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去
“周歲歲,你說文理分班,江余會選理科班還是文科班啊?”周年年刷著手機,問道努力刷題的周歲歲,“我怎么知道她啊?你還是想想自己去哪個班先吧,關建是文理分班不是還有一個月嗎?著什么急啊?”周歲歲一邊賣力的刷題,一邊回答著,忽然想到什么轉頭反問道“你不會自己問她嗎?真是的”,周年年點開一個黑色頭像的聊天框:
年年:江余,你文理分班?是去文科班還是理科班?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我都行
看見江余沒有告訴自己她要去哪個班有點不高興,只能氣鼓鼓的回了句:好吧。
“對了周歲歲,林琳姐不是給了你林安的微信嗎?你不不加他嗎?”周年年知道自己妹妹喜歡的人是林安,所以特地想撮合他們兩個,周歲歲沮喪的說道“我也想啊姐,可是他不通過,我有再多關心的話也說不出來啊”周歲歲就是有苦說不出來,周年年默默地拿著手機,看著林安不通過自己妹妹的好友,周年年直接在理由里寫道:狗林安,你居然不通過我妹妹好友。看著小時候跟周年年互罵的稱呼出現在屏幕上,林安不由得一笑立馬通過下這個好友申請,立馬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過去,希望可以聽見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人的聲音。
周年年看見林安打來電話,周年年拍了拍周歲歲的肩膀表示加油,便自覺的退出房間,讓他們兩個可以多說一些話。“年年是你嗎?”林安非常激動的訓問著,卻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林安哥哥,是我歲歲,姐姐剛才出去了,你最近恢復的還好嗎?”周歲歲知道林安喜歡的人是姐姐,但聽到他第一句就是問姐姐的,心中還是莫名得有點不爽“歲歲啊,我恢復的挺好的”周歲歲聽見林安的聲音中有些許失望,繼續說道“我姐姐有喜歡的人了”
夕陽的光透過枝葉,稀稀疏疏地灑落在山間,微風捧起掉落一地的楓葉,吹向山腳,吹向遠方。而遠處,是被染了色的晚霞。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周歲歲突然聽到一聲杯子破碎的聲音,她很難想象到林安這么溫柔的人,居然還有生氣的時候。周歲歲用手抵住頭袋,自己果然還是低估了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難怪當時的車禍他第一個推開的是姐姐“歲歲把手機給你姐姐”手機里傳出低沉的聲音,與以前的溫柔截然不同“我說了姐姐出去”周歲歲按住眉心疲倦的說道,“我說了把手機給你姐姐,你沒聽見嗎!”電話那頭傳出了憤怒的吼叫,周歲歲不理會他繼續說道“林安,我說了我姐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為什么只注意姐姐,我知道你喜歡了我姐姐五年,但是我也喜歡你了五年,你為什么就不能看一下我”少女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一些哭腔,豆粒大的眼淚一粒一粒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輕輕的照射在少女生上,似乎在用自己方式安慰著少女,黃昏本該是人們安靜,放松的時刻,卻沒想到這是少女絕望的開始。
遠在美國的林安聽道這句話有些吃驚,但也沒說什么,只是平靜的回道“歲歲,你跟我開玩笑的吧”“我沒有開玩笑,我整整喜歡了你五年,你卻從沒有在意過我”周歲歲越說哭得越兇,淚水一直奪眶而出“歲歲,承蒙你的厚愛,但是很抱歉愿聞其詳,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而已,僅此而已”聽到自己只被當作妹妹,周歲歲抱頭痛哭起來,梗咽的說道“你只把我當作妹妹是嗎?我暗戀你五年了,連瞎子都可以看出我喜歡你,你卻只把我當作妹妹,還是說你接近我只是為了我姐姐”周歲歲幾乎崩潰地說完最后一句話,自己很難面對這樣的事實,如果自己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暗戀,那會不會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想完便癱坐在地上,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歲歲我承認我當時接近你是為了你姐姐,但是我也只是把你當作親妹妹”便掛斷了
周年年站在門的后面用頭抵著門,聽到剛才妺妹與林安的談話,自己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妹妹,自己從沒有想過”朝夕相處的朋友,會變成如今這樣的關系,自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現實和妹妹了。過了一會周年年鼓起勇氣開門走了進去,卻看到自己妹妹的手上出現了一道道傷口,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周年年連忙喊道“媽媽,快過來啊!妹妹受傷了,你們快過來啊”手足無措地脫下外套綁在傷口上“周歲歲別睡,周歲歲你別嚇我,周歲歲你快醒醒啊,姐姐不能沒有你啊”周年年抱著妹妹,不停的呼喊著想讓妹妹清醒過來,眼淚不停滴落在周歲歲臉上。媽媽過來的時候看見這場景差點嚇暈過去,還是立馬把周歲歲抱上車,往醫院的方向奔去。路上周年年焦急地呼喚著妹妹,她多希望妹妹可以睜開眼跟自己說一句話,在這刻周年年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自己如果早點去關心妹妹,如果自己沒有鼓勵她跟林安打電話,現在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周年年無助的抱著妹妹痛哭。
