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你怕是忘了與東樓太子有婚約在身，如此兒戲，就不怕兩國交兵？”卓世忠再喝。
  “卓長老，兩國婚契輪不到你劍族來發聲吧？”
  “再說了，我與衛淵有同窗之誼，同御一劍，并無越禮之處。”
  “而且婚契可結也可解，一紙一筆而已。”
  “不是嗎？”
  李霜霜索性借著這個機會，當眾表態。
  “你……”卓世忠還想爭辯。
  姜東樓抬手打斷道：“卓長老，咱們走，去驛館。”
  “巧了，我正好也要去驛館。”衛淵笑道。
  他壓低飛劍。
  不偏不倚，就騎在東樓太子頭上。
  呵呵。
  還想裝逼刷人氣，門都沒有。
  老子尿黃，滋不醒你！
  東樓太子與劍族騎士加速快行，衛淵則快行。
  他們慢，衛淵則慢。
  始終就像一朵烏云遮天蔽日，壓的姜東樓頭都不敢抬一下，拿捏那是死死的。
  于是。
  短短數里的長街。
  姜東樓度過了一生中最折磨，最痛快的時光。
  被衛淵踩在頭上，倉皇如犬，黯然無光。
  終于。
  一行人來到了驛館。
  “衛淵，天界上院會試時，我定斬你。”姜東樓抬頭雙目血紅，恨然道。
  “呵呵。”
  “我信，誰讓你是天下最強嘴炮呢。”
  “狗太子，回見。”
  衛淵朗聲一笑，御劍瀟灑而去。
  “噗！”
  望著半空遠去的一雙人，姜東樓再也難以控制亂竄的氣血，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太子！”
  眾人齊齊驚呼。
  “不殺此獠，我此生誓不為人。”姜東樓目光狠厲，咳血道。
  “太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傳送陣就快開了，到時候定然有機會。”隨同而來的使館勸道。
  “好，我就讓衛淵再多活幾天。”
  姜東樓狠狠握緊了拳頭。
  ……
  回到驛館，天色已晚。
  衛淵取出那枚雕刻著飛鷹的木牌，微微注入氣血。
  嗖！
  一只血色鷹靈展翅飛出。
  “聯系墨閣，我要交易。”衛淵注入神念。
  鷹靈化作血影，沒入夜色之中。
  半刻鐘后，又飛了回來，張嘴吐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來長樂坊，牡丹別苑。”
  牡丹別苑？
  長樂坊的花魁，居然是杜鵑的人。
  衛淵跟林山河打了聲招呼，易容來到了長樂坊。
  作為長安城最有名氣的教坊司。
  里邊賓客如云。
  鶯歌燕舞間，一派紙醉金迷。
  臺上的胡姬扭動著蠻腰，不少富家公子紛紛拿出金票往臺上扔。
  那場景就像藍星上的直播間刷火箭一樣，比的就是一個大氣。
  衛淵易容后，徑直來到了牡丹閣。
  這位京城第一名妓，可不是有錢就能見著的。
  一進門，先得交百兩金子。
  沒錯，百兩金只是入門費。
  至于能否入牡丹別苑，還得看這位牡丹姑娘的興趣。
  衛淵肉疼的交了錢，往席間一坐。
  立即有容貌嬌媚的侍女上前奉茶，還給了衛淵一個三十九號的木牌。
  “公子，請用茶。”
  “請問貴姓？”
  “吳明！”衛淵淡淡一笑，隨口報了個名字。
  他端起茶盞一品，清香沁人，還算不錯。
  席間，等候之人飲酒談笑，皆算儒雅。
  正等著。
  一個年歲四旬左右，留有幾縷長須的青衫客醉醺醺闖了進來：
  “牡丹，牡丹姑娘何在？”
  “喲，是李公子來了！”
  “李公子，請上座。”
  “今日可有好詩？”
  眾人連忙起身，拱手相迎。
  此人正是名滿大唐，有詩神之稱的李少白。
  “公子許久不來，今日倒是稀客呢。”一個叫春梅的侍女迎上前，攙扶他在上首坐了下來。
  “春梅姑娘！”
  “你家小姐可在，李某今日詩才大發，或有佳成。”李少白滿面紅光，醉眼蓬松的笑道。
  “可比的了當今天子贈元姝皇后一詩？”旁邊有人笑問。
  李少白撫須傲然道：
  “當今天子驟得詩靈附體，獨占風騷，不過今日李某靈感泉涌，必能勝之。”
  “快，快請牡丹姑娘出題。”
  “公子稍后，我這就去別苑請小姐。”春梅快步往后院而去。
  別苑內。
  牡丹長發盤髻，別著搖步玉釵，手撫瑤琴，氣質若蘭，沒有絲毫風塵脂粉。
  白色紗裙搭配著牡丹粉色內襯，雪肌若隱若現，惹人遐思。
  “小姐，諸位公子等候已久，該去打茶圍了。”春梅提醒道
  “告訴他們，本姑娘今日身子疲憊，讓他們散了吧。”牡丹道。
  “李公子也在，說詩性大發，或能寫出好詩來。”春梅道。
  “李少白？”
  “這樣吧，今日入秋，就以菊為題，讓他們題詩一首。”
  牡丹想了想道。
  與神秘客交易的時間還早，她素來極愛大唐詩文，先看看李公子能否有上好詩文。

  “好的。”
  春梅快步來到了大廳，嬌笑道：
  “小姐命題為菊，還請各位小試才情。”
  “菊！”
  “老題了，不過有少白在，我等就不獻丑了。”
  “少白兄，坐等啊。”
  眾人拱手謙讓。
  侍女磨墨。
  作為長安城第一才子，李少白當仁不讓，潑墨揮毫：
  “秋日詠菊……”
  一旁衛淵安靜坐于席，俯首寫詩。
  “這位兄臺，你也要寫詩？”這時有人驚訝問道。
  “當然，牡丹姑娘讓眾人作詩，閑著也是閑著，寫一首玩玩。”衛淵笑道。
  “兄臺。”
  “武無第二，詩爭第一！”
  “有少白兄在，兄臺豈不是自取其辱？”
  眾人紛紛嗤笑。
  “不爭一爭，又怎知道呢？”衛淵笑了。
  “爭？”
  “你是想蹭名頭吧，告訴你，每年在這長樂坊蹭少白名氣的人多了。”
  邊上一個侍女陰陽怪氣道。
  “無妨！”
  “斗詩，除了當今陛下，李某還沒輸過。”
  “別說他一個，就是天下才子云集，李某也不懼。”
  李少白仰頭喝了一口烈酒，咂了咂嘴，唰唰又寫下了一句。
  “李兄好氣度。”
  衛淵拱手一笑，繼續伏案寫詩。
  他用的是小楷，寫的很細。
  當然，也沒人去關心他寫的啥。
  跟李少白比試，無異于跟閻王爺比命長，這不是閑的么？
  李少白此時已寫完兩句，正沉思細索之際。
  衛淵已然起身：“春梅姑娘，吳某已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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