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十八歲不能怕打針這事,絕對是歧視!
約莫十分鐘,應成宇就回了電話,他帶了些擔憂的聲音傳來:“上周,他們在一家會所見過。”
“嘖…果然他們私底下有聯(lián)系。”楚秋懊惱的揉了揉眉
楚秋看到李榮盛那些電話時,就覺得有些奇怪。趙萬金雖然好色,但多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楚秋不是普通的職員,她是公司里第二大的股東,趙萬金敢這么直接的耍流氓,耍不成還理直氣壯的打報告,必然是得到了楚秋頂頭上司——李榮盛的授意。
“李總他是不是找我問罪來著?”
“是…你已經回電話了嗎?”應成宇無奈的回著。
“猜也猜到他要干嘛了。”楚秋嘆口氣,轉而想到更重要的事:“你沒有把我住院的事說出去吧?”
“沒有,我和他說你喝醉過去了。你等明天再回他吧。”
“行啊你。跟我這么多年機靈不少。”楚秋聽到應成宇的回答松了口氣。
“秋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她雖然姓楚,可事業(yè)上卻是四面楚歌。
三個月前,本來板上釘釘,收益可以頂一年的項目因為甲方性騷擾楚秋而被解約了。這個甲方,一直很老實,在項目坐實后卻性情大變,逼得楚秋打了他一巴掌。
當時她就覺得這事蹊蹺,現在看來,李榮盛可能三個月前就給她挖坑了。
李榮盛雖然占據最大份額,可對新媒體的市場一竅不通。楚秋當年是純能力入股,她帶著工作室轉型,借著機遇飛上了天。如今楚秋近乎全盤接管所有生意,李榮盛肯定是怕這公司有一天要易主。
所以才使出下三濫的手段,逼著那個甲方想辦法激怒楚秋,讓楚秋背上毀約的黑鍋。
然而一個項目,還不夠摧毀楚秋。
幾天前,為了彌補這個項目的空缺,楚秋焦頭爛額。這個時候,李榮盛的電話來了。
“楚秋,那個極有錢的趙總好像愿意合作,你去和他談談吧。”李榮盛當時笑盈盈地說。
她騎虎難下,沒有理由拒絕主動送來的資金,只能赴宴。結果也是不盡人意。
但李榮盛的目的卻達到了。
楚秋要是從了,姓趙的得手,公司有錢,雖然一時扳不倒她但也能羞辱她,慢慢折磨。
楚秋不從,李榮盛拿走姓趙的錢,倆人一起將楚秋趕出去。新媒體公司有的是美女,以后隨著趙總玩。
楚秋的大腦急速運轉,這幾個月李榮盛和各個甲方的行為都得到了解釋。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向應成宇交代實情:“成宇,你聽我說。”
應成宇在電話后倒吸幾口冷氣,為李榮盛的陰險毒辣后怕不已,同時又為楚秋的處境憂慮。
“秋姐,這…這怎么辦啊?”
“看著辦唄。”
楚秋并不是有何把握,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見機行事。她的頭重重地往后一仰,顯露頹態(tài)。
“楚秋….”應成宇的聲音明顯蔫了下去。
“打住!”楚秋還不想讓一個24歲的孩子為自己擔憂,她急忙轉變話題,說:“話說,你在哪呢?”
“哎,對了。我在你家里,給你收拾住院的東西呢!”
“別收拾了,準備逃院吧。”現在的情況,楚秋也確實沒有心情住院了。
先不說工作上的事,就憑住院醫(yī)師是安清晏,她也得逃跑。
“啊?你白天吐成那個樣子,出不了院的!而且那醫(yī)生,他看我的眼神,好兇。”應成宇嘆口氣,想到安清晏的樣子他就一個寒顫。
楚秋心里冒出一絲疑問,安清晏嗎?那個家伙,剛剛還在自己面前像個柔情處男,在應成宇面前原來是高冷兇醫(yī)來著?
“你說的,是那個高高瘦瘦,白凈的那個嗎?”
“沒錯,就是他。秋姐,你們,是不是認識啊…”應成宇本想說,是不是有過情事,但還是改了委婉的方式。
“呵,他是我仇人。”
應成宇愣了下,才顫巍巍回道:“啊...?”
仇人是個什么形容詞呢?楚秋雖然做事雷厲風行,但私下是個直爽溫和的人。能被她用仇人形容,別真的是....
“秋姐,你...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
“你別瞎猜!”楚秋趕緊制止了應成宇越發(fā)危險的猜測,但她又不想被應成宇知道自己初中是個單戀不成的小胖子這事,只能敷衍道:“我,初中的時候和他有點過節(jié)。別問了。”
“好,我知道了。”
“所以逃院的事...”
