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這是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第一次接觸銷毀臨時據點的任務, 他們沒有想到這樣的任務會這么簡單粗暴:將在場的所有人殺死,然后將據點炸毀。
完全不留絲毫情面,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饒是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任務的赤井秀一面對這種場面也很難適應。
更不用說平時多是進行情報任務的諸伏景光了。
從據點走出來, 兩個人神色各異。
赤木夏脫掉外面沾染了血跡的外套,將外套拋到酒吧的火場里。
做完一切,他小小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有點累。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他明明沒做什么消耗體力的事情, 怎么會突然這么累?
赤木夏疲憊地垂下眉眼。
他想現在就回家休息, 但是他又沒有車。
私心上他又不想叫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知道自己家的住址, 所以就不能叫他們送自己回去了。
這次回去找gin哥要輛車吧。坐在赤井秀一車后座的赤木夏昏昏沉沉的想。
赤井秀一按照赤木夏的吩咐將車開到據點, 停下車的時候卻發現后面沒有了聲音。
他轉頭看過去,發現赤木夏不知道什么時候靠著車座睡著了。
赤井秀一盯著赤木夏的安穩的睡顏有些不解。
照理來說赤木夏這種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不應該這么沒有警戒心啊, 還是說已經對他們信任到這種程度了?
這更不可能了吧。
諸伏景光此時也發現赤木夏睡著了的事情, 兩個人對視一眼。
這下子怎么辦?
他們兩個也都沒有赤木夏的住址, 赤木夏也沒有告訴他們的意思, 應該是不希望他們知道。
但是又不能把他自己扔在車里睡覺啊。
“要不我把他抱上去吧!敝T伏景光提議道。
“行!
諸伏景光打開車門,躡手躡腳地放輕聲音,將赤木夏從后座橫抱起來。
赤木夏比他想象中要輕, 手觸碰到他的肩膀都能感受到骨骼的存在。
他太瘦了。
諸伏景光微微皺皺眉。
赤木夏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諸伏景光的手上, 比諸伏景光的體溫要高上不少。
這么高的體溫叫諸伏景光覺得奇怪,他加快腳步走進據點。
剛一進門,諸伏景光猛地和安室透打了個照面。
“啊。”
“啊!
兩個人視線一對,默契地低下頭,裝作不熟悉的樣子。
安室透的目光落到諸伏景光抱著的赤木夏身上,“貝利尼怎么了嗎?”
“剛剛在車后面睡著了, 但是我覺得他體溫高的有點不正常!敝T伏景光說著將赤木夏放到了據點的沙發上。
安室透用手背探了一下赤木夏額頭的溫度, 確實比他的體溫要高不少。
“好像是發燒了, 你們去做什么了嗎?”
“我們只是普通地進行任務而已!
普通的毀滅了一個據點。諸伏景光默默加上。
安室透疑惑地開口:“他是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嗎?”
“對,做任務的時候還沒有異常!敝T伏景光點點頭。
“真是奇怪,我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藥吧!卑彩彝刚酒鹕泶蛩闳シ@里的醫療箱。
躺在沙發上的赤木夏迷迷糊糊地聽到什么聲音,他掙扎著睜開眼睛,眼中映出了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人影,而他已經不在車上了。
已經到據點了嗎,他怎么睡過去了。
赤木夏坐起身,腦子暈暈的,呼出來的氣都好像帶著灼人的溫度。
諸伏景光注意到赤木夏的動作,連忙扶住他,用一種非常溫柔的音調開口:“你有點發燒,先坐一下,我們給你找藥!
赤木夏眨眨眼,腦子慢半拍理解了諸伏景光的話,倔強地搖頭,“不吃藥。”
赤木夏這樣的做派就像是不想吃藥的小孩子,諸伏景光沒多想,柔聲安慰道:“但是你發燒了,吃過藥之后就會好的,不用怕!
赤木夏很累,沒有力氣和諸伏景光爭論,只是抿起唇扭頭。
諸伏景光看著這樣赤木夏,忽的想起來了小時候的降谷零,他現在的樣子和降谷零出去打架之后倔強地拒絕他幫忙上藥的樣子一樣叫人操心。
這么看赤木夏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安室透翻箱倒柜終于從箱子里翻出來了看起來還能吃的退燒藥。
“先用這個暫時緩解一下吧,不行的話我們得去找醫生!
諸伏景光接過安室透手中的藥看了看,“只能這樣了。”
就在諸伏景光去接水準備將藥喂給赤木夏的時候,門忽的被推開了。
“不能吃那個!
