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性格是多年養成的，沒有特殊原因，極少會短時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認為，也許這個人，不是宣玉嬛。

        他開口喊了她的名字，在一瞬間的停頓之后，她轉過身來，表情很不耐煩，頭有些發暈的模樣，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怪異。

        可偏偏這般沒有異狀，他反而更覺得不同。

        眸光微微一動，鳳凌伸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小丫頭，不要裝睡了。”

        少女皺了皺眉頭，將他的手一把拍開，然后轉了個身，腳橫跨起，搭在他的腿上，嘟噥道：“哥哥，別鬧……”

        鳳凌嗅了嗅空氣里染上的酒味，低首一笑，“原來是喝了“千日雪”。”

        “既然睡著了，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鳳凌左手支在胸前，右手支著下巴，悠然的欣賞著某人的睡姿。語氣輕柔，又帶著哄小孩子般的寵溺。

        宣玉嬛醉的迷迷糊糊，只覺得耳邊傳來的聲音好聽極了，就像是傳說中的天樂，笑瞇瞇地道：“你問，你問。”

        鳳凌眸光在她面容上流連，確定她不是醒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宣玉嬛嘟了嘟嘴，兩頰粉嫩嫩的鼓起，“你猜。”

        鳳凌含笑，“你不是宣玉嬛。是從哪里來的？”

        宣玉嬛再翻了個身，蹭蹭蹭的挨著鳳凌的錦袍，臉在柔軟細膩的絲綢上細細的蹭著，口中軟綿綿地回答：“你再猜。”

        鳳凌不禁一笑，凝視著她嬌嫩的面容，她一手抓著他的錦袍，拽的很緊，像是舍不得放手一般。

        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嘴角向下，似乎有些委屈，隨時要哭的樣子。

        長長的裙擺因為亂動亂擺撩到了腰上，露出底下雪白的褻褲。

        一頭小乳豬。

        還是送上門給人吃的。

        鳳凌伸手，將她的裙擺拂下，輕輕地道：“原以為你睡著了會好騙一點，看來睡著的你，還是這么狡猾。”

        宣玉嬛睡的迷迷糊糊，眼皮沉重，頭痛欲裂，她捶了捶頭，望見前方一處兩層小樓，里頭有燈光在亮著。

        四周黑乎乎的，像是冬天的雪夜，有薄雪反射出來的光，清涼淺白，愈發顯得小樓里昏黃的燈光帶著溫暖的召喚。

        這是她的家，穿過透明的紗窗，看到媽媽圍著圍裙，正端著一盤菜放在桌上，老遠她就能聞到那盤菜的香氣。

        她加快腳步朝著那一處溫暖的地方走去，可是怎么走，怎么走，那地方還是始終停在離開始那么遠的地方。

        不遠一分，也不近一厘。

        那是她的家，她為什么不能回去？

        突然，她看到一個女子，扎著一個馬尾辮，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和格子裙，腳踏一雙白色的絨毛靴子，輕快的走到家門前，舉起手來敲門。

        咚咚咚——

        那聲音就像是在耳邊，爸爸的聲音還是那樣慈祥，“是誰啊？”

        “爸，我是夕夕，快開門，今天外面好冷啊！”清脆的女聲響起，屋子里的媽媽已經快步的走出來開門，慈祥的面容上，一臉高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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