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不用攔了,姐姐不會傷害我的。’忍冬把她寫的話遞給侍衛看時,還特意讓一旁的許馨也看到了。
“虛偽。”許馨一點也沒掩飾她的惡意。
許圓站著那仿佛沒聽到許馨的話一樣,面上還帶著淺淺的笑。
而沒了侍衛阻攔的許馨,下一瞬就來到她跟前,舉起手似乎還想動手,只是覷到周圍隨時想要制止她的侍衛,又恨恨放下手,質問許圓:“誰教你認得字?你又想對我母親做什么?”
‘姐姐在說什么?我聽不太懂。’
“你別給我裝傻,府里的侍衛不都是你帶回來的?今早你讓他們圍了我和母親的院子也就算了,你現在竟然還帶老嬤嬤回來欺負母親,你簡直欺人太甚!”許馨怒不可遏的指責她。
她微微露出些驚訝和委屈,‘姐姐,他們東宮出來的侍衛和嬤嬤,太子殿下的人。
而且,陳嬤嬤也是為了姨娘好……’
“胡說八道。”到底是寫字太慢,她還沒寫完,許馨看見了不高興的內容,立馬打斷她,“那個老嬤嬤帶著侍衛,闖進母親院子里,還讓母親搬出玉明院,哪里算是為母親好?”
‘姐姐叫錯了,姨娘是妾室,姐姐不能叫母親,傳出去……’
許馨伸手就來搶她的筆,動作間碰到了許圓,她順勢往后一個趔趄,險些坐到在地。
苦夏和忍冬連忙過來扶她,沒顧及到筆墨,就弄得滿地都是墨水。
而許馨,也被周圍的侍衛抓住,被制住時還一臉不滿的瞪向許圓。
“大姑娘,你即便是我們公主的長姐,公主也是陛下親封的安國公主,正一品的爵位,豈容你這么放肆。”她站穩后,忍冬沒忍住呵斥許馨。
“她算什么東西,明明我才是父王的第一個孩子,若不是她……”
未等她話說完,許圓略顯疲憊的擺擺手,示意侍衛們送許圓出去。
任憑許馨在院外,不干不凈的咒罵,倒叫許圓覺得奇怪,她這重生的長姐,上輩子昨為鎮北王唯一留下的血脈,好好養在王府,怎么學會了這么多咒罵人的話?
然后又反思,今天是她的錯,她單知道許馨蠢,不知道蠢人是無法交流的,她還是以后找機會,把那兩人湊到一起,再看看許馨面對林青言時的反應吧。
她也只需要反思這些了,因為周肅琛給她的這些人,把公主府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還未吃中飯,許圓就搬到了公主府的主院玉明院,而房里的家具擺件具被換了一遍,與上次她看過的都不一樣了。
這期間,因為有侍衛攔著,她連劉氏的面都沒見上,還挺讓人遺憾。
而公主府的下人太多,牙人一直從上午清點到傍晚,才算是發賣了干凈,之后齊嬤嬤又迅速買了人,將府里重要的位置填補上。
事后,不等許圓問她情況,齊嬤嬤主動向她請罪道:“公主恕罪,奴婢發賣下人時,有一個丫鬟總嚷嚷著要見公主,奴婢問過之后才知道,那原是公主貼身伺候的侍女。
只是奴婢聽她從前的作為,對公主并沒有幾分護持之意,便自作主張,沒回稟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她想了下,齊嬤嬤口中的該是明月,如此,許圓能有什么怪罪。
……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許圓正在練字的時候,忍冬突然進書房匯報,她筆尖停了停,順勢問她:‘在哪?’
“太子殿下在玉明院里,讓奴婢進來通報。”
難為他還在外面等著,直接進來哪里就嚇死她呢?許圓翻了個白眼,就像皇帝隨意能進各妃子宮里一樣,周肅琛這個太子儲君,想一聲不吭的進她公主府,誰又敢攔她呢?
想是這么想,但外面候著那么一尊大佛,許圓還是沖著忍冬點頭,‘帶上筆墨還有宣紙。’
“小公主,這呢!”
她一出門,就看見周肅琛一身淺藍色便服,坐在石凳上,笑意吟吟的沖她打招呼。
攏了攏身上的小薄襖,這幾日倒春寒還冷的很,他穿的那么單薄,也真是不怕凍。
心里一邊腹誹著,一邊走過去,沖周肅琛福了福身,算是行禮。
半蹲時,她還想到從前看小說時,小說里描寫的太子到訪,全家老小在府外跪迎的場面,她又覺得這人直接進來也不是不行。
“坐吧,小公主今日挺懂禮啊!”周肅琛態度熟捻的與她玩笑。
然而關鍵是,她和周肅琛已經經兩個多月沒見了,這人怎么還一副他們很熟的樣子。
許圓笑笑,示意忍冬趕緊鋪紙,忍冬行動時,周肅琛也不說話,就盯著忍冬的動作,盯得小姑娘鋪紙時都手抖了。
鋪完后,忍冬逃似的退到一邊,而等許圓提筆時,周肅琛的笑都淡了些,語氣意問不明的說道:“小公主如今字練好了?”
