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錦川番外:本王遇難了!
陸行川示意她坐,不必多禮。
柳芳如就坐在了他對面。
陸行川泡了茶遞過去,問:“她怎么樣了?”
柳芳如道:“回殿下,錦燕熱已退,精神可,只是之前飲酒太過,傷了胃,大夫說需要細細將養(yǎng)些日子,這一段時間不得再碰酒了。”
一說飲酒,陸行川就想起昨日在酒樓遇到她的樣子。
其實他看到她側(cè)顏的一瞬就認(rèn)出來了。
她鬢頰泛紅,眼波如水,懶懶的靠著欄桿,朱釵輕晃,是微醺的狀態(tài)。
又跟男人喝酒去了。
一瞬間他心里就是不快,于是故作不識的略過她。
他其實還是期待她會露出一絲不舍,難過,后悔的表情來。
可是沒想到她同樣對自己視而不見。
陸行川氣樂了,也沒了喝酒的心思,本欲走的。
可是程旭來報,說她那邊出事了。
程旭跟著陸行川很久,王爺?shù)男乃级嗌倌懿曼c出來。
雖然錦燕姑娘如今不跟王爺,但程旭覺得王爺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玷污。
可是陸行川聽后,沒動,只是讓程旭去盯著。
他要等,等錦燕來求他幫忙。
等她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沒了自己相幫,她會有多難。
可是一等半盞茶,她還是沒來,陸行川急了,推門出去。
就遇到她踉蹌而來。
不是她要撞自己,是陸行川走過去給她撞的。
只是自尊再讓他做不出更多來,只能不扶,不幫,故作看好戲的看著她。
錦燕慌亂中觸摸到他手腕的一瞬,陸行川感覺到她的體溫偏高了。
她約莫是病了。
陸行川沒推她,就是給她留了余地。
只要你開口求我,開口讓我?guī)湍悖揖图韧痪獭?br />可是她就不開口,暈的都站不穩(wěn),卻還是推開了他,跟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抱歉……”
然后走了。
從沒有哪兒一刻,讓他這么強烈的想把她的倔強碾碎。
最終是陸行川心軟,給程旭眼神,示意他去找柳芳如。
因為他看見柳芳如剛好也在酒樓里,且就在她不遠處的雅間。
有柳芳如在,他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但是看她昏迷時都捂著肚子痛苦的樣子,他還是去悄悄探望她了。
藥是他喂的,人是他哄的,親卻是她親的。
親完又直接睡了,醒來就只感激柳芳如一個人。
陸行川覺得氣不過,又無可奈何。
喝了杯茶后,無聲一嘆,“昨夜辛苦柳小姐了。”
柳芳如客氣,“錦燕也是我的朋友,照顧她是應(yīng)該的。”
“朋友?”
聽到這兩個字,陸行川笑了笑,“太傅之女,世家千金,竟然會與一個商人女子做朋友,倒是讓本王詫異。”
他知道兩人認(rèn)識是云薇牽的線,但是這種情況柳芳如最多是客人,卻沒想到短短月半相處,柳芳如竟然用朋友稱呼錦燕。
錦燕倒是能耐。
柳芳如也笑笑,“士農(nóng)工商,人常以商人為卑,但富國之道,卻與商共存。”
前朝重農(nóng)抑商,一朝覆滅,所以一味的抑制,剝削的是平凡人的無限可能。
在這一點,柳芳如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不覺商人卑賤,反而覺得他們帶動了經(jīng)邦濟民之發(fā)展,理應(yīng)扶商。
如《管子》,《通典》都有記載各種經(jīng)商之道。
聽著柳芳如一番言論,陸行川面露贊賞,不愧是太傅之女,學(xué)識卻非一般女子可比。
可是忽然,柳芳如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幾分慚愧之意。
“臣女這些都是紙上談兵,但錦燕,卻是實打?qū)嵉男谐鰜砹恕!?br />“她雖為女子,卻拋深閨之名,為夢奔走,一個人開辦繡莊,招募繡娘,四處接攬生意,靠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繡莊的人,又把精美絕倫的刺繡發(fā)揚光大,這番作為,臣女覺得,錦燕才是臣女的榜樣。”
聽到最后一句,陸行川沉默片刻。
本以為柳芳如稱錦燕是朋友,可能是看在云薇的面子,可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也可能是客氣話。
卻沒想到,她對錦燕是這樣解讀的。
是真真正正的把她當(dāng)朋友,沒有半分輕慢。
所以錦燕不是靠能耐結(jié)交柳芳如。
而是勇敢,勇敢打破世俗,邁出每一步。
也是真誠,真誠每一個幫助過她的人。
她的美好品格贏得了柳芳如的尊重和交好。
柳芳如話說于此,就借口有事告辭了。
她沒問錦燕和祁王之間的關(guān)系,也沒問為什么祁王派人通知她錦燕酒醉,希望她去幫忙,卻又不要透露是他幫忙之事。
感情之事,最為復(fù)雜,柳芳如很識趣。
只是借由經(jīng)商一事,說出了錦燕的不易,說出了錦燕的優(yōu)點。
希望殿下不管什么原因,至少對錦燕寬容些。
柳芳如的好意陸行川知道,不用她說,陸行川也看得到。
看到錦燕為那個繡莊的拼搏,努力,應(yīng)酬,喝到爛醉回來,只為了在他眼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單子。
看到她做成每一件事后的開心,滿足。
看到她對顧繡的熱愛……
柳芳如離去后,陸行川坐在窗邊,陷入沉思。
錦燕曾說她是一個自由的燕子,要自由的飛。
還要金錢自由,人身自由,那是她夢之向往。
彼時繡莊尚未開起,陸行川當(dāng)是她的一時天真爛漫之語,未曾放在心上。
直到她為那個繡莊放棄了自己……
他才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或許一開始,是自己錯想了她。
她從不是金絲雀,也做不了金絲雀。
她有她的夢,他有他的路。
道不同,不相為謀。
所以錦燕比他更早看清,分開是對兩人最好的選擇,無意義的糾纏,沒有意思。
陸行川閉上了眼睛。
蘇錦燕,你贏了。
本王……不會阻止你飛。
陸行川這一刻,是真的要放下她了。
早早放下,各不相干。
可是卻獨獨沒想到,在他放下后才幾天,太子陸行止竟然陷害他以人命練蠱!
偏偏先生在臨安,與他斷了聯(lián)系。
陸行川看得出這是一場預(yù)謀的設(shè)計,若不是先生提醒過他那些證據(jù)不要放在府中,被人利用,他當(dāng)場就被定罪了。
最后因證據(jù)不足,他暫時被幽禁在府中。
陸行止可是暢快了,制造輿論,趁火打劫,瘋狂拔除他的勢力。
偌大的祁王府,從以前的門庭若市,到無人問津,到避之莫及。
所有人都跑了,連他后院那幾個侍妾都不來爭寵獻媚,只想著如何與他撇清關(guān)系。
陸行川笑了,行行行,都走,都走吧。
如果那時候,她不來,他們就會徹底斷了。
可是,她偏偏來了。
在陸行川獨自坐在花園里,借酒消愁時,忽然聽得有人在他背后說,“借酒消愁愁更愁,殿下還是別喝了。”
陸行川回頭,就看到她一身粗使丫鬟的裝扮,站在他的面前。
還從未見過她這種裝扮,除了第一次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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