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耍我?
兩天后,洋城附近海域。
一艘小型貨船停泊在海面上,六七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正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閑聊。
“暴哥,好端端的,咱們怎么干上販賣人口的活計了?榮哥到底怎么想的?”一個圓臉漢子問道:“這要是有風(fēng)聲傳出去,偷渡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賺錢唄,還能怎么想。”暴哥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他點上根煙,抽了一口,說道:“上個月,大陸那邊一個大客戶出事,‘運貨’的生意斷了不說,還被扣了一條船。榮哥損失不小,當(dāng)然要找點新進(jìn)項,不然怎么養(yǎng)活手底下這幫兄弟。”
“原來是出事了,我說最近怎么一直沒通知咱們運貨。”圓臉恍然道。
“暴哥,那群傣國佬什么底細(xì)?”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問道:“拐賣女人和孩子,我能理解,可他們要一群大老爺們能有什么用?”
“當(dāng)然有用,這你就不懂了吧,在別的國家,男人就是男人,到了傣國可不一定。”邊上一個漢子笑道。
“哈哈哈”眾人哄笑。
“別鬧,我說正經(jīng)的呢。”眼鏡抬手止住他們的笑鬧,看向暴哥。
“打過一次交道,算是知道點。”暴哥彈了彈煙灰,說道:“榮哥在觀塘養(yǎng)著一個女人,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我跟榮哥去過幾次,那女人也就是仗著年輕,其實比大嫂差遠(yuǎn)了.”
“你怎么知道差遠(yuǎn)了,難道你試過?”
“伱問的哪個”
暴哥沒理會他們胡扯,繼續(xù)說道:“那女人有個病秧子弟弟,尿毒癥,需要換腎,當(dāng)時就是去的傣國,找的這幫人。”
“你的意思是,這幫人是專門販賣器官的?”眼鏡青年說道,不過他緊接著又道:“不對呀,正規(guī)醫(yī)院換腎也才二十來萬,他們這又是拐賣,又是運輸?shù)模要做手術(shù),能賺到錢嗎?”
“正規(guī)醫(yī)院是要排號的,想要等到合適的腎源可不容易。”暴哥解釋道:“而且,人身上除了腎,還有心、肝、肺、血液、骨髓、眼角膜這些都是能賣錢的。”
“靠,太狠了,這是直接把人分尸啊。”一個漢子忍不住說道。
“就是,太缺德了,他們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圓臉漢子也道,隨后又擔(dān)心的道:“咱們算是助紂為虐了吧?”
“去你的。”邊上有人笑罵道:“你個運蝳的,還有臉說別人?你造的孽,說不定比他們還大。”
“那能一樣嗎?我充其量就是個搬運工,別人吸不吸,是他們自己的事,跟我沒半毛錢的關(guān)系。”圓臉漢子狡辯道。
“行,你干干凈凈,是個大善人。這次的活,你就別參與了,你的那份報應(yīng),哥幾個幫你分了。”邊上那人笑道。
圓臉漢子想了想,搖搖頭,堅決的道:“不行,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義氣二字,我怎么能拋下兄弟幾個不管,一個人躲開?自己造的孽,我要自己花!”
