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邪靈】
笙笙皮膚很白,拇指壓在皮—肉上的一點點紅印都清晰可見,更不消說他哭起來眼尾濕漉漉的紅。
同他平日里俏、傲、嬌不同,此刻他眼尾耷拉,眼睛里挑著桃色,偏偏他睫毛也長,沾濕的眼瞳看向人的時候,仿佛揉碎星河作夢。
啊,他鼻尖也是紅的。
上面紅,肩肘、腰側、膝蓋都紅。
“嘖。”
應殊移開眼睛,把哭哭啼啼的小少爺抱起來,三兩下給人套了衣服。
扣子從底下緊緊扣上來,保證雪白皮膚遮得嚴嚴實實。
還趁笙笙兩眼渙散呆愣,拿紙巾替他擦了臉,尤其重重擦了擦他濕紅的眼尾。
又嬌、又軟、又紅的眼皮抖著,眼淚沾濕后粘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帶著淚珠掃到應殊的手背。笙笙顫抖,鼻尖皺著抽抽,眼尾卻更紅了,眼淚擦不完。看得應殊心煩。
平時里笙笙虛張聲勢,本質上是個紙老虎。現在在男主面前認了慫,臉拉不下來,氣慍又羞怒,想著要找回場子。
“你給我走啊!”
“……”應殊沉默了一會兒,還真的走了。
笙笙趴在床上,哼哼踢了會兒被子,臉都喘紅了。
·
晚上,顧家人和和樂樂一起吃飯,笙笙不許應殊上桌。
笙笙故意懲罰他,一口口把牛排切成小塊,氣鼓鼓咀嚼間,一臉陶醉,偶爾還能看見柔軟紅—舌——應殊看得口干舌燥,只能黑著臉喝白水。
看到應殊那副可憐樣子,笙笙吃得更歡快了。
【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無異于他看著我吃東西。】笙笙大徹大悟,【嘿嘿,他吃不到。】
【不如為你點一曲《你好毒》:)】(傻乎乎的)
笙笙表演吃得歡,那可是真吃。一時間自己沒注意,吃多了,他畢竟不是人,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怎么吃這么多?”顧釗在旁邊急壞了,抱著他替他揉肚子。他是個糙漢,就算是輕手輕腳,也耐不住三兩下把皮—肉—弄—紅。
“痛痛痛!”笙笙在他身上狠狠拍,顧釗皮肉鋼鐵似的,拍上去像砸鋼板,笙笙欲哭無淚,求救似的看向應殊。
這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他腦袋里運算法則尤為簡單,非此即彼,顧釗弄疼了他,那就向別人求救。
“快、快幫幫我……”笙笙眼皮都讓眼淚瞇濕了,顧釗跟個狗熊似的想要替他擦干眼淚。
顧釗手足無措:“不哭、不哭,笙笙不哭。”
他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只是他大手掌附在笙笙柔軟的肚皮上,滾燙滾燙的,笙笙陰寒體質受不了,又開始哼哼唧唧。
兄友弟恭的組合讓人嫉妒、發恨,但是應殊上前把人給抱過來。
拋開以前那些想法不說,顧笙笙是非常輕的,身材也比同齡人纖細瘦弱,薄薄的皮膚下幾乎沒什么肉,手腕、腳腕兩指捏得過來,蝴蝶骨凸起,脊背清瘦。
笙笙自覺勾住了他的脖子,應殊低頭之時,兩個人距離隔得非常近,近到鼻尖貼在一起。
應殊狹長眼眸瞇起,語氣里帶著點危險:“就這么離開男人?”
笙笙迷糊著,根本沒注意聽應殊說話,只是瞎哼哼嗯嗯。
“嗯嗯哼哼。”
他還在吸鼻子,抓著應殊衣服蹭眼淚。
應殊登時心臟中彈,酥、麻、滾、燙,他克制著上揚的唇角,平直壓下撬動的弧度,看上去嘴唇都在顫抖。
他整個人都傻了。
笙笙慢半拍反應過來,看到應殊犯傻,也驚了。
【不至于吧,男主攻被我氣傻了。】笙笙悟麻了,【原來他是真的討厭和我身體接觸!】
【:)】(不愧是你。)
以為對方被自己氣暈過去還要維持男主形象的笙笙,善解人意的爬下來,倒吸著涼氣,低頭搓了搓肚皮上的紅—印。
房間里燈光冷感,照映著他發窩。烏黑順直發絲的影子投射在奶白肌膚上,單純天真,他嘶嘶吸著涼氣,舌—尖—紅紅,一時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看他,眼底都在發紅。
休息片刻,夜幕降臨,笙笙揉完肚子,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主角受終于想起我了。】笙笙邁著歡快的步子“噠噠噠”一路小跑,臉上笑意都遮不住了。
應殊就在底下看著,豺狼虎豹似的磨牙。他腦子里印著笙笙那個笑臉,嫉妒得發狂。
……
笙笙走后。
餓肚子的應殊被雙子帶到小飯廳。
雙子將員工餐端上來,跟剛才顧笙笙食用的美味佳肴不同,應殊只能吃青菜肉粥。
“不好意思啊,我們是按照你口味來做的。像你這樣的人,似乎只適合吃這個呢。”
刻薄、嫉妒、惱恨的意思十分明顯,應殊吃著難吃的肉粥,卻生出甜蜜滋味。
怎么說呢。
他看著雙子仆從以及顧釗那副氣急敗壞的表情,十分滿意。
晚上,也不知道顧笙笙去了哪里。
顧家別墅極大,07帶著他往偏僻角落。
“以后你就住在這里。”
07指著門牌,擰開了門。
小小一間客房,雖說物件潦草,約等于零,那也比應殊以前住處好太多。
07靠著門,神情在燈下似笑非笑。
“別以為你是少爺的男朋友,就了不起。少爺從以前就這樣,什么事情都三分熱度。勸你安分點,不要有奇怪的幻想。今天的事情就算給你一個教訓。”
07冷嗤兩聲,動靜極大的關了門。
應殊往床上一摸,被單上潑了一瓢水,沒法睡。
他像條流浪狗,靠著軟軟的床墊子。
被遮陽網擋住的月亮分割成一瓣一瓣的,應殊腦海里總是想起顧笙笙離開時候的花一樣的笑靨。
他連襪子會臟都不在意,噠噠噠就要去接電話。
接誰的電話?
