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精世界9
晨陽破空而出,洋洋懶懶的照在擁抱成一團衣裳凌亂的兩人身上,小心翼翼地把環抱著的手臂挪開,陶夭扶著酸爽的腰肢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一邊把昨日廝混時亂丟的衣服一件件撿回來穿好,一邊慶幸早就設下了界術,不然就昨天的動靜,都不知會惹來多少人。
不過真是開了葷的男人不好惹,本來按他預估,頂多昨天下午就可以回客棧了,沒成想到居然做了一天一夜。
幸而他是妖精,恢復能力強,但就算如此,他還是感覺現在全身上下都在痛!
不過空海還挺帥的,一頭凌亂的黑發,眉間氣宇軒昂,深邃有神的眸子被兩扇長睫毛蓋住,陶夭忍不住愣愣發神。
突然覺得自己還賺到了,是錯覺嗎…
“唉,”從袖中掏出早有準備的信箋,放在空海手邊,轉身瀟灑離去,走時陶夭還很有良心的沒有把界撤走。
“猴哥!”陶夭推開門,尋找著原本該在他房間接應的李牧,“猴哥?”卻是找不到人。
“夭夭,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熟悉的嗓音從后面傳來,接著被納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中,“我擔心了你一夜。”
你知道嗎?等待的這一夜,我都快瘋了。
“猴哥,我們快點離開京都吧,”陶夭一把抓住李牧抱著他的手臂,開始收拾沒有幾件的行李。
李牧也不問為什么,依依不舍的放開陶夭回他房間取早已經收拾好的行李。
行李收拾好,兩人就下樓找掌柜把房退了,李牧怕陶夭餓著,還強行按著他吃了早飯才肯出發。
“來,再喝一碗!
把讓小二重新盛的稀飯放在陶夭面前,監督他喝下去。這么廋,不養養怎么行,在夾酸菜的時候,無意間睹見陶夭因為低垂頭吃飯,而露出白嫩光滑的脖頸兒,正紅著臉扭頭,就看到下面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紅潤的臉色褪去成蒼白,目光暗淡,李牧糾結許久,還是沒有問出來,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空海吧……
即使心里嫉妒得發狂,但李牧面上還是溫爾有禮,假裝他們還和以前一般,從來沒有變過。
兩人瞞著在客棧睡得渾渾噩噩的熊壯,卷著行李匆忙離去。
“呃,”抬手用力捏住極速跳動的眼皮,太陽這時已經有點曬了,空海回過神來,看著渾身赤果,愣住。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隨著空海的極力回憶,昨天瘋狂的事一幕幕在腦海清晰回放,他昨天和夭夭,但,可…
不知所措的空海起身尋找從醒來就看不到人影的陶夭,最后在他起身的那方,發現一封信,是陶夭留下的。
空海抖開信箋,看完后收入袖中,獨自一人坐在亭中沉默許久,才漸漸反應過來,彎身收拾滿地灑落的衣服,意外的在用來墊身的外套上發現了一抹血跡。
是他昨天不小心傷到他了嗎?
嚴不嚴重?
可是人不在身邊,擔心也無法得知陶夭的現況。
空海在心里下了決心,“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語氣寵溺,手輕輕拂過沾了血跡的外套。
弄好的空海向外走,穿過了陶夭設下的界,若有所感的回頭望去,亭中一切無恙,同他昨天匆匆趕來時一樣,只是沒了亭中人。
抬頭,朱紅威嚴的大門上掛著一塊牌匾,是三個金色大字——泰國寺
空海獨自站在門口,無視過往路人的異樣眼神,就只抬頭,呆呆地看著那塊牌匾,還是被出來尋他的僧人拉了進去。
“空海師叔,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在找你,”
小和尚推著無神呆滯的空海往泰國寺里去,昨天送晚餐的僧人發現空海不見了,還以為他被妖怪擄走了。
急得出動了全寺的僧人,到處找人,幸好安然無事,“主持大人很著急,您去給他報下平安吧!
輕柔拂開小和尚拉扯的手,空海理理衣冠,慢條斯理的往主持住處走去,是時候有個了斷了,有時候優柔寡斷,才是最傷人的。
小和尚也不惱師叔的行為,看著師叔朝主持大人的住處去,便開心的轉身去廚房拿吃的,為了找空海,大家都還沒有吃飯呢。
“師父,”空海揮手遣去圍觀的僧人,雙手合十,虔誠的跪在主持后面的蒲團上,“弟子回來了。”
除了大殿中的靡靡佛音,沒有任何聲音回答空海,主持閉眼口中低聲念著經書,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木魚。
直到空海跪得腳開始發脹發麻,才舍得起身,他走到空海面前,無喜無怒,亦聽不出話中情緒。
“你還回來做甚!”