琴酒風塵仆仆的走進門,身上還有沒散去的血腥氣。
他掃了一眼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來到沙發上的赤木夏身前。
因為發燒,赤木夏的臉上和眼尾都帶著紅暈,眼睛濕漉漉的,委屈的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熟悉的黑色風衣出現在眼前,赤木夏抬起頭,看到琴酒的臉,他抽抽鼻子,聲音軟軟的,帶著昭然若揭的依賴和親密,“gin哥!
琴酒的眸光暗下去,不過沒有動作,只是俯視著赤木夏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帶著嘲弄的意味開口:“又忘記吃藥了?”
赤木夏癟癟嘴。
本來就因為高燒身上難受的很,琴酒還對他這種語氣說話,赤木夏委屈的要命。
但是他不敢和琴酒頂嘴,他垂下頭,淚水在眼眶打著轉。
那樣子看到的旁邊的安室透看向琴酒的目光都尖銳了起來。
這人怎么欺負小孩?更何況赤木夏還在生病。
諸伏景光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他上前一步。
“喂!
諸伏景光話還沒說出口,琴酒先有了動作。
琴酒蹲下身,向赤木夏伸出手,毫不費力地將赤木夏打橫抱起。
赤木夏毫不反抗,調整了一下姿勢,伸手摟住琴酒的脖子,將整張臉埋在琴酒的肩膀。
如果眼前的琴酒不是組織里殺人不眨眼的頂級殺手,不是將赤木夏同樣培養成殺手的人的話,這幅畫面看起來甚至十分溫馨。
不過現在安室透怎么看這個畫面怎么覺得刺眼。
琴酒沒有理會兩個人,抱著赤木夏走出了據點。
伏特加等在車子的駕駛位上,對這種場面十分熟悉,但秉承著眼觀鼻鼻觀心的理念,一路無言地將琴酒送到了赤木夏的公寓。
琴酒熟練地打開赤木夏家里的門,將赤木夏放到沙發上,從茶幾下面的抽屜中掏出兩個小盒子。
琴酒將白色的小藥片遞到赤木夏嘴邊,半強迫地抵在了赤木夏的唇邊。
赤木夏張口將藥吞下去,唇瓣觸碰到琴酒的指尖,帶來溫軟的觸感。
琴酒心上一動,用手指關節抵開赤木夏的唇齒,看他確實將藥吃下去了才收回手。
赤木夏吃了藥,依舊蔫蔫的。
琴酒站起身吩咐道:“睡覺去。”
赤木夏抿起唇,“那gin哥可不可以不要走!
“你現在已經學會和我談條件了是嗎?”琴酒的聲音沒有多少感情。
赤木夏閉上嘴,懨懨地走回了臥室。
從他獲得代號之后琴酒在他身邊的時間就變少了很多,琴酒也很少會來他家里了。
赤木夏鉆進被子里,在里面縮成一小團。
藥物很快起作用,赤木夏的眼皮打架,最后支撐不住睡意閉上眼。
這一睡就過了一整晚。
赤木夏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天亮了,身上的不適都已經完全消失,恢復如初。
赤木夏走出門,房間里安安靜靜的。
琴酒已經走了。
掩飾不住的失落在赤木夏心中升起來。
赤木夏轉身走進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
等他赤著腳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一抬頭猛地在沙發上看到了琴酒的身影。
赤木夏一愣,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出現幻覺了?
“燒傻了?”琴酒看著赤木夏傻愣愣的表情勾起唇角。
這種聲音和語氣,確實是琴酒本人沒錯了。
“我以為你走了嘛!背嗄鞠墓怨宰叩角倬粕磉。
琴酒伸出手,赤木夏便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手上。
琴酒捏了捏赤木夏的手掌,繼續向上捏上了赤木夏小臂的肌肉。
肌肉被捏住的感覺酸酸漲漲的,赤木夏的手筆一抖,不過沒有抽走。
“你太瘦了,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赤木夏心虛地垂下目光。
赤木夏的表情沒有逃過琴酒的眼睛,“沒吃?”
“吃了。”赤木夏小聲反駁,“吃的不多”
“你這樣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把你撂倒了!
“才不會。”
琴酒沒繼續說話,他松開赤木夏的胳膊,“給你買了早飯,吃完之后我帶你出去!
早飯!
赤木夏眼睛亮起來。
這么說剛剛琴酒不見是去給他買早飯了。
赤木夏坐到餐桌上,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開心。
吃過早飯,琴酒帶著赤木夏下了樓。
琴酒的保時捷356a就停在路邊,伏特加不在。
琴酒坐到駕駛位上,赤木夏坐穩之后,車子轟鳴而去。
赤木夏坐著坐著,忽的想到了自己想要輛車子的事情,于是轉頭看向琴酒。
“gin哥,我想要輛車。”
“車?為什么?”琴酒目不斜視地看著眼前的道路。
“因為沒有車去哪里都不方便。”
“不是有黑麥和蘇格蘭,叫他們給你開車就好了!
