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用身體償還
鼻尖酸楚,視線也被淚水模糊。
緋雪沒想過自己居然如此沒用。
“我不需要你發誓這輩子都不把真相告訴哥哥,你大可以在哥哥面前揭發我。只不過……哥哥他真的會信你嗎?他會聽你說的話嗎?阿雪,別太高估自己。”
腦海中回想起晏澄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緋雪不由嘔出一口鮮血。
“阿雪?”
晏泠將緋雪翻過來面向自己。
兩行清淚在慘白的面頰上留下凄楚的痕跡,掛在唇角的血珠紅得刺眼,宛如一朵艷麗的玫瑰被人狠狠踩了一腳而變得破敗不堪。
緋雪不想讓晏泠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于是匆忙別過臉。
晏泠伸手掐住緋雪的下巴,強迫緋雪轉回頭與自己面對面。
他承認,淚眼婆娑的緋雪有種別樣的魅力。
由于平日里緋雪總是一副冰冷禁欲的模樣,此刻難得的示弱才倍顯珍貴。
“阿雪,你為什么哭?”晏泠的臉色與聲音卻沒有一絲動容。
“你覺得委屈了?還是你知道自己永遠比不上阿澄所以難過?”
晏泠用另一只手幫緋雪拭去眼里的淚水,動作看似溫柔,但注視緋雪的眼神卻冰冷徹骨。
“阿雪,該委屈的人是本王,該難過的人也是本王……”
掐著緋雪下巴的大手緩緩放松,開始沿著光滑的雪頸往下滑,滑至緋雪白玉般的肩頭。
晏泠改用雙手抓住緋雪的雙肩,而后將自己涼薄的唇緩緩貼近緋雪不夠明顯的喉結。
“你本來有機會的……超過阿澄在本王心目中的分量……”
一口咬住緋雪的喉結,晏泠開始用力吮吸。
緋雪不由瞇起雙眼,眼中滿是破碎的痛苦。
“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是你自己走錯了路,怪不得本王,更怪不得阿澄……”
從喉結開始,到鎖骨,到胸口,晏泠一路吮吻,仿佛在品嘗一塊香甜可口的點心。
“你若真后悔到哭鼻子的地步,不如好好伺候本王,在你的身體對本王還有價值時,努力用身體把本王拴住,用身體償還你過去犯下的罪行,這樣等本王哪天玩膩你了,至少還能給你留口氣,不會讓你死的太不體面或是逼你為妓為娼。”
余毒未消的身體被晏泠放在破廟冷冰冰的地面上,寒意頓時順著脊背入侵四肢百骸。
其實晏泠的動作很溫柔,一點不粗暴,可緋雪卻愈發覺得左胸像被剜去一塊肉,痛得他生不如死。
見身下的緋雪毫無抗拒的意思,晏泠哂笑,眼里既有情欲,也有戲謔,更多的還是高位者踐踏他人尊嚴的愉悅。
“真乖呢!”
晏泠夸獎似的摸了摸緋雪的頭。
曾經,在緋雪還是晏泠影衛時,晏泠也曾這樣夸贊他。
那個時候,每次他被晏泠摸頭,他都感覺是主人對他的認可,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酸澀混著疼痛一齊撕裂了緋雪的心,緋雪絕望地閉上雙眼。
別說他現在體內還有余毒,無法運功,就算真動起手來他也不是晏泠的對手。
他逃不掉。
也不想逃。
他只是……
想守護晏泠而已。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愿望,為何如此艱難?為何讓他遍體鱗傷?
“對了……”
晏泠的聲音令緋雪睜開雙眼。
“你在相府里,張牧凡和他侄子有碰你嗎?”
“……沒有。”緋雪搖頭。
“張牧凡不是打你臉了么。”
心臟有一瞬間的刺痛,緋雪知道自己在相府遭遇的一切都逃不過晏泠的眼睛。
可哪怕晏泠親眼目睹他挨了打,仍然無動于衷。
左臉頰突然一片濕潤,是晏泠在舔他挨了打的臉。
緋雪下意識想扭頭躲避。
“別逼本王對你動粗。”
身子一僵,緋雪不再動了,任由晏泠將他的左臉頰舔的滿是口水。
其實,他的臉早就不疼了。
或者應該說,張牧凡伯侄對他的所作所為在他眼里根本無關痛癢。
那兩個人對他的傷害……
遠不及晏泠的萬分之一。
“這樣多好,只要你乖乖的,本王還是會給你你想要的溫柔的。”
嘴上說著看似溫柔的話語,晏泠的動作卻毫不留情,緋雪知道這一夜自己定然又躲不過去了。
火光炙熱,搖曳跳動,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影子映在了破廟頹敗斑駁的墻壁上,模糊卻又激烈。
晚風徐徐,吹得破廟的門窗吱嘎作響。
緋雪難得沒有在情事半途暈過去,此時此刻,他正赤身裹著晏泠的衣服,被晏泠抱在懷中,和晏泠一起透過簡陋損毀的窗子眺望遠處一盞盞緩慢升空的孔明燈。
“春花節沒能帶你好好賞燈會,不過能看到這些孔明燈也不錯,算是補償了。”
從耳邊傳來的晏泠的聲音帶著一絲遺憾,恍惚間,緋雪還以為自己是晏泠珍視之人,被晏泠所愛著。
真是……
癡心妄想。
緋雪自嘲。
破廟里,火堆旁,依偎在一起眺望漫天孔明燈的兩個人,身體如此之近,心卻如此之遠。
東方泛白,黎明將至,第一縷晨曦喚醒了睡在破廟里身心俱疲的美人。
緋雪是怎么睡著的他已經不記得了,睜開雙眼時廟里沒了晏泠的身影——
卻多了寒秋。
