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所以,總監部討論的結果,就是從御三家內部挑人?”
禪院家的會議室中,家主禪院直毘人,家督禪院直哉,“一門”的家主們,還有以禪院扇為首的一級咒術師們,齊聚一堂。
禪院甚一因為深得家主信任,也被喊了過來。
“基本就是這樣了,至于送到‘神子’身邊的詳細人選,還要再商討。”禪院直毘人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禪院直哉翻白眼:“不就是大家都想要新術式嘛!”
“能‘解’召喚、操縱,甚至有概率包括束縛,還能范圍空間束縛,乃至批量瞬間移動的術式。”
“隨便哪個單獨抽出來,都能聽見哈喇子流一地的聲音,何況加在一起。”
“話雖這么說。”禪院甚一意識到問題所在,“但殺生院的事情確實很難。”
“整座寺廟里的人都已經死絕了,連個直系血親都找不到。根本不存在與對方兄弟姐妹締結婚姻,看看能不能遺傳下這個術式的可能。”
“何況‘神子’又是個女孩子,這就更棘手。”
“如果是個男人就好辦了,御三家都送女孩子過去,每家要個孩子就行。”
禪院扇皺眉:“殺生院一脈,這些年就沒出現過什么厲害的咒術師吧?”
“確實,完全沒有記載。”
“有可能是他們代代‘純凈血脈’的思路,感動了上天。”
禪院扇思考。
“也可能是誤打誤撞,恰好就是兩段遺傳基因的片段,組合成如今這么強的能力。”
其他禪院家的一級咒術師們忍不住了。
“既然獨一無二,那我們家到底怎么拿到這術式!”
雖然總監部開會的時候,大家都維持了表面上的和平,假惺惺地說,我們咒術界不逼迫女性咒術師結婚。
但這也分情況。
女性咒術師不被催婚,一方面是從工作的角度考慮,生孩子太耽誤時間了。
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大部分咒術師覺醒的術式,實際上都是祖傳的。
既然這術式能祖傳,就證明你家人體內都有隱形基因,找誰通婚都可以,那就沒必要影響女性咒術師的工作了,讓你的兄弟姐妹結婚生孩子就行,反正能遺傳下來。
如果是獨生子,又不肯生孩子……
你家術式,你都愿意斷絕,和我們有啥關系?
反正,我們御三家是堅定地“優化血脈”派。
自家血脈,那是萬萬不能流傳出去的,不贊同外嫁和入贅,只接受招贅和娶妻。
再說了,引入外來新鮮血脈,這也符合優生優育的科學傳統。
只不過,咒術界大大小小的家族,對自家的祖傳術式,基本都看得很緊,大部分也是拒絕外流。
但如果一個咒術師家族,幾代沒覺醒,早就忘記這一行,平靜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卻突然覺醒一個咒術師,那就好辦了。
這種獨行俠,最后一般都會通過婚姻方式,被納入御三家的旁系,最終成為廣袤枝葉的一部分。
當然,御三家也不是吃絕戶,他們就是很正常的思路——你自己不找我們御三家的咒術師結婚,沒關系。
你有兄弟姐妹,我們可以派出族人,找他們生個孩子;
除非你自己能重新繁衍出一個咒術師小家族,敝帚自珍,那我們也沒辦法。
否則,你的崽,還有后代子孫,總有需要我們的時候嘛!
但這次情況不一樣。
“神子”的術式,實在有點過分強了。
偏偏“神子”又是殺生院的獨苗苗,三代以內的血脈親戚,只有“人間失格”一個,后者覺醒得還是異能,而非術式。
御三家最怕的情況,不是“神子”找其他人,包括非咒術師結婚,而是“神子”根本不結婚。
一想到這么強大的術式就要自此斷絕,不管自家能不能拿到,咒術界的高層們都能遺憾得捶胸跺足。
問題在于……
“我就不說特級和一級了,哪怕是準一級——”禪院甚一嘆氣,“最近這些年,也沒幾個女咒術師結婚啊!”
禪院直哉很不客氣:“我覺得,她們就算想結婚,也沒男人要。”
“因為她們既缺乏女人溫婉和順的特質,無法吸引出色男人的目光,偏偏又妄想找一個比自己強大,可以依靠的男人。”
“假如她們調換思路,愿意接受弱小的男人,說不定還能嫁出去。”
禪院扇聽到這里,不禁思考:“既然女人往往都不能接受比自己差的男人,五條家的人,心里估計笑開了花吧?”
