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鄒瑜側(cè)目,若有所思地盯著狐妖,開始磨牙,眼神變得兇狠。
“啊……我只是不太需要而已。”
祁時揉了揉眉,有些頭疼,對眼淚舉起白旗,“你別哭了,先化成原形吧。”
狐妖眼中立刻充滿希冀,化做原型。
他雖然人身的面貌平凡,但狐身卻油光水滑、毛色發(fā)亮,橘黃色的絨毛柔軟有光澤,一看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品相極好的萌寵。
祁時謹慎地探查過后,將它同樣收進靈鐲,不忘把它跟兔妖放遠一點。
溫秋向她熟稔地眨眨眼,左眼寫著“我懂”,右眼寫著“厲害”。
“?”
祁時不明所以的回望,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眼神有點郁郁的鄒瑜,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廢墟斷瓦,沉吟了一下。
斬草要除根。
“這里人與妖勾結(jié),能干這種營生安然無恙這么久,背后定然有更強大的支柱。”
溫秋點點頭,她也探查此處不少時日了,只是一直苦于沒有進門方法,不好打草驚蛇罷了。
“這里不僅僅是人與妖勾結(jié)這么簡單,他們背后的主子,應該是魔修。不過,以前雨霖春閣行事并沒有如此大膽,最近卻躁動了很多。”
祁時皺了皺眉,“我們確實感知到魔氣的存在,但并不強烈。”
溫秋輕笑了一下,作為散修,溫秋自有她消息來源的渠道,并且小道消息靈通,“這是自然。實力強大的魔修外面不多,這些都不過是小嘍啰罷了。最強的那一批還在萬魔界里被封著呢,但我想最近他應該迫切想要出來——”
她不好直呼魔尊的名字,到了魔尊那個境界,他們會對所有提到自己名字的人和談話內(nèi)容產(chǎn)生感應。
“也就是說,雨霖春閣的異動是為了魔尊能夠順利打破封印而造勢?”
溫秋點點頭,“同時也為了掠奪一個女修的混沌靈根。”
“混沌靈根?”來自吃了一驚的鄒瑜。
“哪個女修?”來自默默吃瓜的祁時。
溫秋媚眼如絲,定定地看了一眼看似真的不知情的祁時,“這里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我們換個位置。”
三人掩去身形,快速向城中其他地方飛去。
片刻之后,城內(nèi)的守衛(wèi)才姍姍來遲,處理滿地的尸首和廢墟。
至于附近其他人,早在聲響起來的那一刻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畢竟,這里真的是好奇心能害死貓的世界。
未驚動任何人,三人回到客棧,進了鄒瑜的房間,繼續(xù)之前未竟的話題。
溫秋內(nèi)心早有猜測,只是不欲強人所難,她率先在祁時二人自我介紹之前繼續(xù)講述,“天心宗前首席、仙劍搖光之主、混沌靈根的擁有者——祁時。”
吃瓜竟吃到自己頭上?!
祁時手里的瓜都掉了,一邊為這個夸張到令人牙酸的長長的前綴感到莫名奇怪,一邊心念百轉(zhuǎn),電光火石間聯(lián)系起來電視劇里的劇情。
原劇中,女主穩(wěn)定了靈根后,意外被魔尊擄去了魔界。
女主在那里有驚無險的過了一段時日,被小小的虐身后,魔尊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然后開啟了魔尊的虐心之路。
再之后,女主開始了在男主和男二之間糾結(jié)游移、你愛我我愛他的纏綿悱惻糾纏不休的三角戀。
好大一盆狗血,賺足了觀眾的眼淚。
原來真相是,女主獲得了原主的混沌靈根后,具有了助人飛升的能力,于是魔尊想要擄走她用于飛升。
于是,現(xiàn)在這個劇情就“吧唧”一下,落到她頭上了?
祁時有些頭疼,之前還嘲笑鄒瑜是個充電寶,好家伙,現(xiàn)在直接告訴她,她自己就是一個安全無害無副作用的一步到位登天梯。
還是個各類修士兼容版的?
