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兩人像吃瓜的猹一樣尋聲而去,到地方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發(fā)生爭執(zhí)的地方竟在一個水池旁。
周圍除了下人,只有三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以及四個少年人,其他來看熱鬧的,大多被周圍的隨從驅(qū)趕。
這些人里,許圓只認識兩個,一個疑似女主的林青言,另一個則是剛剛才知道名字的沈修安。
林青言渾身濕漉漉的,依偎在其中一個她不認識的女孩身邊,結(jié)合她們所處的環(huán)境,許圓一下子就猜出了,這是經(jīng)典的落水橋段。
再思及,今日的客人大多出身權(quán)貴之家,而他們卻支使隨從驅(qū)趕,許圓便猜測,那三個她不認識的少年人里,必然有一個出身皇室。
果不其然,僵持的幾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影后,原是想吩咐下人讓他們離開,不過再看清周肅琛的模樣,立馬變了神情,彎腰行禮:“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除卻他們是彎腰,其他人則全都跪了下去。
周肅琛泰然自若的受了他們的禮,只有許圓開啟頭腦風暴。
原來皇子們也得叫他“太子殿下”,那她是不是還得還得換個稱呼;還有,沈修安他們是跪下行禮,她以后應該是福神還是下跪,而且她見到這些皇子,還要不要行禮?
古代的禮數(shù)怎么這么麻煩,她要是想弄懂這些,是不是該想辦法,弄個教導規(guī)矩的嬤嬤,府里的那兩位能教嗎?
“都起來吧,吵吵嚷嚷的,發(fā)生了何事?”
周肅琛叫他們起來后,許圓連忙收回她發(fā)散的思維,福身行禮,只是腿還沒彎下去,胳膊先被人拽住了。
周肅琛扶著她的胳膊,語氣沒什么起伏的說道:“你有公主的爵位,封號品級都不比他們低,不必向他們行禮。”
壓根就不是這么算的好吧,許圓心里吐槽,然后順著他的力道站穩(wěn)身體。
他這么一說,倒是讓其他不認識的人,猜出了許圓的身份,“太子殿下說的是,安國公主不必如此見外。”
說話的少年站在林青言身邊,許圓不認識,不過周肅琛立馬向她解釋了:“孤的二弟,沈妃所出。”
他沒刻意壓低聲音,在場之人都聽見他的解釋。
許圓因此收到了那些皇子,明里暗里的打量,周肅琛對此毫無察覺,一顆心依舊撲在吃瓜上,“你們剛剛在爭論了什么,怎么都不說話了?”
“嗤-”周肅琛嗤笑出聲,“孤來了就不說話,怎么,孤是會吃人不成。”
“稟太子殿下,是臣女不慎落水,驚擾了諸位殿下,幾位殿下有些誤會,這才發(fā)生了爭執(zhí),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太子殿下惦記。”
周圍無人發(fā)聲,林青言便率先開口,將過錯皆攬到自己身上,此話一出后,周圍那三個少年,看林青言的眼神都變了。
更甚至,林青言身旁的小姑娘,還憤憤不平的為她發(fā)聲:“明明就是沈……”
“婉婉,別說了。”林青言打斷她,“不關(guān)沈姑娘的事,是我的錯。”
她說完后,沈修安旁邊那位、盛氣凌人的小姑娘,不止沒有絲毫感激之意,反而怒氣更甚,若非沈修安拉著她,看她的模樣,怕不是想要上來給林青言兩巴掌。
“臣女衣裳濕透了,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容許臣女先行退下,換件干爽的衣物。”
如今的溫度算不上十分暖,許圓身上還穿著薄襖,林青言渾身濕透,自然有些受不住,于是向周肅琛請辭。
周肅琛沒有留她,她請退后,許圓覺得并沒有熱鬧可看,拽著他的衣袖也想離開。
“再等等,好玩兒的還沒開始呢!”他這次壓低了聲音,因而其他人只能看見他對著許圓小聲耳語,沒有聽見談話的內(nèi)容。
話音落下,他口中好玩兒的,許圓沒見到,卻先察覺到了一股惡意。
許是經(jīng)歷過生死,她本身的感覺也變的玄妙起來,那么遠的距離,就算憑她這輩子完好的、50的視力,許圓也只能隱約看見,說要去換衣裳的林青言,仿佛回頭了一下。
可盡管她沒看清林青言的神情,卻無端覺得她是在盯著她,滿懷惡意的盯著她。
周肅琛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他看去時,林青言已經(jīng)走出了他們的視線范圍。
“阿圓不喜歡她?”這次他依舊小聲。
許圓搖了搖頭,是她不喜歡我。
就在他們小聲說話時,那個一直被沈修安控制著的小姑娘,突然掙脫了控制。
小姑娘滿臉委屈,可能是不想忍了,她直接當著這些人的面,質(zhì)問二皇子:“表哥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貔貅玉墜,又送給別人?”
“阿寧,不過是件飾品,何必如此計較?”二皇子頗有些無奈的反問,“不過是件飾品,你便將林姑娘推下水,林姑娘都為與你計較,阿寧小性子使過了。”
“何止是件飾品!”小姑娘聞言更加激動,“表哥與林青言可有不少信件往來,表哥可敢說說,在信中都與林姑娘寫過什么嗎?”
