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沅桃沒急著回家,先去寵物醫院接星星,一個星期沒見,星星激動的不得了,上躥下跳,緊緊黏著沅桃,難受的摸了摸星星的下巴,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獨居打工人養寵物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第二天沅桃照常去了警局。
司凡先看到她,大喊一聲:“沅法醫來了。”
眾人圍上來,眼神滿滿地關心,語氣透著關切,沅桃心里淌過一股暖流,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關心這個詞更加讓人溫暖。
車禍的消息在微博上掛了好幾天,沅桃的手機打不通,尤其是喬嘉栩瘋了的挨個片區打電話,查他們的去處,后來看到他們平安的消息才松了一口氣。
宋瑾禾溫了一杯牛奶放到沅桃面前,“在忙嘛。”
沅桃怔愣片刻,“還好。”
“牛奶對身體好。”宋瑾禾露出明媚的笑容。
指尖碰到被子,是溫熱的,“謝謝。”
宋瑾禾問:“敘白哥哥怎么沒回來?”
“溫阿姨告訴我他身體好了。”
沅桃:“醫生說還需要觀察兩天。”
宋瑾禾嘟嘟嘴,露出小女孩的嬌態:“這樣呀,我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沅桃低頭抿了一口牛奶,口感很好。
“沅法醫我可以叫你沅沅嗎?”
沅桃點了點頭:“可以。”
宋瑾禾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沅沅,敘白哥哥為什么這么聽你的話,他對我可兇了。”小聲嘀咕道:“一點都不把我當成未婚妻。”
“未婚妻?”
宋瑾禾莞爾一笑,悄悄道:“你別和別人說哦,敘白哥哥不喜歡我往外說。”
沅桃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不自覺地彎了彎,神色無異,點了點頭。
宋瑾禾看著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細笑著訴說與沈敘白之間過往,真實的不真實的無從考究。
喬嘉栩大步從外走進來,掃了一圈,沉聲道:“安山出了命案,沅桃,章安,司凡,跟我出現場,曉兵,小雅,宋瑾禾警局待命。”
宋瑾禾眉毛微挑,跟著大伙一起喊“是”。
安山是京城下的轄區,離北巷二十多公里,喬嘉栩開車載著大家二十多分鐘就到達了案發現場。
隔著很遠,就看到警戒帶一圈圍著不少人。
喬嘉栩想接過沅桃的勘察箱,被她一躲,閃開了。
喬嘉栩抿了抿唇,啞聲道:“你剛出院。”
“我沒事。”
司凡表示他沒看見,不自然地拉著章安說話。
看到他們,眾人的視線都看過去,隱約聽見有人低聲議論。
“那個女生好漂亮啊,是警察嗎?”
“她手里提著勘查箱應該是法醫。”
“我去,她看著好小,能行不。”
“喬隊長又帥了。”
警員認識喬嘉栩,直接拉開警戒帶讓他們進去,一名男警看到喬嘉栩,上前打招呼:“喬隊長。”
喬嘉栩點了點頭,問道:“什么情況。”
男警示意喬嘉栩看向遠處坐在馬扎上的保潔阿姨,旁邊站著女警似在安撫,“那位阿姨報的警,她收拾垃圾桶的時候看到一個精致的行李箱,想著撿回去還能用,打開以后看到是尸體,就報警了。”
喬嘉栩掐著腰,環視四周,這地方是公共場所,附近還有施工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想找出兇手卻是有難度。
沅桃走過來,問:“尸體在哪里。”
男警有些驚訝,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行李箱。
沅桃看向喬嘉栩,“我先去看看。”
喬嘉栩點了點頭。
行李箱打開了一半,還沒走進就聞到腐臭味,沅桃戴上手套,打開行李箱,一條腿直接掉出來,尸體很重,沅桃費力的將尸體搬出來,隨后皺緊眉頭,拍下照片留底,看著身體上的尸斑,淡聲道:“死者男性,表面有冰塊…”
說了兩句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難得在驗尸時走神,他確實不動聲色地進入到她的生活。
沅桃甩了甩頭,拿出錄音筆,神色專注。
喬嘉栩問了保潔阿姨幾個問題,知道問不出什么,就讓人領著她離開了,章安皺著眉走過來,“附近的指紋,鞋印收集了沒有兩百也有一百,這些提供不了線索。”
司凡也走過來,“這塊地被開發商買下準備建造商場,監控都是很早之前安裝,一共就三個攝像頭,垃圾站這個地方正好是個死角,什么都沒拍到。”
喬嘉栩點了點頭,大步走向沅桃:“有什么發現。”
沅桃摘下手套,關上勘查箱,緩聲道:“尸體沒有明顯外傷,局部有凍傷,目前推測,應該是被凍死的。”
喬嘉栩皺眉,看著□□裸地尸體沒說話。
“凍死?”司凡疑惑道,“兇手把他衣服給脫了?”
