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禁院里有老虎(二更)
丫頭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玻璃小瓶,上面有螺絲銀蓋,遞到李逢君面前道,“你將這個交給老爺,就說是我們姑娘送的,將這藥用酒研開,敷上就好了。”
李逢君吧嗒著眼睛看著丫頭:“不知姑娘是哪位姑娘,我如何回老爺?”
“你就說是表姑娘。”
“是。”
丫頭將藥交給李逢君后也轉(zhuǎn)身走了。
李逢君捧著藥站在那里,只覺得奇怪,傳聞劉員外對表小姐如何如何好,怎么劉員外摔了個大出血,表小姐連看也懶得去看,只讓丫頭將藥交給他?
而且這表小姐觀察力驚人,一眼就瞧出燁子是新來的丫頭。
這府里的丫頭至少能有百八十號人吧,誰能關(guān)注到一個掃地的丫頭是不是新來的?
他疑疑惑惑的捧著藥返身走到潘燁身邊,伸手就往他頭上蓋了一掌:“娘的!還犯花癡呢,人早走遠(yuǎn)了。”
潘燁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你聽見沒,她的聲音也好聽的要人命……媳……婦,媳婦。”
“啪”的一聲,李逢君又是一掌蓋在他頭頂,“什么媳婦,八字還沒……”
“不是我媳婦,是你媳婦。”
“什么?”
李逢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呆住了。
小干柴怎么會來?
瞧見她身后還背著一個藥箱,他頓時明白過來,一定是府里將她請來給劉員外治屁癥的。
完了,完了。
這下要露餡了,等回去,小干柴還不要罰他跪搓衣板啊,跪搓衣板可能都是輕的。
正想著,就聽潘燁疑惑不解的嘀咕道:“難道是看了絕世美人有了對比,怎么覺著你媳婦變……”
丑了。
生怕再挨打,他將這兩個字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
縱然他沒說完,李逢君也聽明白了,他揚(yáng)起手就要打,潘燁已經(jīng)被打出經(jīng)驗來了,嚇得往旁一躲,李逢君氣哼哼的將聲音極力壓低。
“你蠢呀,那劉員外是個老色鬼大變態(tài),我家小干柴不畫的丑點,豈不危險。”
“對哦,原來你媳婦這么聰明。”
“當(dāng)然了,老子的媳婦天下第一聰明,好了,不說了,走了走了。”
他嚇得連忙開溜。
王落花疑惑的朝著這邊看了看,這丫頭的背影怎么瞧著有點像天寶哥哥?
肯定是他!
在劉府派人來請她時,說老爺放屁不止,她就開始懷疑了,但她怎么也沒有想他的膽子會如此之大,竟然混到了劉府。
她又疑惑的朝著潘燁的方向看過去,潘燁只埋頭掃地,緊張的額頭上流出汗來,只默念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王落花走過來時,眼睛微不可察的瞄了一眼潘燁,只覺得這丫頭也有些熟悉,她不好說什么,很快就被人帶到了劉員外所住的屋。
還沒進(jìn)屋,就聞到一股臭氣熏天的味道。
她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稍傾,她就看見了一個圓球般的人痛苦的趴在貴妃榻上直哼哼,其模樣活像一只大烏龜,還是翻過身,怎么也翻不回去的大烏龜。
來時,她一直想著劉員外長得怎么怎么可怕,沒想到竟是這副滑稽樣。
“老爺,神醫(yī)來了。”
惜金恭恭敬敬的回稟一聲。
劉員外此刻也沒心思瞧什么美人不美人,他痛的實在吃不消了,急著道:“那還不趕緊將神醫(yī)請進(jìn)來。”
王落花走到他面前時,他還是習(xí)慣性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看,心里不由的“切”了一聲。
原來神醫(yī)就長這樣?
小臉蠟黃蠟黃的,也不是黃,是黃黑色,像泥土一樣,整個人瞧上去灰撲撲的,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
像這樣的丫頭在他們劉府連燒火丫頭都不配做。
不管是不是土包子,能醫(yī)好他就行。
待王落花坐在旁邊凳子上,要給他診脈時,他吃力的說道:“神醫(yī)啊,麻煩你了。”
王落花聲音淡淡:“老爺客氣了。”
劉員外艱難的將手伸了過來,診完脈后惜金急忙問道:“神醫(yī),我家老爺?shù)牟∪绾瘟耍俊?
王落花微微想了一下道:“想要治老爺?shù)牟。仨毾纫獙⒍亲拥囊还蓾釟鉃a了。”
她恨不能弄死眼前這個大變態(tài),哪還會想給他治病,讓他多吃點苦頭還差不多。
“怎么瀉?”
“老爺實熱內(nèi)結(jié),腹?jié)M……”
不等她說完,劉員外急道:“誰讓你背醫(yī)書呢,你只說怎么瀉?”
“很簡單,服些瀉藥即可。”
“什么,瀉藥?”劉員外驚怒交加,“你是想弄死老爺我嗎?”