“停!你打住吧。最起碼今天不可以!我這就把東西收拾好了,手續(xù)也都辦好了。你歇息幾天吧。”應成宇打斷楚秋的妄想,態(tài)度變得些許強硬起來。
楚秋聽著他的語氣,心里有些溫暖,笑著說:“那公司怎么辦?我的處境可是岌岌可危哎。”
“我再去問問看其他有意的投資商吧。總而言之,你今晚總得住下吧?李總那邊,說不定你消失幾天他們還放松警惕呢。楚秋,行嗎?”應成宇懇求著。
“行。想不到你還挺靠譜的。真不愧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楚秋放了電話,心里寬慰些許。至少現在敵人在明處,不至于被人暗算。而且她的身體卻是虛弱,現在出院也不過是給人添麻煩。
她調整了下心態(tài),輕輕揉了揉額,沒多久就再次入睡。
住院生活遠沒有楚秋想的好。
每天上午的打針就讓楚秋難受了個夠嗆。
楚秋雖然工作上是女強人,但在生活中卻有許多軟弱的地方——比如,極度害怕打針。
昨天下午扎針時,是趁她暈眩時解決的,所以十分順利。但今天楚秋清醒得很,看著那要抽血的針管,她整個人就神色緊張,冷汗直冒。
“....我能不能不抽?”楚秋蜷縮在床角,看著護士正在登記她的記錄。
“不可以。這是住院的必要檢查,每天都要做呢。”護士也有點無奈,楚秋看著是個十足嫵媚的成熟女性,卻縮的像個受傷的小動物。
“每天?!別開玩笑了!”楚秋聽到每天那兩個字,就在心里開始算計要扎多少針眼,頓時眼前一暈。
“姐姐,我們趕緊抽吧?抽了血才能吃飯,一會才有力氣輸液啊?”護士看著楚秋那驚懼的樣子,語氣也不由得柔和幾分。
“輸液?!一針還不夠,我還得輸液?!”楚秋驚的跳起來,嚇了護士一跳。
“你還病著呢,當然得輸液啊!我后面還有病人呢,快一些吧。”護士看楚秋那沒完沒了的樣子,態(tài)度也強硬起來:“你都多大了呀?別為難人好嗎?”
這么一折騰,隔壁床的阿姨也加入了勸阻大隊,她主動說:“哎喲,這有什么痛的!護士,先來抽我的吧。我都餓了。”
護士無奈的撇下嘴,先去抽阿姨的血。楚秋就縮在床邊,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那跟尖銳的針插進皮膚,然后長長的管子里灌滿鮮血,楚秋感覺自己的喉頭都收緊了。
“好,結束了。謝謝阿姨配合。”護士特地強調了‘配合’二字,邊說邊轉過頭對著楚秋別有深意的笑。
阿姨按著自己的傷口,也轉過頭說:“沒事,這有啥痛的呀!抽血怎么會痛呢?”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楚秋只覺得自己臉上熱的害臊。
“姑娘呀,你看起來也快三十了吧?怎么跟小孩一樣呀。”
“阿姨你不懂,現在的女孩都比較嬌氣嘞。”
“.....。”楚秋一言不發(fā),心里煩的要命。
她此時真希望住進兒童病房,好讓自己怕打針的個性別那么突兀。但說到底,究竟誰規(guī)定成人就必須不怕打針的啊?害怕也是種權利啊!
護士和阿姨的勸告還在繼續(xù),一言一語言辭更加激烈,楚秋被激的下了決心,總算伸了胳膊:“行了,抽吧。后面不是還有病人嗎。”
阿姨完成任務,笑著附和道:“這就對了嘛。小女孩不要那么嬌氣,不然怎么生孩子嗷?這護士技術好,不痛得嘞。”
楚秋剛想回頭,護士就抓住這個空檔扎了進來,楚秋一下就沒了力氣回懟,只剩一聲‘嘶——’的抽冷氣的聲音。
楚秋多年勞累,身體纖瘦,再加昨天好一陣折騰,此時正虛弱的緊。她看著鮮紅的血從管子里流出,心里不住的焦急。
“怎么還沒好....”
“這才一管。要三管呢!”護士冷淡的答道。
“三管?!要我命呢!”楚秋高聲叫道。
“馬上就好了,忍忍。”
從虛弱的身體抽血本就是件艱難地工程,由于血壓偏低,一管比一管血量少,楚秋也更疼幾分。
直到抽出針管時又是一聲‘嘶——’,這次楚秋徹底紅了眼眶。
護士收拾完東西,帶著她那寶貴的三管血匆匆離去。楚秋一個人沖著那逐漸發(fā)青的地方,心里委屈的要命。
應成宇進來時,就是楚秋抱著被子縮成一團,強忍著眼淚,又帶著些憤恨盯著胳膊的奇怪模樣。
“秋姐...你這是,怎么了啊?”應成宇走進了些,剛要放下楚秋的行李,就被楚秋冰冷的手攔下。
“我不住了。我要出院!立刻,馬上!”
她說著,抽了一下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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