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魏書辭正尷尬間,陸承煜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往炕上坐下后朝人發問:“孤從前倒是沒想到魏昭訓原來還喜歡做算數,這道題可算出結果了?”
“還未!蔽簳o紅著臉回答,“妾是想選出一個最佳方案!
陸承煜知她是囊中羞澀這才會絞盡腦汁地想要多節省一些銀兩,到底是他東宮的妾,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裝作聽不見看不到。
“那等你想出結果了,告訴周海讓他去賬房支銀子給你。孤看你這院子里光禿禿的,種些花草也多些生氣!
魏書辭聽了這話卻是心下一凜,待回過神才急忙朝陸承煜行禮道謝:“謝殿下。”
“魏昭訓的謝意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陸承煜見她小臉微紅,忍不住想要好好打趣她一番。
魏書辭看著他的臉靠的越來越近,將心一橫用朱唇往他臉上輕輕地點了一下,接著迅速抽身離開后退幾步將頭垂了下去。
“孤的意思是讓你做些東西給孤,比如什么荷包啊香囊啊之類的,魏昭訓好像會錯了意?”陸承煜起身來到魏書辭的跟前,眉目含笑,語調輕緩,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是她會錯意了嗎?魏書辭羞得耳根子都紅了,惶恐不安、聲如蚊蠅地道:“方比是妾一時粗心大意會錯了意,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責罰!
“你先抬起頭來看著孤!
陸承煜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她捧著盛有雪水的白瓷罐來請他去她院子里喝杯茶以及那日夜里她主動上前要替他解衣服時的模樣,與現在簡直判若兩人,先時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怎的現在又畏手畏腳起來了。
彼時魏書辭的心里是既緊張又不安,不過大佬既然這樣說了,她也只能依言現做,緩緩抬起頭去看陸承煜的深邃眼眸。
兩人四目相對之時,陸承煜從她的瀲滟目光里看到了一絲羞怯和惶恐,她微皺的眉頭亦說明了她此時的心境。
半大不小的屋子里焚著清甜的梅香,夜風吹動了將外間和里間分隔開來的珠簾,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響聲。小人兒控制著呼吸、克制著內心的不安,雙頰和耳垂的潮紅平添了幾分嬌羞的風情。
“那孤就罰你再冒犯孤一次!标懗徐显娇此驮接X得心里癢癢的,回味方才她的紅唇覆在臉頰上的清涼溫軟之感,陸承煜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了這樣一句話。
魏書辭冷不丁地聽到這么一句話,驚訝之余更多的是疑惑,自她主動“引誘”陸承煜以來,陸承煜還從未碰過她一根手指,有時候她就在想:這陸
承煜該不會是心系白月光或者那啥冷淡吧?
“在想什么?”陸承煜有些不高興了,暗道她最近還真是長進不少,都敢在這他的面前神游天外了。
“啊?沒什么。”魏書辭收回思緒,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否認了陸承煜的話。
“方才孤說的話你可聽清了?”陸承煜心中不快,面上卻是半分不顯,顯然他認為小小的一個昭訓可以影響到他的心情。
“聽……清了……”魏書辭拖著長音說完,踮起腳尖又在他的左臉上落下了淺淺一吻。
陸承煜只覺得心里酥酥麻麻的,臉上似乎也有幾分滾燙了起來,垂眸看向面紅耳赤的魏書辭,低沉的話語里添了幾分克制:“魏昭訓動作生疏了些。”
話音才剛落下,還不等人反應過來,陸承煜就托起魏書辭的下巴將薄唇覆在了魏書辭的朱唇之上。
“安置吧!标懗徐纤砷_魏書辭的肩膀,又恢復了往日里的面癱模樣,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魏書辭對于他的操作表示很迷,搞不清楚他這是個什么意思。
“妾喚她們去打熱水送進來!
陸承煜微微頷首,板著臉又坐到了炕上。
等茗塵和冬歡端了洗涑的熱水上來,二人洗涑完畢后便換了寢衣往雕花梨木床上躺下安歇了。
一夜無話。
至次日,魏書辭從睡夢中幽幽轉醒的時候,身旁早沒了陸承煜的蹤影,魏書辭知他定然是一早就起床上朝去了,旋即淡定地下床穿上繡鞋喚了茗塵和冬歡進來里間幫她穿衣洗涑、梳發。
酉時一刻陸承煜回到東宮,用過晚膳后便有人進前來回話。
“殿下,屬下已經查出了那女子的住處,就在城東的青矜巷,那女子瞧著似乎已經有了身子!