就他現(xiàn)在這情況,如果再拉肚子,豈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他還是選擇放屁好了。
王落花很是遺憾道:“那就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了。”
“庸醫(yī),果然又是一個庸醫(yī),滾滾滾!”
劉員外氣急敗壞的吩咐屋里的小丫頭將王落花轟了出去,又在里面直嚷嚷:“大丫呢,我的大丫小美人呢?”
他痛苦至此,若美人不在身邊陪伴,當(dāng)真沒個活頭了。
惜金道:“老爺,大丫毛手毛腳的,怕服侍不好……”
“滾——”
劉員外大發(fā)雷霆。
忽然,一個屁崩出來,他痛的齜牙咧嘴,豆大的汗珠滾下來,只余喘息的份,哼哼唧唧道,“去,去將我的大丫……小……小美人叫來。”
“老爺啊,我剛剛讓人去找了,也不知大丫跑哪兒閑逛去了,不見她人影。”
“……那就叫禾……禾兒小美人過來。”
雖然王落花出了屋,聽的不甚清楚,但她依稀聽見了劉員外在叫什么禾兒小美人,她心中一動,故作無奈的嘆息一聲。
“你們老爺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于他病情無益。”
“誰說不是呢。”小丫頭也有些無奈的樣子,“只是如今誰也勸不了老爺,怕只有大丫能勸住他。”
“大丫?”王落花將這個名字在嘴里咂摸了一下,“這名字好別致。”
小丫頭頗有些意味難明道:“她不僅名字別致,人還長得很別致呢。”
王落花試探道:“能深得你們老爺喜歡,一定是個別致的美人。”
小丫頭撇撇嘴;“也不知她哪里來的福氣,昨兒才剛來,就得了我們老爺?shù)南矚g。”
昨兒剛來?
還是個別致的美人。
八成就是李逢君那個王八蛋了。
這家伙竟然騙她,還偷摸了她的藥。
此刻,王落花恨的咬牙切齒,心里也很是著急。
見這丫頭竟有些氣忿難平,嫉恨不滿的模樣,她心里十分不明白,難道像劉員外那樣的圓球,也有丫頭爭著要服侍他?
不行!
她不能走。
一旦走了,還不知道李逢君要闖出什么禍?zhǔn)聛恚@可是關(guān)系到身家性命的事,還有禾兒,如果她能留下來,哪怕不能救禾兒,也至少能打聽到她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
想到這里,她又嘆了一聲:“可惜你們老爺太過性急,只要他忍得一時痛,病也就能好了。”
“忍得一時痛?”
“對!這腹瀉也不過就是三五天的事,可排氣……”她搖了一下頭,“至少得有一兩個月,這個不好說,說不定一年半載都不能好。”
“什么?”小丫頭一臉驚愕,“一年半載都不能好?”
“嗯,三五天和一年半載,孰輕孰重,想必姐姐這么個通透人,不用想就能拎得清。”
小丫頭腳步一頓,蹙著眉想了想道:“你且在這里先等著,我去去就回。”
很快,小丫頭就過來了,沖著她招招手道:“老爺叫你過去呢。”
王落花轉(zhuǎn)身又回去了。
躲在一旁盯著的李逢君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難道小干柴發(fā)現(xiàn)他了,否則怎么又回來了?
幸好,憑她現(xiàn)在這樣的姿色,劉員外也瞧不上她,這府里連個掃地丫頭都生得眉清目秀,嬌俏可人。
反正他見過的丫頭個個都美,也就燁子打扮成丫頭的模樣次了些,難怪蟬衣買他時為難。
也真他娘的奇了怪了,他以為像劉員外這樣的大變態(tài),身邊的丫頭必然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避之唯恐不及,沒想到還有丫頭嫉妒他,爭著搶著要在劉員外跟前獻(xiàn)好。
這些丫頭難道是受虐狂?
不想這些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在小干柴面前糊弄過去,待會劉員外找他,他總不能一直不出現(xiàn)吧,豈不惹人懷疑。
但愿小干柴馬上就走,她一個郎中也沒有理由能留在府里。
正想著,就看見那邊惜金領(lǐng)了一個畏畏縮縮,連走路都在打顫的小丫頭,約摸只有八九歲的樣子,低著頭,手?jǐn)Q著衣角,很是緊張的模樣。
這個小丫頭不會就是于念禾吧?
正想著,就聽惜金很是嚴(yán)厲道:“這兩日老爺身子不爽快,你進(jìn)去小心著點。”
小丫頭紅著眼睛,驚恐的搖頭;“姐姐,求你求求老爺,將我放回家去,我娘和我弟弟妹妹在家里等我呢。”
惜金冷哼一聲,嚇唬她道:“既踏進(jìn)這門,就別想家去,你若再不識相,當(dāng)心老爺將你關(guān)進(jìn)禁院喂老虎。”
小丫頭唬的全身一抖,不敢再說話了。
禁院,又是禁院。
難道那里面真的有一只大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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