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傷疤,不能輕易示人
舒晚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意識到她的抗拒,秦蕭澤的聲音惆悵又低落,“小姨和我爸爸在一起后,就變了,我聽說她準備要小孩了。”
“我知道之前在醫藥公司,她對你做的事,我知道我沒有臉來見你,所以一直都不敢,可今天.....”
“今天怎么?”舒晚想聽下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秦蕭澤起身,細白的指頭因為常年吃藥,骨骼分明。
舒晚從來沒見多這么瘦的手。
她拿出一個帕子遞過去,“你先擦擦手,你小姨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不用跟我道歉。”
黎蘭之什么人,秦蕭澤又不是三歲孩子,管不著,也不用替她道歉。
“好,我知道了,那你能陪我去西山嗎?我想去見一個人。”
西山塊風水寶地,基本上K城有頭有臉非富即貴的人都埋在那里。
舒晚很快明白過來,他做的菜是給母親吃的。
心里不禁跟著柔軟起來。
秦蕭澤以為舒晚不愿意,沒再勉強。“好的,那我不打擾你,舒醫生,我先走了。”
恰好有車駛來,秦蕭澤拎著保溫盒鉆進車里,車門關上的那瞬間,舒晚拉住他,跟著坐上來。“謝謝。”秦蕭澤感激的看著她。
此刻的他不是秦家備受寵愛的二少爺,而她也不是K城女孩艷羨的秦家大少奶奶。
兩人一路沉默無言,西山不愧是好地方。
上山的路走到寬敞又平坦。
沿著青石板臺階而上,很快找到了秦蕭澤的母親。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嬌好,和雍容華貴的黎蘭之完全是兩種風格,長發飄飄,五官利落英氣,一看就是個心直口快,明媚開朗的性子。
舒晚見秦蕭澤跪在墓碑前,走到邊上的青柏樹下,擔心他身子骨不好,沒敢走太遠。
夜里風很大,耳邊只傳來沙沙沙樹葉擺動的聲音。
舒晚站的腿都麻了,秦蕭澤才走出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秦蕭澤看出來舒晚不想說話,也沒主動打破尷尬。
到了市區后主動對司機說:“在前面找個地方把我放下,送她去清華苑。”
比起她,秦蕭澤才是最需要先送回家的人。
這白夜三更的, 他要是有什么事,恐怕到時候遭罪的不止是她,連帶著秦霆妄也跟著受苦。
她是親眼看過秦施儒抽秦霆妄的血。
對秦霆妄的心疼大過于秦蕭澤。
想到秦霆妄,舒晚心里勝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
這樣一個從鬼島里走出來,從小到達受的苦,比秦蕭澤多得多,秦蕭澤至少還有父親,可秦霆妄被困的那么多年,黑暗的人生里沒有一道光,他是怎么熬過來的呢?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想起。
“舒.....夫人。”電話那頭徐陽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說吧。”
“該做飯了.....二爺在等你。”
聞言,舒晚揚眉一笑,她猜想這電話一定是徐陽當著二爺面打的。
“好,你問他想吃什么,我這就買菜回去。”
那邊徐陽很快回答:“二爺說做什么都行,只要是您親手做的他都喜歡。”
話音沒說話,就被按掉。
舒晚忍不住笑出來,估計徐陽免不了被二爺一番折磨。
看著舒晚臉上掛著難有的甜蜜,秦蕭澤試探著問:“是大哥嗎?”
舒晚不可否置一笑。
“真羨慕大哥身邊有你這樣的人,不像我,從小到大,只有小姨,現在就連小姨也不要我了.....”
“二少爺這話說的不對,黎蘭之之前愛過你是事實,家主對你不好嗎?我看到的是你得到了他全部的寵愛。”
想起秦霆妄被抽血的畫面,舒晚心里一陣惡寒。
“你這是怪我嗎?我知道我身體不好,給大哥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傷害,是我對不住大哥。”
“你知道就好。”
舒晚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也不要讓家里人擔心你。”
透過后視鏡,舒晚看了一眼后面從秦蕭澤出現,就一直跟著的黑車,免不了替秦霆妄覺得不公平。
憑什么都是兒子,一個要被送去鬼島折磨,一個要養在身邊,傾心照顧,就連去看過世的母親,也不放心找保鏢跟隨。
盡管秦施儒不愛阮清平,但秦霆妄至少是他的骨血,這般做父親,真的太過分!
但,這是秦家家世,她不變過問。
舒晚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在自己能力之內,對秦霆妄好一些,盡量解開他的心結。
到時候他的躁郁癥自然就好了。
不多會兒,司機停車,秦蕭澤下車,看著舒晚半分表情都不肯給自己,很輕的嘆氣。
“舒.....舒晚,對不起,我一定會盡我之力彌補大哥,給你添麻煩了。”
說著他一臉受傷的關上車門。
秦蕭澤木木的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
車子走遠后,一直跟在后面的黑色開過來。
車門打開,許還還從里面探出頭,“蕭澤哥,凍壞了吧,快上車。”
待秦蕭澤坐下后,許還還迫不及待的問:“你大晚上不睡覺,喊我過來什么事啊?”
秦蕭澤神秘一笑。
許還還一頭霧水,見他不想說什么,便不再追問。
看著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心里犯疼。
“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好。”秦蕭澤寵溺的摸了摸許還還的頭發。
眼里露出她看不見的深沉的狠辣。
今天舒晚的態度說明足以說明兩人關系更加牢固。
秦蕭澤垂著的拳頭慢慢握緊。
看來有些事情得加速了,不然到時候秦家的一切就都不屬于他了。
這么可能!
母親不能白死,黎蘭之不能奪走屬于他的一切,秦霆妄更該死!
他就應該死在鬼島,身體被山里的猛獸啃咬,而不是回到K城,處處跟自己作對!
送回許還還后,秦蕭澤獨自開車去郊外。
薄妄這邊和一群白皮膚的人玩的興趣大增的時候,下面有人來說秦蕭澤來了。
薄妄微微失神,指尖的煙灰掉懷里女人的肩上。
女人嬌嗔道:“哎呀,妄少,疼死人家啦!”
薄妄大手一揮,桌上的籌碼推到女人面前。
女人挺著高聳的胸脯去親他。
薄妄面無表情的躲開,叼著煙,繼續摸牌。
“討厭!就知道開人家玩笑!”
這次運氣不好,薄妄早早丟牌,重新下注的時候,余光瞥見來的人還沒走,輕飄飄的說:“不見,告訴秦蕭澤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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