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云霆拿過手機，取消了免提，“先疏散媒體，在事情沒定性之前，不要有消息流出去，讓傅云崢保持沉默，先啟動內部調查。”

    電話那邊韓霖又說了什么，云霆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慕晚檸抿著唇看著他，她今天不在醫院，也沒有請假，是她的錯。

    原則上會有值班醫生和臨時替補的機制，但既然最后是傅云崢接手，就證明是周主任不讓神經外科的其它醫生接手。

    可能是因為這樣耽誤了手術的時機。

    不過最大的錯誤肯定還在她身上，她確實是因為私事，影響了工作。

    云霆低頭看了她會，最后放開手起了身。

    云霆沉默了會，見她的表情還算冷靜，沒什么慌亂，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慕晚檸走到門邊，轉頭看他，“我只希望調查結果出了之后，你能不摻雜私人情緒，公事公辦，我對我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不需要任何人善后。”

    “你能確定么？”云霆突然打斷她反問，“當時不是正好季琛的女學生因為他受傷？有人看到你和季琛在醫院的拐角爭執，爭執之后去做手術，情緒受到影響不是沒有可能吧？”

    “現在也沒必要說這些，等后續調查結果吧。”傅云崢說完又問，“云總在你身邊？我跟他說幾句。”

    不愛她不相信她，就算她解釋也是無力。

    “睡覺吧。”掛了電話，云霆的聲音有些冷。

    “什么事？”季琛直接問。

    “我說，睡覺。”云霆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慕晚檸輕輕皺了下眉，“云霆，如果我說我的手術沒有問題……”

    “你幫我查查，慕晚檸在C國留學期間，身邊的朋友和交往的人。”云霆沉聲道。

    “你今天敢出這個門，一切后果自負。”云霆瞇眼盯著她的背影。

    云霆清晰的聽到那邊打火機的聲音，便問，“是有些麻煩么？”

    她大致地查了下，網上還沒有媒體報道，估計暫時已經被壓了下去。

    外面云霆叫過來的人正在收拾東西，慕晚檸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先去書房拿了電腦，然后帶著七月進了次臥。

    “嗯。”傅云崢應了一聲。

    聽到慕晚檸的聲音，電話那邊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慕晚檸把手機遞給云霆，他接過手機往旁邊走了幾步，低聲跟傅云崢說話。

    “晚上七點左右，病人說頭疼，并且逐漸加劇，出現抽搐，值班醫生上報，周主任讓聯系你，聯系不上，蘇醫生就先送病人去做CT，周主任指責她逾矩，病人CT結果出來，原先出血的位置大量出血，需要緊急手術，周主任沒有安排醫生，堅持要通知你。蘇醫生也聯系不上你，沒辦法就來找了我。”傅云崢說著停頓了會。

    慕晚檸只好繼續問，“那個病人是什么情況？手術中有發現什么異常么？”

    季琛沒說話，坐起來，點了一支煙。

    “傅學長，是我。”慕晚檸輕輕抿了抿唇。

    慕晚檸垂下眼，她中途去問，最主要的原因是人是景楚帶來的，她怕景楚著急，也擔心景楚情急之下會跟季琛起沖突，但這些在她的醫療生涯中都不算什么，并不會影響她做手術。

    慕晚檸猶豫了下才接過來，在通訊錄里找到傅云崢的號碼撥了出去。

    畢竟是云家的醫院，不管跟她有沒有關系，云家醫院的名聲肯定是第一位的。

    慕晚檸也沒有催促他，在傅云崢的職業生涯里，大概也沒遇到過什么挫折，更沒有患者死在他手術臺上的事，所以這件事對他的沖擊也不小。

    一零七.一九一.五八.二五

    季琛沉默了會，才問，“重要么？”

    “不重要就不會這么晚給你打電話了。”云霆輕輕敲著陽臺的護欄。

    “云總。”大概對云霆打電話過來也不意外，傅云崢的聲音里只是帶著幾絲疲憊。

    “手術室的護士說，你手術中途還打了電話詢問那個女學生的CT結果，如果沒有什么，怎么這么關心？”云霆繼續問道。

    如果換了其它的出血點，就證明是昨天拍CT的時候還沒有出血，是后續突然出血。

    慕晚檸轉頭看他，沉默了會才問，“所以大概率是醫療事故，暫時看起來是我昨天手術遺留的問題么？”

    鈴聲響了一會，季琛才接起來，“幾點了？有急事？”

    見她不再說話，云霆冷笑一聲，“要么現在睡覺，老老實實等調查結果，要么就去找季琛，他也有能力幫你善后。”

    “我想給傅醫生打個電話，問問具體是怎么回事，我要了解病人的情況，才能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慕晚檸抬頭看他。

    她自己則是坐在床尾，看著窗外窗外發呆。

    隨后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把她的手機扔了進去。

    “確定還是原來的出血位置？”慕晚檸開口問。

    半響后，她才道，“抱歉，傅學長，給你添麻煩了。”

    慕晚檸怔了下，站起身，往他面前走了幾步，“我已經說了，我和他沒有……”只說了半句，她的話就停了下來，反正她無論怎么解釋，他都不會相信。

    慕晚檸輕輕抿起唇，這種外傷導致的出血手術，對她來說并不難，沒道理會出現后續的突發情況。她又仔細地回憶了下昨天的手術過程，確認整個過程都沒有出現什么問題。

    “既然神經外科的醫生礙于周主任沒辦法接手術，總不能看著患者在手術室里等死，我就接手了手術。”過了會，傅云崢才繼續道，“開顱之后，血止不住，搶救失敗。”

    七月進不了門，在門口已經急得不行，見慕晚檸出來才終于放心了，用頭蹭著她的小腿。

    原來的出血位置又出血，那可能是她昨天做手術出現了問題。

    慕晚檸自然不會去找季琛，但她也不想留下來跟云霆睡在一張床上，于是便邁步往外面走。

    *

    慕晚檸離開臥室，云霆就撥通了季琛的電話。

    說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愛她相信她的人，不需要她解釋。

    “三哥，你幫我查點事。”云霆走到陽臺，看著外面的花園，開口道。

    “查個人有什么麻煩的？”季琛吸了口煙，“只是她在C國留學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也都是在你們結婚之前的事了，沒什么必要吧？”

    “是，如果不聯系確實沒什么必要，但如果這個人也來了金城呢？”云霆慢慢地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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