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  帶著些跟平時不太一樣的情緒。楚憐以為是自己沒好好做模型對方生氣了，于是小聲“嗯”了聲就低頭不說話。

        沈子延也坐到旁邊。

        可過了沒一會兒，他就發(fā)現(xiàn)楚憐不太對勁。

        后頸上那塊被他用工具尺拍粉的皮膚,  顏色還沒褪去,  而其他地方——側(cè)頸、耳垂、面頰、眼尾……也開始染上了緋色。

        是他剛才太兇了嗎？

        沈子延眉眼間不禁變得柔和，“不舒服嗎？”

        楚憐垂眼,  屏住呼吸搖頭。

        但其實沈子延發(fā)現(xiàn)的沒錯，他確實不舒服。剛才被拍打那一下之后，他的后頸就開始慢慢發(fā)燙，像是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更奇怪的是，這種體溫不僅沒降下來,  反而越演越烈。帶著他全身都開始燙起來。

        特別是某個地方。

        楚憐快要哭出來了。在教室這種地方，他竟然……

        “要不要去廁所？”

        沈子延突然開口，楚憐嚇了一跳,  抬起眼來看他,  對方表情淡然，視線靠下掠了一圈，很明顯是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了。

        一瞬間，羞恥和尷尬齊齊涌上腦袋,  楚憐的耳垂紅得快要滴血,  “……要、要嗎？”

        此時,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其他人眼里多么勾人。

        眼眶完全紅了，霧氣彌漫，睫毛濕答答,  無辜偏偏又明媚到艷麗。

        唇色嫣紅,  讓人忍不住靠近。

        沈子延呼吸有些亂,  瞳孔里的情緒暗涌：“是剛才我不小心打到你腺體的原因嗎？”

        被這么一說,  楚憐的后頸又跳了下，帶著鼻音“嗯”了聲，“……可能。”

        “對不起。”沈子延的聲音很溫柔，“不過你還是去一趟吧，一直這樣對身體不太好，說不定發(fā)/情期還會提前。”

        又是發(fā)/情期……

        楚憐才來到這個世界兩天，就有好幾次因為這個原因不舒服了。他欲哭無淚，想了片刻，還是聽了沈子延的話，起身去廁所。

        走廊有好幾個人站著搭模型，楚憐這邊的路被擋住了，只能從沈子延這邊走。對方也看出來，身體稍微前傾，留了條空隙讓他通過。

        那條空隙不大，盡管側(cè)著身體經(jīng)過，楚憐還是不小心碰到了沈子延的手臂。

        有點涼。

        他哆嗦了一下。

        “站得穩(wěn)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沈子延感覺到了oga的微顫，側(cè)過身體，對方直接回絕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

        出了教室，楚憐稍微好了點，外面的空氣里清透新鮮。不過他也沒過多停留，加快了腳步。

        直到坐到隔間里的馬桶上，楚憐才反應(yīng)過來——他好像不太會這種事情。

        他僅有的幾次都是顧城幫他的。

        【不然我放個小片子給你看看？】

        突然的機械音，把楚憐嚇壞了。他抖著聲音：“你……你現(xiàn)在能看見？”

        系統(tǒng)：【看不見，但你身體不舒服，我可以檢查出來。】

        楚憐想到什么：【之前你不是可以把酒精從我身體里除去嗎？現(xiàn)在能把這個去掉嗎？】

        【……】

        一陣詭異的沉默后，系統(tǒng)：【……應(yīng)該不行。】

        【而且我檢查了一下，除了之前在校醫(yī)務(wù)室里醫(yī)生說的分化過晚無法使用抑制劑這點之外，你的身體還特別敏感。】

        楚憐不舒服，聲音也綿：【什么意思？】

        系統(tǒng)：【發(fā)情期不定時，時間長，腺體、耳垂、腰等部位的觸碰會引起身體變化。】

        楚憐低頭，無奈地蹙起眉頭。

        所以現(xiàn)在這樣的變化還真的剛才沈子延不小心拍了他的腺體嗎？

        可那一下很輕，竟然也能引起他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感覺到楚憐情緒的低落，系統(tǒng)擔(dān)心道：【宿主，你沒事吧。】

        楚憐：【我沒事……】

        系統(tǒng)：【一會兒醫(yī)院看看吧，說不定有什么其他藥。】

        楚憐稍微恢復(fù)了點精神：【嗯。】

        系統(tǒng)：【那要小片子嗎？】

        楚憐搖頭：【不用了，謝謝。】

        下一秒，系統(tǒng)的聲音就消失了。

        楚憐抿著唇，開始回想著當(dāng)初顧城是怎么弄的，可都半天了也沒效果。

        好像不一樣。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哽咽了下，有些委屈地盯著地板，眼睛也漸漸起了霧氣。

