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歡迎回家(05)
越罵越精神。
但顧斂周沒再敢表現出來, 套上浴袍,聲音沙啞:“全都想起來了嗎?要不要我叫醫生來檢查一下?”
“不用了。”楚憐看他正經起來,語氣稍微恢復了正常,“很晚了, 醫生也該睡了。”
顧斂周:“行, 那明天早上檢查。”
楚憐沒再接話。
兩人之間保持著沉默, 不過顧斂周的視線令人難以忽視。楚憐整理好睡衣:“你別老看我。”
顧斂周道:“你好看。”
楚憐快要被他的不要臉氣笑了,開始興師問罪:“你、你怎么能這么騙我……我現在嘴好疼,腿也疼。”
顧斂周按了按太陽穴, 少年嬌氣的聲音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但他現在再要做點什么對方估計真的會不理他。
于是湊過去, 捧起他的手,親了親指尖,輕聲哄道:“帶你去洗澡,然后幫你上藥,好不好?”
他這么低聲細語的, 楚憐也不好再說什么, 稍微伸長了手臂等著男人來抱。
他們一起過了幾輩子,彼此很了解, 少年這么伸手便是撒嬌的意思。顧斂周看起來沒用多大力氣,將人橫抱起來。
一直沒用過的浴缸此時派上了用場。
水溫很合適, 楚憐躺在里面舒服得不想睜眼。他是個挑食的人, 所以一直很單薄, 這陣子被顧斂周養得長了點肉,渾身散發的香氣幾乎來源于每個細胞。
是身體獨特的味道。
顧斂周壓著被勾起的心思, 盡量心無雜念的幫少年洗著澡。
水掠過潔白無瑕的背, 光滑得只留下了一片水珠。男人邊用浴鹽邊道:“今天下午, 在學校門口那個人,是在跟你表白嗎?”
怎么還在吃醋啊。
顧斂周這個醋意持續的時間也太長了,不過楚憐還是打算讓他放心:“我已經拒絕他了。”
男人似乎還不滿意:“他說話的時候離你特別近。”
?
那不就是正常的說話距離?
楚憐也沒再解釋,唇角翹起來:“知道了,下回我只跟狗說話。”
某只正幫人洗澡的大型犬:“……”
大概是楚憐的記憶都恢復了,顧總裁這幾天心情特別好,公司上下也都看出來了。有人還特意向葉助理打聽究竟是怎么回事。
葉助理想了想:“大概是離家出走的老婆又回來了吧。”
眾人:“???”
顧總……結婚了?
臥槽?!
而楚憐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個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的男大學生,竟然已經成了某人的老婆。那天之后顧斂周喊了醫生幫他檢查,身體狀態一切良好,連手術后遺癥都沒有。
男人這才徹底放了心。
然而楚憐并沒有這么輕易地原諒他欺負自己這回事,將人晾了好幾天。不過晚上還會在一起睡覺——失眠這回事倒是真的。
而顧斂周被忽視這幾天乖得不像話,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學校接人,然后回家給人做飯,一點毛手毛腳的事情都沒做。
恢復記憶的少年就這么毫無防備站在廚房里幫他做著蜂蜜檸檬,身上是他買的圍裙,上面還有個軟軟肥肥的小兔子。
實在是有點忍不住。
忍不住想抱抱他。
楚憐正在洗罐子。顧斂周吃酸的速度超出了想象,所以每隔幾天他就得做一次。剛擰開水龍頭,他感覺后背上有了熱源,接著腰也就被人抱住。
“憐憐。”
低啞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男人親昵的蹭著他的側頸:“別老看著檸檬,你也看看我。”
楚憐有點想笑。
怎么還吃起檸檬的醋來了?
他又聽顧斂周在耳邊說:“我想親親你。”
這樣的聲音低沉磁性,氣息又都打在耳垂上,楚憐有些腳軟,耳根開始泛紅:“那你別親那么用力。”
征得同意后,顧斂周立刻就將手龍頭關掉,又將人抱得更緊。細細密密的吻就這么落在楚憐的后頸上。
“我記得之前有世界,你這里有腺體。”
顧斂周說的是abo世界,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楚憐想起那段不受控制的經歷,以及發/情期、筑巢期的后果,腰就反射地發軟。
“你……不許咬。”
顧斂周當然沒咬,他才舍不得。
楚憐的那塊皮膚白凈又光滑,他不敢弄破,只在上面留下了幾個粉色的痕跡。只是荒唐的事情沒做,刺激的話卻少不了。
“omega是不是可以懷孕?”
“可我灌滿了你那么多次,肚子都鼓起來了,怎么還沒懷?”
