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再次逃走
慕容謙只覺得自己很可笑,現在還在追問慕容玨是什么時候回來京都的,還有什么意義呢?
看見慕容玨也擦了擦眼淚,他陡然想起自己是為什么追上來的,不由得冷下臉,再次問道:“什么時候埋伏在書院的院子里的?”
“應當比你還要早一點,大約,就是那些女子進來之前。”
也對,那個時候人多,有點混亂,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李錦元的身上。
“為什么要朝著她射出一箭?”慕容謙簡直不敢想象,如若自己不在當場,李錦元可能就已經中箭而亡,誰能夠躲得過戰王的一箭呢?
善戰的將士都難,何況是一個根本沒有功力的婦人。
“她是一個寡婦!”慕容玨說得落地有聲,樣子也是義憤填膺的,仿若李錦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慕容謙震驚了,他看著爹憤憤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反問道:“是又如何呢?又不是她自己愿意成為寡婦的,而且,她的那個廢物相公,是自己掉落懸崖沒命的,這是天意。書院幾十個人出去研學,就他沒了。再者,她成親的時候,也算不到自己的相公這么短命。”
其實,他內心里想著,也幸虧這個廢物是個短命鬼,自己才有那么一絲希望。
“是,成為寡婦不是她的意愿,但是,你也在現場,不是沒有看見那個寡婦咄咄逼人,氣勢囂張。原本,侯爺說什么,臺下的其他寡婦們都在照做,活動也可以有序地進行下去,今日的講學更可以完美收官。但是,只有她首先站了出來,自以為是地反駁,甚至是出言挑釁,毫不留情地指責巫師,甚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直接將侯爺毒倒在地。”
滔滔不絕地講說這么多理由,戰王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只要兒子出言袒護這個寡婦,他定然會趁兒子不注意,再次尋上門去,好好整治這個寡婦才好。
沒有想到的是,慕容謙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后才緩緩地問了一句:“無論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也無論這場活動會怎么開辦下去,又和您有什么關系?”
中了埋伏,既然沒有死去,要么,就要隱姓埋名一直不要出現在眾人面前,畢竟戰王的英明已經在百姓心里根深蒂固;要么,就要在恢復后,第一時間出面,向皇上和百姓說明自己的情況,至于再繼續,是辭去鎮守北地的職務,還是謀求新的職位,都可以從長計議。
只是,戰王頂著什么都不是的名頭,管一場寡婦們參加的講學,是什么意思呢?
這管得也太寬了吧?
“關系可大了!那些寡婦,看上去不茍言笑、謹言慎行的,你以為都是如表面那樣思念亡夫、堅貞不屈嗎?私底下,她們一個個可是當啷得很呢!”
看著戰王有點癲狂的樣子,慕容謙只當是遭到伏擊的時候,重傷了頭部,所以顯得有點癡不癡、傻不傻的。
慕容謙頓時內心一酸,覺得自己方才的一些話是過于苛刻了,或許戰王不與他們相認,確實是因為頭部受傷、記憶不佳,時不時神志不清,所以才這樣的。
而且,看著現在他還認出了兒子,說不定過一會兒又陷入自己的混亂記憶里,說一些胡話,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到這里,慕容謙按了按自己的刀鞘,帶著一絲哽咽,說道:“別管講學了,孩兒帶您回府邸去,寧兒看見您回來,一定也會非常開心的。”
“回去?你非要讓本王回去看看那些不堪的畫面嗎?”
戰王大吼一聲,雙手抱著頭,不住地搖著頭,似乎十分痛楚。
“發生了什么事情?”問出口,慕容謙又覺得自己過于了,趕緊轉換話題。“孩兒搬到新的府邸,大都督府,才裝修完工,您不想去看看嗎?”
“是嗎?”面對慕容謙的關切,戰王緩緩放下抱住頭的雙手,眼神渾濁且樣子遲鈍。
“是啊,為您留出了寬大的房間和院子,您可以舞劍打拳。如若您不喜歡,咱們還可以去沛豐鎮住,那里的庭院更大更漂亮呢。”
戰王猛然伸出手,將慕容謙使勁往后一推。
慕容謙猝不及防,往后踉蹌了好幾步,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找不到戰王的蹤影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胸口上如被人打了一記悶拳。
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日思夜想的爹,竟然逃走了。
也不知道爹到底是因為什么緣故不敢面對現實。
不過,他回過神來又想,至少爹還是好好的,不會有生命危險,如若真的人回來,又該如何向皇上解釋呢?