        ……怎么辦？

        “還沒好嗎？”外面突然有聲音。

        楚憐嚇得肩膀縮了下，反應(yīng)過來那是沈子延的聲音后才稍微松懈下來，但羞恥感依舊存在。他小聲問：“你怎么來了啊？”

        oga的聲線里還帶著慌亂無措的哭腔，顯然已經(jīng)自己難受很久了。沈子延往隔間門靠近了些，他能聞到一絲淡淡的甜味信息素。

        “這么久還沒回來，我擔(dān)心你。”

        片刻，里面?zhèn)鱽砹说偷腿崛岬穆曇簦骸拔摇�…我一會兒就好。�?

        沈子延“嗯”了聲：“我已經(jīng)放了維修的牌子，沒人會進(jìn)來。”又壓著聲音：“你還沒弄好嗎？”

        楚憐有點想哭。

        本來這種事就是很私密的，但此時被人說出來，尤其是從沈子延這種長相干凈看起來很正派的好學(xué)生嘴里說出來，真的很難為情。

        他聲音里的哭腔越來越重，到最后竟然帶著些啜泣聲：“我……好……好像不會。”

        外面安靜了一會兒，半晌，沈子延才道：“要幫忙嗎？”

        楚憐驚訝，嚇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不……不用，我……我再自己弄一會兒。”自己弄就好。

        “一會兒就快下課了，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闖進(jìn)來。”沈子延的聲音越來越低，如同惡魔的低語，卻又帶著天生的蠱惑性。

        “放心。”

        “我不告訴別人。”

        耐心十足的獵人等了半晌，終于聽到了里面的小獵物，輕輕柔柔“嗯”了一聲。

        楚憐也沒想到，沈子延說的幫忙，會是以現(xiàn)在這樣的姿勢。

        隔間很小，塞了兩個男生之后，就沒有多余的空間了——尤其其中一個還是身高腿長的alpha。

        楚憐被壓在門板上，雙臂也被迫貼著門板，他背對著沈子延，沒什么安全感，想去回頭看，卻被alpha緊緊按著腰。

        “別亂動。”

        沈子延的唇幾乎貼在他的耳垂上，時不時會蹭到。

        兩個人嚴(yán)絲合縫貼著，楚憐覺得自己的體溫已經(jīng)很燙了，可對方似乎比他還熱。也許是alpha的體溫天生就比oga要高。

        然而接下來，他再也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問題。

        沈子延的手他是見過的——是運動時爆著青筋很有力的手，是搭模型時骨骼分明靈巧的手。

        而現(xiàn)在。

        卻在幫他到達(dá)某種臨界點。

        原本不穩(wěn)的呼吸聲也漸漸演變成了哭腔，全都進(jìn)了沈子延的耳朵里。alpha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噓。”

        “會被別人聽到的。”

        楚憐的眼尾還存著淚花，紅著耳朵打算咬住嘴唇，結(jié)果對方掀起他的上衣，“乖，咬著。”

        楚憐很聽話。

        失了神。

        恍惚之間，有一股很淡的、檀木香氣飄在空氣里。

        可很快，他就沒力氣去思考。

        在oga看不見的地方，沈子延的神色不明，手上越發(fā)用力，在那截纖細(xì)白皙的腰上流下清晰的指痕。

        身下的人在不停顫抖，后頸也繃出一條漂亮的線。

        那一刻，alpha所有的占有欲都被激發(fā)出來，像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狠狠吸住了面前白皙的腺體。

        秦漠百無聊賴搭好了三個模型后，又一次“無意”朝某個方向瞥去。

        都二十分鐘了，楚憐還沒回來。

        干什么去了。

        旁邊人驚訝：“哎，秦哥，今天脖子是不是落枕了？怎么老往一個方向擺。不然我?guī)湍慊顒恿讼陆罟牵俊?