陸承煜聞言微皺了眉頭,“孤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等人退了出去,陸承煜氣急敗壞地揮手將一套茶具砸到了地上,候在外面的周海聽到里頭的響動,不由得心下一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思量再三他還起選擇了先沉住氣,畢竟陸承煜并未召他進去,貿然進去只怕會觸霉了他的頭。
陽春二月,春回大地。逢春的樹木吐出了萌芽,小草鉆出了泥地,百花綻放、爭妍斗艷。
魏書辭從周海那里取了二十兩銀子叫人拿去宮外買了些花苗回來,接著便與茗塵、冬歡和清雨三人將花苗往花圃里植下了。
松子是個喜動的,魏書辭未免它踩壞了花圃里剛植下的花苗,便叫冬歡和清雨格外留意松子的動向,時不時地也會自個兒帶著它去東宮正中的大花園里溜達。
“姑娘,你看那邊的牡丹,開的可真好。”冬歡笑意盈盈地指著不遠處的一片牡丹花圃同人說道。
“的確好看!蔽簳o含笑附和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松子你說好不好呀!倍瑲g一面說,一面抬手擼了一把松子的小腦袋。
三人正要往牡丹花圃那邊過去,身后卻是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女聲:“呦,這不是前些日子頗受殿下寵愛的魏昭訓嗎?怎么,你不在自己屋里等著殿下,竟然也有閑心過來賞花?”
魏書辭轉身看向來人,正是趙良媛陣營的得力戰將楊昭訓。因著兩人是同樣的位分,魏書辭并未同她屈膝行禮,是微微一笑同她見了禮:“原來楊昭訓姐姐。”
“你可別亂叫,我哪里擔得起你魏昭訓一聲姐姐呀!睏钫延栒f著,毫不客氣地朝魏書辭翻了個白眼,“更何況殿下對我一直不錯,我可不想像你那樣承寵不過一個月就失寵、變成一朵開敗了的殘花!
耳聽得楊昭訓都這么說了,魏書辭也就懶得再昧著心將她一聲姐姐維持表面和氣了。
“楊昭訓若無他事,我便先行一步了!蔽簳o說完,抱起松子轉身就要往前走。
“等等!睏钫延栆娢簳绿纫,連忙出聲叫住了她,“我看你懷里的小畜生長的倒是有幾分可愛,不如讓我好好看看!
“它不叫小畜生,它叫松子。”
楊昭訓這話說的委實難聽,魏書辭心中難免不悅,旋即面色一凝、語氣不好地對著楊昭訓說道。
“叫什么不都一樣?”楊昭訓悻悻一笑,上前自來熟地將手伸向松子,“摸著還怪舒服的!
說話間就將手里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身上穿的痛覺讓平日里脾氣還算溫順的松子悶悶叫喚了一聲。
“呦,這家伙還不高興我摸它了!睏钫延栕猿八频恼f著,接著用力掐了松子的后脖頸一把。
這下不用松子叫喚了,魏書辭從松子的身體反應都能猜出楊昭訓做了什么,忙將身子往后退了兩步安撫受了痛而變得齜牙咧嘴的松子。
等松子的情緒稍微平復一些后,魏書辭終是忍無可忍,將松子交給茗塵后板著臉質問楊昭訓:“我與楊昭訓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憂,松子更是未曾得罪過你,不知你今日為何要出手傷它?”
楊昭訓聞聽此言卻是半點不慌,反倒是輕哼一聲冷笑道:“我傷了那只畜牲?你何時看到我傷它了,又有何憑證?你就是把它的貓扒光了看到青紫的傷痕,那難道就能怪到我身上?我不過是摸了摸它而已,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掐的誣陷給我?”
面對楊昭訓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語,魏書辭也只狐假虎威搬了陸承煜出來挫一挫她的銳氣。
“松子可是殿下親口下令命人從園子里抓來給我的。它不只是我養的一直貓,更是太子殿下所賜,楊昭訓今日出手傷它還拒不承認,這分明就是在藐視太子殿下。楊昭訓今日若是不跟松子道歉的話,那咱們就去宋良娣面前分辨個清楚吧!
楊昭訓聽她如此說這才有些緊張起來,魏書辭就是有天大的膽子,她也絕不敢說出這樣的謊話來,畢竟涉及到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而不是什么無關痛癢的人。
“這只畜……貓果然是太子殿下叫人拿了來送給你的?”楊昭訓方才的囂張氣焰已經下去了大半,此時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擔憂魏書辭會不會真的將此事鬧到宋良娣跟前去。
宋良娣與趙良媛是死敵,此事若是真的鬧到了宋良娣跟前,宋良娣不會輕易放過她,只怕欺軟怕硬的趙良媛亦不會出口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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