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絮支支吾吾了許久，也沒能將內心的話說出來。

每一次他想坦誠相待的時候，看著她的臉，喉嚨就好像卡著濃濃的刺，讓他呼吸困難。

殷語柔看著東絮，聽見他說那晚，微微嘆息一聲，“那晚，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毀了你的清白，毀了你的婚約？阿絮，你怨恨我是應該的，不需要有負擔，如果你想要離開就告訴我，我不會勉強你，或者你想要任何的事都告訴我，只要我有的，我都答應你。”

“我……”

看著眼前她溫柔的視線，她耐心的話語，一種負罪感濃濃充斥在內心，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是這樣一個溫柔又強大的人，總是愿意為了別人去犧牲自己。

她已經很辛苦了，他們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似乎是她的話給了他極大的決心，東絮終于開口了，“那晚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愿意的，不……不該這樣說，是我主動的，不是你害的我，是我害了你。”

“什么？”

殷語柔很震驚，然而還沒等殷語柔震驚多久，東絮便開口道：“對不起，卑鄙無恥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毀了你，殷語柔，我喜歡你。”

“我……我其實不是第一次看見你，我是指，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看見過你，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上你了，沒想到多年以后我還會再看見你，我來殷家也是為了你，不是我母親逼我的，是我自己想來的，因為我想要你所以才來的……”

東絮一席話說地殷語柔直接傻在了原地，好像晴天霹靂，當場石化了。

東絮看著她的反應，心下涼涼的，不過他好不容易說出來了，也不打算放棄了。

因為他希望自己能夠帶給她幸福和快樂。

縱使她是那么地溫柔，可如果自己的到來只會給她造成負擔和困擾，那他寧可親手解除這段婚姻。

但在這之前，他想為她做最后一件事。

他看著殷語柔，開口，“對不起，一直以來欺騙了你，我利用了你的善良和愧疚讓你娶了我，因為我很想留在你身邊，但現在我更喜歡你能開心，如果我的到來讓你產生負擔，那……那……那就結束這段一開始就錯誤的婚姻吧。”

“阿絮，你……”

“語柔，在這之前，先不要嫌棄我，讓我為你最后一件事好嗎？我會陪你去做試管，這樣你就能完成殷家給你的任務了，好嗎？”

他現在只想盡自己所能，替她解決一切煩惱，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殷語柔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東絮。

他說出來的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讓殷語柔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又該先問哪一個。

東絮一直都喜歡自己？

不對，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自己？

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一點都不記得？

不對不對，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和自己離婚？！

不對不對，重點好像也不是這個……

“等一下，阿絮……”

就在殷語柔打算開口的時候，東絮已經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殷語柔手卡在半空，整個人都好像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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