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老婆?
小區(qū)門口。
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來。
雖然有些日子沒見,但保安僅僅是掃了眼車牌,立刻就認(rèn)出,這是別墅區(qū)業(yè)主的座駕。
他不敢怠慢,立刻按動手邊開關(guān),提前打開大門,然后敬禮致意。
“嘀!”
奔馳車沒有減速,直接駛?cè)胄^(qū)。
路過門崗的時(shí)候,輕輕響了下喇叭,算是回敬。
駕駛座上,焦?jié)粗笍睦劝存I上移開,抬頭通過后視鏡看了眼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傅國生,說道:“傅哥,馬上就到家了。”
“嗯。”傅國生輕輕嗯了聲,沒有說話。
“是不是再給大嫂打個(gè)電話?”進(jìn)入住宅區(qū)后,焦?jié)怕囁伲瑔柕馈?
“不用。”傅國生揉了揉臉,睜開眼,說道:“嘉文她有上午去健身房的習(xí)慣,這會兒可能正在運(yùn)動,手機(jī)沒在身邊。”
“那就好,我還以為...”焦?jié)闪丝跉猓f道。
“以為我懷疑嘉文?”傅國生失笑道,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殷弘的血痕,搖頭道:“不會是她,至少她不會想要我的命。我?guī)胄校秩⑺秊槠蓿蚱尥w,利益一致,她沒理由背叛我。更何況,上家只和我單線聯(lián)系,殺了我,貨源就斷了,她不會做這種傻事。”
傅國生脖子上的血痕,是前兩天在看守所被一個(gè)光頭暗殺留下的。
幸好焦?jié)奂彩挚欤怂话眩駝t他不死也要進(jìn)ICU。
正因?yàn)檫@次暗殺,許平秋才會急著聯(lián)系陳涉,想要盡快把傅國生放出來,怕他在監(jiān)倉出事,導(dǎo)致線索斷掉。
同樣是因?yàn)檫@次暗殺,傅國生心中將焦?jié)蜕蚣挝膹膽岩蓪ο笾信懦?
“那傅哥懷疑誰?”焦?jié)龁柕馈?
“肯定是自己人,外人沒那么容易掌握我的行蹤。”傅國生顯然已經(jīng)思考過很多次了,此時(shí)直接就說出了結(jié)論,道:“不是鄭潮就是韓富虎,只有他們兩個(gè)實(shí)力足夠,在我死后,接手粵東的生意。”
“他們就不怕貨源斷掉嗎?”焦?jié)岢鲆苫蟮馈?
“或許他們自以為聰明,想到了好主意呢。”傅國生冷笑一聲,說道:“我和嘉文老夫少妻,我又對嘉文有求必應(yīng),要跑車買跑車,要別墅買別墅。在外人看來,嘉文或許早就掌握了貨源渠道也不一定。呵呵,出賣大哥,霸占大嫂,財(cái)色兼收,大概就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吧。”
“那...要不要我做掉他們?”焦?jié)郑隽四ú弊拥膭幼鳌?
“他們可以胡來,咱們卻不行。”傅國生搖搖頭,說道:“做老大的要服眾,胡亂殺人,人心就散了,必須按規(guī)矩來。找個(gè)好點(diǎn)的律師,先把光頭弄出來,撬開他的嘴。有了人證,才好殺人立威。”
“是,傅哥。”焦?jié)饝?yīng)一聲,專心開車,沒再說話。
汽車很快開到別墅區(qū),后窗打開,傅國生伸手驗(yàn)證指紋。
“叮,歡迎回家。”
汽車駛?cè)朐簝?nèi),兩人從車上下來,向入戶門走去。
傅國生再次驗(yàn)證指紋,入戶門打開,熟悉的音樂傳了出來。
“能不能給我一首歌的時(shí)間...”
“看來嘉文已經(jīng)健完身回來了。”傅國生一邊換鞋一邊笑道,同時(shí)心中也松了口氣。
他對沈嘉文這個(gè)小嬌妻還是很在意的,電話一直沒人接,難免有些擔(dān)心。
尤其是在他被暗殺的情況下,就怕對方也對沈嘉文下手了。
“傅哥,你和大嫂這么多天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說,我就不打擾...”焦?jié)迅祰偷介T口,正要告辭。
啪
“大膽度販,你招是不招?”一個(gè)男人的聲音傳來。
“啊!~~我招,我招...你的大...你的大...”熟悉的女聲緊接著響起。
聽到男聲時(shí),傅國生心頭大驚,以為是JC找上門來,正在猶豫是沖進(jìn)去救下嬌妻,還是轉(zhuǎn)頭逃跑。
待聽到女人的聲音時(shí),他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shí)怒氣上涌,血壓飆升,眼前一黑,差點(diǎn)沒當(dāng)場去世。
“傅哥...”焦?jié)鲎‰U(xiǎn)些一頭栽倒的傅國生,卻不知道該怎么勸。
“狗男女!”傅國生站定緩了緩,隨后甩開焦?jié)氖直郏蟛酵P室走去。
路過客廳的時(shí)候,就見鞋子、衣服、包包,扔的滿地都是,手機(jī)也被扔在了一邊,怪不得電話一直沒人接。
傅國生見此,怒氣更盛,加快腳步往臥室走去。
焦?jié)桓覕r他,又怕傅哥一個(gè)人會吃虧,便從客廳拿了把水果刀,跟了上去。
臥室內(nèi)。
沈嘉文背對著房門被拷在床尾,陳涉腳踩合一樁站在她身后,雙鞭齊揮。
嘭
臥室門被怒氣沖沖的傅國生一腳踹開。
激戰(zhàn)中的兩人嚇了一跳,齊齊回頭望過來。
“老傅!”
