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場誤會?
“厘娘,別哭。外祖一定為你討回公道。”鐘振扶起云厘,有力的手臂傳來的溫度,叫她忍不住又鼻尖一酸。
在那些不見天日的折磨中,這一抹暖意,曾是她求而不得的救贖。
“岳父!”
云國忠是被鐘家的親衛架著胳膊拉進祠堂的,衣服都凌亂得十分狼狽,原本臉上還氣得漲紅。
他一見鐘振,立即什么氣性都沒了,額上滿是冷汗,支支吾吾地開口,“這、這都是誤會一場……”
“誤會?”鐘振冷笑,“我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是誤會了?”
云厘站在他身后,見到云國忠,也并不行禮,只是微微垂眼,斂住目光里的諷刺。
上一世直到她死前才知道,原來這一場替嫁的好戲是云國忠和姨娘一手安排的。
就她庶妹那個腦子,根本想不出這種計劃!
又想到前世云國忠本來窮了半輩子,卻在母親死后全數吞下她所有的財產,更是大張旗鼓的娶姨娘進門,還有今日庶妹的嫁妝,原本都是她母親的。
拿了她娘那么多東西,今日便讓他全部吐出來!
“小婿實在是被蒙在鼓里,要是知道,怎么也不敢讓那個逆女做出這種丑事啊!”云國忠眼神閃爍,心虛地干笑了一聲,不住擦汗,“事已至此,待到三日后回門,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護著,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云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
“回門?”鐘振一頓,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笑了一聲,語氣柔和,氣勢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那我是不是還應該夸一夸你還知道應當教訓女兒,真是不偏不倚?”
“不敢當、不敢當……”云國忠硬著頭皮,吶吶。
“不敢當?我看你敢得很!”鐘振怒極反笑,拂袖,指著他的鼻子,厲聲罵,“三日?即刻把人給我壓回來!”
云國忠冷汗幾乎浸濕了衣服,他此時騎虎難下,不敢對上岳父的視線,只好凝視著云厘,希望她開口求情。
云厘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眼里閃過涼意,確實也開口了,不過不是求情,而是往火上再加了一把柴:“恐怕來不及。”
“云雀身懷有孕,已然三月了。”
光是懷孕已經三月,加上先前二人勾-搭成奸的時間,恐怕半年還長。
她抿緊唇,以手帕按在眼角,側過臉去,仿佛委屈至極,眸中卻暗光流轉。
光這孩子,就足夠將云雀并陸衍之二人釘死在恥辱柱上!
鐘振在官場沉浮半生,什么骯臟事沒見過,此時深吸一口氣,目光如冰,似笑非笑:“三個月,云大人,可真是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啊。”
“怨不得不肯追回來,再拖一月半月,滿天下都知道你云家的光彩事了。”他伸手,通身氣勢壓下,緩緩拍了拍云國忠肩上不存在的灰,語氣涼涼,“偷龍轉鳳,以庶代嫡,好心思。”
“岳父……”云國忠嚇得兩股戰戰,幾乎要暈死過去,趕忙結結巴巴地補救,“此事是我對不起厘娘,我一定好好補償、好好補償!”
“厘娘,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說,爹一定給你辦到!”他朝云厘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拼命地使眼色。
云厘算著火候,此時別過臉去,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哭腔,倔強地開口:“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娘的院子。”
她的手還抬著,這一動,袖子下滑,小臂處的淤青在潔白如玉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目可怖,被燈火映著,立刻讓云國忠面無血色,恨不得沖上去幫她拉下來。
鐘振卻已經看到了,當即臉色一變,目光陰沉下來,語氣里帶著風雨欲來的壓抑:“這傷是怎么回事?誰敢打你?”
云厘似乎這才察覺到,連忙把袖子放下,不發一辭,眼淚卻滾滾落下。
“是魏姨娘!”彩云早壓不住性子了,此時向前一步,梗著脖子告狀,“她逼迫小姐做女紅換取月銀,若是交不上,就動輒讓嬤嬤打罵,還美其名曰教導小姐規矩。”
“好,好!”鐘振氣得連說了兩個好字,只覺得怒火中燒,眼神如劍般銳利,直射向云國忠,“看來你云家,是倒了?”
云國忠眼前一黑,恨不得就這么暈過去,吶吶不敢言語。
“我只求父親讓我搬入我娘的院子。”云厘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語氣淡淡,直接揭開了最后一層蒙羞布,“別讓我娘留下的最后一點東西,都被付之一炬。”
“你說什么?”鐘振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了,他冷冷地盯著云國忠,眼里充滿了戾氣。
“魏姨娘說,我娘走得早,東西晦氣,與其留著臟了地方,不如燒了干凈。”云厘扯出一個冷笑來,圖窮匕見。
“云國忠!”鐘振大喝一聲,顯然是怒到了極致,握掌成拳,高高舉起,眼見著就要一拳落到他臉上,卻被一只手攔住。
“老師,冷靜。”
云厘猛地抬頭,正正對上一雙晦澀的桃花眼。
一身玄衣,頭發松松地束起,一縷發絲不羈的落在外頭。
男人面如冠玉,唇似笑非笑,妖孽異常。
最重要的是,身上的玉佩紋飾……
“差點忘了七殿下還要與老夫商議事務。”鐘振也是一怔,面上閃過無奈,“怠慢了七殿下。”
果然是皇子。
云厘眼皮子一跳,心神飛快轉動,不明白這位怎么摻和進來了。
“恩師言重了,本皇子……”他一頓,眼神帶著深意,瞥向云厘,看得她莫名其妙,心頭一跳。
“在一側等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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