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到達
韓墨卿不知道為何今日韓子歌為何會突然提起他的娘親。這三年來,他們從未提起,她也從未說過。
“你……想她嗎?”韓墨卿終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想嗎?
韓子歌想了很久,“我只是覺得,若是再不想一想她,只怕我便要忘記她的模樣了。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沒有人掂記著總覺得有些悲涼。”
這樣的話完全不該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說出來的,韓墨卿這三年來一直保護著他們,便是想讓他們不要過早的成為一個大人。
只是,她忘了沐影曾經(jīng)說過, 很多事情,并不是她不想便就不會生的。
“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要起來趕路了。”韓墨卿說,她突然現(xiàn),她好像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教他了,他成長的太迅了,一夜之間他竟不再需要她再教他什么了。
韓子歌點頭,“你先去睡吧,我再看會星星便去睡了。”
韓墨卿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拍打了下韓子歌頭,“快去睡,不過才八歲在這里裝什么深沉。你離深覺還遠著呢,快去。”
韓子歌抬頭摸著被打疼的頭,“真疼。”
看著他有些孩子氣的反映,韓墨卿這才覺得心情好一些,“怕疼就快去睡覺,否則我還打你!”
韓子歌半扶著樹枝站起來,“睡就睡,突然這般兇做什么。”
說著慢慢的向他的馬車走去,韓墨卿目送著他離開,心里卻總還有些擔心,她總覺得這個孩子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公子,床鋪已經(jīng)鋪好了, 就寢吧。明日下午便要到靖良城了,到時候還有得忙呢。”雪阡走了過來,見韓墨卿抬頭看著星空,附和了句,“這里的星星跟月亮都顯的特別亮,特別大。”
“是啊”韓墨卿起步向她的馬車走去:“你也早些去吧。”
“恩,好,待公子上了馬車,奴婢……”接到韓墨卿的眼神后,雪阡才意識到自己喚錯了,忙改口道:“小的就去上休息。”
韓墨卿不放心的交待道:“明日下午我們便到靖良城了,在那里我們可千萬不能喚錯。若是我們的身份被識破了,到時候只怕麻煩不斷。”
雪阡點頭,“小的明白,小的一定會注意的。”
第二日天色剛亮,韓墨卿一行人便早早的出了。
韓墨卿算了一下路程,按照現(xiàn)在這樣的度,到靖良城時剛好過午時, 比他們之前預(yù)估的是時候還早一些。
這對韓墨卿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距離夜滄辰中毒已經(jīng)半個月有余了,昨天接到的消息還是昏迷不醒的消息。凌崎現(xiàn)在也只能以千年人參吊著夜滄辰的命,可是對于他身上的毒卻是半點也沒辦法。
這次將周大夫帶來,便是韓墨卿最后的辦法了,如果到時連周大夫都沒辦法,韓墨卿便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了。
午時時分,當韓墨卿一行人到達靖良城時,正聽到契煙國那邊戰(zhàn)鼓聲響起。而靖良城里的百姓人紛紛串逃,嘴里還叫著,“契煙國又來了,契煙國又來了 。”
韓墨卿探出馬車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馬蹄聲。韓墨卿轉(zhuǎn)過頭去,卻現(xiàn)那是一隊正準備出城御敵的兵士們,而領(lǐng)頭的赫然是凌崎!
韓墨卿忙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沖著凌崎的軍隊便走了進去。
“大敢,來人是誰,沒見到這是要出城御敵的軍隊嗎?還不快些退下。”
凌崎聽到副衛(wèi)的聲音尋了過去,在看到來人時,整個人又驚又喜。他連忙從馬車上跳下,走到韓墨卿的身前,雖然她臉上蒙著面紗, 凌崎仍是一眼便看認出了來人,“王……”
“注意我現(xiàn)在的身份。”韓墨卿忙出聲提醒,擔心凌崎一個不小心便叫破她的身份。
凌崎及時轉(zhuǎn)口:“怎么這么早就到了,依前天的傳信,我以為你們至少要到傍晚的時候才能到。”
“這一路挺好走的,便早到了一些。”
凌崎剛想再說些話, 城門外的契煙國的戰(zhàn)鼓聲越來越響,伴隨著叫戰(zhàn)聲響徹半空。
“我先讓李副衛(wèi)領(lǐng)你們到靖良閣中去,待我先去擊退了契煙國的人再來祥談。”凌崎說完交待他右后邊的人道,“李副衛(wèi),這便是皇上派過來的軍師,你先帶他們?nèi)ゾ噶奸w。”
李副衛(wèi)一聽,本要上戰(zhàn)場的自己竟被派去了做這樣的事情,心里有些不痛快,“凌將軍,還是再找一個人吧,你出兵小的向來是跟著的。”
凌崎知道他想幫自己的心意,只是這個時候他若是應(yīng)了,那便是甩了韓墨卿等人的面子。
他們剛才,他還是需要幫他們立一些軍威的:“怎么?我怎么安排還要經(jīng)過你的許可?”