        “……”

        秦漠冷酷道：“滾。”

        他又忍不住再一次朝楚憐的方向看去——

        不僅楚憐沒回來，沈子延也不見了。

        他發(fā)現(xiàn)這兩天楚憐好像不怎么搭理自己，不僅昨天體育課沒跟他組隊，今天也沒找他當(dāng)模型搭檔。

        虧他還早起了十分鐘弄了下發(fā)型。

        秦漠皺起眉頭。

        論各種條件，沈子延在整個學(xué)院都是拔尖的，而且兩人關(guān)系都還不錯。

        突然就有了危機感。

        這兩天的種種畫面，此時都漸漸浮現(xiàn)在秦漠眼前。

        沈子延送楚憐去醫(yī)務(wù)室，幫他指導(dǎo)熱身運動，兩人貼這么近，難免會被oga那張漂亮的臉打動。

        不知不覺，秦漠也承認(rèn)了楚憐那張臉確實漂亮于常人。

        當(dāng)然，他同時也知道沈子延這個人絕對不像外表那樣散漫親和，所以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楚憐移情別戀去追沈子延，而是沈子延看上了楚憐，想將這個漂亮的oga玩弄于自己的鼓掌之間。

        秦漠沉下臉色，朝不遠(yuǎn)處的吳羨問：“喂，沈子延去哪兒了？”

        “好像去廁所了吧。”吳羨停下手里的動作，“你找沈哥有什么事——”什么情況，人這么快就不見了？

        他沈哥的魅力已經(jīng)達(dá)到，連alpha都愿意跟他一起上廁所了嗎？

        廁所門口放著“維修”的立牌，秦漠掃了眼后，當(dāng)沒看到直接邁著長腿進(jìn)去了。然而剛推開門，他就聽見一聲急促又愉悅的調(diào)子。

        婉轉(zhuǎn)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秦漠僵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間隔間里傳來了窸窣的整理衣服的聲音，“吱呀”一聲，門開了——

        先進(jìn)入視野的是一張緋紅漂亮的臉，因為露出來的皮膚都沾染了粉色，整個人都格外艷麗。

        那雙眼睛含著水霧，瞳孔還處于渙散的狀態(tài)。眼尾卻帶著情動的慵懶。

        嘴唇微張，唇色是糜爛的紅。

        秦漠的腦子一片空白，呼吸幾乎停滯了。

        他聞到了一股又甜又霧的奶味——是楚憐的信息素。

        然而除了信息素外，還有股其他的味道。

        這是……

        這邊，直到沈子延的手拍在肩膀上，楚憐才回神。他眼睛里的氤氳和迷離還未完全消散，看清對面的人是秦漠后，先是訝然，隨后尷尬，有些手足無措。

        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說。

        而沈子延除了嗓音有點啞，神態(tài)跟平時無差，甚至桃花眼還笑著：“已經(jīng)下課了？”

        秦漠冷著一張臉：“上課時間，在這干什么呢？”

        “當(dāng)然是陪我的搭檔過來上廁所。”

        秦漠冷哼：“在一個隔間上？有意思。”

        “我們關(guān)系好。”沈子延朝前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將楚憐的身影遮擋住，“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秦漠嘴角扯出了冷笑，他這副表情讓平時冷酷的臉更加難以接近：“怎么？耽誤你辦事了？”

        楚憐頓了下，熱氣立刻騰到了脖子上。

        “有點。”沈子延撩著眼皮，聲音散漫，他平時就喜歡這么開玩笑，此時這副浪蕩模樣也讓對面人看不出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秦漠生氣是真的。

        “這里是公共場合，打/炮請去別的地方。”

        沈子延瞇起眼睛，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漸漸消失，嘴唇剛動了下，衣角就被人從身后牽了下。回頭看，楚憐正低著頭拽著他的衣袖：“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攻略進(jìn)度：百分之五十五。】

        被人聽到在廁所里做這樣的事，楚憐已經(jīng)羞愧得無地自容的，根本沒有心情在意好感度的事情。好在沈子延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也沒再跟秦漠對峙，直接拉住楚憐的手就出門了。

        身后，秦漠的視線一直緊緊跟著楚憐的身影。

        滿臉潮紅。

        衣服也亂了。

        嘴角還有水漬。

        ……不用想也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秦漠眼底發(fā)沉，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不喜歡楚憐，甚至前一段時間對方死纏爛打的時候，他還特別反感。可現(xiàn)在，當(dāng)他看見楚憐跟別人親近時，竟然會渾身煩躁。

        他沒再細(xì)想，視線在隔間地板的液體上掠過一圈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到教室的時候，楚憐身體已經(jīng)好多了，但沈子延怕還有什么意外，幫他跟老師請了假，順便打算送他去醫(yī)院。

        “不用了。”楚憐現(xiàn)在還不太好意思面對沈子延，只低著頭收拾東西，“我自己回宿舍就行了，你繼續(xù)上課吧，下午不是還有搏擊比賽嗎？”

