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關人取血 加長
如果丁安國早就知道活死人的事,那肯定也知道貴州那個村子里的情況,這個時候別人都不找,單單找自己的親生兒子去以身犯險,會不會有點太說不通?但是轉念往另一個方向想一想,丁安國身邊沒有信任的人,除了丁川之外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無論是和曾越接頭還是去貴州取東西,都交給丁川好像也沒什么不妥。
我向來擅長給自己找理由,但是沒想到也這么擅長給別人找理由。不過好在現在丁川話里邏輯沒什么漏洞,我就得過且過關于這些沒有細追究,繼續往下問道。
“你爸讓你拿的是什么東西?”
我本以為這個問題丁川會考慮許久再決定要不要告訴我,但是他卻下一瞬回答道“一塊石頭,他要我去那所學校跟校長拿。”
我心里咯噔一聲,好像發現了什么一樣的看向季陸。傻子都能聽出來,那塊石頭說的很明顯就是護心陰氣,季陸說過,護心陰氣在陽世存留的形式都是依附在一塊寶石上。丁安國讓丁川去跟老校長拿石頭,說明這兩個人一定有交集。
這樣一來這兩條線就能放在一起去解了,貴州那個學校的投資贊助人是丁安國,因為老校長的辦公室桌子里留著當時簽署的資助合同。而活人禁地的入口,就在這所學校的地下深處,綿延數里。這么大的工程,要想人不知,沒有丁安國這棵保護傘是根本辦不到的。
而這也恰好解釋了,為什么丁安國從煤礦出來之后會和活死人扯上關系。雖然這其中的為什么我們依然不清楚,但是事情總算開始合理明朗了起來。
我們站著說話說得有些累,而且這話題又不是卿酒酒和慎虛能插進來的。不過有關戴立忍的事卿酒酒只要一聽就會皺眉,非但不感興趣,而且只要一聽到我提老校長三個字都會莫名不悅。
地下室的椅子只有一把,能看出來丁安國之前應該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里獨處,沒有第二個人陪在身邊。卿酒酒起身離開我們遠一些的地方,靠在一邊不知道在看什么。丁川雖然嘴上和我說著話,但是眼神卻始終時不時的瞟向卿酒酒,連我看著都覺得是不是有些太明顯。
慎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桌子上的紙幣和鍵盤往旁邊挪了挪就要趴下,卻被季陸直接拉著站了起來。
“你干嘛?”慎虛納悶的問。
季陸把人推起來扔到一邊,拉著我摁在了椅子上。慎虛氣的有話說不出,指著季陸的鼻尖說見色忘友。季陸不以為意,讓我坐下之后繼續問丁川“丁安國有沒有和你說起過他要那塊石頭有什么用?”
丁川兩手撐著身后的桌子,腳上輕輕一點,就坐在了桌子上“沒說,倒是我回來之后自己問的。他臉紅脖子粗的和我吵,問我問他這個干什么。我當時也覺得納悶,我就隨口一問也沒說什么,他怎么會這么大反應。我估計要不是因為那天,他可能到現在都不會和我說實話。”
“哪天?”我問。
丁川回憶著說道,應該是自己從貴州回來之后的第二天。
因為前一天丁安國和自己吵了一架,而且發火發的莫名其妙,所以第二天兩個人冷戰,誰也沒打算搭理誰。不過從早些年開始,丁安國落了一個毛病,就是肺不好,每年都要去外地一個什么赤腳醫生開的小診所看病,而且這一走就是好幾天。
丁川媽媽去世的早,丁川天性又好玩,懶得管他爸到底是去哪看病,還是去約會情人什么的。
然后丁安國前腳離開,后腳丁川就自己滿世界的浪去了。不知道這行程怎么計劃計劃著,就計劃到了離北京不算太遠的山西。據丁川說,去山西是因為有個同學老家在山西,正好閑著沒什么事,就去看看。
倆人逛來逛去,逛來逛去,最后實在沒什么可去的地方了,那同學突然想起來丁川好像對一些鬼啊神啊的刺激的事感興趣,就神神秘秘的說之前他老家旁邊是開煤礦的地方,后來煤礦透水事故把人都淹死了。有過路的說那煤礦舊址晚上總有鬼哭狼嚎的聲音,一聲聲的救我都從地縫里往外鉆。
七年前煤礦出事的時候丁川才十幾歲而已,丁安國不可能把這些事都告訴他,后來等他長大了以后這些事就淡了,自然更沒什么說起的必要。以至于丁川對這同學口中說起的事故,根本就是陌生的。所以一聽這事這么詭異,丁川立馬蹦著高的答應要一起去看看。
后來的事基本和我們當時在山西經歷的差不多,丁川看見了那個工廠,工廠里全都擺放著無數逼真的雕像。那同學從進去之后就開始鬧著要出來,丁川鬧不過他就只好讓他先走,自己再在里面探探虛實。
丁川畢竟是我同學,學考古的人對這種東西第一直覺都是感興趣,至于什么考察年代和歷史背景,這都是一條龍的職業病。就在丁川覺得這事有意思,打算更進一步了解的時候,聽見倉庫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的聲音。自己連忙嚇得躲在馬肚子下面,怕暴露了行蹤。
沒想到男人的說話聲音響起,竟然是去赤腳醫生那治病的老爹。
丁川一開始聽見聲之后還沒敢認,最后等人走近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扒著一條縫朝外面看去。發現外面的人還不光是自己的老爹,還有一個遠方的叔叔和表哥,大概十來個人,丁川有一半以上都是叫得上來名字的。
換誰當時心里都得畫問號,丁川也一樣。怎么說去治病的老爹就突然出現在這?這明明就是一個透水煤礦的事故現場,怎么上面就蓋了這么個東西?