眼見著琴酒并不太在意,赤木夏也不強求。
“好!
兩個人的車子開到一個大廈前,赤木夏眨眨眼。
“今天要體檢嗎,但是一個月之前才體檢過!
“如果你按時吃藥就不會來了!鼻倬脐P上車門掃了他一眼。
赤木夏不作聲了。
這里是組織的技術部所在的位置,組織的技術人員大多在這里面工作。
赤木夏與這里的接觸不多,不過他每三個月都會來做一個身體檢查。
不過赤木夏一直不是很喜歡這里,這里給人的感覺很壓抑。
赤木夏亦步亦趨地跟在琴酒身后,就在等電梯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與赤木夏擦肩而過。
女孩有著茶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眸,看樣貌應該是個混血。
女孩抬眼看向赤木夏,而后神情冷淡地移開了目光。
赤木夏眨眨眼。
為什么會有這么小的孩子在技術部?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一層,赤木夏沒有時間細想,跟著琴酒進入了電梯。
兩人一路來到高層,琴酒帶著赤木夏來到了醫生面前。
雖然赤木夏叫那個人醫生,但實際上他有沒有從醫資格證赤木夏根本不知道。
赤木夏覺得多半是沒有的。
醫生給赤木夏進行了簡單的身體數據的測量,然后將他帶進了一個房間。
赤木夏很熟悉流程了,他躺到冰冷的機器床面上,而后被推進了一個機器中。
醫生站在外面查看著赤木夏的身體數據,琴酒就站在他身邊。
“他最近沒有吃藥是嗎!
“是的,昨天發燒了。”琴酒沉聲應下來,“有什么問題嗎?”
“身體各個部位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不過也在正常范圍內,你知道的,用了那東西之后身體就是會衰竭損傷!
那東西。
琴酒墨綠色的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緒。
醫生將赤木夏拉出來,叫他轉移到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身體機能的檢測,包括力量,視力,聽覺,嗅覺,加上格斗術和槍法。
這些赤木夏完成起來都很輕松,比一般人的數據都好了很多。
“身體機能都沒有問題,有效射程提到八百碼了,比上次有所進步,握力,核心肌群這些力量也有所增強!贬t生看了看數據,頗有深意地開口,“不用擔心,他還是一把非常好用的武器!
琴酒沒有附和醫生的話,眼眸盯著玻璃后面做完所有測試安靜地站在原地的赤木夏。
很難想象赤木夏這么瘦小的身體中可以爆發出這么強大的力量,這是不正常的,這樣的力量同時也給赤木夏的身體造成了非常大的負擔。
因為那個東西。
琴酒嘖一聲。
“夏,出來吧,我們走了!
琴酒的聲音從房間上方的擴聲器中傳出來,將赤木夏從冰冷的機械牢籠中解放了出來。
他討厭技術部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個測試場地。
他知道這里有一整面的雙面玻璃,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情況,但是從里面看就是一片不透光的墻面。
每當獨自一人站在這個空曠又冰冷的測試場地,他就會想起自己真正加入到組織的那一天。
他和所有和他一起訓練的孩子被帶到了這里,進行了身體素質的測試之后,還剩下三個人,他們被告知,只有一個人能從這里走出去。
赤木夏踩著血泊走出門的時候,門外迎接他的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技術部人員。
他們對他說恭喜,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觸碰他。
從回憶中回過神,赤木夏走出去站在琴酒身邊,猶豫了一會,抬手捏上琴酒衣角。
小小的一片風衣布料,叫赤木夏的心安定下來。
琴酒發現了赤木夏的小動作,不過沒有制止他,和醫生說了幾句之后是帶著赤木夏離開了大廈。
兩個人走進電梯,赤木夏不情不愿地放開了琴酒的衣角。
不過畢竟這里算是組織里,琴酒不喜歡他在這里和他表現的太親近。
可就在赤木夏放手的瞬間,一只溫暖的手牽上了赤木夏的手。
感受到赤木夏手上冰涼的溫度,琴酒掃一眼赤木夏,“身體不舒服?”
赤木夏愣愣地搖頭,“沒有。”
琴酒嗯一聲,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放開了赤木夏的手。
琴酒大步走出去,赤木夏一個人在電梯中愣了兩秒鐘,這才反應過來跟上琴酒的腳步。
“gin哥。”
“嗯?”琴酒以為是自己走得太快了,放慢腳步回頭看赤木夏。
然后他就看到了赤木夏燦爛的笑容。
小孩彎起眼睛,快步來到他身邊,拽上他的袖口。
“沒什么。”
————————————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什么原因,最近琴酒沒有再給赤木夏派一些動刀動槍的任務,而是叫赤木夏去檢查據點。
這種任務其實沒有比普通的任務輕松多少,需要到分布在各地的據點查看情況。
不過好在琴酒給赤木夏找了個同伴,還是個熟人。
是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和赤木夏約定好在車站見面,諸伏景光先一步到達了地方,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帶著鴨舌帽背著背包的少年走過來。
不是赤木夏是誰。
自從上次赤木夏被琴酒帶走之后諸伏景光就沒有了赤木夏的消息,今天看到赤木夏,諸伏景光下意識地關心了一句。
“你身體怎么樣?”
