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季陸女婿 感謝盛開歐尼的玉佩
季陸始終都沒從正廳走出來,留我一個人在這二人中間。
慎虛似乎并不像在這院子里多留,轉身就要到后院的客房去睡。
“站住!”只不過開口的不是重媚,而是我。
我叫住慎虛之后兩步走到他面前,正視著他道“我知道你在糾結什么,雖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很了解。但是這不是你逃避的借口,也不足以成為借口。我別的不說,就問問你還想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一個人,到哪里都是一個人。睜開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在喝醉的時候抓住一絲影子。”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了季陸之前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便照搬說給了慎虛。
我說完之后余光注意到了正廳的門檻上好像站著一個人,看輪廓正是季陸。
慎虛身子一晃,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無數(shù)個不免的夜晚,自己深陷的那張網(wǎng)。只不過他僵持了許久,仍舊沒有表態(tài)。最后還是重媚整理了一下情緒重新開口“就讓我留在這吧,厄煞疆域我回不去了。我來這之前,已經(jīng)在鬼王面前發(fā)過誓,和鬼族劃清關系。”
我看了慎虛一眼,他卻并不領情,徑直走進了客房。
我無奈的朝重媚走去“是不是有點沖動了?”畢竟在不知道慎虛是什么態(tài)度的情況下,還是應該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免得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落得個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重媚苦笑著搖搖頭“這可能是我做過最冷靜的一個決定了。”
“好吧,你想住多久都可以,這點事我想我還是能決定的。”
重媚道了聲謝,抬頭看著慎虛走進的房間“他屋子旁邊還有沒有空房間?”
我輕聲嘆了口氣“我去給你問問。”
我話音剛落,慎虛猛地拉開窗戶“沒有!一個空房間都沒有!你要住也離我遠點!”說完又砰的一聲把窗戶關的死死的,剩我和重媚兩個人一臉懵逼。
重媚的臉上更多的是寵溺,淡淡的笑著對我道“他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這語氣,儼然一個陷入愛河的小姑娘,我?guī)е呋厍皬d,無意問道“既然他一直都這么難搞,脾氣又刁鉆刻薄,你到底念念不忘他什么啊?”
“那時候小姑娘嗎,都喜歡帥氣的,我也不例外,況且他對我又好。”
“帥?胡子拉碴的。”
重媚笑笑,沒和我多解釋。
這下陸佑劫慎虛和重媚三個人算是歸位了,只是蘇屠一直都沒現(xiàn)身,不知道去了哪。季陸這幾天忙得很,店里的事加上曾越的事。估計是后者的位置很難查,所以久久沒有消息。不過這只能說丁安國的警惕性很高,就連季陸想查都耗了這么長時間。
他們三個回來了,加上我頭上的傷還沒好,所以我和季陸打算留在店里過年,等我額頭安然無恙了之后再回家。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躲在屋子里給家里打電話拜年。那頭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震得我聽不清對面的幾口子都在說什么,基本對話只能靠喊。
“喂!媽,你們干什么呢?”
“在老家和你爸帶你弟出來放鞭炮啊!哎我的媽,這外面這天冷的啊,凍你姥家那老母雞都是踮著腳走路的。”我聽見我媽風風火火的聲音,突然有點想笑又想哭,喉嚨一陣酸澀。
聽我半天不說話,我媽可能是找了一處安靜點的地方問道“咋了姑娘,不開心了?”
“沒有啊,就是有點想你們了。”
季陸或許怕我一個人情緒控制不住,從外面推門進來坐在我床邊。我想讓他也聽聽我媽說話的聲音,就把電話摁成了免提。
“咋了,那姓季的小兔崽子對你不好?”我媽的語氣好像是我要是點頭,她就會沖過來把懷古印堂夷為平地了一樣。
小兔崽李四個字剛一出來,我連忙手忙腳亂的關上免提,捂著話筒靠在嘴邊連忙掩飾道“咳咳咳咳,媽你看你又罵我。”
我不敢看季陸現(xiàn)在的表情到底怎么樣,不過姓季那小子這幾個字就差點名道姓了,傻子才聽不出來,估計又是我弟告的密,這個小兔崽子。
“你是我姑娘我罵你干啥。”我見我媽語氣緩和了,季陸還在旁邊坐著抻著脖子聽,又放心的把電話拿下來摁開了免提。
“我是說把你拐跑的那個小王八犢子。”我媽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看了季陸一眼,眼神無聲的傳遞著你愛咋地咋地吧,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沒想到季陸臉上卻沒有一點慍色,兩只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看著十分緊張。
“他在哪呢,讓他接電話。”我媽說。
我看了季陸一眼,明顯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更加加倍。我把電話往季陸旁邊推了推,他端正的就差站起來力爭敬個禮了。
“伯……伯母好。”季陸聲音收斂了那層冰霜,盡量親和的說。
“就是你把我們家小谷帶走的?”我媽語氣不善,似乎要指責。季陸求助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馬把頭撇過去,讓他自己看著辦。
“啊,是我。”
我媽沉了半晌,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小伙子啊,辛苦你了。”
我本來還得意洋洋的表情僵在臉上,緩緩的看了一眼電話。我媽的聲音連續(xù)不斷的從里面飄出來,一聲一聲沖擊著我脆弱的心。
“我家小谷我養(yǎng)了二十多年我知道,又傻又饞心眼還實在,老也長不大。之前我和她爸還愁,這姑娘以后是不是嫁不出去,沒想到小伙子你倒霉,趕上了。”季陸聽的忍俊不禁,卻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我坐在原地恨不得沖到沈陽去,一把捂住我媽那張聲討我不停歇的嘴。
“沒事的伯母,我習慣就好了。”季陸借坡下驢,順著個桿就往下爬。
“伯父伯母都是開明的人,婚姻的事只要你們認準了我們沒意見,只是差不多的時候總得回來讓我們看一眼,家長才能放心。”
“我過完年以后一定會去。”我連忙朝著電話里答道。
“啊,你回不回來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小季。”
我好不容易湊過去的身子,再次被一記無形的佛山無影腳踢了回來,悻悻的坐在一邊,索性不再搭話。聽著季陸和我媽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好開心,我坐在一邊實在閑的沒事做,只好低頭咬自己的手指甲。
本以為季陸那個性子離了我之外跟別人壓根沒話,沒想到一碰見我家里人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有問必答,親切的像是淘寶客服。我有種被爭寵的感覺不停的朝著他翻白眼。
倆人說了一會,我媽突然說“哎呀,小谷她爸來了,你們倆說兩句。”
我爸向來是那種不茍言笑的人,對著我們家里的人時候話能稍微多一些,但是和生人就不行。季陸喊了聲伯父好,對面沉默了半晌,夾雜著悶聲悶氣的鞭炮聲問道“我閨女最近吃的好不好。”
我爸這一句話,直接把我眼淚問了出來。電話里面和外面,都是長長的一段沉默。我盡量控制住顫抖的聲線回答道“爸,我吃得好過得也好,你別擔心。”
“是嗎……可為啥爸總覺得你過得不好呢。”
我怕我再坐一會控制不住情緒,捂著嘴站起來轉身沖進了浴室。伸手打開花灑,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我過的好嗎,不算吧。我和季陸都知道,表面看似平靜的生活下面到底埋著怎樣的一顆定時炸彈。我們都圍坐在一起看著它,坐等兩年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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