李副衛(wèi)聞言,看了眼韓墨卿一眼,看來這個白面書生來頭不小,凌將軍竟這般看重他:“小的不敢, 小的這便帶他們?nèi)ゾ噶奸w。”
“去吧,他們?nèi)羰怯腥魏蔚囊螅?nbsp; 你一律照辦。”外面的戰(zhàn)鼓敲的越來越響,凌崎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再耗下去, 踏馬而上:“先走了。”
韓墨卿目送凌崎離開后,轉(zhuǎn)身看著留下的李副衛(wèi)道,“那便麻煩李將軍了。”
李副衛(wèi)自然也不會為難韓墨卿,“執(zhí)行軍令罷了,你們便跟我一起來吧。”
李副衛(wèi)也早就知道,皇上委派了一個軍師過來, 所以他們也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個院子。但是李副衛(wèi)本來以來,來的人最多也不過兩人。這一看竟有四輛馬車,最后馬車里不家個行動不變的小孩。李副衛(wèi)心里便有些不悅,這算是什么?拖家?guī)Э诘某鰜泶蛘蹋窟@怕不是在鬧著玩吧,而且這個軍師,面上帶著一襲面紗,看著身子骨纖細的跟女子一般,這?這個能做什么?這藏頭藏尾的行徑又是做何?
男子漢,光明磊落,他這副行派可真讓人喜歡不上來。
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李副衛(wèi)對韓墨卿一行人是半點好感也沒有,將他們領(lǐng)到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院子后便道,“這便是為軍師準備好的院子,還好這院子的房間多,若是少一個房間,只怕軍師帶的這些人都住不下。”
韓墨卿自然聽得出他語氣里的嘲諷,卻也半分不介意,只回頭道,“夜王爺在哪里?帶我去見他。”
韓墨卿命令一般的話語說的極為尋常,李副衛(wèi)聽著居然本能的就想應(yīng)了
但是一想,不對,這人什么身份,居然對他指使了起來,“王爺豈是你能說見就見的,若是軍師想見王爺,便等凌將軍回來再跟他說吧。小的權(quán)小言輕,不能做這樣的決定。”
“方才凌崎跟你說了,若是我們有任何的要求,你只管聽著就是。”越是靠近她便越是一分也等不得,“你現(xiàn)在便帶我過去,若是有什么事情我擔著便是了。”
李副衛(wèi)在軍營里的時候也不短了,想著方才凌將軍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還有他直喚凌將軍名字這兩點看來,想著這軍師只怕大有來頭。
方才凌將軍的確也說過那般的話,權(quán)衡了一下,李副衛(wèi)略不情愿道,“即是凌將軍吩咐過的, 小的照辦便是。軍師還請跟我來。”
韓墨卿回頭叫道,“周大夫帶著你的藥箱隨我一起去。子歌你跟雪阡留在這里好好的整理一下我們帶來的東西,再收拾收拾幾個屋子。”
“是。”
李副衛(wèi)看著韓墨卿,他怎么覺得這個軍師好大的架子呢。
待周大夫拿了自己的藥箱過來后, 李副衛(wèi)便在前為兩人帶路, 向夜滄辰所住的主院走去。
要說他們的院子是離主院最近的院落了,只稍穿過兩個花園便到了。
李副衛(wèi)將人帶到主院后,回頭對著兩人道,“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先進去白大夫說一聲……”
“你們到了!?”剛好走出來的白成岳看到韓墨卿與周大夫后興奮出聲。
李副衛(wèi)見狀道,“白大夫這便是京城里……”
“我知道,李副衛(wèi)先忙你的去吧,這里交給我便行了。”白成岳說著微讓開身子:“快進去吧。”
韓墨卿忙幾個急步,沖進了屋子。
周大夫也隨后跟著,白成岳與他并步齊進,“太好了,你們終于過來了。周大夫,最近我翻醫(yī)書,找到了一種拔毒的辦法,只是不敢輕易嘗試,便想著等你來一起商量。”
“哦,那我們祥說。”
瞬間院中只剩下李副衛(wèi)一人,他左右看了兩眼,這……這個軍師到底是什么身份?