“不是,這是反常脫衣現象,身體在寒冷刺激□□溫調節中樞麻痹,會出現幻覺,感覺很熱,于是就會脫掉衣服。”
沅桃看向喬嘉栩:“具體情況要解剖才能知道。”
“行,尸體運回去,你和司凡先回局里。”又看向一旁的司凡:“你回去配合曉兵查一下死者的身份信息。”
晚上八點。
沅桃看著躺在解剖臺上的尸體,微微愣神,突然想到上個案子的張宇艦,直覺告訴她這兩起案子好像是同一個兇手。
電話響起,沅桃摘下手套,看到來電顯示,唇角揚起一抹溫柔地笑意。
剛接起,就聽到很磁性慵懶地聲音。
“沅老師你吃飯了嘛。”
沅桃握著手機,低聲道:“還沒有。”
電話那端的人像說不聽話的小孩,“我就知道沒有我看著,你又不好好吃飯。”
沅桃扣著手指,軟聲道:“我準備”
“你準備現在吃是吧。”
沅桃一頓,舉著電話的手落下,緩緩轉身,看到門口站著高大挺拔的人影。
沈敘白晃了晃手里的保溫盒,笑道:“愛心晚餐。”
沅桃眼里流露出光彩,舔了舔干澀的唇瓣:“謝謝。”
沅桃脫下手術服和沈敘白去了天臺,星星鋪滿天空,清涼的晚風拂面,沅桃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我聽說今天又發生命案了?”沈敘白支著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沅桃。
沅桃輕“嗯”了一聲:“是被凍死的。”
沈敘白檸著眉:“上上個月被吊死,上個月被燒死的,這個月又出現被凍死,京城治安什么時候這么混亂了。”
沅桃靜默,看向遠處的燈光,聲音幾不可聞:“這個世界很糟糕,只是你沒有看到過。”
她的表情有些恍惚,沈敘白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她這個表情,手臂撐著桌子緩緩湊上去,“有多糟糕。”
兩人靠得極近,沈敘白目不轉晴地看著沅桃,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高挺的鼻梁上有顆淺淺的痣,因為起身的動作讓襯衫微微凌亂,露出冷白的鎖骨,心臟猛烈得跳動一下,沅桃側開頭,啞聲道:“不知道。”
沈敘白抬手把沅桃被風吹亂的發絲順了順別到耳后,語氣溫柔:“世界有多糟糕我不知道,但它讓我遇到了你,就一點兒也不糟糕。”
沅桃心不在焉地坐在解剖臺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地敲著臺面,埋在心底的情緒好想要控制不住了,不可否認她很喜歡沈敘白,從小就喜歡。
喬嘉栩進來就看到沅桃穿著手術服,長長地頭發隨意挽成一個丸子頭,露出白皙修長的天鵝頸,溫柔嫻靜地坐在椅子上。
“還沒走?”低沉的聲音打斷沅桃的思緒。
沅桃揉了揉眉心,輕“嗯”了一聲,淡淡開口:“他的心外膜下點狀出血,右心房、室擴張充滿血液,并含有凝血塊,心,肝,腎出現淤血水腫,你看他的身體,胃黏膜下有彌漫性斑點狀出血,沿血管排列,顏色暗紅,這是典型的維希涅夫斯基斑,而且他血液里含含氧量是比較豐富的,膀胱充盈,有儲尿,是符合生前被凍死的癥狀。”抬起尸體的手指,示意喬嘉栩看:“他的指甲有磨損,應該是生前掙扎時留下的,我覺得他應該是被關在一個寒冷的地方活活凍死。”
喬嘉栩皺眉,想到出事的那條街有很個很大的海鮮市場:“難道放在冷藏室里?”
“有可能。”畢竟八月份的天氣,也只能放到冰柜里才能活活被凍死。
喬嘉栩看著尸體,身上只有凍傷,沒有被毆打過的痕跡,“你覺得是熟人作案嗎?”
沅桃搖了搖頭:“不確定,也可能會和上個案子一樣被藥物迷暈。”
“毒檢報告要明天才能出來。”
喬嘉栩點了點頭,目光沉沉:“你覺得這案子還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沅桃想了想,把心底的懷疑說了出來:“我感覺這個案子的兇手和張宇艦應該是同一個人。”
“有理由嗎。”喬嘉栩道。
“沒有,是直覺。”
喬嘉栩凝視著她精致的側顏,語調柔緩:“下班了,我送你。”
沅桃開口要拒絕,喬嘉栩咧嘴笑道:“好歹是朋友,你出車禍我也很擔心的好不好。”
沅桃脫下手術服,眉眼彎彎,“好。”
不知何時天空下著小雨,雨點啪啪地落在玻璃上,車子遇到紅燈在路口停下,車內太過安靜,喬嘉栩側頭看了看沅桃,開口問道:“是意外嗎。”干他們這行的,出現問題總會多疑。
“應該不是。”沅桃看向喬嘉栩:“沒事,警察已經去查了。”
“需要我做什么。”
沅桃輕輕一笑:“辦好我們手頭上的案子。”
喬嘉栩看著她明亮的眼眸,一如當年,這好像是從她回來之后,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聊天,沒有歉疚,沒有拒絕,像老朋友間的說說笑笑,喬嘉栩唇角微揚,其實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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