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被多少人碰過
屋子里有沁人心脾的香氣,但直覺告訴云殊,這香應該有催情的作用。
只可惜再強烈的催情香,都遠不及他體內的縱歡草藥效猛。
云殊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模糊不清的視野里似乎出現了不止一個穿黑袍的男人。
朦朦朧朧地,仿佛聽見咚的一聲,但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視野里的黑袍人又變成了一個。
云殊想,或許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從始至終,房間里就只有一個黑袍人。
這個人應該就是花十萬重金買下他的客人。
云殊不禁在心中自嘲,像他這種相貌平平,武功平平,身份地位低下還有殘疾的人,居然也有價值十萬金的一天。
他還真是借著縱歡草身價飛漲。
愈發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云殊迷迷糊糊,看到黑袍人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如果他的記憶無誤的話,那個拐走他的人販子是說他的買主是個六旬老人。
可映入眼簾的黑袍人身材過于高大魁梧了,在他的印象中,六旬老人不說佝僂著背,至少也不會如此雄姿英發、腳下生風。
若對方真是六十歲,那身體應該保養得相當好。
云殊覺得自己好笑,都這個時候了,他還關心這些做什么。
緩緩闔上眼簾,云殊的心情竟是格外平靜。
反正現在的他也是骯臟不堪,再多一個被老頭玷污也無妨,等到死了,他也就擺脫現在這副臭皮囊了。
云殊發覺自己想得很開,或許這也算是臨死前的灑脫吧!
黑袍人爬上了云殊的床,爬到了云殊身上。
云殊仿佛聞到了一絲野性的氣息,這股氣息似乎是他所熟悉的。
“你可知我是誰?”
震動鼓膜的聲音云殊倒是不熟悉,是屬于老者的蒼老的聲音。
被縱歡草折磨得筋疲力盡的云殊反應有些慢,慢悠悠地才回答:“你是……我的買主。”
黑袍人冷笑一聲,“不錯,我買了你,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隸。”
“從今往后”這個詞云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明明記得這位買主在發泄之后是要抽光他全身的血的。
“……無所謂了……”云殊閉著眼,頭一歪。
黑袍人愣了一下,“無所謂?你中了縱歡草之后被多少人碰過?不介意伺候一個糟老頭子?”
云殊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因為買主的問題讓一個人的臉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饒朔……
云殊沾染縱歡草,是因為饒朔。
沾染縱歡草之后也僅有饒朔一個人碰過他。
心臟跳動劇烈,身體愈發熱起來,連呼吸都變得不受控制。
云殊厭惡這種感覺,甚至是憤怒。
他的內心越是排斥饒朔,他的身體就越是渴望。
“回答我。”
被買主催促,云殊有些不快,覺得買主問題真多。
明明他不過是個玩物和養料,睡過就殺的存在,何必問那么多。
“我……只被一個人碰過……”
此時若黑袍人的臉上沒戴足以遮住整張臉的面具,一定會看到一張得意洋洋的笑臉。
“你喜歡那個人么?”
這句話黑袍人完全是不假思索問出口的,在問出口的瞬間,黑袍人自己都不由愣住。
“怎么……可能……”云殊笑了,笑容帶著濃濃的病態與嘲諷,“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一頭豬。”
“你!”黑袍人揚起巴掌,巴掌卻沒舍得落下去。
眼前的云殊,滿臉通紅,就像一顆熟透的果子,酸甜多汁,咬上一口,回味無窮。
他雖閉著眼睛,可眼角泛起的紅暈我見猶憐,朱唇半開半合,晶瑩濕潤,漂亮的喉結與鎖骨隨著粗重的喘息微顫,雪膚與青絲對比鮮明,如畫中美人,水墨丹青,春光無限,旖旎多情。
“你可真是個尤物,云殊。”
意識雖然愈發不清醒,可云殊還是聽見了黑袍人對自己的評價。
這評價,似曾相識。
饒朔是不是也說過相同的話?