淺淺的話語,落在空海心頭,宛如千金之重,這是待他如親子的師父啊,“弟子回來向師父辭行!鄙ひ舫林厣硢‰y聽。
“啪!”
主持反手甩了空海一巴掌,力道之重,打得空海臉傾斜一邊,左臉頰明顯看得出是巴掌的紅印。
“你是嫌我們泰國寺,丟得臉還不夠嗎?!”
主持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心口悶痛,這,就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碌南M,“你回來做甚?啊?!我本來已經打算向外宣布你的死訊的!你為何回來?!”豎眉怒目。
“弟子回來向師父辭行!
空?谥蟹磸湍钸哆@句,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老人,他心中有愧,卻無悔。
“是弟子有罪!
“你滾吧!我清心就當沒你這個徒弟!”
主持也累了,揮手讓空海趕快滾,閉眼,重新跪下,潛心祈禱。
“弟子有罪,但我不能負他!
噗通跪下,在光滑的地上朝主持磕頭,就算磕的頭破血流也沒有停下,他這一走,就永遠回不來了,他不求師父可以諒解他,只求他過得好就成,起身。
“就算負了我的佛,弟子也不悔,師父,弟子走了!
你要照顧好自己。
永別了,他舍不得,愧疚,但一定要離開。
人的一生總是要遇到不同的分岔路,有些就算你不舍,也不得不忘懷,放下,忍痛走下去。
空海走后良久,主持終于舍得睜眼,手中不停撥動佛珠,佛前香煙彌漫,卻無法平下他已經被擾亂的心。
“空海,人與妖在一起會受到兩界的排斥追殺,能走下去不易,你可做好準備了?”
他始終是舍不得親手帶大的孩子受苦,唉,情,害人害己,卻甘愿沉淪,那怕墜入地獄也無懼。
門外一個深青衫和尚偷窺,目睹一切后,悄無聲息地離開,向他后面的主子報信。
——
“你說什么?!”
屋內燈火通明,傳來暴怒刺耳的女聲,緊接著是陶瓷被掃落打碎的聲音,劈哩叭啦好一陣方才沒了聲響。
紅衣女子氣得渾身發抖,然為了面子又不能如同街頭潑婦般肆意破口大罵,憋了一肚子氣。
她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消息,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得到那個人了!
那個自己朝思暮想地人。
是哪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消息屬實?”
壓下心頭怒火,優雅拂過因為剛剛激烈發泄而微散落的鬢發,緩緩坐下,慢條斯理的抿著溫茶問,但眼中的陰沉不減反增。
“小人哪敢欺騙公主殿下,”下方跪著的就是那個在門外偷聽空海和主持對話的青衫和尚,卑躬屈膝地討好公主,“畢竟,小的還要仰仗公主殿下,不敢,嘿嘿,不敢。”
“哼~!”
諒他也不敢騙她,空海!還有那個兔子精!她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一個小妖精也敢霸占?放心,我會好好“祝福”你們的。
“不錯,以后你的就是泰國寺的副主持了,過來,我還有一件事交代你,做好了,你,就是主持!”
空海你無情,就別怪我絕情。
——
陶夭曲腿坐在李牧鋪的臨時小床上,雙手托著下巴仰望星空,星星眨著眼睛,月光透過老杏樹的樹葉,在地上篩下稀疏的斑點。
伸出手,是被火光染紅的橘色,一息之間,凈白的手上出現了諾大的蜜桃。
偷偷地勾腰來到專心烤野兔子的李牧背后,腳上用力一蹬,整個人壓在了李牧背后,摟著他的脖子,笑呵呵的:“諾,看看,這是什么~”
把剛剛變出來的蜜桃,攤在手上,在李牧鼻尖晃來晃去,卻被一把抓住。
把陶夭手中的桃子搶過,用毛茸茸的表面蹭了他一臉,看著捂著臉,敢怒不敢言的陶花夭,李牧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你還敢不敢淘氣了!
“這可是我今年結得最好的桃子。”
繞過李牧,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手中的桃子,逐漸陷入回憶。
他還記得當初青山城時,李牧眼饞桃子到流口水的樣子,可憐巴巴卻又讓人忍不住想挑逗。
李牧用袖子擦蹭掉上面的絨毛,用力扳開兩半,把另一半遞給身旁發呆的陶夭。
“來,快吃吧。”
“不了!
陶夭推開李牧遞來的桃子,指指被烤得焦黃崩脆的野兔,剛剛撒上的孜然也散發出了味道,香得勾人,“我要吃這個,而且我吃自己桃子都吃膩了,你吃吧!
“那好吧!