祁時笑了笑,對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接受良好,一把掀開自己的面具,動作瀟灑,“在下祁時,很高興遇見散修之首——重劍無鋒的溫秋溫道友。”
溫秋見祁時如此坦率,內(nèi)心升起自覺被信任的愉悅感,她揭開面具,露出一張妖嬈嫵媚的臉龐,“祁道友。有機會比試一番吧,你帶上仙劍,我也想親身體驗一下劍道魁首的劍法。”
“一定,我可是很期待了。待此件事了結(jié),我們就暢快地比上一比。”
作為散修,溫秋的天資并非出類拔萃,但硬是以270歲之齡,進階飛快,實力達到元嬰中期,在散修中頗具威望,一手重劍睥睨眾人。
而祁時本為天心宗首席,根正苗紅的大宗門悉心培養(yǎng)出來的絕世天才,一百余歲修為便達到可怖的元嬰期,一手決云劍法獨步天下。
無數(shù)好事之人就她二人的實力高低爭論不休。
有人認為是溫秋能勝,說她以散修的身份闖蕩修仙屆這么多年,對敵經(jīng)驗豐富無比,壓箱底的保命技能數(shù)不勝數(shù),年輕一輩無能出其右的。
有人站祁時,認為她小小年紀便天資卓越,一舉突破元嬰期指日可待,到時候一個大境界的碾壓之下,就算你劍修再能跨階挑戰(zhàn),遇到另一個劍修也只能束手無策。
鄒瑜對溫秋提到仙劍時的語氣格外敏感,即使他還沒消化完混沌靈根的事情,也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溫秋,帶給后者極強的壓迫感。
溫秋并無一定要勝過祁時的執(zhí)念,只是眼中充滿了遇到對手的躍躍欲試。
她注意到鄒瑜眼中的警惕,翻了個白眼,跟祁時解釋道,“仙劍出世,哪位劍修能不動心?我先前已經(jīng)去天心宗試探過了,他們說劍被你帶走了,對了——”
溫秋想是想起來什么,回憶了一下,心有余悸,訕笑道,“你混沌靈根的事就是在那時傳出來的,是你那個叫阮軟的師妹主動喊出來的……我只是感覺她可能知道有關仙劍的下落,問了一問,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消息。”
聽到阮軟的名字,祁時挑了挑眉,聽她繼續(xù)講,“你們宗門的那個長老可真夠兇悍的,立即就要把我們斬殺當場,還好我機靈跑得快……不過,那消息我最終也沒能控制住,還是傳遍了天下。”
她對溫秋安撫性地笑笑,“無事,溫道友不必過分在意,即便沒有你問,阮軟也會用其他的方式暴露出來,只不過是方法或渠道的差別罷了……還好有你告知我,不至于打我個措手不及。”
她看著溫秋的眼神真摯而誠懇,帶著懇切地感激,美人的注視令溫秋耳垂一紅。
“咳……無礙,無礙。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你我比一場。至于仙劍,我本就沒有爭搶之意,而且那劍并不適合我,到時候祁道友讓我見識一番就行了。”
“好的,溫道友,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面上是遇到了知己的暢快之意。
“行,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這個是我的通信玉符,等出城的時候聯(lián)系我,我同你們一起走。”
溫秋留下一枚楓葉形狀的通信玉符子符,注入靈氣后,可以與母符直接對話,甚至還可以留語音消息。
只是每枚母符的子符數(shù)量有限,一般只用來給自己最為看重的人。
見她走了,鄒瑜才揭下貍奴面具。
祁時收斂了臉上客氣的笑容,指尖在空中描摹著法陣,“我已經(jīng)解出來傳送陣另一頭的坐標了,等把那只小兔子的事情解決了,可以去他們的老巢逛逛。”
她冷笑一下,眼神銳利,“敢覬覦我的東西,那就要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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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魔君!我們長樂城的據(jù)點被三個修士給端了,據(jù)探查的人說,那三個修士兩女一男,都是劍修,有個元嬰期,另外兩個似乎掩飾了修為,展示出來的都是筑基期,但真實修為遠不止于此……他們殺了我們兩個金丹和一百余護衛(wèi),客人也被殺了不少,還跑了二十多個貨物……”
魔尊之下的五大魔君之一、矮子里面拔高個被挑出來管理魔族基本盤的血魔男生女相,穿了一襲鮮艷紅衣,頭簪珠釵,作女子打扮。
他斜倚在軟椅上,悠閑地看自己有些蒼白干裂的指甲,眉頭皺起。
“廢物。”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匯報聲戛然而止,他漫不經(jīng)心地取出染甲汁,聲音努力壓得尖細,顯得有些陰柔詭譎,“你這些消息一點有價值的都沒有,到底是哪門哪派的?長樂城……他們鬧事是因為什么?認識的人被綁了?有沒有人被帶走?是蓄意的還是突然興起的?什么消息都探聽不到,匯報上來的盡是些垃圾,本座要你們何用……”
他笑吟吟地抬頭,看著一臉驚恐、轉(zhuǎn)身欲逃的下屬,“倒不如變成我的花肥,還能給我的美貌做點貢獻。”
“饒命……魔君饒命……啊——”
“嘖,傷眼。”
血魔對著他輕飄飄地抬手,嫌棄地瞇了瞇眼,避開他求饒的丑態(tài),瞬間抽空他全身的血液。
吸完鮮血,他面上變得容光煥發(fā)起來。
唇齒間吐出一點猩紅的舌尖,他回味似的舔了舔紅唇,指甲也吸飽了營養(yǎng)一般變得瑩潤有光澤。
血魔專注地涂著指甲,輕輕吹干,隨口吩咐道,“把他拉下去喂我的小可愛吧,至于長樂城的事……去探查清楚了再報。”
兩個美貌的啞奴強壓住內(nèi)心的恐懼,靜默地朝他行禮,將那個倒霉蛋的尸體拉下去,扔到長著鮮紅嘴唇滿口倒刺的花叢中。
涂完指甲,他才不滿地瞟了眼天空的那道湛藍法陣,舉著鏡子顧影自憐,“魔主那家伙,嚷嚷著要出去喊多久了,還沒打開那破封印,界內(nèi)的衣服首飾肯定都過時很久了,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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