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語氣平靜，只是那其中的寂寞卻是叫人心悸。

“你壓根不喜歡我，所以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承諾你都會拒絕，你從來沒有想過給我機會。”

他看向盡歡，眼中全是哀求，想讓盡歡心軟，想讓她可憐他，憐惜他。

但盡歡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沒有看他，自然也看不見他眼中的落寞。

“盡歡，這對我不公平……”

說完這句話，見盡歡還是不理他。

高演恍若失魂一般離開了盡歡的宮殿。

站在外面，看見大殿上他親筆寫下的“長樂宮”三個字他喃喃念道。

轉身神情落寞離開。

殿內的盡歡，高演走后她便若無其事的躺在了榻上，手中拿著話本。

好像沒有任何影響一般。

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過了很久她手中的話本都沒有翻頁。

半晌就，盡歡放下手中的話本，輕輕抬手攏了攏方才兩人意亂情迷時散落的頭發。

“心里好像有些不太平靜。”她有些茫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里還在一如既往的跳動著，只是盡歡感覺到它的頻率比之前快上不少。

“為什么，難道是因為高演的話不舒服嗎？”盡歡揉了揉心口有些想不明白。

她是沒有想過答應高演，兩人本就是一時興起。

高演以后會有很多人，龍族的占有欲讓盡歡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所以盡歡之前說的話不算是騙他，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答應。

只是明明事情按照自己的預期發展為什么還會不舒服。

盡歡不明白，想了半天后她決定等功德收集的差不多后將龍鱗給高演，之后就回族地。

人間真可怕，竟然能左右龍的想法讓龍不舒服。

盡歡想清楚了有躺在榻上。

這回心就沒有那么亂了。

……

高演渾渾噩噩的回了殿中，腦子里全是盡歡剛才拒絕他的話。

明明他可以為了兩人努力，她說的那些事都不會發生，為什么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將元祿打發下去，自己一個躺在床上。

不一會坐起身子，將自己蜷縮在角落，頭緊緊的埋在膝蓋上。

剛剛他走出來的時候多希望盡歡能夠說話留住他，即使只是一句寬慰的話都好，他會給自己臺階下。

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粘著她，可是她沒有，一點機會都沒有給他。

可能從一開始她就只是將自己看作是一個可有可無打發時間的玩物吧。

高演縮在角落，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淚水沾濕了衣襟。

……

第二天盡歡被婁青薔拉了出去，昨天說好了要去選宮女，現在盡歡想要躲懶也沒機會。

被擁簇著過去。

一路上盡歡都在想，不是說好了殿中沒有宮女，人手不夠用嗎？

那現在自己身后的人是哪來的？

她有些狐疑的看著婁青薔，難不成這人為了自己出來的時候不掉逼格特地去其他地方搖人了？

婁青薔感受到盡歡的眼神，但是裝作沒看見。

這些人其實都是長樂宮中的宮女，人數不少是真的，但她覺得還不夠也是真的。

這些宮女大多干的都是灑掃的活，哪里能來伺候盡歡。

所以盡歡身邊依然少人。

她沒有說謊。

一群人就這么走了過去。

盡歡看著門匾上的幾個大字“司寶司”。

“不是說選宮女嗎，怎么來這里了？”盡歡坐上主位問著身邊的婁青薔。

婁青薔喝了一口茶“司寶司是侍奉寶物的地方，這里的宮女更是細心，從這里來選也沒錯。”

盡歡聽后隨意的點點頭。

反正都是要選的，既然婁青薔不在意自己挑選她手底下的人才，那自己也沒什么可虧心的。

不多時，一群宮女走了進來。

昨天她們便被聚集在一起，掌事姑姑告訴她們今天要來一位貴人，是長樂宮中的盡歡小姐。

讓他們都好好表現，若是被看上了進了長樂宮，那真是前途無量。

“可長樂宮中的盡歡小姐不是沒有封號爵位嗎？”

有宮女出聲。

盡歡的身份在十年前便有人猜測，但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那么幾個，又一直沒有人外傳，任憑他們怎么猜也沒人站出來解釋。

只是看著皇室眾人無一例外對盡歡都是尊重才形成了風向。

認為她身份貴重。

“糊涂！那位哪是你們可以議論的！”楊姑姑立馬大聲訓斥。

那宮女立馬安靜下來。

見大家有些被嚇到了楊姑姑這才平緩下臉色。

“在這宮中有一件事情你們要知道，比起明面上的爵位身份，得到皇上太后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她眼神瞟向一眾宮女“再者，你們為什么會覺得一個連先皇在時都敬重不已的人會缺少一個貴重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是她不想，而不是不行。”

說完這話她便讓宮女們回去做各自的事情。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要看她們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盡歡看著下面的宮女，黃藍相間的衣服讓她們看上去稚嫩不已。

都還小啊。

盡歡感慨。

“見過盡歡小姐。”因為她沒有封號和官位，所以知道她身份的人一直叫她盡歡小姐，盡歡知道后也沒有反駁

“嗯。”她輕輕應了聲。

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到了。

又向婁青薔行禮后眾人才站直了身子。

婁青薔沒有再看向她們，只是轉頭看向盡歡“你看看有沒有看得上的。”

這話說的有些輕佻，但是宮中就是如此。

婁青薔這人喜歡做面子工程，在宮女中名聲很是不錯。

盡歡點點頭后看向下面。

她不喜歡強迫人，還得看看她們愿不愿意。

“我不強迫你們，愿意去長樂宮的上前一步。”

她聲音淡淡，聽不出想法。

聽見這話宮女們抬起頭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有不少人愿意相信楊姑姑的話向前了一步。

只有那么寥寥的四五個人還站在原地。

盡歡看著一群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宮女只覺得好玩。

既然自己沒有打算在這宮中再待上多久，那今天就不會選多少人。

盡歡想著就選一個吧，等日后離開了也好為她安排安排，省的自己走后沒處去還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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