        搏擊比賽是昨天聽吳羨說的，沈子延和秦漠都參加了。

        “行，那你什么時候去醫(yī)院，跟我說一聲。”沈子延也沒強迫他，幫他把剩下的東西都裝進(jìn)書包，“不舒服的話也打電話給我。”

        說完就伸手將書包遞了過來。

        楚憐正好能看到他修長骨感的指節(jié)。

        明明看起來蒼白冷淡，可卻又能點燃一把火。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接過書包之后，又小聲問對方：“你……洗手了嗎？”

        沈子延盯著他通紅的耳垂，突然俯身湊近：“不想我洗？”

        楚憐頓了下，因為羞憤，眼尾都濕了一片，聲音更小了：“……你別瞎說。”

        沈子延看他快哭出來了，適可而止：“沒弄到我手上，應(yīng)該都弄到——”

        “我知道了——”楚憐聲音急得帶上了哭腔，自以為很兇地瞪了他一眼，“你別在外面亂說。”

        那一眼讓沈子延愣神。

        迅速反應(yīng)過來后，他笑得溫柔：“放心，就我一個人知道，誰也不說。”

        楚憐原本特別疲憊，打算回到寢室后先睡一覺，下午再去醫(yī)院。結(jié)果換了衣服躺在床上后，腦子里來回都是剛才在隔間的畫面，怎么也睡不著。

        好像，那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軟的，完全靠在沈子延身上，連衣服都是對方幫忙整理好的。

        【宿主，你大腦里現(xiàn)在都是馬賽克。】

        楚憐：“……”

        他想了想：【我也很奇怪，同學(xué)之間這樣是正常的嗎？】

        系統(tǒng)：【我?guī)湍闼阉饕幌玛P(guān)鍵詞。】

        楚憐“嗯”了聲。

        安靜躺著的這幾分鐘，他感覺某些地方仍然像是在被觸碰著，那種感覺揮之不去。

        而且，后頸上的腺體也有些酸脹。

        好像最后，沈子延還碰了那里……

        楚憐抬起脖子摸了下，原本平滑的地方竟然還凸出一小塊。

        系統(tǒng)：【我檢測了一下，那里紅腫了，還留著痕跡，應(yīng)該是被吸的。】

        楚憐沒說話。

        【而且你腰上還檢測出來一些指痕，也是沈子延留下的。】

        【另外，剛才的問題已經(jīng)搜索到答案了，百分之九十的答案是——】

        楚憐豎起耳朵。

        【他想標(biāo)記你。】

        “……”

        楚憐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問，“那剩下百分之十呢。”

        【他想打開你的生殖腔。】

        “……”

        楚憐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讓系統(tǒng)去搜索這些東西。不過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他的眼皮也漸漸撐不住。

        然而剛睡沒多久，他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他的床離門近，敲門聲很沉重，連帶著床都震動了。

        楚憐垂著眼尾下了床，沒什么力氣的開門，一開門，秦漠正站在不遠(yuǎn)處，臭著臉看過來：“我說你——”話說到一半就怔住了。

        這個oga，睡覺怎么也不穿褲子！

        楚憐睡覺喜歡穿大一碼的上衣，他沒察覺到對方突然別扭的神態(tài)，想到剛才的事情，不太自然道：“有事嗎？”

        秦漠別開了視線，神態(tài)倒是裝得冷酷：“你跟沈子延是怎么回事？”

        他剛問完，就看見楚憐的耳垂染上了緋色，心底一沉，惡狠狠道：“你讓他標(biāo)記了？”

        楚憐本來就困，面對秦漠的無理取鬧根本不想回答，隨口敷衍了一聲：“嗯……”

        秦漠的精神力很強，其實從楚憐打開房間門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oga身上沒有屬于其他人的信息素。

        那為什么要承認(rèn)被沈子延標(biāo)記了？

        難道是想讓他吃醋嗎？

        秦漠將目光重新落在楚憐的臉上。oga是用側(cè)臉用著他的，嘴角垂著，神態(tài)懶倦，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有種蒼白又脆弱的美感。

        他“咳”了聲，“喂，你吃沒吃午飯？”

        楚憐愣了下，遲鈍道：“沒有……”

        剛說完，就見秦漠從書包里拿出個飯盒，“別想太多，我可不想被人說你是因為過來看我比賽曬暈的。”

        楚憐抬頭：“什么比賽？”

        秦漠：“？”

        他輕哼了聲：“裝什么，又沒說不讓你來。”