***
【主角受身上有光環,他靈魂在不斷被你吞噬的過程里,產生了異變。】
001合上任務面板。
【但主角受特別討厭你,他想脫離你的掌控,正在極力反抗中。】
【知道了。】笙笙像剛從監—獄里放出來一般,路上野花都讓他開心。受限于始祖邪靈的限制,他不能像眷屬那樣,自由在陽光下行走,一旦被日光照射,輕則皮開肉綻,重則魂飛魄散。
白天的時候,日光如果不強,他可以用小洋傘來遮陽,但是一旦無法遮住陽光,他就會被太陽灼傷。
笙笙很怕被太陽灼傷,那種滋味很痛,他再也不想嘗試。
有太陽的日子,他只能藏在別墅里,連院子也不能出。
他作息像貓,每天睡足18小時,晚上才是快樂時間。
他給自己摘了幾株粉白月季,想著要拿回去插進花瓶里。
他捧著月季,敲響桑衡寢室的門。
“桑衡在嗎?”
“在的。”
來開門的是個衛衣帥哥,衣料嶄新昂貴,不下四位,他無意露出來那塊表,估計還得添兩個零。
“你是?”
桑衡正好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在看到笙笙的時候,眉眼彎了起來,下一秒看到室友充滿興趣的眼神,臉色又迅速沉了下去。
他一步擋在室友面前,親昵握住了笙笙的手,勁兒壓得大,直直把笙笙拉進了寢室,然后勾肩搭背將他推搡進了自己床位,迅速拉上了紗簾。
桑衡語氣有些悶:“你怎么來了?”
笙笙被他抓得有些疼,語氣不爽:“我想來就來,還要跟你說嗎?”
桑衡看他一直在那揉手腕,心里估計把他弄疼了,他認錯,蹲在他面前,像只犯錯的大狗。
桑衡也不好意思替他揉手腕,就盯著自己的手掌,很嫌惡。明明知道他嬌貴,怎么能用那么大力氣呢?
【他也太討厭我了吧,就握了下手腕,就一臉恨不得把自己手砍了的表情。】笙笙感嘆,順便輕輕揉著自己手腕,【我本體的痛覺指數也這么高嗎?】
001:【是,你從以前就很怕疼,大概是研究所留下的后遺癥。】
笙笙沒什么反應,他沒有過去的記憶。
桑衡后悔了一瞬,但他看到笙笙又忍不住高興,尤其看到笙笙還帶了漂亮的花。
“這花是送給我的嗎?”
桑衡臉頰有些泛紅。
笙笙惡狠狠瞪他:“不是!”
桑衡以為笙笙是在說氣話,他靦腆的笑了笑:“我明白的,笙笙,你對我真好,我現在就拿東西插起來。”
笙笙twt:“……”
花!
我的!
笙笙沒來得及說,剛才那個衛衣室友帶著揶揄的語氣問他:“你是他小男朋友?”
“不是。”笙笙斬釘截鐵,“他配不上我。”
衛衣室友挑眉,高大身影靠在床沿:“那考慮下我呢?我名字叫衛安,身高185,富二代,保守估計20+……”
笙笙歪了下頭,純真無邪。
衛安揉了揉一頭刺猬毛,目光落在笙笙平滑的肚子上,喉結滾了滾,伸手比劃了一下。
“可以從這里,一直到……”
手指在笙笙胃這里停下。
“……這里,如何?”
“啪!”
結結實實一巴掌拍到衛安臉上,衛安倒吸一口涼氣,眼瞳睜大,神情中帶著幾分瘋狂。
“你敢打我?”
“誰讓你摸我的!”笙笙雖然沒明白衛安剛才話里的意思,但對方明晃晃冒犯的意思,笙笙看懂了。
【我可是惡毒反派!我的尊嚴和國家領土一樣,不可侵犯!】笙笙氣哄哄,偷偷揉了下發燙的掌心。
衛安被打愣了一瞬,隨后往前一步,壓迫性將笙笙扣在座椅間,居高臨下。
“連我媽都沒打過我。”
笙笙不與他廢話,伸手又想甩一巴掌。
他被顧釗驕縱太久,以為自己巴掌威力十足,其實根本沒那么大力氣,一身嬌養的皮肉軟—滑柔-嫩,扇在人臉上,不痛不癢,倒是勾得人心癢。
但衛安也沒有被人扇耳光的奇怪癖好,他伸手抓住笙笙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一下,并且挑釁道:“現在你還怎么打我?你手好軟,你是不是哪里都是軟的啊?”
笙笙紅著眼圈瞪他。
衛安撓了撓短—粗的黑發,臉皮上現出一抹紅,抓著笙笙的手往自己這邊靠,還彎曲脊背,低下頭嗅著笙笙的甜香。
“我前任都沒你這么軟,又白又粉、又香又嬌,用力大一點,你是不是還留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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