二皇子閉口不談信件內(nèi)容,神情慍怒的問她:“沈?qū)帲阃悼次业男偶俊?
他到底是皇子,被人私自看了信件,哪怕這人是他表妹,也是不敬之罪。
沈修安連忙上去道歉:“二皇子恕罪,家妹年幼不懂事,無意冒犯二皇子,還請殿下高抬貴手,饒過阿寧。”
沈?qū)幰粫r也被二皇子嚇到,吶吶不敢言,許圓抬頭看了眼周肅琛,他說的好戲好像開不了場啊!
‘他既然不想說信里寫了什么,那你替他說啊!’
許圓決定讓這場好戲順利開場,那么上臺的角色當然不能拉跨,她于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單獨給沈?qū)巶髀暋?
在現(xiàn)在的場合,除了太子,誰說這話都不合適,所以沈?qū)幰婚_始聽到許圓的心聲時,雖然沒往玄幻方面想,但她也察覺出了,這話內(nèi)容不妥,還分出心神想找出說話的人是誰,中途瞧見在場的人全都沒有反應,心里于是冒出些涼意。
‘不必找了,他們聽不見我的聲音。’
之后,許圓看見沈?qū)幾齑紧鈩訋紫拢赡芩怯X得,說話的人就在她身邊,為了不驚動其他人,所以才小聲地說。
而場上長時間的沉默,二皇子已經(jīng)忍耐不住自己的性子,跳過沈修安質(zhì)問沈?qū)帲骸吧驅(qū)帲阕约赫f,你是怎么得到我的信件的?”
“不就是幾封信,二弟何必計較?”周肅琛幾乎把二皇子的原話,搬了過來,不止如此,他還對著沈?qū)幷f道:“孤還挺想知道信的內(nèi)容,你不若與孤說說?”
好家伙,這么簡單粗暴嗎?直接問。
沈?qū)庍有些猶豫不決,許圓也暗暗使力里,‘你反正也與二皇子撕破臉皮,還顧忌什么呢?’
她臉色有些掙扎,許圓在心里繼續(xù)說道:‘沈家與二皇子的關(guān)系不算密切吧,不然你哥哥也不至于,拒絕成為二皇子的伴讀。
而你當真喜歡二皇子,你接受得了信里的內(nèi)容,還是你想咽下這口氣?’
許圓算不上多聰明,但也絕不算蠢笨,眾人的身份和寥寥幾句話,她不難推測出這沈?qū)幣c二皇子、林青言之間的恩怨情仇。
無非是沈?qū)幭矚g二皇子,又或者沈妃有意撮合沈?qū)幒投首樱沟蒙驅(qū)幾约赫J同了這門親事,但之后,二皇子又和林青言扯上關(guān)系,還被沈?qū)幍玫搅怂麄儊硗男偶劣谏驅(qū)幨窃趺吹玫交首拥男偶@不有周肅琛的幫忙嘛!
‘況且,沈?qū)帲瑒倓偭智嘌裕岩磺卸寂K水都潑你身上,你真能忍得下?’
林青言剛剛的行為,可能有一點婊,但是不是潑臟水另說,不過挑事嘛,當然得挑沈?qū)幭矚g的話說。
沈?qū)帥]經(jīng)得起她的挑撥,無視二皇子制止的眼色,對周肅琛說道:“啟稟太子殿下,臣女確實不該私自查看二皇子的信件。
這罪臣女認,但二皇子在與林青言往來的信件里,直言不喜歡臣女,與臣女往來全是沈家和祖母逼迫,日后與臣女……”
她略一停頓,抬手在臉頰處作拭淚狀,她此時,臉上已經(jīng)全然沒了剛剛的盛氣凌人,而是眸中帶淚,泫然欲泣,“二皇子說,日后便是與臣女……成婚,也必然不會碰臣女。”
一行清淚順著沈?qū)幠橆a滑落。
許圓在一旁聽得嘖嘖稱奇,二皇子這是已經(jīng)喜歡上林青言,在向她表忠心,可他們現(xiàn)在才多大啊!這也太早了點吧。
“可有此事?”周肅琛對著二皇子問道。
“回太子,臣弟……”
“確有此事?”周肅琛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繼續(xù)追問。
“臣弟只是一時糊涂。”
“二皇子承認便好。”沈?qū)幷f完,向著周肅琛的方向跪下,“還請?zhí)拥钕陆o臣女做主。
臣女與二皇子是表兄妹,因而平日才親近了些,可陛下沒有賜婚,臣女父母亦未與沈妃娘娘,有過什么約定。
臣女既與二皇子沒有婚約,二皇子為何要在信中污我名聲。
況且沈家只是陛下臣屬,外祖母也只是一個出嫁了的公主,何來的本事逼迫二皇子,二皇子如此與人說,是想要我沈家一族的性命嗎?
沈妃娘娘尚出自沈家,二皇子當真一點都不顧忌,既要壞了我的名聲,又想要我沈家一族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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