到醫院的時候,妹妹被告知失血過多被送進icu里搶救,周年年連忙拉住一個醫生著急問道“醫生我妹妹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生命危險!”“現在病人失血過多,你們有沒有誰是a型血”周年年連忙說道“醫生我就是a型血,我跟你去抽血,抽多少都行”媽媽立馬拉住了周年年,自己去抽血。“媽媽,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點進去妹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周年年抱住媽媽失聲痛哭道,媽媽安慰的話周年年一句都沒聽清,自己己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icu里正在搶救的妹妹,如果妺妹死了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看見爸爸回來了,周年年立馬跑過去問道“妹妹怎么樣了?脫離生命危險了嗎?”“醫生說妹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但要多久醒來,還要看妹妹的造化”聽到妹妹沒有危險,周年年剛松了一口氣,便暈了過去。
周年年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的床上,旁邊還打著瓶鹽水,沒想多少,便帶著吊瓶去看妹妹。在icu門口父母好像在跟醫生聊著什么急,周年年連忙路上去問道“媽媽,妹妹怎么樣了,醒過來了嗎?”周年年一臉焦急,不停觀望著病房里的狀況,希望妹妹可以早點醒來,“年年,你還打著吊針呢,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別等下低血糖又犯了,媽媽知道你擔心妹妹,但也要照顧好你自己”周年年媽媽余姚看著兩個女兒一起進了醫院,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哭泣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要這么對我的女兒”說完便癱坐在地上,周年年看著媽媽和妹妹變成這樣,只能在心底暗暗哭泣,她怕自己一哭爸爸就要獨自承受所有。“年年,你先在這照看一下歲歲,我跟你媽媽先去繳一下費用”周年年看著平時健壯的爸爸此時竟有些滄桑,只能默默的點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妹妹,想著如果自己沒有鼓勵她打那通電話,那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時光不經用,轉眼已半生,匆匆忙忙,慌慌張張,卻還是一無所有,山河依舊燙,人間再無理想,活不好自己,也愛不好他人。
“醫生,三號房的病人還是沒起來嗎?”轉眼間已過去一個月,周年年每天都會來看望周歲歲,希望妹妹可以早點醒來“還沒有呢,按照正常情況的話,病人應該早就醒來了,這個病人就有點特殊了”周年年聽到醫生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回應,來到熟悉的病房,病床上的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病床上沉沉的睡著。一束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在床上的人臉上,使她本周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周年年像往常一樣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說道“歲歲,你知道嗎?今天林安給我打電話了,但我沒有接,因為我恨他,我恨他把你變成這個樣子,同時我也恨我自己讓你變成這樣。歲歲,你快點起來吧,姐姐知道你恨我,但我還是希望這句話你能親口跟我說”周年年說完,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下來,滴在那只蒼白的手上面。周年年聊完一些事情,就準備像往常一樣離開了,突然聽到一句“姐姐”周年年轉過頭發現周歲歲醒了,立馬就愣在原地。見自家姐姐呆在原地,周歲歲又隔著呼吸器叫了一聲“姐姐”,周年年看到妹妹醒來了立馬趴在她身上痛哭,看著悲傷的姐姐周歲歲知道是自己做了傻事,只能輕松的拍打姐姐的背部表示安慰。
哭完的周年年立馬打電話給媽媽告訴他們周歲歲醒來了,然后立馬拉來醫生檢查周歲歲的身體,在得知周歲歲的身體并無大礙之后,周年年看著周歲歲欣慰的笑了,周歲歲也是隔著呼吸器對著自己姐姐坦然的一笑,陽光照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使她們兩個的笑容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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