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太……”

        柳總正在線上招聘，我趕快到陽臺上，她顧不上和我寒暄，直接切入正題：

        “他這是又在發什么神經？打什么干細胞！整天就琢磨著爛七八糟的東西，什么新鮮的東西出來他都要去嘗試，我跟你說啊，他只要管住嘴，所有的病就能好一半！打完了再去吃！吃！吃！幾天不就恢復原狀了嗎？……，打這個要多少錢？……啊？十二萬啊？！他就作吧他……，你說，我要是不讓他做，讓他家人知道了，說我擋著他看病，讓他做了也是白做，還說是你讓他做的……。”

        我必須得打斷她：

        “哎！等等等等柳太太，我給他放血，也讓他長出新頭發，不用花錢，一樣可以增加他的壽命……，既然他說是我要他做，那現在我不要他做了，好不好？”

        “我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前幾年她碰到一個熟人，說是查染色體診病，兩萬塊，我就不讓，他就非查，還讓我也查，讓我兒子也查，我們才不查呢！結果查出的結果和醫院的診斷一模一樣！別人說什么好，他就去買什么，就去做什么，扔了多少錢，簡直是沒法說啊……，哎—呀，不管了不管了，隨他去吧，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幫我看著他吧，我要去忙去了。”

        才發現我已汗流浹背，就像真的是內奸一樣！這滋味，太不好受了！就為個贈送的面部注射，讓我像主謀一般的受著折磨，想想這事不是我的主意呀，我只想沾點光而已，這光不沾也是白白的錯過，讓楊鸝來也不現實啊，不可能為了一次在北京值兩萬，在芮城值五千的面部注射，從上海來北京吧？！

        驚魂甫定，回客廳坐在柳總對面，插空問他做還是不做，他翻了一下白眼：

        “干嘛不做？！”

        也氣勢洶洶著，沖我干嘛，有本事沖自己老婆兇去！

        他要干嘛，楊鸝是做不了主的，意見最好也不要發表。我撫平了自己內心的不安，不再去理會他和她的心情，我是無辜的，就得了。

        過完年，李小姐詢問體檢的事，說可以不必去301醫院，制備好的干細胞省去了在去301醫院路上的時間，保持它的新鮮活力，贈予我的面部注射也要在實驗室完成，并且，可以到車站去接。崔柳總就在沙發上半靠著，通話我按了免提，省去了再向他匯報。

        他突然間雷霆震怒：

        “我讓你把關，你就是這樣把關的？用得著接嗎？你就是為了你自己吧！你不管我？讓我自己去醫院？為什么不去301醫院？純粹就是騙人的！拿著301醫院做幌子，不做了！不做了！……”

        我來不及反應，也根本反應不過來，我懵了，那頭的李小姐也懵了。

        “……，柳總！”

        李小姐首先反應到，我開著免提：

        “柳總！柳總！您別急呀，去301當然沒問題，就去301醫院！……，我剛才和余姐說的意思就是因為301的專家蔡博士在我們實驗室進行監督，所以去不去醫院都一樣，您想去，我們就去，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商量嘛！……，我們去接站，也是為了節省您的時間……”

        “用不著！301醫院我熟的很，做好你們該做的工作就行！誰用你們接？！搞什么搞……。”

        他的聲音在最后四個字才低下去。

        我關了免提，改為打字：

        “對不起，李小姐……”

        “哪里，是我不好，惹柳總生氣……，可這是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余姐，去接站，是我們對客戶的一個服務項目，外地人過來，我們都提供接站服務，這不是很正常嗎？怎么到了柳總這里，就成了錯誤了？”

        “不懂，我也不懂！”

        我恨恨的瞪他一眼。

        “李小姐，今天不說了，我該下班了。”

        “好吧，我也下班，明天我再給柳總解釋。”

        兩個受了傷的女人各自回家療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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