李牧也不推辭,兩三下大口把蜜桃吃完,剩下的核放進袖中,定睛觀察野兔肉是否能吃了。
在香味越來越濃郁,陶夭止不住口中唾液時,終于好了。李牧從架子上把野兔肉取下來,扯下一條腿,細心吹去熱氣,確定沒那么燙后才遞給陶夭。
“嗯,好吃!”
飯飽暖腹的陶夭心滿意足拍拍被撐得鼓鼓的小肚子,在李牧的催促下安心入眠。
夜半無人私語時,陶夭睡得甘甜,便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驚醒,抱著滿腔怒火睜眼。
看見火光下打得不分上下的兩個影子,嚇得睡醒散去,抬手揉眼,仔細觀察便發現那兩影子是好基友李牧和一夜情空海。
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支撐著睡得暈乎乎的腦袋,陶夭百思不得其解。
且說空海不分晝夜趕路,怕陶夭一人在外,照顧不好自己。
終于從以前為了防患于未然而在陶夭身上撒的香味追來,眼前卻是陶夭與那日引他出城的男子抱在一起。
倏然,心頭一緊,以為陶夭已經死心,另投他人懷抱。
空海正不知所措,痛恨自己太過優柔寡斷時。
察覺到有人來了的李牧,睜眼醒了,看到來人是空海,也沒有說什么。
坐起來,替陶夭捻好被子,起身朝火苗被照射到的空地走去,路過空海身邊時停下腳步,用眼神示意他到一旁談話,又提腿走過去。
思量許久,等李牧快不耐煩了,空海方才邁動腳步,兩個男人對立而站。
“我喜歡夭夭,”李牧先發制人,“他是我的一切,你呢?”
你怎么比得上我?!
一切嘛?
空海抬眸,目光深遠幽然,半晌開口道,“但他喜歡我!甭曇粢嗳凰粏。
說完這句空海就沒有開口了,然而這句恰恰比得上李牧的千言萬語。
“呵,”不屑輕笑,目光鄙視的看著沉默寡言的空海,仔細打量他臉上的神色。
確定沒有看到炫耀,但李牧仍是為陶夭感到不值。
的確,他的千言萬語,卻敵不了陶夭的喜歡,他喜歡這個和尚,連身子都給了他,不求其他的,但現在連留在他身邊都成了奢侈。
這個和尚,配不上他!
李牧心里不服,不爽空海,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空海沒有還手,只是一味的防御,偶爾李牧下手過了,才出手打了他幾拳。
就形成了陶夭睜眼看到的景象,徹底清醒的陶夭,迅速穿好衣物,跑過來把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強行隔開。
“你們在干嘛?”
對于一夜情對象和好基友見面打起來的情形,陶夭熟門熟路的解決。
一邊挽著一個別扭著打架被發現的兩男人,把他們拉到火堆旁的枯木上坐下,為了不讓他們等下打起來,還特意夾在兩人中間把他們分開。
“好了!
左看右看發現李牧傷得較重,陶夭馬上運氣妖力為他療傷,不忘讓他們交代為什么打起來了。
看著情敵靠在陶夭肩上裝可憐喊痛的模樣,空海打眼里鄙視。心里卻羨慕嫉妒恨啊,因先前虧欠了陶夭,空海到是不敢出言說他一句。
面上神情平淡,語氣淺淺地回答陶夭的詢問,不偏不倚,無半點參雜個人感情,想著告他一狀的李牧,也找不到由頭,歇了那念頭。
哼,狡猾的和尚,他肯定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不然怎么不趁機把所有的罪責推到他身上。
聽了回答的陶夭手上繼續替李牧療傷,神色被長如蝶翼的睫毛遮住,面部表情繃緊,不知道想什么。
“夭夭,你可不知道,這和尚打得我好疼~”
雖然是這番話語偏益自己,但這話不是假的。
空海布下了防護罩與他打斗,他是半分傷不了他,他卻被他偶爾的幾次出手打得生疼生疼的。不知是否出于嫉妒,次次打他英俊的臉,鼻青臉腫的,現在定不美觀。
“呵~”
這回輪到空海輕笑鄙視他了,沒想到居然還這招,早知他就不擋了,夭夭最是吃苦肉計的。
小妖精!
笑什么笑?!臭和尚!
“唉,好了好了,你們倆早點睡,趕明兒早起,商量下后面的路怎么走!”
一看事情不大,他們兩個私底下就可以處理,剛剛驅散的倦意又回來了,陶夭困得要死,直想眼睛一閉,催他們兩先睡下,有事明天一早說。
空海追了過來,看來可以開始計劃了。
兩個被拋下的男人面面相眈,轉身背對席地而睡。
算了,什么事都放在明天說吧。
【叮!由于宿主設置戀愛值未滿80屏蔽提醒;
現檢測到目標戀愛值上升86,任務進條上升58;
請宿主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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