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003的話，祁暖知道指望不上他了。

        祁暖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光著腳踩著冰冷的地板，跑到了書房打開了電腦。

        祁暖給褚墨打了電話，那邊一直提示關機。

        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里祁暖找到厲氏夫婦當年害褚氏夫婦的證據。

        她一直等著褚墨回來之后跟他分享這件事情，可對方卻杳無音訊。

        若不是003一直告訴祁暖碎片安全，祁暖恐怕會滿世界的尋找褚墨。

        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尋找著褚墨的位置。

        祁暖在知道褚墨出差之后，每天都在操作這個步驟，可一直沒有褚墨的消息。

        就當她以為結果還是會跟以前一樣的時候，地圖上終于亮起了一個紅點。

        “找到了！”

        祁暖欣喜地看著地圖上閃動的標記，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立馬定機票前往了標記所在的位置。

        這個位置在m國，也是褚墨手機信號最后出現的地方。

        褚氏這個大的公司，褚墨不可能丟下不管。

        他肯定會一直留意公司的消息，所以在電話關機之前，這個地點應該就是褚墨最后停留的位置。

        只是當祁暖點開這個位置信息的時候，才發現這里是一所醫院，而且還是所實驗醫院。

        碎片去那里干嘛？

        想到某種可能性，祁暖去了機場的廁所：“003，直接傳送！”

        她怕褚墨犯傻，又怕他遇到什么危險，傳送是現在最快的方式。

        祁暖消失在廁所，又出現了陌生的地方。

        “暖暖，暖暖……”

        聽到熟悉的呼喚聲，祁暖順著聲音的方向找過去，轉身就看到玻璃對面褚墨渾身抽搐地躺在地上。

        祁暖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沖出房間，迎面撞上了前來的教授。

        “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對方用帶著口音的語調朝祁暖質問道。

        “該問你的是我，把阿墨放出來！”

        祁暖站在小房間的門口，厚重的防盜門被鎖住了，沒有密碼進不去。

        “我警告你，我們正在進行試驗，請你立馬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如果警察知道你們對病人這樣，我看警察倒時候抓的是你們還是我！”

        聽到祁暖的威脅，對方果然是慌了。

        褚墨雖然是簽訂了協議，但他們這項試驗確實沒經過上面的批準，若是叫來了警察確實對他們不利。

        “這是病人自己的要求，你應該就是褚墨口中的祁暖吧？”

        “如果你真的想救他，我希望你先聽我說完關于他的事情！”從祁暖緊張的態度里，對方也認出了祁暖的身份。

        “先把他放出來，你沒看到他很痛苦嗎？”

        “如果你不聽完的話，我是不會同意打開這道門的！”

        “說！”祁暖強忍著殺人的沖動，狠厲地命令道。

        “褚墨有嚴重的偏執型人格障礙，他現在會出現暴怒的情緒，也會忍不住傷害到身邊的人，他不希望傷到你，所以才同意治療的。”

        “我希望你能尊重他的選擇！”

        “尊重你他媽的狗屁選擇！他都要死了！”祁暖朝教授嘶吼道。

        祁暖知道褚墨是為了她好，但是她不能理解，更不能眼睜睜看著褚墨繼續下去。

        他們兩個不論是誰，都是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傷害對方。

        褚墨是這樣，祁暖也是。

        “對不起，這是病人自己的選擇，我不能……”

        “開門，還是死？”祁暖不想再聽對方的廢話，她手指扼住對方的喉嚨，眼眶通紅。

        “我開……我開！”對方眼里的狠厲讓教授覺得，他要是再不開門，祁暖是真的會殺了他。

        祁暖將對方丟到門口，教授輸入了一串密碼，門應聲打開。

        門打開的一瞬間，祁暖立馬沖向了褚墨，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阿墨……阿墨醒醒，是我啊，是暖暖！”祁暖在褚墨耳邊呼喚著，然而他依舊是緊閉雙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你們對他做了什么？”祁暖抬頭朝著一旁的教授喊道。

        “沒……沒做什么，就是電擊治療。”

        “電擊？”祁暖不敢想象褚墨這段時間都經受了什么折磨，“現在立馬想辦法治好他，不然我就讓你先去見閻王！”

        教授將外面的藥物車推了進來，拿著藥劑小心翼翼地靠近褚墨。

        他感覺到祁暖駭人的目光，握著藥劑的手都在顫抖。

        祁暖見他這抖如篩糠的模樣，從他手里搶過了藥劑：“用什么方式注射？”

        “靜……靜脈注射就行。”教授退到一邊，小腳步一直在往門外挪動。

        “你最好是老實點，在阿墨醒來之前，你也別想著逃。”

        祁暖將藥劑注射完，輕易的將褚墨抱到了隔壁的病床上。

        看著他穩定下來的身體，祁暖轉身看向身后的教授：“這些天你們都對他做了什么？”

        “他又是怎么答應來這里的？”

        教授將桌面上的病歷夾交給了祁暖，緊接著交代道：“病人有嚴重的偏執型人格障礙，而且還會伴隨著易怒，猜忌，暴力等行為。”

        “而且是病人自己要求進行快速治療的，我們也只是配合而已。”

        祁暖走到桌子前，看著上面擺放著厚厚兩沓白色的紙張。

        在這些紙張上，歪歪斜斜地寫滿了祁暖的名字。

        從上往下翻，最開始的字跡清晰有力，越往后翻字跡就越是潦草，到最后甚至都變成了扭曲的形狀。

        最下面的幾張已經看不出對方寫的是什么了。

        從這些字上面，祁暖就能感受到褚墨的痛苦和絕望，還有想念。

        “那邊有治療期間的監控，你自己可以看看。”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教授只希望祁暖能快點放自己走。

        這所試驗區本來就沒幾個醫生，治療區域更是禁止閑雜人等入內，可以說現在這里只有他一個人。

        要是祁暖真的要做些什么，他是絕對跑不掉的，索性也就不跑了。

        祁暖顫抖的手放在鼠標上，面前的屏幕上播放著褚墨這些天呆在小房間時的畫面。

        灰暗的房間中央坐著一個人，他最開始的兩天每天都在紙上寫寫畫畫。

        之后的三天內，他寫字的速度開始加快了，也開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當第五天的時候，褚墨已經開始暴怒了，他拳頭錘在堅硬的貼門上，想要逃離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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