方璇璣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連她都說皇上不可信,那么,當年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爹不出現也好。
方才他也說了自己在大都督府,爹清醒的時候,如若真的想他和寧兒了,一定會去找他們的。
想到這里,他松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往大都督府走去。
與此同時,在聽雨樓的別苑里,有一隊外邦的商人正在叫囂,他們在大門口擺下擂臺,直接向京都最巧手的繡娘宣戰。
“這里是五彩絲線,比大家日常使用的絲線更加柔軟一些,粗一些,顏色也更為艷麗一些。”
商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圍攏了許多行人,大家驚嘆不已,紛紛肯定這個色彩和質量確實很不錯。
“大家日常用的繡線很細,繡出來的花樣可以是暗紋,也可以是明紋。考驗繡娘的細致手工,這個五彩絲線就不一樣了,它可以鉤織出點綴在衣衫表面的花,立得住、摸得著,看上去更加栩栩如生。”
商人說完,就對身邊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
這個外邦的女子拿出一支式樣獨特的鉤針,選擇了艷粉色的絲線,手指翩飛,不一會兒,就鉤織出一朵桃花,站遠了看過來,仿若手里拿著一朵真花。
“天啊,真是神奇。”
“如若以這五彩絲線,在冬衣上繡花,豈不是可以將滿園春色都穿戴起來?”
人群里發出了驚喜的贊嘆。
商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針法多樣,而且容易上手,只要有繡花的基礎,這個鉤織不在話下。”
有小娘子想要買一團五彩絲線,被商人嚴詞拒絕。
“諸位,今兒個是擺下擂臺,請京都有才華的繡娘來挑戰,誠邀各大商會的大哥,以及五十名百姓前來觀看和投票。我們會出一個主題,參賽的小娘子們圍繞主題各自發揮創意,誰的票數最多,誰就可以贏得全部的五彩絲線。而且,還會贏得一千兩銀票。”
這個彩頭實在是吸引人,很快,就有幾位自信滿滿的小娘子收下了邀請貼。
商人守了四個時辰,眼見著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才發出去十八張邀請貼。
“不是說京都人才濟濟,怎么,這么唾手可得的彩頭,居然還吸引不到人才?還是說,京都的繡娘手藝都很差,所以不敢應戰?”
商人收拾好擂臺,準備去聽雨樓吃晚飯。
他的譏誚聲被店小二聽到了,不服那口氣,于是笑著說:“客官,不過才一個下午呢,或許是經過這條路的行人不多,還沒有看到,建議您去衙門門口貼一個英雄帖,試一試可好?”
想一想也對,商人采納了店小二的建議,找人寫了一張英雄帖。
謝添下值的時候,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告示欄。
大紅色的底色,遒勁有力的大字,他駐足再次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邊,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個英雄帖,應當就是李錦元所說的“機遇”吧?
這段時日,蝶兒一直在認真研習,學會了不少新花樣呢。
傍晚時分,一直守在太子府門口的昌平侯府雜役看見太子的馬車出了府邸。
原來,太子微服去了戲樓。
正愁消息如何鬧大,好讓皇室的人知曉呢,謝添直接去找了戲樓的掌柜的,塞了兩錠銀子,只為在等太子坐定之后,讓說書先生先說幾句。
掌柜的眼前一亮,一邊伸出手,將銀子塞入袖子里,一邊陪著笑臉,一個勁地說:“一切都好說。”
太子在二樓的房間坐下,等店小二端上來茶水和糕餅之后退下,下人這才微微拉開了帷幔。
“諸位客官。”說書先生猛然一拍驚堂木,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昨日起,有異邦的商人來下了挑戰書,紅紙黑字地寫著五彩絲線的繡花比賽,由于只有少數小娘子應戰,咱們受到了異邦的譏誚。借此機會,宣傳一下本次繡花比賽,請在座的能人巧匠去衙門門口揭榜!”
重要的事情,連接說了兩遍,還是沒有什么人站出來。
說書先生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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