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殺了!你奈我何?
她勾著嘴角笑了一下“你跪下求我啊,沒準我會讓你帶走他。”
我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但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中透著絲絲的寒意。好像是怨恨,又帶著些不甘。
但這個時候對于我來說,就算讓我現在跳下忘川來換易烊,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別說是讓我下跪。
我掙脫開兩邊的陰兵,眼睛直直的看著孟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你讓我帶走他。”
易烊被她捏著下巴,無力的抬頭看我“姐,你別這樣……”
孟婆突然開始狂笑,聲音好像要穿透地府一樣。最后她笑夠了,眼睛里帶著淚的看著我“讓我好好看看,這還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邪骨嗎?你當年把我打傷,放走地獄萬千厲鬼。閻王怪罪下來,讓我千年修行一朝葬送,不然我早就有了神位,哪還用生生世世的守著這座橋!”
看著孟婆一字一字控訴我的罪行,我突然就覺得人這一生還真不能作惡太多,否則就算到了奈何橋也會遇見仇家。
“對不起。”我能說的話也只有這三個字,無力又蒼白。
她笑了一下,伸手向忘川一探,再次收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銀色雕花的碗。碗中盛放著幽藍色的忘川水,看起來像是銀河傾灑在其中。
她一手捏著易烊的下巴,一手把碗放到他的唇邊“這晚孟婆湯,只要我喂他喝下去,他就再也不記得你了……或者說說,我應該讓陰兵帶他去地獄十八層走一圈?”
“不要!不要!”我往前爬了兩步,抓著她的裙角哀求道“我求求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他陽壽未盡死于非命,你不能這么對他。”
孟婆冷哼一聲,鄙夷抬起腳,把我狠踢到一邊。我手肘蹭在地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我從地上站起來,顧不上手肘慢慢流下的血,依然在求她“你對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能放了他。”
她一臉勝利者的姿態,把手中的孟婆湯對著我的臉一揚,水滴慢慢從我臉上滴落,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孟婆直接抽出我身邊陰兵腰上的佩劍,一下刺穿了我左肩的肩胛骨。
皮開肉綻的痛,讓我的再也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上已經分不清是她潑在我臉上的水,還是因為極致疼痛留下的汗。我垂著頭跪在地上,咬緊了牙關說道“可以了嗎,現在能放了他嗎?”
孟婆突然松開手,易烊軟綿綿的癱在地上。她語氣無辜的看著我“哎呀,怎么辦,我好像掐斷了他最后一口氣。”
我肩膀上還插著那把劍,微垂的頭慢慢抬起看著她,半天沒有任何動作。她臉上在笑,但仍是咬緊了牙關對我道“你就是你的報應。”
我閉上了眼睛,腦子里飄來撞去的都是她的那句話,我的報應,我的報應,我的報應……
身體內那陣難以控制的力量再次涌出,我看了一眼顫抖的右手,還有上面已經開始發出那陣赤紅色光芒的血佛心。我冷冷的笑,越笑聲音越大,越笑越接近癲狂。
我反手握住那把劍的劍尾,用力把它從自己的身體里拔出去。并沒有鮮血噴薄而出,只是肩膀位置露出了一個不小的血窟窿。
我感覺不到疼,低著頭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抬頭直視她。
“報應?憑什么這是我的報應。因為我殺了地府的陰兵?因為我放走了厲鬼為禍六界?”我說著,步步向她緊閉。
“我告訴你,那些我想殺便殺,想放便放,你能奈我何?”
她見我突然的變化,也微微有些慌亂,但還是不改臉上冷笑的表情“邪骨,你還真是戾氣不減,當年的十八層地獄之苦怕是還不夠讓你長記性。”
“我連重新為人都不怕,怕什么地獄之苦。”我不知道我在說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現在的這個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我控制。或者說,我正看著那個被我遺忘的自己,咄咄逼人,戾氣十足。
我說完,手上的血佛心剎那間閃出猩紅的光。擒骨從血佛心中一路攀爬到我的腕上,孟婆看了一眼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慌忙對奈何橋上站著的陰兵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稟告閻王邪骨回來了!”
我沒理身后那些跑走的陰兵,直接將腕上的擒骨一揮纏住孟婆的脖子,原地提起送到了奈何橋邊。
她低頭只見滾滾流逝的忘川水,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怎么能讓他還陽?”我冷言問道。
她雙腳懸空,朝我吼道“邪骨你恬不知恥,害了我還有臉問我還陽的方法,殺了那么多陰兵現在還有膽回地府!”
“沒錯!我殺了!又怎樣!”我瞪著猩紅的眼睛,把擒骨又纏緊了幾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在此刻通通不想認。滿腔的怒火已經把我燃燒,我千遍百遍的對不起沒人原諒,所有的遭遇都歸結到報應二字!
就在我打算松開擒骨,把她扔進忘川的時候。擒骨突然遭到重擊,面前火光一閃它就松開了孟婆的脖子,重新攀回我的腕上。
我抬頭,只見半空中成片成片的煙云壓了下來。煙云之上站著數百陰兵,中間另有十殿閻羅束手而立。
我被陰兵呈包圍之勢團團圍住,頭頂分別是十殿閻羅立在兩旁。每個人都神情嚴峻,怒目圓瞪的看著奈何橋上的我。
“邪骨,你偷入鬼門關,強闖奈何橋,現如今又打傷孟婆,可知該當何罪。”我轉頭,只見閻王站在十殿閻羅的正中間,沉聲對我道。
“闖如何?傷如何?千年前我能讓六界不得安寧,現在也是一樣。”我話音一落,十殿閻羅的臉上都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每每提及千年前的那場戰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如此,談虎色變。我心中無波無瀾,只是看著地上的易烊。這次我一定不會妥協,就算攪得這里天翻地覆,姐也一定帶你活著離開。
“邪骨!你真是劣性難改!”閻王慍怒的對我道。
我甩開腕上的擒骨橫在身前,想好了即將造成的一切后果。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在奈何橋的另一頭有人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小谷!”
我轉頭,只見季陸緩緩從奈何橋的另一頭走上來。我看著他胳膊上的淤青,難以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掙脫開的捆仙繩。
“你現在怎么這么不聽話。”季陸的語氣一點都不像身后站著十殿閻羅,語氣有些責怪,還有點寵溺。
“你來干什么?”我雖然心中動容,但是說出口的話還是幾近冰冷。我怪他,怪他為什么這個時候出現。我好不容易決定了玉碎,但在他出現之后又統統變成了不舍得。
我想不計后果的大鬧一次,但我怕之后再沒了安生的日子,季陸千辛萬苦和我再續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了。
“和你一起。”季陸看著我道。
“鎮魂!”閻王怒斥季陸,但季陸置若罔聞。
“鎮魂你不要逼我動手。”當著十殿閻羅,還有眾多陰兵的面,閻王的話被當做空氣,換作是誰都會震怒。
更何況誰都知道季陸是閻王的親弟弟,當眾讓兄長難看,怎么都說不過去。
閻王怒斥之后,見自己的話根本不起作用,冷聲對身旁的十殿閻羅道“秦廣王,楚江王,轉輪王,布陣!”
老七老八對視一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閻王三思啊!”
閻王看了一眼奈何橋上的我和季陸,語氣不改“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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