楚憐被他說得渾身都泛起了粉色,回頭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那一眼讓男人立刻吻了上來。
看著兇狠,可落在唇上的時候有繾綣細致。
這是他們在現實世界互通心意的第一個吻,顧斂周變得小心翼翼、溫柔又克制。他一點點地描繪少年嘴唇的形狀,再一點點濡濕。
最后,再將沒了力氣的少年緊緊抱在懷里,低低地笑,又靠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說著——
“喜歡你。”
這種純情維持了幾天。
當楚憐自己都在懷疑氣是不是生太久,準備松口時,對方卻出了意外——在廚房洗碗手臂不小心被劃傷了。
雖然是個小傷口,顧斂周自己也強調了好幾次,但楚憐還是讓醫生過來檢查了一遍,順便包扎出了一個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口。
夏天碰水容易發炎,楚憐打算幫男人洗澡。
當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被水打濕,衣服半透不透的樣子對于顧斂周來說有多……難頂。
于是男人嘆了口氣:“我還是洗冷水澡吧。”
楚憐驚訝,以為他是怕熱:“雖然夏天熱,也不能洗冷水吧,我幫你放溫水。”
顧斂周揚了揚眉,暗示:“我的手受傷了,什么也做不了。不沖冷水澡的話……”
后面的話雖然沒說來,但楚憐看到某些地方就瞬間明白了。他沉默了片刻:“先洗澡再說。”
幫顧斂周洗好后,楚憐自己也出了一聲汗,于是讓人先回房間。
顧斂周在房間等了半個小時,見人還沒回來,以為是出了什么意外。出房間后才看到少年蹲在走廊里,垂著眼睛看平板,似乎很認真。
手里,還拿著一管潤滑。
男人怔了下。
瞬間明白了,片刻,他沒再說話,又安靜回了房間。
當晚。
少年將他按在床上,自己坐在上面,慢慢地試探。
一點一點的,對于兩個人都是一場折磨。
楚憐腰上力氣不多,到最后連聲音都帶著哭腔:“你、你怎么還沒……”
男人額頭上都是汗,看著面色紅透、渾身都帶著細汗的少年,也顧不上什么手傷,將人抱起來,直接抵在門上。
楚憐整個人都是懸空狀態,所有的重量點,都匯集在某個連接處。
瘋了。
到最后連哭也哭不出來。
只能無力纏著男人的脖子,聽他在自己耳邊說著什么“怎么這么窄”“我要瘋了”“遲早死在你身上”之類的話。
……
這一夜不知過了多久。
楚憐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顧斂周雖然又瘋又沒完沒了,但從來不會讓他受傷。除了輕微的不適感,并沒有多難受。
之后的日子里,白天兩人一個上學,一個去公司,晚上的時間都膩在一起。十月份的時候,顧斂周要去鄰市出差,他帶上了楚憐的睡衣,仿佛人就在身邊。
顧斂周出差的時候,就會讓葉清去學校接人。
楚憐下車的時候,葉清看到他手上的楓葉手鏈,驚喜道喊他:“顧總也跟你買了個情侶款楓葉手鏈嗎?”
兩人年齡差距并不大,所以私底下說話比較隨意,葉清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客套地喊他“楚先生”。
楚憐訝然。
情侶款……他沉默幾秒:“顧斂周也有個這樣的楓葉手鏈嗎?”
“嗯,不過顧總不戴在手上,經常在辦公室拿出來看。”葉清繼續道,“不過這陣子沒見到了。”
楚憐立刻明白了。
撿到這條手鏈的人,是顧斂周。
葉清見他沒說話:“怎么了?不是顧總送的嗎?”
楚憐想了下:“是他送的。他經常將手鏈拿出來看嗎?”
“是呢。”葉清想了想,他也沒夸張,“之前顧總不是出過一場車禍嗎?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手里還握著這條項鏈。”
楚憐怔住。
看來撿到這條項鏈并不是偶然。
他又想起顧斂周書房里掛著那副字——“我是楚憐主義至上者”,落款是兩年前。
顧斂周他……到底認識自己多久了?
晚上的時候,楚憐給顧斂周發了消息,說自己想在書房待著看書。對方自然同意,還讓他帶著毯子,別著涼。
自從楚憐恢復記憶后,他來書房的次數也變多了,顧斂周的書房也漸漸多得色彩絢爛,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放了玩偶,和一些美術攝影類的書。
當然,那副“我是楚憐主義至上者”被他藏起來了。
楚憐也不知道對方把字幅放在哪里了,于是開始漫無目的在書房尋寶。電腦桌是顧斂周主要的工作區,他一般不去那里。
于是下意識覺得對方把字幅藏在抽屜里了。
打開抽屜,果不其然。
楚憐拿出字幅,結果發現字幅下面壓著一些東西——有一把很舊的傘,和一沓顏色都快褪去的高鐵票。
那把傘,楚憐有印象。
是他上初中數學考了一百分媽媽買給他的,嫩黃色,上面還有兔子的花紋。他記得,是下雨天路過小巷子時,送給一個受傷的人用來遮傷口了。
受傷的男生看著年齡不大,應該在上高中,很白很瘦,其他的他記不清了。
那個人……是顧斂周。
楚憐將傘撐開,這么多年過去了,傘雖然舊了,里面的骨架還沒生銹。他又拿起那疊車票,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出,都是華安到霧城的。
時間是這兩年。
他不知道顧斂周在背后默默關注了自己幾年,也不知道對方為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只是知道,自從爸媽離開后,終于有了一個。
一個將他看得無比重要的人。
楚憐翻得很慢,直到手機的震動聲拉回思緒,是顧斂周打過來的。
“喂。”
少年的聲音里帶著鼻音,雖然不明顯,但男人還是聽出來了:“怎么了?不高興么?”
“沒有……”
楚憐吸了吸鼻子。
他想問顧斂周什么時候認識的自己,這兩年過來霧城是為了見自己嗎,為什么被系統選擇時的愿望是救回自己的命?
是不是……喜歡了很久。
可話到嘴邊,嗓子卻被堵住了一樣,最后也只壓著情緒,聲音細柔道:“沒事。”
“就是,很想我們斂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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