…。。
“靠,你的良心也就值半毛錢”
突突突突
幾人說笑間,柴油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從遠(yuǎn)處傳來。
暴哥拿出望遠(yuǎn)鏡,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條尾部冒著黑煙的小舢板,上面擠著七八個人,正快速朝這邊駛來。
“都閉嘴,準(zhǔn)備干活了。”暴哥將煙頭彈到海里,沖幾個手下?lián)]揮手,吩咐道:“眼鏡,去把船發(fā)動起來,接上人就出發(fā);肥聰、魚蛋仔,放繩梯,接人上來;其余人拿好家伙,沒事就最好,萬一出了岔子,直接來硬的。”
“是,暴哥。”幾人答應(yīng)一聲,各自忙活起來。
小舢板的速度很快,幾分鐘的功夫,就開到了近前。
距離大船兩三百米的時候,小舢板就開始熄火減速,只靠著慣性前進(jìn),最終一個漂亮的甩尾,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在貨船一側(cè)。
“暴哥,總共七個人,我都接來了。”小舢板尾部,靠近發(fā)動機的位置,一個漁家青年仰頭沖著貨船喊道。
“各位小心點,順著繩梯爬上來。”暴哥探出半個身子,對小舢板上的乘客說道,然后又對漁家青年道:“辛苦了,兄弟,等會給你結(jié)錢。”
“好嘞,你們先忙,我不急。”漁家青年咧嘴笑道。
貨船要比小舢板高出三四米,垂下來的繩梯在空中打著晃,看起來有些危險。
好在小舢板上的乘客都是青壯男人,上面又有人接應(yīng),中間沒出什么意外,七個人順利爬了上去。
最后一個上來的,是個背著黑色雙肩包的瘦削青年,他根本沒用人幫忙,順著繩梯,三兩下就翻了上來。
“哥們,身手挺靈活啊,是不是練過?”繩梯旁的肥聰,圓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問道。
青年似是第一次坐船,上來之后就好奇的四處打量,聽到肥聰?shù)脑挘紱]什么心思搭理,只是隨意的嗯了聲。
肥聰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嘴上念叨著“怪不得,怪不得”,同時隱蔽的朝著暴哥使了個眼色。
暴哥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注意到了,隨后掏出手機,點開相冊。
相冊里是七人的照片,上面還標(biāo)注了姓名。
暴哥對照著相片,開始點名:“伍朝全”
“是我。”有人舉手應(yīng)道。
“史永?”
“我。”
“陳涉?”暴哥舉著手機,對照了一下長相,對最后那個瘦削青年道:“你是陳涉沒錯吧?”
“沒錯,是我。”陳涉點頭應(yīng)道,他頭一次坐船,心情還有點小激動,看什么都稀奇。
核對無誤,暴哥收起手機,從懷中摸出個英文商標(biāo)的白色小藥瓶,打開瓶蓋,數(shù)出七片藥片,分給七人,口中道:“這是進(jìn)口暈船藥,效果非常好,大家不管暈不暈船,都吃上一粒,以防萬一。放心,藥錢包含在船票里面,不會額外收費。”
幾人本來還在猶豫,是現(xiàn)在就吃還是等會兒再說,一聽是包含在船票里面的,立刻就放進(jìn)了嘴里。
…。。
畢竟,免費的東西,不吃不就虧了嗎。
陳涉也一樣,將藥片丟進(jìn)嘴里,打開保溫杯,喝上一口藥膳,順了下去。
喝完他才想到,一個補精氣的,一個防暈船的,都是讓人更精神,應(yīng)該不會起沖突吧?
心中有些忐忑,陳涉閉目感受了下身體狀況。
片刻之后,藥膳便開始發(fā)揮作用,體內(nèi)精氣充盈,身體開始燥熱,精神也變得亢奮起來。
好像和平時沒什么不一樣。
陳涉放下心來,就地扎起馬步,消耗多余的精氣。
暴哥這邊,見七人都吃了藥,滿意的點點頭,隨后走到船幫處,從懷里摸出一卷鈔票,丟到小舢板上,對漁家青年說道:“說好的報酬,你數(shù)數(shù)。”
“不用數(shù),咱們是老交情了,我信得過暴哥。”漁家青年喜滋滋的撿起鈔票,心里卻有點奇怪,以前送人上船,都是乘客掏錢,這次卻是暴哥付賬。
難道這錢也包含在船票里了,暴哥在中間賺了個差價?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的他的費用沒少就行。
“那就沒事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我們馬上也要出發(fā)。”暴哥沖他擺擺手。
“好的,暴哥,咱們常聯(lián)系,有事您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漁家青年留下句話,便駕駛舢板離開了。
舢板離開之后,貨船也開始緩緩啟動,朝著大海深處駛?cè)ァ?nbsp;
十幾分鐘后,貨船平穩(wěn)行駛,陳涉從入定中醒來,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暴哥一伙人都圍在他身邊,而同行的乘客卻都沒了蹤影。
“哥們,你這是在練功?”最面善的肥聰開口問道。
陳涉點點頭,道:“樁功。”
“船上左搖右晃的,也能練?”肥聰驚訝道。
“我樁功大成,別說船上了,就算是在床上,一樣能練。”陳涉胡扯了句,便問道:“其他人呢?”