而且對方似乎還叫了他名字,可他的名字對方應該不曾知曉。
云殊把這一切反常都歸結為自己的幻聽,因為他現在身體和腦子本來就不正常。
黑袍人再也忍不住,欺身而上。
滿是硬繭的指腹不像六旬老者,更像一個常年習武的成年男子,并且這種觸感過于熟悉,帶給云殊的身體一種被雷電擊中的錯覺。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變得異常興奮起來,云殊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
他主動用雙手環住黑袍人的脖頸迎合。
終于……
可以解脫了……
……
就在云殊被關進買家的雅間里承歡之時,緋雪、晏泠、姬如風三人來到地下拍賣場。
他們打聽到今晚的拍賣有來自中原的上等貨,這個上等貨極有可能是云殊,于是他們想裝成買家,直接把云殊買下來。
反正晏泠有錢。
沙漠明珠的買家雖來自五湖四海,全都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袍,戴著一模一樣的面具,不問姓名與出身。
但身為城主的沙密還是認識一些老主顧,即便不知其真名,也知其假名。
城中守衛或多或少對這些老主顧也是有印象的。
而像緋雪他們這種新買家,出于信任不足,從他們入城時起,便有守衛跟著,美其名曰服務,實則就是監視與提防。
沙漠明珠的守衛并不允許緋雪他們閑逛,只為他們引路到地下拍賣場。
地下拍賣場在這荒漠北原里稱得上足夠奢華,甚至比饒朔的寢宮還要金碧輝煌。
緋雪、晏泠、姬如風落座,四周圍全是黑壓壓的人,都是買主,由此可見沙漠明珠這人口買賣的生意有多紅火。
緋雪如坐針氈,早就等不及了。
這時,旁邊的晏泠握住了他的手。
黑暗中,這只手就像一團火,溫暖、灼熱,讓人心安。
“稍安勿躁。”晏泠輕輕道出這四個字。
緋雪將自己的手從晏泠的手中抽了出來。
兩人的手上都留有余溫。
一熱,一冷——
是對方的體溫。
緋雪沒有扭頭,一對鴛鴦眼甚至連瞥都沒瞥旁邊的晏泠一眼,可是他知道,晏泠在看他。
一直都在看他。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晏泠注視他的目光從來都熱得像燒起來了一般,只不過曾經的霸道蠻橫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片癡纏柔情。
緋雪心跳的節奏有些失衡了,是黑暗加劇了他對晏泠視線的敏感,還是他腰間多出的本屬于晏泠的銀票子讓他對晏泠多釋放了些關注呢?
終于,眾望所歸,今晚拍賣會的壓軸好貨——來自中原的美男子被帶了上來。
這名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身材也嬌小,他穿著中原服飾,不僅沒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反而身上的衣服被皮鞭抽得開了花,破破爛爛,披頭散發,凌亂不堪,標致的臉蛋上遍布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但越是有傷,越顯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
他像是被打怕了,蜷縮著嬌弱的身體,瑟瑟發抖,臉上的淚痕還未干。
在他纖細的雪頸上鎖著一個冷冰冰的金屬項圈,唯有買主才能獲得鑰匙,將項圈打開,把人領走。
緋雪遠遠地望見此人,蹭的一下站起身。
地下拍賣場,倉庫。
一名穿黑袍的男子運來了一口大缸。
“你是誰啊?”阿興來到黑袍人身前。
他專門負責從人販子手里接收大批量的貨,然后再找地方安置和調教他們。
“送貨來的不應該是卡達嗎?”
“他來不了了,我替他。”黑袍人一邊說一邊向阿興亮出卡達的通行證。
阿興發覺對方不僅氣息陌生,連聲音也是他從未聽過的,給人一種稚嫩清脆的印象。
見通行證無誤,阿興不疑有他,即便正常來說,人販子是不必穿黑袍戴面具的。
只有不想被人認出是誰的才需要。
“這些貨就留在這里,你可以走了。”阿興隨手把銀子扔給黑袍人,卻見黑袍人根本沒接錢袋。
“走之前,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黑袍人漫不經心地說著,抬手扶住旁邊三人多高的大缸。
隨著黑袍人指尖一用力,大缸咔嚓一聲碎裂、崩塌。
密密麻麻的活物從大缸里跳出來。
他們確實是人。
卻并非沙漠明珠要的貨。
黑袍人縱身跳到房梁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下方在慘叫中化作一片血海的倉庫,面具下的一張臉,笑得人畜無害。
拍賣會現場。
直到聽見有人出價,緋雪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再次瞪大雙眼,確認臺上被賣的奴隸是否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
“……林……清月……?”
“是他。”
旁邊的晏泠斬釘截鐵地解答了緋雪心中的疑問。
暗黑中的晏泠的臉,也是嚴肅凝重,堅硬如鐵。
此時此刻緋雪已經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在這遙遠的北原,在這罪惡的沙漠明珠里,他不僅弄丟了云殊,現在竟然連林清月都淪落為被販賣的奴隸?!
一對鴛鴦眼劇烈動搖,緋雪腦海中唯有一個問題:
林清月被賣到北原為奴,那么宋遠之呢?
當初宋遠之信誓旦旦對天發誓說自己喜歡林清月,會照顧好林清月……那么宋遠之此刻又在哪里?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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