方才凌將軍對他的態(tài)度恭敬有加,現(xiàn)在白大夫也是如此。
李副衛(wèi)搖了搖頭,該不是什么關(guān)系戶吧。 只是,這個軍師光看著,除了氣場跟架子大一些,倒不像是有什么本事的。
韓墨卿跟周大夫入屋后,白成岳便屏退了屋里的其他人。
待屋子里只剩下幾人后,韓墨卿忙摘掉臉上的面紗,坐到床邊握起夜滄辰的手。
一股涼意從他的手上傳來,直達她的心底。
夜滄辰的整個臉色泛著淡淡的灰色,一看便知道是中毒的跡象:“他就這么昏迷了近半個月?”
握著他因為長時間昏迷而變的消瘦的手,韓墨卿心疼的放到臉邊磨蹭著,想將自己的溫度傳一些給他。
“自從那日救回來后,便沒有再醒過。”白成辰道:“這半個月來我查遍了所有人書都沒查出這是什么樣的毒,因為當時射傷王爺?shù)募呀?jīng)被他們?nèi)拥簦晕乙矡o法靠那些研究出毒份。”
周大夫也走了過來,對著韓墨卿道,“將他的手給我,我來把把脈。”
韓墨卿將夜滄辰的手遞給周大夫。
足足一盞茶后周大夫才放下夜滄辰的手,韓墨卿剛想提問,便見周大夫已經(jīng)打開了他的醫(yī)藥箱。便也先壓下了心里的疑惑。
周大夫用銀針繼續(xù)診查著夜滄辰這一身毒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夜滄辰身上銀針越來越多,周大夫的神情也越來越嚴竣。
韓墨卿看著他拿著一根極為細長的銀針,刺入夜滄辰胸口那個黑色的傷口之中。
那針像是扎入韓墨卿自己的心中一般,鉆心的疼。
可是昏迷中的夜滄辰越是一點反映也沒有,這樣是不是代表著,他現(xiàn)在真的很嚴重?
接著周大夫開始慢慢的收起除了那根扎入到黑色傷口之中的針,直除了那根他特意留下的針,其他的皆被拿掉。
隨后便看著周大夫,將那個極細長的銀針,慢慢拔出。
而那根銀針沒入傷口的地方也已經(jīng)變黑。“這毒已經(jīng)入體了”周大夫一句話便糾起了韓墨卿的心,下一句卻又韓墨卿放心一些,“還好,心脈并沒被毒所侵。”說著他搖頭,“不對,我方才試了一下,這毒極兇,按照這么長的時間看來,這毒早該入了
心脈才是,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進入心脈呢。”
一邊的的白成岳道:“我想,該是這瓶藥。”
周大夫接過藥瓶,打開放在鼻間聞了聞,然后看向韓墨卿道:“這是護心丹?”
韓墨卿點頭,“出前我給了他二十粒,讓他備不時之需。”
二十粒?
周大夫嘆息道,“這護心丹全天下也不過二十粒,你竟是一顆也不給自己留著。”
“我在京城里哪里需要這種東西。”
“不過好在, 你們知道給他吃這個,否則只怕早已經(jīng)沒回旋之地了。”周大夫說。“當時王爺被救回來,我現(xiàn)毒素很快便在他的體內(nèi)漫延開來,可是心脈卻護的很好便問了凌崎。他也不知道是為何,只說看見王爺在昏倒之前,吃了這藥瓶里的藥。后來我也才現(xiàn)這竟是護心丹。 ”護心
丹也可叫救命丹,無論是什么樣的傷,只要有護心丹吃著,那么便能護著心脈一天。只是若停止服藥,那么傷勢便又會開始繼續(xù)漫延。
看著瓶子里的藥丸越來越少,白成岳心里也越來越著急。
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去研究這毒到底是何種藥物制成,然后他再制出解藥來。
所以他才會想試一下那個危險的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便會喪命,這也是他等著周大夫來的原因。他知道周大夫真正的身份,這樣的方法若是有他與自己一起,那么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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