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朕要臨幸你
緋雪注視著前方的江晟,默默解開衣帶,紫貂大氅從肩頭滑落在地。
論氣場,江晟不如晏泠,但身為一國之君,江晟有著獨屬于自己的威嚴與傲氣。
沐浴著充滿審視的目光,緋雪一件一件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在脫得只剩一條褻褲蔽體的時候,緋雪停了下來。
若對方是晏泠,一定會叫他繼續,但江晟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冰肌雪膚正暴露在江晟面前,可緋雪卻感覺不到一絲緊張與羞恥。
因為江晟看他的眼神連一星半點的欲望都沒有。
從以武會友時初見江晟,緋雪就察覺到了江晟對他的敵意。
縱使江晟很努力地在隱藏,可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近在咫尺的身體完美得無可挑剔,要說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身體上遍布情事的痕跡,而且很新,一看就是新弄上去的。
毋庸置疑,是晏泠在將緋雪送進宮前,狠狠凌虐了緋雪一番。
江晟勾了勾唇角,說出口的話音平靜又堅決。
“緋雪,朕要臨幸你。”
緋雪微怔,恭敬地朝江晟施了一禮。
“那還請陛下準許我為陛下寬衣。”
說罷,他向前一步,朝江晟伸出手,然而江晟卻在他的指尖碰到龍袍之前往后退了一步。
芳毫低垂,直覺告訴緋雪,江晟并不喜歡他碰他。
就在緋雪摸不清江晟意欲何為時,他整個人突然被江晟打橫抱了起來。
江晟抱著緋雪走向龍床,將緋雪放在床上,然后緩慢地脫掉了龍袍。
仰面注視著江晟,緋雪總覺得江晟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抑或是在等待什么人。
是晏泠么?
緋雪的胸口感到陣陣刺痛。
他雖然不認為江晟喜歡他,但既然江晟開口管晏泠要人,那么他自然也做好了無法全身而退的心理準備。
緋雪不會有晏泠沖冠一怒為他擅闖龍鼎宮的妄想。
“你現在后悔么?”
當江晟沉重的身體壓上來時,緋雪聽到江晟這么問。
“陛下指的何事?”緋雪不解。
“當初以武會友,朕給了你獲得自由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聽江晟這么一說,緋雪這才恍然大悟。
“你就這么賤么,唾手可得的自由不要,非要留在嵐王身邊受盡屈辱?”
聽出江晟對自己的嫌惡,緋雪冷若冰霜的臉扶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陛下說的對,我就是這么賤。”
緋雪的自嘲斬釘截鐵,聽得江晟皺眉。
他還記得初識晏泠,晏泠對他說:“我有一個仇人,他曾經是我養的一條狗,卻狠狠反咬了我一口。”
晏泠告訴他,這個仇人害得他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他恨他,他要報仇,要東山再起,要將他的仇人抽筋扒皮。
起初,江晟信了。
在那些個戎馬倥傯的日子里,晏泠的拼命他看在眼里,晏泠從不會掩飾自己對榮華富貴的追求,因為只有手握強權,才有資格和能力報仇雪恨。
然而……
“嵐王為何不殺了你?”
與江晟面對面,緋雪是仰躺在床上,江晟將他壓在身下。
明明是曖昧至極的姿勢,可縈繞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卻有些劍拔弩張。
緋雪不禁想,江晟要他入宮,或許只是想從他的口中探知晏泠的事。
“王爺想讓我生不如死。”
“真的?”江晟龍顏不悅,凝視緋雪的目光尖銳得像兩把刀子,“確定不是因為他喜歡你?”
這話讓緋雪大吃一驚。
“陛下誤會了,王爺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他早就心有所屬……”
腦海中浮現出晏澄的臉。
人畜無害,稚氣未脫的臉任誰看了都會憑空生出幾分親切與信任。
曾經,緋雪也被騙了。
他以為晏澄與晏泠是兩情相悅,即便不是,至少晏澄也是把晏泠視為自己的至親,自己最敬重最喜愛的兄長。
然而……
急火攻心,緋雪的喉嚨涌上一口腥甜。
在還沒弄清楚晏澄究竟有何圖謀之前,他不能離開晏泠。
從緋雪白玉般的面龐上看出緋雪心事重重,江晟忍不住又問:“那你當年為何要背叛晏泠?”
這個問題此時聽來只會讓緋雪覺得可笑。
似乎每個人都很好奇他當初為何背叛,可他若道出真相,又不會有一個人信他。
其實緋雪并不在乎其他人信不信。
他只希望晏泠能信。
可偏偏……
最不信他的人,就是晏泠。
見緋雪沉默不語,像是被往昔的記憶困住了,江晟嘆了口氣。
“算了,朕對你和嵐王之間的過去也沒興趣。”
知道江晟這說的是違心話,不過緋雪也沒點破。
從緋雪入宮已經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江晟本以為自己會等來晏泠,結果龍鼎宮安靜得可怕。
“看樣子嵐王并不在意自己的孌寵被其他男人染指。”
江晟這話里多少帶著一絲得意,然而緋雪卻面不改色。
正所謂哀莫大于心死。
原本緋雪就沒對晏泠抱有任何期待。
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
“王爺對陛下一片忠心,別說是我這種可有可無的玩物,哪怕陛下要的是王爺的命,王爺也在所不惜。”
“呵!”聽完緋雪的話,江晟發出一聲輕笑。
他的手摸到了緋雪的腰間。
“嵐王平時是怎么碰你的?”
