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綿陽、成都之行,柳言沒有向我發老板脾氣,他的身體也沒有出現任何狀況,一團和氣的回到了芮城。第二天是周日,他說中午要和哪個老總出去談事,我就想早一步回家給米澤做飯,看他穿著單薄,就問他是再披上一件衣服,還是在沙發上躺好蓋上被子,他說蓋被,他坐的位置只要一側身,把腳抬上來就行了,見他要掉過頭去對側,我說你干嘛要掉過頭,這樣多省事,他低低的說,那邊不是離你近嘛。
是,我是經常坐在那邊拐角的最邊上,我也只能坐哪里,那里是最適合我坐的位置,無論是為行動方便還是我的角色,都應該坐在那里。
他這是依賴我嗎?我還以為,他是為了手機充電方便。這么多日子都靠在這邊,只是為了我休息的時候離我近點?不是吧,我每天給他測血糖、測血壓、打針都在這邊,他是習慣了遷就我,我這是自作多情了!也不完全對,如果他沒有對我產生依賴感,就不會就每次出差的機會,給我做工作做他的“老三”,想想他每天和那么多的女人聊的熱火朝天,惡心他的感覺就又涌上來了。
“我要走了,我回去給米澤做飯,你就靠這邊吧。”
他照做了。有人請吃飯,午飯有了著落,我就輕省了,把他一會兒出門要穿的衣服放好,就立刻回家了,孩子還在家等著吃午飯呢。
回到家不到一個小時,在朋友圈里就看見朋友居住的小區因為疫情封閉了,馬上,我住的村子也封閉了,又看見新聞說周圍的幾個小區也封了,得,又跟去年一樣,天氣轉涼一點疫情就開始了。晚上就不能給柳言做晚飯去了,我心里居然有點幸災樂禍的小快感,這可不怪我,不是我不去給你做飯,是村子只讓進不讓出了,你就是說生病了,要去醫院看病,只要不是要命的病你就別想出去。
疫情就是命令,沒有辦法。我給柳言打過去電話,他就急了,電話里吼:
“啊?封村了?這可怎么辦?我晚上吃什么?一頓飯也不要緊,要封多久啊?”
封多久誰也不知道,即便是下令封存的官員也不知道:
“柳總,你晚上熱一袋奶,泡點麥片。”
“我怎么會熱奶!”
巧的很,黑面包也剛剛吃完,冰箱里有做好的小米面餅,也別指望他會去放鍋里熱一熱,他一定不會。好啊,什么都不會是吧,那就餓著吧!有什么辦法,誰讓你活了六十歲,什么都不會呢,不會洗衣,不會做飯,可以,你是男人,有些男人就是不會做這些活,有些會也不做。你可是不會做水,不會給水果削皮,不會系鞋帶,不會拉拉鏈,不會開空調……,連一個一兩歲的孩子都不如,你是不會呀,還是不干呀?你滿腦子都是智慧,可這些手邊的活你就是不會干!
柳太太和我語音,問我封村的事,說老柳急的上躥下跳,要是像去年一樣封很多天,就壞了事了。我說要是封的久,就趕緊找人唄,反正柳總不能每天吃外賣,針也不能停,血糖還得每天監測,柳太太就說起了柳言手術之前在青島因為突然失明住院的事,醫院要給他開顱探查,幸虧她阻止了,才查出來是血糖過高造成的,否則,這個醫療事故是不能避免了。一個小時后,她的故事才講完,柳言的電話就擠了進來,急赤白臉的問我晚飯怎么辦?怎么辦呢,只能是做點開水泡麥片啦,他說行。
從晚飯后六點多鐘到核算測試點排隊測核酸,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多才排到。早上睡了一個自然醒,真是久違了的享受。
到胡同口的菜攤上買了一點漲了好幾倍價錢的青菜,中午就感覺不對頭,好像是解封了,一打聽果然是,和米澤吃過午飯,趕緊就趕到了柳總家。人不在家,撥了電話過去:
“我過來了柳總,解封了。”
“余家慧!你來啦,太好了!太好了!我一會兒就回去。”
那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欣喜異常的語調,也是他幾個月來第一次喚我的名字,那語氣分明是在告訴我:上帝啊,你可來了!可見他是多么盼望我的到來!
正式來上班的那天他問過我的名字,說我的名字難聽,我反駁他說我的名字我很喜歡,我認為很好聽!我明白他是在說我的名字土氣,沒文化。名字而已,感覺不雅,也完全沒必要非要說出來,再說,哪個孩子的名字不是父母起的,何苦讓別人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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