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秦家有女
作者有話要說:</br>不好意思,最近現(xiàn)生中發(fā)生了很多令人沮喪頹廢的事情,直接影響到了我的思路。最近需要停更一段時間,縷清思路,再繼續(xù)更新。不會鴿太久,會盡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回來更文的。
這名俊俏挺拔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在家奴的簇?fù)碇拢髶u大擺地走進(jìn)了秦蕭蕭所在的這間鋪子。她徑直略過了站在一旁的秦蕭蕭,將手中的鞭子啪嗒一聲扣在柜臺前,揚(yáng)聲問:“叫你們掌柜的出來,我要的長槍幾時能夠做好?”
先前在這兒守著鋪子和秦、李兩人聊天的小伙計哪里見過這陣勢,連忙縮著腦袋,一溜煙跑回后院去請掌柜的。那名少女等得有些不耐煩,甩著鞭子抽打著柜臺,揚(yáng)起許多積年的灰塵來。
少女一邊等著,一邊環(huán)視著這間小鋪,看看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拿來供她消遣。她掃過一眼在一邊站著一言不發(fā)的秦蕭蕭,很快就把目光從秦蕭蕭身上移到了旁邊的李少賡。少女定睛細(xì)看了幾眼,有些不敢確信。李少賡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起頭沖她露出自己標(biāo)志性的兩排大白牙,自證身份。
“李大夫,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兒?”少女驚喜地問,離京數(shù)年,沒想到回京之后遇見的熟人會是李少賡,況且是在這樣一間鋪子里。驚上加喜,她不由得提高了聲量,疑問道。
李少賡倒是沒有太意外他們的重逢,他平靜地向少女問好,說道:“大小姐,別來無恙,令堂身體可否安好?”
少女點點頭,回答說:“母親身體有些起色,不過還是經(jīng)不起車馬勞頓,是以這幾年她都住在范陽外祖父家中養(yǎng)病。”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伙計從后院急急地請了掌柜的出來。這家小店在天子腳下立足了數(shù)十年辰光,接待過無數(shù)南來北往客商,掌柜的眼尖,一眼就認(rèn)出少女是誰家千金,連忙招呼道:“秦大小姐,稀客稀客呀。胡小弟,還不趕緊給大小姐上茶。”
少女對于奉茶這些虛禮并不講究,她心心念念惦記著她的長槍,問道:“茶就不用了,我來是想問問,前些日子我托許家小姐給我定的那柄長槍你們做好了沒有?江南的師傅沒有你們的好手藝,打不出令我稱手的長槍,我可等著你們家的貨呢。”
“好了好了,哪兒能耽誤您的大事。”掌柜連聲許諾,頭隨之低得更低了,不住地安撫這位大小姐的情緒,“一會兒我將它仔細(xì)包好了,親自送到府上去。”
少女本想著現(xiàn)下就將日思夜想的長槍帶回家去,轉(zhuǎn)念一想,父親和弟妹都在外面等著自己,眾目睽睽之下拿著柄長槍在街上穿行有些不妥。今日是他們一大家子回到長安的第一天,還是低調(diào)行事,免得落人口實。她點點頭,說道:“也好,那你一會兒可別忘了。”說著,她揮舞著手上的鞭子,施施然準(zhǔn)備離開。
少女的鞭法沒個準(zhǔn)頭,在場的眾人都害怕地往后退了兩步,不想被這她的鞭子打中。只有秦蕭蕭巋然站定,靜靜地看著她耍弄花拳繡腿的表面功夫。掌柜的見少女準(zhǔn)備離開,小心地開口打聽道:“大小姐,尚書大人此番是和您一道回來的嗎?小的承蒙尚書一直關(guān)照,想要找個機(jī)會到府上向尚書問安。”
談到自己的父親,少女的聲調(diào)低了下去,遲疑地回答道:“他最近應(yīng)該很忙,沒有閑暇。”
掌柜的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氣餒,而是依舊恭敬地將少女送出門外,看著她上了馬,遠(yuǎn)遠(yuǎn)地沖著街上一人行過禮,這才轉(zhuǎn)身回到店內(nèi)。秦蕭蕭所在的位置,正正好對著門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名少女在下人的攙扶下上了馬,揮動著鞭子敦促馬兒前行。
再往前看去,少女前方還有一匹皮光锃亮的灰色大馬,矯健異常。挺身騎在馬上的是一個瘦削的背影,頭發(fā)有些花白,脊梁豎得筆直,不像是名武士,倒像是個文人。秦蕭蕭暗中觀察著這一行人的穿著打扮時,車馬緩緩地向前移動了,打頭的騎馬人走后,緊跟著的是一輛輛馬車,里頭顯然裝了許多東西,車轱轆軋過路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聲,讓人不由得擔(dān)心起道路的承載能力來。
馬車一輛接一輛地駛過去,其中一輛馬車上坐著的孩童許是在車?yán)飷灥镁昧耍行┐蛔。弥嚴(yán)锓痰膵邒邲]有看住,騰地掀起車?yán)锏暮熥樱冻鲆粋圓乎乎的腦袋,頭上頂著兩個結(jié)實的小辮子,眨巴著渾圓的黑眼珠,好奇地打量著車窗外的景象。
街上圍觀的人被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坐在車?yán)锏膵邒咭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突發(fā)事件,趕忙放下小主人兩手緊緊抓著的簾子,將車內(nèi)車外的世界重新隔絕起來。雖然只是短短一瞥,秦蕭蕭卻已發(fā)現(xiàn)車?yán)锏倪@名女童和先前那名少女長相上有著諸多相似之處,想來應(yīng)該是一雙姐妹。
姐姐英武,妹妹嬌憨,是一對可人的姊妹花。秦蕭蕭不由得有些好奇,向李少賡打聽起這戶人家來:“這位秦小姐,也是你的病人嗎?”
