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廣場上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一開始的時候，衛(wèi)淵的狂傲是讓他們不爽的。
  可是親眼見識過衛(wèi)淵以元嬰境逆伐劫境的恐怖實力。
  以及他毫不畏懼世家大族的魄力，很多人都對他改觀了。
  甚至不乏一些平日里被那三人欺凌過卻無處求個公道的學(xué)子對他感激涕零。
  可是……他現(xiàn)在說的是啥？
  我們捧你，你喊我們是廢物？
  難道這貨就是傳說中的先天討嫌圣體不成？
  “我罵你們廢物你們很不理解是不是？”
  “你們在喊什么？為什么喊？”
  “就因為我殺了三個你們打不過也惹不起的垃圾？”
  “這就讓你們崇拜了？”
  “讓你們從對我怒目而視變成了交口稱贊？”
  “你們是不是還有人希望我把其他欺負你們的人也都殺了替你們出一口氣啊？”
  站在身旁的李霜霜感覺眼前的衛(wèi)淵有點陌生。
  在記憶中，他是個我行我素的人。
  只計較自己的利益，對別人的死活毫不關(guān)心。
  今天這是怎么了？
  “你們到這里都是來修行的。”
  “修行為了什么？為了被人欺壓嗎！”
  “那些欺負你們的人，欺負的也不是一個兩個吧？”
  “被欺負了，你們就忍著？等待一個救世主出現(xiàn)？”
  “狗屁！懦夫！”
  “一個人揍不過他們，你們一群人也揍不過嗎！”
  “老子從出道以來幾乎就沒殺過和老子同境界的！”
  “只要惹了老子，管他是世家公子還是什么狗屁劍圣，老子就一個字！殺！”
  “強殺殺不了我就練練再來殺！練練也不行我就動腦子殺！”
  “如果怎么都殺不了，老子也要趁夜砸他家窗子扔點臟東西進去給他們享用享用！”
  “這才是一個修行者該干的事情！”
  “沒有勇氣，沒有干翻一切阻礙的決心！修個什么行！”
  衛(wèi)淵的吼聲振聾發(fā)聵。
  一股難以名狀的能量以他為中心擴散到了整個廣場。
  任何一個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人都會覺得他太理想化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充滿了妥協(xié)。
  可是高臺之下偏偏是一群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社會毒打的年輕人。
  衛(wèi)淵的話讓他們開始發(fā)呆、捏緊拳頭，甚至黯然落淚。
  “你說的對。”
  “我錯了……”
  “對不起，我應(yīng)該站出來的。”
  “下一次……就算是豁出這條命，我也要噴他一臉血！”
  一聲聲呢喃在人群中不斷響起。
  悔恨、不甘、唾棄……
  經(jīng)歷了種種負面情緒之后，那些學(xué)生們的眼神一個個都堅定了起來。
  杜遜看到這一幕，心中猛然一肅。
  這些學(xué)生和以前不一樣了。
  先前只能在一些天驕身上看到的銳氣居然出現(xiàn)在這么多人的身上。
  “衛(wèi)淵！”
  “衛(wèi)淵！”
  “衛(wèi)淵！”
  呼喊聲再次響起，和之前的雜亂不同，這次簡直是整齊劃一。
  隱約間，衛(wèi)淵感覺有什么東西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氣血開始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之前自以為已經(jīng)徹底掌握的破天意居然也有了新的突破。
  雖然他站在那里一動未動。
  但在所有人眼中此刻的衛(wèi)淵儼然就是一尊足以徒手開天的魔神。
  衛(wèi)淵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滿是明悟之色。
  “鏡爺，你果然不懂霸道。”
  “小子，你說什么？”
  鏡爺?shù)穆曇糁谐�了詫異外還帶著幾分欣喜。
  “你說既修霸道，我的拳頭就是我的劍，要有一擊必殺之心。”
  “不出拳則已，出拳則必殺。”
  “當(dāng)殺意、拳勁合而為一時，便是真正的霸道。”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不是霸道。”
  “你可以管這個叫力道、強道、拳道、殺道，但卻不能喊它霸道。”
  “我一個人可以是霸者、霸王嗎？要成就霸道，卻需要許多許多人。”
  “影響他們，統(tǒng)御他們共同開辟出來的道，才配被稱作霸道。”
  淡淡的白色光芒從衛(wèi)淵的左手心亮了起來。
  似乎是在回應(yīng)他剛剛的話，白光組成了一個淡淡的“者”字。
  “老頭子，這小子終于找到屬于他自己的道了。”
  鏡中，老嫗望著衛(wèi)淵的面龐滿臉欣慰。
  “是啊，霸道，霸道，原來這才是霸道，我老頭子竟然被他給上了一課。”
  鏡外，杜遜猛地閃到了衛(wèi)淵的面前，用寬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的手。
  “是天道感應(yīng)，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杜遜之前就懷疑衛(wèi)淵是爭奪天道氣運的道子。
  眼前這一幕基本把他的懷疑坐實了。
  站在另一邊的姜火此時眼中全是狂喜之色。
  這把大腿真的是沒白抱啊！夠粗！
  “無妨。”
  衛(wèi)淵一笑推開杜遜再次站到前臺。
  “蒼瀾上院的學(xué)子們！”
  “我！衛(wèi)淵！將來必定在這大千世界闖出一番天地，創(chuàng)建自己的勢力！”
  他把一個納戒朝下甩了甩，金星石從納戒中涌出，在腳邊堆了一大堆。
  劃開手指，鮮血離開傷口迅速化作血霧，侵染進那些金星石里。
  一腳踢去，那么大一堆金星石飛射而出將灑滿了整個廣場。
  “愿意追隨我的，撿起一塊留在身邊，從此就是兄弟姐妹！”
  “等我扯旗而起建立自己勢力的那一天，就是我們再次聚首震撼三界的那一天！”
  “當(dāng)然，你們撿起來就是打上了我的記號。”
  “說不定會因為這個被人針對，追殺！”
  “所以……誰想在我身上賭一把，博個將來？想好了的可以動手了！”
  左手張開對向臺下，衛(wèi)淵把那個來自天道感應(yīng)的“者”字展示給了所有人。
  從今天起，他就是真正的霸者。
  當(dāng)廣場上的人群散去時，有八十二個學(xué)子的納戒中多出了一塊染血的金星石。
  誰都想不到，這八十二個看似被即興演講忽悠了的學(xué)子將來成為了怎樣讓人聞之喪膽的存在。
  而此時的衛(wèi)淵，已經(jīng)把剛剛收獲的八十二名追隨者徹底甩到了腦后。
  對男人而言，有什么慶祝儀式能比跟自家娘們盡情鼓掌更快樂的呢？
  嘿嘿，大唐皇朝的公主，蒼瀾上院的冷艷女神李霜霜。
  今天就要正式成為女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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