“哦,他們有些暈船,都去船艙里休息了。”肥聰回道,隨后問陳涉:“對了,你感覺怎么樣?”
“我感覺挺好的啊。”
“你不困嗎?”肥聰似乎十分奇怪,不死心的問道。
“困?額你不說我都沒發(fā)現(xiàn),還真有點困。”陳涉打了個哈欠,驚訝的道。
“那要不要也去船艙睡會兒?”肥聰熱情的招呼道,同時跑到一處甲板位置,打開隔板,露出向下的通道,說道:“艙里有簡易床鋪,你睡一覺,等醒過來,差不多就到地方了。”
陳涉卻沒理他,而是打開保溫瓶,淺淺的喝了一口,然后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暴哥等人面面相覷,什么情況,這是要醞釀一下睡意嗎?
“兄弟,你這是.”過了一會,暴哥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等他說完,陳涉就睜開眼睛,眸中精光四射,得意的道:“怎么樣,精神多了吧?”
“小子,你耍我!?”暴哥皺眉道。
陳涉一愣,奇怪道:“什么意思?”
…。。
“你他媽根本就沒吃藥,還在這跟我們裝蒜。”暴哥怒道。
“藥?什么藥?暈船藥嗎?我吃了啊等等,那藥有問題?”陳涉此時也明白過味兒來,同樣怒道:“狗日的,你們想害我?”
“你媽的!”暴哥伸手入懷。
“狗日的!”陳涉摸向后腰。
兩人同時掏出槍來,指向?qū)Ψ侥X袋。
“小子,你哪條道上的”
砰!
陳涉直接扣動扳機,一槍打爆他的頭。
同時,他心中詫異,這港島黑幫還挺講禮數(shù),槍都掏出來了,居然還要講道理。
可惜了,這波是他素質(zhì)低了。
“暴哥!”
“暴哥!”
邊上幾個漢子直接就懵了,不應(yīng)該先盤道嗎?
哪有上來就殺人的,這也太殘暴了,咱們兩邊到底誰才是壞人啊?
暴哥掏槍的時候,他們也把砍刀、鐵棍等家伙什給拿了出來,本來是打算講數(shù)的時候,幫暴哥壯壯聲勢,現(xiàn)在就有點尷尬了。
扔了吧,那就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不扔吧,好像也沒啥用處。
“都不準(zhǔn)動,誰動誰死!”陳涉手槍虛點幾人,說道:“把武器都扔了,雙手抱頭跪下。”
幾人聽他這么說,反而松了口氣,沒有直接開槍,那應(yīng)該就不用死了吧?
相互對視一眼,紛紛丟掉手中武器,抱頭跪下。
“你也過來,跪成一排。”陳涉用槍指著不遠(yuǎn)處的肥聰?shù)馈?nbsp;
“好的好的,大哥你別開槍,我這就過來。”肥聰連忙放下隔板,雙手舉高,小跑著過來,跟幾個兄弟跪到一起。
“額頭貼著地面,誰都不許抬頭。”陳涉吩咐道。
幾人不敢違逆,立刻照做。
砰!
“說了不許抬頭,你特么居然敢偷看?”
砰!
“艸,你很勇啊,還敢站起來?”
砰!
“你”
這次沒等陳涉再編瞎話,剩下兩人已經(jīng)感覺到不對勁,不顧他的威脅,起身就要逃跑。
砰砰砰.
