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共分五步
經過長達5天的休息,吳偉終于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一進病房,就有一大群病友圍了上來,一個身材矮小,頭發花白,穿著住院服的老頭對吳偉豎起大拇指。
“小伙子,你出名了。”
“38刀都沒死!你簡直是神仙。”
“聽說你是鏡面人,器官是反著長的?”
吳偉虛弱的回應:“我也不知道,以前沒做過體檢。”
“我活了七十來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鏡面人,這是咱以前老話,天生的反骨嗎?”老頭絮絮叨叨,一旁的病友們也參與議論。
“就是天生的反骨!”
“被砍了38刀,這小子估計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看他長的,一臉壞相。”
眾人的指指點點讓吳偉一陣心煩,兇巴巴的吼一句:“煩不煩人?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然后轉頭向小護士問道:“警察什么時候來?”
“今天要來吧。”小護士話剛說完,兩個民警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徐堯,他對吳偉亮出工作證件,并說明來意:“由于你身體不便,我們在醫院給你錄口供。”
“麻煩警察叔叔了。”吳偉咧嘴笑道。
徐堯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扭頭對其他人道:“警察辦案,其他閑雜人等先出去吧。”
病友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病房,同事隨手帶上了門,病房內只剩下徐堯,吳偉,和一位同事,徐堯拉了一把椅子,拿出一個小本,一支筆,先記錄了一下吳偉的個人信息。
然后問道。
“刺殺你的兇手是誰?”
“不認識。”吳偉搖頭。
徐堯皺了一下眉頭,冷靜的分析道:“你身中38刀,對方砍你的時候,分明是奔著要你的命去的,你左側胸口那一刀,足以證明對方的殺心很重。要不是因為你是鏡面人,你早就已經死了。”
“并且,你家的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兇器放在鍋中煮過,指紋也被擦得干干凈凈。兇手顯然是有備而來。”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為什么要殺你?”
“你得罪過什么人?”
【你得罪過什么人?】這個問題,于平安曾與他模擬過,如此殘忍的兇殺案,警方一定會往【仇殺】方向走,這個時候,吳偉的回答非常關鍵,立刻將【黑車】的事情引出來,會引發警方的懷疑。
【張口就來】的回答,從心理學的角度上,往往是提前【準備好】的錯誤答案,為了讓警方相信,首先要拋出【懷疑】。
只見,吳偉眼神躲閃,語氣不堅定。
“不,不知道,我就是一個開出租車的,我能得罪什么人。”
從表情,到語言,都證明他在說謊。
徐堯和同事對視一眼,同事開口呵斥道。
“沒得罪人,人家能來砍你38刀?說謊都不打草稿!別以為你受了傷就是弱勢群體。你現在不想說也可以。就等出院了去看守所吧。”
“在看守所待幾天,什么都說了。”
徐堯開腔了,語氣溫柔的道:“他也是受害者,害怕是正常的。”
安撫吳偉一句后,他繼續道。
“事到如今,你只能選擇相信警方,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警方一定會調查到底的,大過年的,咱誰也別給誰添堵。”
“你就直說吧。”
“反正你現在不說,以后進了看守所還是得說,何必遭那個罪呢?”
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吳偉一副瑟瑟發抖,被嚇壞的模樣,在威逼利誘下,他小聲兒的道。
“我,我是開黑車的,從春市到三合縣這段路的黑車司機,我們……經常勒索乘客財物,不過我們收費也不高。”
“也就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還不多???”同事呵斥道:“大巴車才28塊錢,火車12。你們一口價一百?”
吳偉縮著脖子,按照于平安給他設定好的第二步。
賣慘!
他哭訴道:“沒辦法,我沒學歷沒能力,開車是唯一的手藝,開出租車一年到頭來賺不到幾個錢,如果出一次事故,就啥都沒了,我就是想賺點錢吃飯。”
“我就是個幫忙開車的。”
同事咬著腮幫子,對徐堯道:“這群黑車司機可黑了,過年前我丈母娘被騙過一次,說好了50塊錢送到家,結果到高速路口換了一輛車,50塊錢給了前車司機,車開到一半又叫付錢,再給50才能走,不給錢就趕下車。”
“大晚上荒郊野嶺的,我丈母娘已經60多歲了,還在高速上被趕下去。”
“這群混蛋,我早就想收拾了。”
黑車的事兒,徐堯也有耳聞,但這群人一般混跡在春市一帶,氣焰囂張,偶爾派人去打壓,這群人就消停一段時間,一旦松懈下來又跑出來,像下水道的蟑螂,打死一批又出來一批。
他看向吳偉。
“你認為兇手是之前的乘客?”
吳偉低著頭,幽幽道:“應該是……有點兒面熟,具體又想不起來是誰,我一天拉幾十個客人,誰記得那么多顧客?”
徐堯在本子上記下【黑車】兩個字,繼續問道。
“對方的長相,年齡,性格,陳述一下。”
第三步,描述兇手。
“他175-180左右,30多歲,有點兒胖,短頭發,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
吳偉的描述,讓徐堯和同事二人皺起眉頭。
175-180,短發,微胖,黑色羽絨服……馬路上十個人有九個都是這個造型,身高,體重屬于東北男性的普遍特征。
單憑這個特征,想找到人簡直如大海撈針。
隨后,徐堯又問了關于【黑車】的問題,吳偉都如實回答,并且,他還引出了一位【大哥】。
第四步,強調【錯誤引導】。
“我們都跟著一個大哥干活的,那一片是他管理,我們就是一群給人打工的小弟,賺100塊錢,給他30塊。”
“誰要是敢賺了錢不上交,大哥見面就是一頓毒打。”
“我就被打過兩次。”
吳偉指著額頭上的一個三角形的傷疤:“喏,我這頭就是被他用煙灰缸砸破的。”
好囂張!!!
竟然是有組織,有團伙的行為。
徐堯將寫有【黑車】兩個字畫了一個圈兒,標記為重點。
審訊了足足兩個小時,臨走之前,徐堯問了一句。
“你媳婦呢?”
“你出事兒后,我們曾聯系過你媳婦,但找不到人。”
第五步,也是最后一步,撇開黃婷婷。
吳偉撇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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