服務(wù)意識,集中解決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fēng)’。”
小于指著告示,十分篤定地說:
“我敢打賭,咱們州里那幾個官老爺說不出這樣的話,能做出這個決定的,必定是咱們新來的州委書記!”
梁棟大為詫異,感覺這個看似放蕩不羈的家伙,其實并不像他表現(xiàn)的那樣,至少他有一定的正義感,有一定的洞察力。
“何以見得?”梁棟很好奇地問那個叫小于的青年。
“你這人看著面生,肯定不了解我們七樓的那些官老爺,他們是不可能主動自己打自己臉的。”
小于口中的‘七樓’,正是梁棟所在的那一層。
州里的常委們雖然大部分都不在七樓辦公,但他們開常委會會議的時候,是要集中到七樓的,所以大家習(xí)慣上就用‘七樓’指代了州里的常委們。
就在這時,州委組織部長施茜走了過來,見到梁棟,面無表情地打了一聲招呼:
“梁書記早!”
“施部長早!”
州委書記昨天晚上到任,這件事早已傳遍了整個景川官場,那幾個正在看告示的人聽到施茜的話,皆臉色大變。
尤其是那個小于,臉色早已紅成了豬肝色,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梁棟:
“你是新來的‘陽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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