不經意間,江晟看到了緋雪腰間若隱若現的刺青。
他將緋雪整個人翻過來,用后背對著他。
“這是……”
江晟睜大雙眼,呆若木雞。
映入眼簾的是遍布緋雪整個后背的刺青,大面積張揚霸氣的圖案彰顯著無法被人忽視的存在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間,江晟放聲大笑。
背對江晟的緋雪一頭霧水,不由蹙眉。
江晟看似在笑,可這笑聲卻充滿了無奈甚至悲傷。
到底晏泠在他的后背上紋了什么?
緋雪愈發好奇。
“緋雪……”
從身后傳來的江晟的聲音比先前冰冷了許多,平靜中似乎夾雜了隱忍的怒氣。
“你可知嵐王在你背上刺了什么?”
“我不知。”
“……”
緋雪想江晟應該在揣測他這話的真實性,但他確實沒有說謊。
“你說……嵐王他喜歡的人不是你,對么?”
“對。”
“好,朕信了。”
江晟說完便下了床,將龍袍穿好。
緋雪不明所以,仍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側目而視,緋雪背上大片大片的刺青依然讓江晟覺得刺眼。
那刺青的圖案,是吞日玄武——
晏家軍軍旗圖案。
江晟與晏泠,曾經是戰友,是兄弟。
但現在,是君臣。
他很好奇,若他管晏泠要緋雪,晏泠會是什么反應。
出乎江晟的意料,晏泠答應得很痛快,仿佛他早就玩膩了緋雪,送人沒什么舍不得。
不過在江晟的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所以他以為在他將緋雪抱上床的時候,晏泠一定會出現搶人。
結果……
晏泠是沒有現身,卻在緋雪的后背紋了吞日玄武的刺青。
這是威脅。
是恐嚇。
身為臣子的晏泠,為了區區一個玩物,給身為一國之君的他,一個謀反的警告。
江晟雙手緊緊握拳。
只要他今夜碰了緋雪,晏泠就會集整個晏家軍之力,舉兵造反——
晏泠的決心,通過這幅吞日玄武的刺青,清清楚楚地傳達給了江晟。
胸口像挨了一拳,悶痛令江晟不適。
他其實寧可晏泠當面拒絕他,或者親自來搶人,也好過現在這般。
“緋雪,你起來吧!”
“遵命。”
緋雪乖乖起身,坐在床上。
“把衣服穿好。”
緋雪再次遵照江晟的命令將衣服穿起來。
他看得出江晟并不喜歡他。
但他也看得出江晟今晚沒打算放過他。
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恐怕正是他背上的刺青。
下意識地,緋雪扭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后背。
未過午時,緋雪就被送回了嵐王府。
送緋雪回去的趙公公一頭霧水。
他本以為像緋雪這般驚為天人的大美人在侍寢后一定會受到封賞,即便沒有封賞,至少也會被留在宮里隨時享用。
哪怕送回去,肯定也是裸著全身然后用被子裹起來送回去。
結果出乎趙公公的意料,緋雪別說衣服,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亂,仿佛江晟大晚上的叫緋雪入宮,只是秉燭夜談。
王總管也驚訝于緋雪居然是穿著衣服回來的。
唯有晏泠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月光下,院子里,他負手而立,與走進來的緋雪面對面。
緋雪突然意識到,晏泠應該是刻意站在這里等他回來的。
“王爺……”緋雪給晏泠請安。
“侍奉九五至尊的滋味如何?”
聽出晏泠語氣中的嘲弄,緋雪淡淡道:“陛下他很溫柔,比王爺待我好。”
晏泠臉色微變,冷笑一聲:“是么……那你怎么被陛下退回來了,是在香蘭苑學到的本事陛下瞧不上么?”
緋雪搖頭,淡定從容,反問道:“陛下為何把我退回來,王爺不是最清楚不過么?”
“你這話說的好像本王阻礙了你爬上龍床飛黃騰達一樣。”晏泠聳肩。
“王爺究竟在我背上刺了什么?”緋雪單刀直入地問。
“你好奇?”
“嗯。”
緋雪點頭后,只見晏泠面帶微笑湊到他耳畔,將滾燙的氣息吹進他的耳朵里。
“你先陪本王去個地方……”
夜深人靜,皓月當空,晚風徐徐,寒意刺骨。
嵐王府的浴池依山而建,引溫泉入池,水汽氤氳。
晏泠抽出佩劍,在緋雪身上隨意劃了幾下,好好的一身衣服頃刻間碎成一地破布。
緋雪的身子盡收眼底,晏泠勾起唇角,滿不在乎地一抬手,將面前這副瑩白如玉的身體推進溫泉池里,而后取出一瓶藥,把里面的液體一滴不剩地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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