秦蕭蕭無心一問,李少賡有話難言。他沉默半晌,跟著秦蕭蕭一前一后出了這間店鋪。這會子街上的人流較之前少了許多,顯出稀疏的態(tài)勢來。兩人走到僻靜處,李少賡才回答道:“數(shù)年前,我為她母親診過病。”
一直走在李少賡前頭的秦蕭蕭毫無前兆地轉(zhuǎn)過身來,沒有防備的李少賡險些直直撞在她身上,還沒等他問她出了什么事,秦蕭蕭像是想起了什么,嚴(yán)肅地問道:“她是秦悼的女兒?”
“她單名一個莘字,是秦悼和盧氏夫人所生長女。”李少賡據(jù)實以告。
先前那個騎在馬上的瘦削身影驀地浮現(xiàn)在秦蕭蕭眼前,這么說來,那個人就是秦悼了。在此之前,秦蕭蕭從來沒有設(shè)想過秦悼的模樣,如今,她卻有些后悔,剛才沒能見到他的面容。
“看來他挺疼愛女兒們的。”秦蕭蕭生硬地說。不論是秦莘還是她的妹妹,她們的臉上都流露出被悉心疼愛與被精心呵護(hù)的幸福感,吃穿用度,樣樣都不必發(fā)愁。但凡是她們想要的,作為父親的秦悼應(yīng)該都會一一滿足吧。
李少賡小心地回答道:“秦尚書是長安城有名的慈父。”
秦蕭蕭沒有再說話,她從許府出來有些時候了,再不回去,只怕會讓許府上下?lián)摹=杷匏烁希是盡可能不要惹出是非來才好。這一點,秦蕭蕭知道得很清楚,她和關(guān)山度在許府盡可能低調(diào)行事,不敢給許彥一家惹出什么麻煩。好在黎小容一事已了,仇九州的人也沒有查到她的頭上。
許府和李少賡如今落腳的醫(yī)館并不順路,可他依然跟著秦蕭蕭往許府那兒去。秦蕭蕭察覺到了李少賡的跟隨,也不趕他,兩人依舊一前一后地這么走著。待到走到了許府坐落的那條街上,李少賡這才再次開口,問道:“秦蕭蕭,這么些年沒見,你就沒什么事想問我的嗎?”
秦蕭蕭微微蹙眉,不得不停下腳步,和李少賡走到一處少人看見的角落,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想問的,剛才都已經(jīng)問過你了。”
“好,你沒什么要問我的,我卻有些事要問問你。”說著,李少賡從身上掏出半截蠟燭來,拿到她眼前,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問道,“這東西,是不是你讓人拿來賣給我的?”
半截蠟燭換五兩銀子的買賣,確實是秦蕭蕭指使的,她不想隱瞞,痛痛快快地承認(rèn)道:“是我。你愿意買,我愿意賣,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李少賡的聲調(diào)急促起來,難以相信地質(zhì)問她,“剛才攤主的話你也聽到了。若我所料不差,這半截蠟燭連同當(dāng)日你從張世祺那兒得來給我的半截蠟燭,就是傳聞中的蜃燭。這么寶貝的東西,區(qū)區(qū)五兩銀子就賣給我,你不后悔?”
“這蠟燭在我手中,不過就是個蠟燭,給了你,說不定你能研究出讓那昏睡之人蘇醒過來的法子。我們各取所需,沒什么好后悔的。”秦蕭蕭向來干脆,說一不二,對于給出去的東西,再沒有死乞白賴拿回來的道理。
“好,那這東西,我暫且替你保管著,若你哪天想要來取,記得拿五兩銀子來贖。”見秦蕭蕭心意已定,李少賡也不多和她磨洋工,向她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你一直留在長安,是還有什么事情要辦嗎?”
秦蕭蕭不想隱瞞,向李少賡托盤而出道:“當(dāng)日在仇九州壽宴上,我見到了徐二狗。你還記得徐二狗慣用的兵器是什么嗎?”
李少賡將信將疑地說:“好像是雙刀?”
“對,就是雙刀。剛剛在那鋪子里你也聽到了,前不久有人在那兒定了一副雙刀,十日后會來取。放眼武林,能有實力定下這對雙刀的人,只可能是徐二狗。”秦蕭蕭篤定地說,“只要我盯住了那間鋪子,一定能夠找到徐二狗的下落。”
李少賡放下心來,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秦蕭蕭始終是心思縝密、有條不紊的秦蕭蕭。既如此,他向秦蕭蕭說出了最后一句忠告,隨即與她在這兒分別:“小心許彥,別讓他拿你做秦悼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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