“老公!”兩人驚呼道。
“姐們兒,你這是哪里口音啊?南方人吧?”陳涉一愣,看向沈嘉文道:“來跟我念,佛物傅,老傅!”
“是你!”傅國生一眼就認(rèn)出陳涉,立刻回憶起被逼喝尿的屈辱,新仇加舊恨,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傅哥?”這時(shí),焦?jié)松蟻恚沉搜鄯績?nèi)的情況,見大嫂光著身子,就沒敢多看,用詢問的語氣對傅國生道。
“弄死他!”傅國生從牙縫里吐出三個(gè)字。
焦?jié)c(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拿著水果刀,徑直向陳涉走來。
啥情況?本地人搶鐘都這么兇的嗎?
陳涉一頭霧水,明顯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過見焦?jié)龤怛v騰的走來,他也來不及細(xì)想,伸手拿起上個(gè)劇情里充當(dāng)?shù)谰叩氖謽專蜷_保險(xiǎn),瞄準(zhǔn)焦?jié)?
“你...”焦?jié)篌@。
砰
陳涉直接扣動扳機(jī),焦?jié)@貨挺能打的,他不想冒險(xiǎn),更不想研究十步之內(nèi),槍快還是刀快。
果斷是夠果斷,可惜準(zhǔn)頭差了點(diǎn)。
子彈射穿焦?jié)直郏蛟趬ι希瑥椀椒宽敚罱K射入大床。
叮
水果刀落地。
嘩啦
吊燈晃悠兩下,也掉了下來。
陳涉看著床上的彈孔,心里有些發(fā)毛,艸,這玩意怎么還會拐彎啊。
“唔...”焦?jié)故怯矚獾暮埽瑦灪咭宦暎嬷直郏瑩踉诟祰砬啊?
臥室陷入短暫的平靜。
陳涉不敢輕易再開槍,老傅和焦?jié)膊桓襾y動,至于沈嘉文,她還沒想好站哪邊,只好假裝自己不存在...
“什么情況,老傅?咱們之間那點(diǎn)小恩怨,不是早就過去了嗎?沒必要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吧?”陳涉手里有槍,掌握著主動權(quán),最先打破沉默,說道。
傅國生見他沒有再開槍的意思,剛剛準(zhǔn)備彎下去的膝蓋又變得挺直,被嚇退的怒火也升騰起來,恨聲道:“你在我家,我的床上,睡我老婆,還有臉問我為什么喊打喊殺?”
“你老婆?出來玩而已,不用這么認(rèn)真吧?我也是花了錢的...”陳涉說道一半,見老傅臉色越來越黑,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
想到剛剛沈嘉文對老傅的稱呼,還有第一次見面時(shí),她說她老公被抓了,還沒放出來。
好像都對上了...
“呃,你親老婆?”陳涉回頭看看床頭墻上掛著的結(jié)婚照,再看看老傅,尷尬道:“這...這...哪家影樓拍的,修圖修的也太狠了吧...”
被槍口瞄著,傅國生雖然怒極,卻不敢開口大罵,只是狠狠的瞪著陳涉。
陳涉畢竟是正道中人,睡了人家老婆,還被捉尖在床,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避開老傅的目光,看向沈嘉文道:“你說你,干啥不好,非要冒充技師,這整的大家多尷尬...”
傅國生聽他話里話外一直在說沈嘉文是技師,憤怒的同時(shí),也多了幾分疑惑,同樣看向沈嘉文。
“我...”沈嘉文沒法繼續(xù)裝死,腦子急速運(yùn)轉(zhuǎn),片刻后,帶著哭腔道:“莪...我怕死啊,一見面,你就用槍指著我,我怎么敢說不是?”
這話說的,實(shí)在是太有水平了。
同樣一句話,不同的人聽了,意思完全不同,卻都挑不出她的錯處來。
傅國生和焦?jié)牶螅詾槭顷惿嬗脴尡破人头兜摹?
槍,皮鞭,手銬,這些也都能證明她沒有說謊。
老傅頓時(shí)就消氣了,恨就只恨陳涉一個(gè)人,反而開始心疼起自家媳婦來。
而陳涉以為她說的是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自己連殺五人,又正準(zhǔn)備殺她,她撒謊保命也在情里之中。
“我當(dāng)時(shí)剛殺完人,腦子一團(tuán)漿糊,確實(shí)有些沒轉(zhuǎn)過彎來,太武斷了。”陳涉吐完最后一口白沫,停下動作,抽身出來,對傅國生道:“不過老傅,我睡她的時(shí)候,真不知道她是你老婆。朋友妻不可欺,這點(diǎn)原則我還是有的。”
“哼!”傅國生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出來混,做錯事,就要認(rèn)。我陳涉不是玩不起的人,不管怎樣,這次是我對不起你。”陳涉也知道,睡了人家老婆,輕易糊弄不過去,只好狠下心來,說道:“大不了,我一槍斃了你,咱們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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