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愛而不得
“和陰氣有關。”季陸斷言道。
“因為千足蜈蚣?”
季陸點點頭。
他之前說過,蜈蚣是因為之前有陰氣入體才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這地下曾經有陰氣出現是一定的,只不過我們現在找不到陰氣的位置。
所以這么一來,陰氣就很有可能被丁安國從這下面帶了出去。
季陸突然勾起嘴角看著我道“去找丁安國。”
“哎哎哎,下面這東西馬上都要爬到腳面了,想找丁安國咱們也得先想想要怎么出去吧。”慎虛焦急道。
季陸很明顯一點都不擔心,轉頭看先慎虛“放心,有人能救我們。”
“誰?”我們幾個都面帶疑問。
“出來吧,跟的夠久了。”季陸突然不知道對誰道。
我們幾個正納悶的時候,洞口處突然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慎虛看了一眼之后表情瞬間僵住。我轉頭看去,本來帶著點詫異,但是轉念想到什么又噤了聲,打量著慎虛的表情。
慎虛的眼神瞬間涌起波瀾,好像滿腔洶涌的情緒難以自持,但是不知道最后憑借著什么力量,把那些翻涌叫囂的聲音生生的壓了下去。
重媚從洞口走進來,頭微垂,但眼睛直直的看著慎虛。
“你有辦法嗎?”季陸問道。
重媚的眼神被季陸叫回來,看了我們一眼之后連忙道“可以,我帶了鬼族的人過來。”
慎虛冷笑了一聲,好像對于鬼族那兩個字有著深深地嘲諷。重媚抬眼想說些什么,慎虛并沒給她機會,而是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重媚那張冷艷的臉上瞬間恢復了初見慎虛時的落寞,但是季陸好像并沒有心思去照顧她的情緒,直接問道“哪里?”
重媚看了看我們身后的洞里“往里一直走,那邊馬上就要被挖通了。”
季陸早有預料,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了重媚一直在為我們鋪路,但是現在這不是糾結那個的情況,只好一心只顧著跟季陸離開。
可剛走了一步之后我又停住,轉頭去叫慎虛“師父,走了!”
慎虛抬腳要跟過來的時候,重媚跟在他身后喊了一聲“覃深……”
“死了。”慎虛頭也沒回,直接從她身邊而過。
我看著重媚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洞口那邊的蜈蚣觸角馬上就要伸了進來,我抬手伸向重媚“快走,那蜈蚣馬上就要過來了。”
我雖然不知道重媚從哪來,但是她確實想和我們一起離開的。所以聽我這么說,便跟著我朝洞里走去。
慎虛一直走在前面,季陸自覺的繞到了我身后,一行人朝著重媚說的方向走過去。有了之前在厄煞疆域的事,我和重媚也算是有過交情,雖然不是什么好回憶,畢竟她半路背叛我跑了。
不過季陸現在在我身旁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我也懶得和她計較當時的事。重樓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別說是我沒準連自己的親姐姐都算計,所以當時的事到底怪不怪她還是兩說。不過重媚倒是像和我有心電感應一樣,我剛想到這她就對我道“之前在厄煞疆域……我不是有心的……”
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回她什么好,說沒關系?好像顯得我太官方,但于我而言確實已經沒關系了。
見我沒說話,重媚覺得我還是耿耿于懷,接著道“重樓那個人你了解,他想做的事一定萬無一失,他想要的人也一定志在必得。我們倆從在寢宮說起這件事的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
看來我猜測還真沒錯,不是因為重媚,而是重樓早就有所防范。
“我要是說沒關系你信嗎?”我看著身旁的重媚道。
重媚愣了一下,似乎在想我這是真沒關系了還是在置氣。我看她表情少有的局促,突然有點想笑“我說真的,其實我從厄煞疆域離開之后就已經忘了這事了,那會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什么事?”
重媚突然問我,我把答案說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總覺得說出來有些丟人。反倒是走在我們身后的季陸突然幽幽開口“追我。”
我反手打了他一下,瞪著眼睛讓他閉嘴。季陸把想說的都說了個爽之后心情愉悅的閉上了嘴,我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認“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
重媚笑了一下,但是笑過之后嘴角又掛上了一絲苦澀。許是想到了季陸對我,和慎虛對她之間的差距。我相信慎虛和季陸是同一種人,既然季陸能夠做出現在的這種選擇,我相信慎虛也一定可以。只不過我們之間唯一的差距,就是那個孩子。
琉璃的死,始終是慎虛心上的一根刺。那根刺沒人能拔得出來,但是重媚卻可以無限制把它往下壓。重媚離慎虛越近,那根刺就被壓的越深。其實在慎虛和我說那件事之后,我曾經問過季陸,如果當年我們也有一個孩子,因為我的轉身離去而失去性命,他還會不會和現在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本以為季陸也會像之前的無數次一樣,狠狠的點頭狠狠的抱住我,確定的告訴我無論我做錯了什么他都會原諒我。但是季陸沒有,他沉思了許久之后告訴我,這種話不要亂說。
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季陸的答案肯定和慎虛是一樣的。在那么漫長的時間里,越愛我,隨之衍生出的恨就會越多。慎虛也一樣,表面上看起來他沒原諒重媚,其實他轉來轉去不原諒的只有他自己。
命運的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我們反復之間就是一個新的輪回,一段嶄新的宿命。只是誰又不肯放下,誰又不肯忘記,守著當初的承諾和回憶,一路佯裝輕松,披荊斬棘……
我們一路都沒有再說話,我想著慎虛和重媚之間的關系,重媚想著慎虛對自己的恨,季陸想著當初我是怎么追的他,蘇屠想著距離出口還有多遠,陸佑劫想著什么時候能出去填飽肚子,慎虛仰著頭,好像不對任何事服軟,但卻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是這了。”重媚帶著我們停在山洞中的某一處,指著面前的墻道。
我納悶的伸手摸了一把,卻并沒在墻上摸出什么異常“這?這也沒門啊?”
“我跟你們進來之前,命人將這里打通,估計時間不到半柱香就能通上了。”重媚冷靜的道。
她身上一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之前我也幻想過,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把這么不著調的慎虛收服,但是看到重媚之后,我忽然就覺得好像什么樣的男人被她收服我都不會太意外。
重媚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年紀,只能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但是眉眼中偶爾的表情會讓人察覺到十七八歲少女的嬌媚,也能感覺出成熟女人的風情。和卿酒酒的注定顛倒眾生不同,重媚的美是多變的,也是不可抗拒的。
尤其是偶然之間流露出對一切漠不關心,也什么都釋然的表情,更讓我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多打量兩眼。
我問過重媚,她臉上那種釋然的表情到底是怎么練成的。
重媚反問我,你試過愛而不得嗎。
愛一個人,卻發現自己怎么都愛不到的時候,就對所有都釋然了。
我心疼她,但是看著她和慎虛兩個人又無能為力。當一段感情中,兩個人之間橫亙著的加上生死的時候,外人的三言兩語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們相顧無言,只能站在石壁邊上,等著鬼族的人把這里從外面打通。慎虛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單純的不想給任何人和他說話的理由,一聽現在出不去之后便坐在地上,兩手搭著靠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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