緋雪微微一怔,發覺寒秋注視他的眼神有些復雜。
“王爺他去上早朝了。”寒秋道。
身為晏泠府上的侍衛統領,寒秋一身戎裝甲胄,氣宇軒昂,誰看了不稱贊一句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再反觀他,躺在地上,赤條條的身子上面僅蓋了一件衣服,還是晏泠的衣服。
難怪寒秋看他的眼神復雜,想必寒秋已經看出他昨晚在這破廟之中是如何服侍晏泠的了。
緋雪垂眸,避開寒秋的目光。
“你先等一下,我讓云殊給你買衣服去了。”寒秋一邊說一邊將一顆藥丸送到他嘴邊。
“這是王爺命我給你吃的解藥。”
“多謝。”
緋雪服下解藥,身體感覺好了一些,不過昨晚被晏泠折騰的厲害,即便解了毒,身體仍舊虛弱。
近在咫尺的寒秋眉目微蹙,眼波流轉,欲言又止。
緋雪知道寒秋是在同情他,但又無能為力,也心知肚明越是同情他,越顯得他軟弱無能。
“你如果覺得累,就再睡一會兒吧!”寒秋輕聲道。
他看出緋雪一臉疲態,原本明亮生輝的異瞳像落滿灰塵,不禁想昨晚晏泠應該不止是睡了緋雪那么簡單。
在晏泠命他到城外的破廟里去接緋雪時,他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可親眼所見,他還是忍不住為緋雪唏噓,為緋雪心痛。
破廟里到處斷壁殘垣,血跡斑斑,躺在地上的緋雪一絲未掛,雖說蓋著晏泠的衣服,可暴露在外的肌膚上遍布慘遭凌虐的痕跡。
寒秋猶豫再三,還是將緋雪扶起來,讓緋雪依偎在自己懷里。
“謝謝你,寒秋。”
聽到緋雪發自內心的道謝,寒秋面紅耳赤。
他感到很羞愧。
或許在緋雪眼中他這是溫柔,是善意。
但只有寒秋自己清楚,他這是在趁機占緋雪便宜。
過去,緋雪還是他們晏家影衛的首領時,寒秋覺得緋雪像一把冰做成的刀。
又冷,又鋒利。
那種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作風,讓人害怕,卻也令人著迷。
那個時候,寒秋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影衛,無權無勢,能力也一般,即便想靠近緋雪,也沒那個勇氣和資格。
然而現如今,他卻能夠將緋雪抱在懷里,寒秋不由心跳加速。
他是同情緋雪的遭遇,但也認為緋雪罪有應得。
畢竟背叛,是最為人所不齒的一種行為。
同時,他甚至在心底還有一絲慶幸。
若緋雪沒有背叛,沒有淪為晏泠的玩物,他便永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擁緋雪入懷。
而且,他恐怕也一輩子都看不到緋雪這副虛弱悲慘、楚楚可憐的模樣。
寒秋知道,自己是個很卑鄙很虛偽的人。
明明憐憫緋雪,可比起憐憫,他此刻滿腦子更多的卻是想要趁人之危,將緋雪壓在自己身下盡情放縱。
他為自己的邪念感到羞愧,卻又難以自持。
懷中的緋雪闔著眼,安靜地靠在他肩頭,半遮半掩的身子反而像是在勾引他一般,散發出極致的魅惑,暴露在他眼中的每一片雪膚上都有晏泠留下的痕跡,深深淺淺,就連這些痕跡在寒秋看來都是一種對自己的盛情邀請。
“若有一天王爺他玩膩了你……”寒秋底氣不足的聲音在緋雪聽來遙遠的不可思議。
“或者……等王爺他放下了對你的仇恨……其實……其實你也可以……”
跟了我。
這最后的三個字,卡在齒縫之間,寒秋到底沒能說出口。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寒秋一跳,仰頭望去,寒秋望見了大步流星跨過門檻走進來的云殊。
云殊二話不說一把將緋雪從寒秋懷里拉了起來。
蓋在緋雪身上的衣服瞬間滑落,更多肌膚暴露在云殊面前。
云殊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眼神不自覺地往緋雪的下面看。
好在緋雪及時扯住衣服,否則就要被云殊看光了。
“咳!”云殊調整了一下呼吸,怦怦跳的心臟依然難以平復。
“你趕緊把衣服穿好。”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云殊很不客氣地將新買的衣服塞進緋雪手里。
“不僅勾引王爺,現在連寒秋也不放過,真不知道你是自甘墮落還是生性放蕩!”
“云殊住口!”
寒秋忍不住駁斥云殊,云殊雙臂抱胸,翻了個白眼。
“我有說錯嗎?現在他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騷.貨!”
云殊越罵越口不擇言,寒秋刺啦一聲拔出腰間佩刀。
“給我向緋雪道歉!”
云殊也不甘示弱,拔劍與寒秋對峙。
“我憑什么要道歉,他一個比娼.妓還要低賤的罪奴,我罵他是他應得的!”
寒秋與云殊各不相讓,一個揮刀一個揮劍沖向彼此。
倏地,一道身影插進了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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