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沾一次他的身子
“我叫晏澄。”
晏澄自報家門,從頭到腳被一股戾氣包裹。
他很討厭別人叫他“嵐王晏泠的弟弟”。
姬如風一瞬便洞悉了晏澄的心思,那張年輕卻點綴著白眉的臉上綻放出不失禮貌的淺笑。
“你叫什么無所謂,不用告訴我。”
晏澄抬手打出一團火球,迎面撲向姬如風,卻被姬如風的風刃輕而易舉地化解。
即便是晏澄,也只看到姬如風負手而立,另一只手摟著緋雪。
他是何時,如何出招的,他完全沒看清。
仿佛姬如風根本不曾動過。
但姬如風確實出招了。
因為緋雪看清了那電光石火般的動作。
姬兄的武功又精進許多……
心中產生這個念頭的同時,緋雪咬住下唇。
曾經,他與姬如風還可一較高下。
曾經,他還想再見姬如風時可以讓姬如風刮目相看。
然而現在……
緋雪垂眸,削蔥根似的手指握成拳頭。
這手,已經變得軟弱無力,別說同姬如風這種高手切磋,就連從暴徒手中保全自己都辦不到。
緋雪的手禁不住顫抖。
他突然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覺得自己沒臉見姬如風。
“雪兒,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姬如風話音剛落,就將緋雪打橫抱了起來。
“變輕了……一看就沒好好吃東西。”姬如風聲音溫柔,語氣并無責備的意思,“待會兒我請你吃點好的。”
緊繃的身體在姬如風溫暖又充滿安全感的懷中漸漸放松下來,緋雪確實累了,身心俱疲,整個人仿佛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我帶你離開這里。”
聽到姬如風這么說,緋雪未置一詞,卻將自己的頭順從地靠在了姬如風結實的胸口上。
姬如風的心跳變快了,但他并不怕緋雪察覺到。
畢竟早在兩人初次相遇時他就告訴緋雪了——
“我喜歡你。”
“你以為你說走就能走?”
巨大觀音像下面的晏澄怒吼道。
姬如風愣了一下,笑道:“我是這么認為的。不然呢?誰能阻止我離開?你么?”
抱著緋雪,姬如風如一只展翅高飛的白鳥從天而降,白衣飄逸,獵獵如風。
他氣定神閑地往門口走,故意與晏澄擦肩而過。
晏澄咬牙切齒,原本人畜無害的娃娃臉此時像被扭曲了一般。
但也僅此而已。
他沒有再對姬如風使用秘術。
轉生門在當今武林中是一個十分神秘的門派,不過門主姬如風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家喻戶曉。
六年前,晏澄聽說姬如風閉關修煉,如今出關,武功確實更上一層樓。
若是真與姬如風交手,他討不到一點好,這點晏澄心知肚明。
見晏澄沒有要和他動手的意思,姬如風輕聲發笑:“你還算是個聰明人。”
這個節骨眼跟他動手,無異于找死。
事實上,若非姬如風想盡快帶走緋雪,不想節外生枝,晏澄未必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觀音堂外,夜色黑得宛如一塊墨。
姬如風抱著緋雪縱身躍起,腳下踩著落雪的枝葉,背映一輪朦朧銀月。
當聽到懷中之人傳出勻稱的呼吸聲時,姬如風知道緋雪睡著了。
唇角上揚的弧度加深,他將緋雪抱得更緊,飛檐走壁,眨眼間便離開了永興寺,直奔燕京城郊而去。
嵐王府靜的出奇。
玲瓏閣里,沈凝玉又在扎小人,只不過這一次他手中的小人多了一個。
“在扎我么?”
突然響起的男聲嚇了沈凝玉一大跳,手中兩個小人紛紛落地。
其中一個自然是緋雪。
不過緋雪身上的針跟之前比明顯少了許多,反而另一個小人身上被扎滿了針。
這另一個小人,縫得精致生動,與此時此刻出現在沈凝玉面前的男子一模一樣。
晏澄將自己的小人撿起來,把扎在上面的長針一根一根拔出來,勾勾唇角,看向沈凝玉,后者的臉一片煞白,驚恐得渾身直打哆嗦。
沈凝玉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位被嵐王寵愛有加的弟弟竟然如此可怕,不僅工于心計、深藏不露,還盯上了他。
自從那一夜自己失身于晏澄后,晏澄時不時地就會在深夜到他的寢殿里來,狠狠蹂躪他一番。
沈凝玉很清楚晏澄不是喜歡他,只是拿他當個方便發泄的工具罷了。
而且每次情事都將他搞的下不來床,在他眼中晏澄根本就是個虐待狂。
于是沈凝玉偷偷做了晏澄的小人每天都扎上幾針,他覺得這種巫蠱之術還是有效果的。
緋雪就被發配永興寺了,他相信只要他堅持扎晏澄的小人,晏澄遲早有一天也會身首異處。
“對、對不起……求你……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沈凝玉乖巧地在晏澄腳邊跪下來,瘦弱的身體抖若篩沙。
在沒被晏澄發現他扎晏澄的小人之前,晏澄就經常在床上把他折磨得體無完膚,這回被發現了,還不知道晏澄會如何懲罰他呢!
