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如畫出嫁
別看如畫把前夫哥批了一頓,似乎是個無能沒擔當?shù)哪腥恕?br />但是云薇最開始四處打聽時,無意間曾聽她嘆過一句,“郡馬爺那樣的人,可惜了。”
是遺憾的語氣。
郡馬爺?shù)降资鞘裁礃拥娜四兀?br />溫柔的,霸道的,還是冷酷的?
她也想象不出來,只是猜測,約莫是個好性子,是個會籠絡人的。
因為如畫說起原身跟前夫哥的婚姻時,帶了點個人情緒,會覺得原身委屈,畢竟是低嫁,會有些看不上出身貧寒的前夫哥。
她會表現(xiàn)出看不上,代表原身也曾看不上,可是后面又愛上人家,顧長凌肯定是個情商很高的人吧?
云薇多少有些好奇前夫哥的長相了,今天光打聽經(jīng)歷,沒有問長相。
琢磨著明天一早問問如畫。
可是等明天一早,沒有看到如畫。
站在她屋內(nèi)服侍的丫鬟叫如玉。
如玉長得也挺可愛的,小酒窩,長睫毛,笑起來甜甜的,是她喜歡的陽光開朗型。
如玉說:“郡主,往后奴婢服侍您,如畫姐姐要出嫁啦。”
云薇錯愕,“出嫁?”
如玉伺候她洗漱,邊道:“是呀,如畫姐姐已經(jīng)十九了,聽如畫姐姐說您之前給她定了一門婚事,對方是詹事府主簿李公子,從七品,如畫姐姐嫁過去可就是當家主母呢。”
如玉的口中滿滿羨慕,云薇的心中滿滿不舍。
即便是原身給她定的婚事,可是從她來到這里兩個月,都是如畫作陪,乍然不見,她就像是缺了什么一樣,空落落的。
她問:“怎么這么突然,我先前并未聽到如畫說要出嫁?”
如玉笑道:“如畫姐姐面皮薄,這種事怎么好意思在您面前主動說嘛,再者,您最近一直生病,她怎么能表現(xiàn)出一副很高興恨嫁的樣子,自然是掖著的。”
“哦,這樣嗎?”
云薇撇撇嘴,“那如畫呢,就是要出嫁,也得跟我告?zhèn)別吧?”
如玉道:“那是當然呀,如畫姐姐還要給您行拜別禮呢,她現(xiàn)在在前廳,等您過去呢。”
云薇急急忙忙過去,發(fā)飾都選擇最簡單的。
大廳內(nèi),父親在,那什么詹事府主簿李公子也在。
看樣貌,儀表堂堂,彬彬有禮。
聽原因,是約定如畫年后出嫁,但是因為其母身體不適,遂唐突提前婚事,今日便將人接過去。
難怪這么匆忙……
父親捋了捋胡須,一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樣子,但還是說:“薇兒,如畫是你的丫頭,是否放她離去,還得是你決定。”
云薇看向如畫。
如畫往日都是雙手合握,放在腹前,背部挺直,頭顱微垂,極其標準的丫鬟站姿。
可今日,竟也什么都想不起,就那么站在一邊看她。
也不知是要嫁人欣喜過了頭,還是可能也有點不舍她。
云薇希望是后者,所以問:“你可愿意?若是……”
“奴婢愿意。”
沒待云薇將話說完,如畫就急急插話,“奴婢是愿意的。”
說完,她低下頭,似是羞了,不敢看她。
云薇哦了一聲,都愿意,皆大歡喜,她該順勢應下。
可說出口的卻是,“真的愿意?”
如畫登時就紅了眼眶,咧咧嘴,似乎想學以前沒心沒肺的笑,可是笑著哭了。
“奴婢愿意,真的愿意,說句不害臊的,奴婢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謀劃終身了。依奴婢的身份,也就堪堪配個小廝,虧得郡主疼愛奴婢,給奴婢定了這么殷實的人家為妻,李公子是個良人,寬容體貼,奴婢當真是歡喜呢。”
她笑著哭著,似喜極而泣,“所以郡主,奴婢是愿意的,真的愿意。”
如畫是愿意的。
那她就是有點小不舍的情結(jié),也不能耽誤人出嫁,在古代,十九歲算大姑娘了。
云薇斂去那絲絲憂傷,“你愿意就好,我自然也不能一直拘著你,憑白耽誤你,既然事已定,你還缺什么嗎?嫁妝什么的準備了嗎?哎呀你伴著我長大,出嫁可不能虧待著。”
她關心的念叨,讓如畫的笑容終于全部隱沒下去,只剩哭。
噗通一聲跪下,“奴婢何其有幸,被您撿回府中,沒有餓死在那青灰巷,又何其有幸,伴您長大,郡主的恩情奴婢時刻銘記,只是奴婢沒用,再也不能侍奉您了,此去一別,還望郡主珍重。”
如畫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每磕一下,云薇的眼眶莫名就紅一分。
哎呀呀,肯定是原身和如畫感情很好,是原身也生出不舍,才讓她有些難受。
云薇親自把如畫扶起來,強撐著笑意:“說什么此去一別,不就是出嫁嗎,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
“你等著,等你出嫁后,我去看望你呀,要是李公子對你不好,就回國公府,國公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著。”
如畫只顧?quán)培诺狞c頭,淚水早已把郡主的模樣染得模糊,只剩一片霧氣。
風一吹,就散了。
如畫跟著李公子走了。
云薇笑著揮手,待到如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臉上的笑意就蔫了下去。
還有八天就過年了,府中本來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竟是一種別樣的落寞。
像是紅色褪成黑白,周邊一切都模糊……
如畫走的那一天,下雪了。
云薇也在那一天,生病了。
約莫是在窗口坐了太久,看了太久的雪,感染了風寒。
起了高熱,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耳邊聽到很多人走動,有人給她把脈,有人給她喂藥,有人一直在關心她。
還有人怒吼,“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就是這么照顧她的?”
然后是一群丫鬟跪下惶恐的聲音,亂糟糟的,但是云薇聽到如玉的聲音,如玉在自責。
其實如玉很聰明,極其有眼色,事無巨細,體貼入微,也很會講笑話,可云薇就是有些不適應罷了。
所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出聲,只有如玉斗著膽子說了一句,“郡主生病,奴婢們不敢推責,但是皇上,御醫(yī)說過郡主主要是心病……”
皇上一個眼神過去,如玉閉口,不敢再解釋,“奴婢無能,請皇上責罰。”
皇上……
那個陸行亦又來看她了。
好煩,不想醒,云薇閉眼,繼續(xù)睡。
這一睡,仿佛不知今夕何夕一樣。
再睜開眼,已是殘月紗窗,朱燈輕晃。
帳內(nèi)一片昏黃,唯有一抹青色身影,坐在她床畔,一動不動。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像是睡很久的人被眼屎糊住了一樣,反正無論怎樣揉眼睛都看不清。
頭很暈,不想動。
想說話,可是嗓子也很疼,大概太久沒喝水了,跟砂礫刮過一樣的疼。
幸而那個青色身影的人比較有眼色,給她倒了一杯水,溫柔的將她抱起。
瞬間一股子墨香的味道從他懷里襲來,云薇努了努鼻子,跟狗一樣多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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