丁川想了一大圈之后,他第一反應不是爬出來問他爸為什么在這,而是老老實實不聲不響的躲在下面偷聽。
外面人的交談聲比較吵雜,不仔細辨別的話根本聽不出區別。最后還是有人往這邊靠了靠,聲音在丁川的耳朵中才開始清楚起來。
我怎么也沒想到,關于當年的那些事,丁川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偷聽到的。先是透水事故,后是十六個人的離奇死亡又復活,最后是帶回曾越,當年的幾個幸存者開始致力于研究身上詭異變化的詛咒。這一切的一切,丁川都是用這種偷聽的方式知道的。
丁川說到這的時候,語言有些混亂。好像這大半年過去了,他也始終都沒接受這個現實。我完全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就好像無意中打開房門,突然發現自己出門口就是熱帶雨林了一樣。門里門外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不告訴你為什么,就直接以一種十分強勢的態度插進來,不給人留一點喘息的時間。
但是丁川和我當時不一樣,我身邊好在還有季陸,而他則完全是孤立無援。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爸竟然隱瞞了我這么多事,太恐怖了。我每天看著他,和他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他在計劃著什么。”丁川的情緒依然沒能冷靜。
只不過丁川說了這么多,卻始終都沒提丁川和戴立忍之間的事,對曾越的部分也很少提起。我見他始終說不到,只好著急的提醒道“那曾越呢?你爸和沒和你說是怎么回事?”
“你說那個十七號?”丁川問我。
“對,我們學校圖書館工作的那個。”我回答過后,丁川的表情多少有點驚訝,應該是沒想到我們竟然知道的這么多。
“其實當時關于這個人我多多少少的聽到了一點,但是我爸說的隱晦,我聽得不是很明白。大概意思就是這人身上帶了什么東西,他們想從他身上得到這個東西,所以只能把他暫時放在自己眼前,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這一點倒是和我們之前猜測的差不多。
丁川繼續說道“后來我知道了這件事就和我爸對峙了,他見瞞不過我,就直接跟我說實話了。那個曾越是當年透水事故中的最后一個幸存者。我爸當時帶著礦上其他的人下去救他們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了這一個活口。他們把人帶出來之后發現自己身上發生了點奇怪的變化,但具體是什么我爸沒說,也不讓我問。總之就是他們堅信這個曾越有辦法,他既然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也肯定有辦法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
從丁川的講述中,我能聽出丁安國在自己兒子面前,多多少少還是美化了自己的。什么救人,只不過是為了錢罷了,要是真想救人,這十六個人也不會留在那了。
季陸聽完丁川的話又開始陷入思考,但我卻覺得這段話并沒什么可值得思考的價值。大部分的東西我們之前都已經知道了,丁川說的基本沒什么差距。
“但是我覺得那個曾越就詭異的很,整個人都奇奇怪怪的。我勸我爸他還不信,執意要我幫他從曾越那拿點東西。”
“什么東西?”我看季陸在想著什么不出聲,于是便問道。
“血。”丁川擰著眉頭,一臉嫌惡的說。
“啊?”
見我驚訝,丁川忙解釋“別多想,就幾滴而已。我每次都帶著裝水的容器去,接半瓶水之后接兩滴曾越的血,和水混合在一起。”
我咧著嘴覺得不可思議,這跟活熊取膽有什么區別。養著曾越的目的就是為了從他身上采血?丁安國的這做法會不會太殘忍?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說什么殘忍不殘忍的,但是這血到底有沒有什么卵用都難說……
“你爸到底要干嘛,弄得像是巫婆要做法一樣。”慎虛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嫌惡的問道。
“我爸說這樣能讓他身上的變化速度放慢一些,說是曾越的血有這種壓制體內變化的功能。”丁川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樓下的那保安,包括丁安國,他們一旦開始突變都不是一瞬間就能解除危機的事。所以大多數的情況下都能像正常人一樣行動,估計和這曾越的血多多少少的有點原因。原來把人留在身邊的原因就是這個,就是為了取血!
只是我猜來猜去都猜不到,這是這么詭異的辦法,他們到底是怎么想出的呢……
我這么想,也這么問道。丁川想了想對我道“我爸說是有高人告訴他的。”
丁川這個神神秘秘的代稱讓我更加好奇,高人?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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