同樣參與了方才會議的“一門眾”立刻附和。
“沒錯,雖然假惺惺地自謙幾句,但那股得意勁,簡直從心底透出來了。”
“只有最后提到夜蛾正道的時候,才從快樂變成憤怒呢!”
“這也是難免的吧?五條家的老臣們,為了家主夫人的人選,這些年都快把頭皮給撓禿了。”
“又要血脈高貴,嫌棄九十九由基不是御三家嫡系。”
“又要實力強大,覺得家入硝子的術式太差。”
“庵歌姬更是被他們挑出一堆毛病,什么對五條家主和特級不夠恭敬,出身實力都不夠強等等。”
“本族內自己的女孩子,目前連個準一級都沒有,更加看不上,認為當側室都不夠格。”
禪院直哉聽到這里,不爽了:“挑三揀四怎么了,他們又不是給自己挑,給五條悟選家主夫人,挑剔一點怎么了。”
“怎么,難道還有人會拒絕五條悟嗎?”
“就算真有這種腦子不好的人,那又怎么樣,她們有實力拒絕五條悟嗎?”
眾人想了一下,還真沒辦法反駁。
禪院直毘人嘆道:“就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我們家毫無競爭力啊!直哉。”
禪院直哉“切”了一聲,卻沒有反駁。
他是個很典型的唯強論者,認為強者在規則范圍內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一定程度打破規則也無所謂。
至于傲慢、挑剔、眼高于頂……這都不算事。
禪院直哉的眼里基本看不到比自己弱的人。
當然,這也就代表著,他能接受“特級咒術師看不上自己”這種事。
說白了,就是禪院直哉自己也知道,自己性格不討女人喜歡,就算女人緣好,也是靠實力和身份的加成。
一旦攤上實力比他強的,那么對方反過來挑揀他,甚至看不上他,都很正常。
這時,禪院直毘人突然問了一句:“甚爾的兒子,是不是長得很像他?”
此言一出,當即招來激烈反對。
“家主,請三思!”
“家主,禪院甚爾的兒子根本不認我們,竟然跟著一個平民女人姓,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讓我們的老臉都丟盡了。”
“就算以后,他成為咒術師,那也不是我們禪院家的人。”
禪院直毘人看到眾人反應這么激烈,只能解釋自己的思路:“我只是覺得,甚爾是我們禪院家這幾代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據說又很討女人喜歡,萬一他兒子繼承了他的天賦呢?”
“十種影法術,最差應該也是一級了吧?”
“雖然年紀可能比‘神子’小幾歲,但——”
論起這方面的競爭力,總比自己這個直男癌兒子強一百倍吧?
雖然其他人心中也是這么想的,反對聲音還是絲毫不弱。
“覺醒十種影法術又如何,不認同我們,不能為我們所用,那就不必抱有希望!”
“他要真想加入禪院家,必須證明給我們看他的決心,并且立下足夠的功勛!”
“聯姻事關重大,千萬不可寄希望于外人!”
禪院扇內心也非常不認同甚爾的兒子,但他卻覺得哥哥的顧慮非常有道理:“加茂家的少主,聽說實力尚可,性格也比較溫柔。”
“至于五條家,自不必說。”
“這么算來,我們禪院家,的確是競爭力最差的一個。”
“倒也不一定。”禪院甚一冷靜指出,“我覺得,五條家想得太美了。”
“五條大人要是看不上‘神子’當學生,就更不可能接受未來與對方結婚。”
“五條大人要是看上‘神子’當學生,以他的德行操守,應當不會對學生下手。”
禪院直毘人意味深長地說:“五條家的老人們,結束會議后,壓根沒回家,直接就往東京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東京。
“停車。”
聽見五條悟這么喊,負責開車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心中奇怪,卻還是下意識地把車停了下來。
“突然想起來,附近的甜品店今天有限量新品發售。”
五條悟笑容燦爛:“我先去排隊啦!”
“等等,五條先生!”
伊地知潔高驚恐地喊:“校長有急事喊您!說有重要會議。”
“校長那邊,你去應付就好。”
五條悟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車門,心中想得卻是,怎么可能是校長有事,不出意外,應該是五條家的老人們來學校了。
通知我四小時前去開會,現在突然說有急事。
算算京都到東京的距離,只怕是會議一結束,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這里了吧?
我都翹了會議,怎么可能再自投羅網,看一群爛橘子聲淚俱下,唱作俱佳,就因為他們發現新的特級咒術師是個出身高貴、實力強大、術式特殊,各方面都符合他們要求的女孩子,想給我找來當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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