相距只有幾步距離,怎么可能跑得掉,沒邁出幾步就被陳涉亂槍打死。
解決完這幾人,陳涉換上個彈夾,朝船尾走去。
他記得,駕駛室里好像還有個四眼仔。
咔噠,咔噠
駕駛室的門被反鎖了,陳涉試了兩下,沒有打開。
透過玻璃窗,往里張望一圈,沒發(fā)現(xiàn)人影。
不過陳涉心情卻放松了許多,鎖門,躲藏,這說明對方手里大概率是沒武器的,危險小了很多。
砰
一槍打爛門鎖,然后將門踹開。
“別開槍,別開槍.”
沒等陳涉進(jìn)去,船艙內(nèi)就有人喊道:“大哥饒命啊,跟我沒關(guān)系的,我發(fā)誓,我就是個開船的。”
“開船的?如果不是同伙,他們會放心讓你開船?”陳涉探身進(jìn)去,瞄準(zhǔn)聲音的方向。
“是是一伙的,但冤有頭債有主,是傣國佬要害你們,我們只是收錢送你們過去而已,罪不至死啊,大哥。”
…。。
“傣國佬?干什么的?”陳涉問道。
“不不太清楚,聽暴哥說,好像是販賣人體器官的。”
販賣人體器官就是噶腰子唄。
陳涉聞言皺眉,他知道重金求子的肯定是騙子,但是詐騙的不應(yīng)該先騙錢嗎?
哪有一上來就噶腰子的?
至不濟(jì),先來個仙人跳也好啊。
呸,忒不專業(yè)!
陳涉心中抱怨,腳下卻沒停,慢慢往聲音的方向走去,對話之間,已經(jīng)來到操作臺的位置。
就見一個戴眼鏡的青年,哆哆嗦嗦的藏在操作臺下面。
“大哥,別殺我,別殺我,我有用,我是駕駛員,這船外行玩不轉(zhuǎn)的”青年見陳涉悄無聲息的摸過來,嚇了一跳,立刻說道。
“這船是開往傣國的?”陳涉問道,他是要跑路的,能直接去國外那自然是最好。
“不不是,我們這船是跑短途的,到不了傣國。”眼鏡青年搖頭,隨后又急忙解釋道:“我們只負(fù)責(zé)把人帶出國內(nèi)海域,傣國那邊會有船在公海上等著,到時直接把人交給他們就行。”
“行吧,既然去不了傣國,那就去港島。”陳涉點點頭,也沒太失望,畢竟原本計劃,就是去港島的。
“好好,我這就開船,這就開船。”眼鏡青年松了口氣,立刻從下面爬出來,動作麻利的操作起來。
“四眼仔,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陳涉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吃了你們的迷藥,趁我清醒的時候,船到港島,你就能活;到不了,你就得死。”
“這洋城到港島,最快也要一個小時。”青年苦著臉道。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睡著之前,一定會先打死你。”
“我”青年張了張嘴,知道沒有道理可講,只好沉下心來操作船只,開始不停的提速。
陳涉站在他身后看了一會,大致搞明白了幾個常用按鈕的作用,但是其余各種儀表數(shù)據(jù)就根本看不懂了。
幾分鐘后,陳涉打了個大大得哈欠,迷藥的藥勁又上來了。
不過這次陳涉沒用藥膳去抵消,而是試著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來抵抗。
就見他拎著椅子后退兩步,鄭重坐下,拿出手機,文件————avi
這手機自帶3個g的小電影,日韓、歐美的都有。
陳涉以前覺得歐美的太夸張,沒有帶入感,就一直沒認(rèn)真觀摩,這次就正好用上了。
現(xiàn)在他精神困倦麻木,正好來點夸張的,刺激一下。
一手持槍,一手舉著手機,音量開到最大.
“oh! yes! yes! yes!”
極具穿透力的叫喊聲中,貨船開足馬力,向大海深處駛?cè)ァ?nbsp;
(本章完)
39314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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