可能是她之前寫完后,覺得辣眼的表情被他看見了吧。
許圓點頭,‘臣女練過幾日后,略有些長進。’
周肅琛盯著她的字看了半晌,盯得許圓也忍不住看過去,之后就是一頭問號,她現在的字還行啊,練了兩個多月后,雖然還沒有什么風骨,但好歹橫平豎直,工工整整,哪里值得他盯這么久。
她這疑惑時,周肅琛突然從她手里拿過筆,糊掉了“臣女”倆字,說道:“小公主,孤難得遇上個活潑有趣、同孤還不是一個父親的妹妹,別與我這么生疏。”
稀奇啊,這人面對皇帝時都沒換自稱,今天竟然換了。
許圓關注點清奇,不過她也聽到了周肅琛的話,心里嘀咕,兩個多月見一次,她想熟悉也熟悉不起來啊!
她索性避而不談,換個話題,‘太子……’
“咳咳。”
在周肅琛的假咳和凝視下,許圓的筆尖硬生生轉了彎,“太子哥哥來找阿圓,是有什么事嗎?”
寫完,她揚起一個大大的假笑。
“沒事就不能來阿圓的公主府嗎?”
瞧你這話問的,沒事也沒見你來啊!
“這不是前些日子,要幫著小公主查那玉佛的事嘛,略忙了些。”
查的玉佛便是初一那日,林青言送給她的玉佛,后來思來想去很久,考慮到自身沒有任何人手卻查探此事,便將衣服送到了趙太醫那,讓他辨別一下玉佛上侵染的是什么藥物。
而趙太醫是周肅琛的人,雖不至于事事像他匯報,但她身邊出了這么一個劇毒之物,他必然不會隱瞞,因而周肅琛第二日便知曉此事,自覺替她查探。
但是,不說他查這事需要多久,天大的麻煩事,也不會讓一國太子親自下場去找證據,還不是他發命令,讓底下的人忙前忙后,所以,他能忙到哪里去。
在許圓的灼灼目光之下,周肅琛連忙補充,“還有些其他事。
但是,孤雖然耽擱了些時間,不過不還是沒忘記當初答應你的事。”
‘什么事?’許圓還真不記得周肅琛答應過她什么。
“唉!”他好笑的嘆口氣,也不介意她的遺忘,“送你回府時,孤不是答應過你,開春了帶你去踏青。”
那不是什么場面話嗎?他竟然記得,看樣子還準備履行。
他接著說道:“如今雖不是去踏青不過也時個好玩的去處,說不定還會有有趣的事發生。”
在哪?許圓的目光更灼熱了,她還懶得提筆,一雙眼睛里滿是期待的望向周肅琛,希望他能懂。
周肅琛還真懂了,回答她:“青和園的春日宴,這宴邀請的都是些如你這般的小客,雖然來客不拘性別,不過如你們這般年歲,也不必注意男女之防。”
聽完他的話,許圓一頭霧水,‘那有什么好玩的?’
她這么大,六七歲的小姑娘小男孩,能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一群小家伙,說不定都不會扯頭花呢?
“春日宴可能不好玩,但青和園可是留徐郡君的產業。”他沒賣關子,直接說出答案,“不過,說是留徐郡君的產業,背后操控的人確實送你玉佛的表姐,林青言。
你那么精明的表姐,當真沒發現那玉佛被浸了毒嗎?”
‘不是太子哥哥查的,那玉佛上的毒與表姐無關嗎?’
周肅琛查到的結果確實如此,那玉佛原本是一位富商夫人的,那位夫人后來說是病逝,后來夫人的女兒,留下母親的心愛之物——也就是這玉佛,睹物思人,而那姑娘,也在不久后病逝。
母女兩人都死的蹊蹺,因此能判斷出,這玉佛原就有問題,林青言只是不巧買了件有毒之物,又不巧將那有毒之物送與她。
“毒雖與她無關,但留徐郡君買過陳府出來的丫鬟,林青言未必不知情。”那位夫人夫家姓陳。
‘太子哥哥何必如此揣測表姐,陳府中尚未有人發現那玉佛的玄機,一個丫鬟又能知道多少。
況且……’許圓停頓了片刻,寫字不比直接說出來,她停這一會兒,周肅琛可以在旁邊看的十分明顯,做夠姿態后,她才接著寫下,‘況且,林家表姐是我嫡親的表姐,如何會害我。
她若是知道這玉佛浸了毒,必不會送與我的。’
既然連周肅琛都沒查出什么切實的證據,沒法指證她,那許圓不介意裝一回白蓮,演一場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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