“呵!”晏澄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哂笑,“現在知道求饒了?你這種廢物就知道暗地里偷偷摸摸干些沒用的勾當。”
晏澄一腳將沈凝玉踹倒在地,骯臟的鞋底直接踩在沈凝玉的臉上。
“你以為扎小人就能咒我死嗎?這個世上要是這么簡單就能咒死一個人那就不需要努力了。”
晏澄一邊說一邊惡狠狠地碾著沈凝玉的臉,宛如在碾死一只臭蟲。
沈凝玉哭花了臉,連求饒聲都變得模糊不清。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
高高在上地俯視腳下的沈凝玉,晏澄眼神冷酷,仿佛比草木更加無情。
“你也是倒霉,誰叫我今晚心情很差呢!”
晏澄移開腳,抓著沈凝玉的頭發,把沈凝玉扔到了床上。
昏暗光線下,沈凝玉看到了晏澄手里那些針。
細長鋒利的針反射出刺眼的寒光,本來這些針都是他親手扎在晏澄的小人身上的。
意識到晏澄想要做什么,沈凝玉淚眼汪汪,苦苦哀求:“不、不要……不要……求你了……”
“早就知道求我沒用了還求,你可真是賤。”
晏澄從沈凝玉的衣服上撕下一塊碎布塞進沈凝玉的嘴里,然后扯掉沈凝玉的褻褲,把尖銳的針刺進了最柔軟也最脆弱的地方。
玲瓏閣深處傳出痛不欲生的哀嚎,隱隱約約,斷斷續續。
然而寢殿太大,這哀嚎聲終究穿不透又厚又堅固的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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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澄看著楚楚可憐的沈凝玉不僅毫不同情,反而滿臉嫌棄。
“無論是你這張臉,還是你這副身子都遠遠比不上阿雪,你就是做阿雪的替身都不配。動不動就哭鼻子,還想裝可憐博同情,難怪你入王府這么久,哥哥連正眼都沒瞧過你一眼。”
趴在床上啜泣的沈凝玉聽著晏澄這些諷刺和數落嗚嗚地哭得更兇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沈凝玉將臉埋在早已被淚水打濕的被褥里。
論出身,他不算差,他爹在淮水一帶的小地方做過父母官。
然而好景不長,一次瘟疫,他爹被上頭的大官當了替罪羊,全家遭到流放,爹娘都死在半路,他幾經輾轉被賣到宮里,本來是要凈身做太監,但正值太后想在一手遮天的嵐王晏泠身邊安插自己人,于是選中了他作為男寵送過去。
沈凝玉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過過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很向往入王府后的日子。
再加上,他見過晏泠。
在凈身之前的那一天,他剛巧撞見了被江晟召入宮中的晏泠。
嵐王的大名他早就聽過,不過傳言中嵐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他本以為嵐王長得應該很嚇人,然而實際見了,竟是如此英俊瀟灑,威風凜凜,比當今皇帝還要有帝王之氣。
沈凝玉的心,就在這遠遠的一瞥中,被晏泠帶走了。
所以當他被太后相中,要去做晏泠的男寵時,他真的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以為,他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
晏泠一定會寵幸他,即便做不成王妃,能被晏泠納為妾也不錯。
沈凝玉甚至覺得,他哪怕連妾都做不成,只要能伺候晏泠就好。
然而……
從他入府,晏泠就把他當空氣。
沈凝玉不傻,知道晏泠在提防他,因為他是太后的人。
太后在將他送給晏泠時確實吩咐過他,要他注意晏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沈凝玉明白,太后是怕晏泠造反。
所以他從來沒指望過晏泠能夠愛他。
但他容貌出眾,晏泠就算不愛他,也可以睡他。
他不止一次旁敲側擊地向晏泠表示過他想要承歡,也打扮得花枝招展誘惑過晏泠。
然而晏泠從來都不為所動。
一開始沈凝玉以為晏泠喜歡的是另一位男寵林清月。
林清月囂張跋扈,總在他面前吹噓自己有多得晏泠寵愛。
沈凝玉起初也被騙了,后來他才恍然大悟,林清月跟他一樣根本從未得到過晏泠的寵幸。
晏泠寵幸之人從始至終都只有那一個——
緋雪。
沈凝玉也說不清晏泠對緋雪到底是什么感情。
晏泠應該是恨緋雪的,所以才對緋雪百般折磨。
可他心底卻總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晏泠很偏愛緋雪。
那種偏愛是他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
沈凝玉本以為林清月被貶為奴仆后,只要他堅持使用巫蠱之術,緋雪早晚也會被晏泠拋棄。
到時候晏泠的身邊只剩下他,只要晏泠能沾一次他的身子,搞不好就會迷戀上他。
然而……
身體發出痛苦的悲鳴,現實與夢想相去甚遠讓沈凝玉有種想死的沖動。
但他又沒有勇氣。
“別再哭哭啼啼的了,正好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晏澄的雙眼折射出滿是算計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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