“已經沒事了,上次謝謝你!背嗄鞠膶χT伏景光笑笑。
“病因查出來了嗎?”
“是普通的著涼!背嗄鞠娜隽藗謊。
但是普通的著涼的癥狀應該不會那么劇烈啊。
諸伏景光心里存下一個疑慮。
赤木夏說起正事,“我們今天要檢查兩個據點是嗎?”
諸伏景光點頭,“對,從東京都開始檢查,全部檢查完的話可能要一周時間!
他對情報這方面比較了解,之前這種任務都是他和其他人一起做的。
一周啊,好長時間。
赤木夏嘆口氣,“我們走吧!
兩個坐上電車,第一個據點是以廢棄的倉庫為掩飾的臨時武器庫。
這里很少有人來,清點了武器庫中的武器,確定四周沒有暴露的痕跡,就完成了這個據點的檢查。
第二個據點是在一個咖啡廳,一樣檢查之后確定沒有問題。
第一天檢查了兩個據點之后時間就已經很晚了,兩個人準備找個酒店休息一個晚上。
諸伏景光來到前臺,“你好,我們想開兩間房。”
“好的,請稍等。”前臺說著,忽的看到了諸伏景光身后的赤木夏。
前臺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因為赤木夏看起來就像是未成年的孩子一樣。
晚上十點,一個男人帶著一個疑似未成年的少年來開房,雖然是兩間房,但是不能確保是不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前臺放下手中的東西,“很抱歉,請問你身后的孩子成年了嗎?”
“?”諸伏景光一愣,回頭看了看赤木夏,又看了看前臺明顯警惕的目光,明白了。
他被當成大半夜帶著未成年出來瞎搞的人了。
天地良心,真的要說起來,赤木夏還算是他的上司好嗎。
但是赤木夏成沒成年,諸伏景光還真的不知道。
諸伏景光回頭問赤木夏,“你成年了嗎?”
諸伏景光這話一出,在前臺的眼中已經坐實了他做亂七八糟事情的猜測。
前臺甚至已經準備好打電話報警了。
要是在這里把警察吸引過來就糟了。
諸伏景光嚴陣以待,尋找著安全的逃跑路線。
這時候,赤木夏開口了,“我成年了!
前臺不信,“真的嗎?你不用害怕,如果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和姐姐說的!
“嗯,我已經成年了,這是我的證件!背嗄鞠膹谋嘲锓鲎C件放到前臺面前。
證件上是赤木夏的照片,旁邊的姓名是赤木夏,年齡是二十歲。
諸伏景光見赤木夏拿出了證件,有些驚訝地看了幾眼。
那證件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但是諸伏景光不覺得那個證件是真的。
估計赤木夏也是假名吧。
諸伏景光這么想著。
證件確實不算是太真,至少年齡是假的。
前臺反復確認了赤木夏和證件上的照片是一個人,這才打消了疑心,叫諸伏景光和赤木夏順利地入住了。
諸伏景光和赤木夏的房間挨在一起,晚上洗完澡,諸伏景光聽到隔壁有開門的聲音。
出于心里莫名其妙地對于赤木夏的關懷,諸伏景光跟著走出了門。
而后在酒店的公共休息區,諸伏景光看到了赤木夏。
赤木夏坐在窗前,窗外是酒店后的樹林,有螢火蟲飄在外面,像是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燈光。
赤木夏看著外面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穿著寬寬大大的t恤,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纖細,半濕的黑發乖順垂在耳邊,黑色的眼眸黑的純粹,像是可以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這樣的赤木夏有種破碎的美感,叫人想將他握在手里,看著他露出更加脆弱的表情。
太過引人注目了。
諸伏景光能感覺到休息區的人不斷將目光落到赤木夏身上。
他走上前,不著痕跡地擋住那些視線。
與此同時,忽然被陰影籠罩,赤木夏仰過頭看過去,正好看到諸伏景光的臉。
倒轉的視角中諸伏景光的藍眸十分顯眼。
藍色的眼眸還是蠻少見的吧,赤木夏隨便想著。
沒等諸伏景光說話,赤木夏先開口了。
“蘇格蘭,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本來還想著勸赤木夏回房間的諸伏景光看著赤木夏的眼眸,鬼使神差一樣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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