        系統(tǒng)提醒：【秦漠下午有場搏擊比賽。】

        楚憐聽到后溫吞道：“我去不了，我得去醫(yī)院。”

        醫(yī)院？

        秦漠朝楚憐的臉上看了眼，oga一向看起來挺嬌弱，他也具體看不出來得了什么病，只是光看臉色是有點不自然的潮紅。

        他也沒好意思去問對方怎么了，只是裝作漫不經(jīng)心道：“去哪家醫(yī)院？”

        楚憐驚訝看著他。

        秦漠被他這么一看，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反常，故作冷酷道：“我得跟老師匯報，班上就這么幾個oga，萬一出去傷到了是誰負(fù)責(zé)？”

        想到他是專業(yè)的體育委員，楚憐也沒過多懷疑，老實道：“去市中心的醫(yī)院。”

        秦漠趁機繼續(xù)問：“看什么病？”

        楚憐含糊：“身體不舒服。”

        oga還真嬌氣。秦漠一邊這么想，一邊又把飯盒遞過去：“拿著，別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暈倒了。”

        最終，楚憐還是接下了，小聲道：“謝謝。”

        秦漠心頭輕跳了下。

        好像……是有點乖。

        楚憐吃完飯后又睡了一覺，精神養(yǎng)得比上午好多了。市中心的醫(yī)院離學(xué)校不遠(yuǎn)，大概坐二十分鐘的電車就到了。

        檢查結(jié)果和昨天校醫(yī)院的醫(yī)生說的差不多，只是這次又多了幾條——發(fā)情期不穩(wěn)定，抑制劑對他來說沒效果。

        怪不得今天被輕輕碰了下腺體就那樣了……

        楚憐拿著結(jié)果有些恍神，也沒注意旁邊的推車，差點撞到的時候，有人用力把他拽到了旁邊。

        等反應(yīng)過來后，楚憐朝那人道：“謝——秦漠？”

        秦漠看出來對方想問什么，晃了下手里的文件：“我來拿檢查結(jié)果，剛好看見你跟個傻子似的往推車上撞。”

        楚憐沒說話。

        看他失落的表情，秦漠也不禁心軟，放低了聲音：“得什么病了？都快哭出來了。”

        “我沒哭……”楚憐輕咬著唇，朝他手上看了眼，反問道，“你來檢查什么的？”

        他其實也就是隨便問問，因為秦漠肯定不會說，這樣一來，他自己也可以不用回答病情。

        然而出乎意料，秦漠竟然沒瞞著：“前段時間得了夢游。”

        楚憐：“夢游？”

        秦漠看他那副呆呆的表情，突然想逗逗他：“怎么，怕了？說不定直接從窗戶進(jìn)你房間。”

        也沒想到楚憐竟然有些害怕地問：“你要干、干什么……”

        視線不禁落到那張潤澤安靜的唇上，秦漠的眼神變得有些莫測，嘴上卻嗤了聲：“放心，肯定不會對你干什么。”

        又問：“你呢？檢查什么病了？”

        對方都主動說了，楚憐自然也不好意思瞞著，于是如實都告訴對方。

        秦漠逐漸皺起眉頭：“這么說，醫(yī)生建議你快點找到個alpha，好在發(fā)情期的時候標(biāo)記？”

        “嗯。”

        秦漠沒再說別的，楚憐以為他沒興趣接著問下去，于是準(zhǔn)備回學(xué)校。兩人順路，加上剛才的聊天，關(guān)系也沒之前那么僵硬了。

        回去的電車上，楚憐先上的車，迅速被人潮擠到角落里。他怕被人碰到腺體，只好將身體背對著車門。

        手機連震了幾下。

        楚憐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都是沈子延發(fā)過來的，問他好了點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車上人多，發(fā)消息不方便，楚憐想將手機放回去下車再回復(fù)。

        結(jié)果沈子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楚憐按了接通。

        那頭估計是聽出背景很吵：“你自己去醫(yī)院了？”

        楚憐：“嗯。”

        沈子延：“不是說我可以陪你嗎？”

        楚憐想了下：“我自己也可以去的，不用麻煩了，你下午不是還有事嗎？”

        他專心打電話，沒注意到旁邊有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正準(zhǔn)備伸出咸豬手。

        這頭，沈子延等了一中午也沒等到楚憐的消息，以為是把人嚇到了。不過現(xiàn)在對方的語氣，應(yīng)該也沒不想理他。

        沈子延松口氣，剛想說“我去接你”，電話那頭就傳來個熟悉的聲音：“我老婆你也敢蹭，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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