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運動會后，老師們像是一下子發現了陳斯梵這個好苗子，輪番上來勸說讓他進校隊，說是對高考也是有幫助的。

        倒是陳斯梵本人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一副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時間過的飛快，運動會一結束，日子都像是過了一大半，十一月有個月考，這段時間各科老師都抓的緊，就怕運動會過后大家的心都松懈了。

        時針指向十一點，紀迦藍坐在書桌前實在是困得不行，腦袋一個勁的往下掉。高三開始她就延長了晚上學習的時間，大概是白天任務太重，最近一到晚上就止不住的困。

        紀迦藍沒再勉強自己，將最后一道英語完形填空做完就收了作業去洗漱。

        -

        白天，紀迦藍頂著著兩個黑眼圈去了學校。

        禾幼見到她被嚇了一跳，“我天，你昨晚干嘛去了啊？”

        紀迦藍攤開書，聲音小小的，“有點失眠了。”

        “你就是自己給自己壓力弄太大了。”禾幼語重心長的和她說：“你以后晚上別學那么晚，給自己弄焦慮了反而睡不著覺。”

        紀迦藍被她的樣子逗笑，“我知道了，快早讀了，你快轉回去吧。”

        今天上午連著是兩節數學課，一下課大家都和吸干了精氣一樣紛紛倒在了桌子上。

        “迦迦！迦迦！快給我講講這個，老師講太快了沒聽懂。”到了高三，季昭昭也不像以前一樣懶散了，常常也會拿著一些不會的題目跑來問他們幾個。

        一道題講完，季昭昭整個人都神清氣爽，曲指撣了下空氣，開玩笑的語氣說：“還是和大學霸坐同桌好啊，干脆我和陳草換換得了。”

        “對了。”季昭昭隨手翻了下陳斯梵桌上的卷子，“陳草今天又不來？”

        紀迦藍把筆蓋扣上，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去北京了。”路征不知道一下子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來的，手勾著茍子輝的背，好心的答。

        “啊？怎么突然去北京了？”是下意識問出來的，問完紀迦藍忽得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著急，咬著唇又找補一句，“我隨便問問。”

        “不知道啊。”路征聳肩，“我也是昨晚找他打游戲才知道他在火車站的。”

        聞言，紀迦藍莫名有些落寞，捏了捏手上的筆又胡亂的把筆蓋拔開，突然冷不丁的聽到季昭昭問她，“迦迦，陳斯梵是不是喜歡你啊。”

        她瞬間頓住，耳尖變得紅，筆尖在白紙上洇開一團濃墨，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你別亂說。”

        “我哪里亂說了。”季昭昭有鼻子有眼的給她分析起來，“上次你過生日他給你畫的涂鴉墻，啊！還有前幾天運動會，那么多人給他喊加油，他最后就看了你一個人。”

        聽著她的話，紀迦藍一顆心砰砰的跳。

        季昭昭使壞的捏她耳垂，“那我換一個方式問，你喜不喜歡陳斯梵？”

        紀迦藍咬著唇聲音很輕，為難又有些不確定，“我不知道……”

        反倒是季昭昭一頓，她還以為紀迦藍會立馬搖頭說不喜歡呢。

        季昭昭撐著下巴靠過去，笑瞇瞇的看著她，“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怎么不知道。”

        紀迦藍真的不知道，她從沒喜歡過一個男生，而且是像陳斯梵這樣的男生。

        她從小到大的人生軌跡都像一顆在既定軌道上運行的行星，從無差錯也從不出格，而陳斯梵就是一顆不知道哪天會落下的流星，沒有征兆也毫無規律。從來不按規矩出牌，很突然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讓她無處可避似乎連選擇的幾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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