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洗不干凈
笑笑卻像是沒聽到夜思天的話一般,又繼續(xù)講著。
童婉張開嘴用力的對那個想要闖入她口中的舌頭咬了下去,鎮(zhèn)長吃痛的離開,嘴里感覺到一股血腥味。
他呸的一聲向地上吐去,吐出了一口的血。
他更怒了,他抬手對著童婉便是一個巴掌,瞬間,童婉的嘴角便被打出了血。
盛怒下的鎮(zhèn)長將童婉壓在床上,將人壓制著,低頭在她的身上親吻著,一直往下。
絕望的童婉哭著,掙扎著卻沒辦法將身上的人推走,突然,她的手摸到了被她一直藏在枕下的一把刀。
那是她先前出門時,在一處墻角撿到的!那是一把生了繡的匕,不知道是誰扔在那里的,當(dāng)時她撿了回來,就放到了枕頭下面。
童婉緊握住匕,抽出,用盡全力的向身上的人扎去。
身上的人,動作突然停止,埋在童婉身上的頭慢慢提醒,他瞪大雙眼看著童婉,然后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匕。
下一刻,童婉奮力將人推開,鎮(zhèn)長便倒在了床上,他向門口處伸著手,嘴里叫著:“救命。”
童婉怕極了,她害怕他真的叫人來,連忙拿起一邊的枕頭蓋在鎮(zhèn)長的臉上,她死死的壓著,不讓他的叫喚。這會,換鎮(zhèn)長掙扎了,可是,他并沒有掙扎太久,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整個人便已經(jīng)不動了。
童婉嚇的松開了按壓的枕頭的手,枕頭滑落,鎮(zhèn)長瞪眼看著她,一動不動。
童婉渾身顫抖,她嚇壞了,她伸出手去探息。下一刻,她便嚇攤倒在地,鎮(zhèn)長……他沒了氣息。
“我殺人了,天兒,我殺人了,我六歲就殺人了。”笑笑看著夜思天,“我沒想殺他的,我,我只是不想他再那樣對我,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夜思天緊緊握著笑笑的手:“我知道,我知道,笑笑,這不是你的錯,這真的不是你的錯。”
一邊的韓靖琪則低聲道,“他該死!”
“我好害怕,我嚇壞了,我怕會被人現(xiàn),我不敢再去碰他。我穿好被他撕扯掉的衣服,出了那間屋子,我從后門繞了出去,我要逃。”笑笑抓著夜思天的手又緊了些,“我出了門以后,就一直跑一直跑,我不知道我跑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要逃,我要逃的遠遠的。我跟了好久好久,我好累啊。可是我不敢停下來,我害怕我一停下來,就會被抓到。我不想回去了,如果被抓回去,我會死的。我不想死,哥哥說過的,讓我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定要活著的。”
“我就一直走啊走,我好餓,好困,我想休息,可是四周什么都沒有,加樹林都沒有。天好黑,我也好怕。我想爹娘了,想哥哥姐姐了,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要不然怎么會看到爹娘了呢,我看到他們在不遠的前面,我向他們跑去,可越跑他們卻越遠,越跑越是看不清他們。后來,我就暈倒了。”笑笑抬頭:“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在白叔跟凌叔的馬車上了,然后便跟著他們到了夜王府。”
說完這一切后,笑笑松了口氣,壓在心底里這么多年的秘密說出去的那一刻,原來是這般的輕松,只是,也好累。
夜思天本來還想問一些關(guān)于傅博的事情,可是見到她一臉倦容,不忍心道,“說了這么久的話你也累了吧,休息會吧。”
笑笑看著夜思天道,“那個領(lǐng)著人沖進我家的人就是傅博,那時候,我躲在屋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天兒,他就是我的仇人!”
“笑笑,先休息吧。”夜思天實在不想看她這般硬撐著,“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你的仇人,報仇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
“天兒……”
“休息吧,”韓靖琪帶著命令的聲音傳來,“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什么也不許再去想了,快點休息。”
笑笑聽話的躺了下去,任夜思天為自己蓋好了被子。
“沒事的,笑笑,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現(xiàn)在還有我們,傅博既然是你的仇人,也就是我們的仇人。”夜思天安撫了笑笑,見到她聽話的點頭,便起身與韓靖琪一同離開了。
聽到關(guān)門聲后,笑笑睜開了眼睛,轉(zhuǎn)頭看向門的方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聽到了她那不堪的過去,他是不是嫌棄她了?她的身子被別人摸過,她的唇被別的人碰過,他是不是覺得她臟了?
笑笑拉著被子將自己整個臉都蓋住,這些年來她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住他的嗎?這個時候又為何要因為他可能會厭惡她而傷心。
笑笑捂著被子輕泣著,如果,爹娘還有哥哥跟姐姐都還在就好了,她就不是一個人了。
門外,韓靖琪憤怒的捶打墻柱,夜思天剛關(guān)上門回頭便看到韓靖琪將自己的手弄傷了。她忙從衣袖中掏出手帕:“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呢?你就算是將你這只手捶斷也無濟于事啊。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想辦法幫笑笑報仇才是。至于她心里受的那些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她的心里定然還沒放下那個鎮(zhèn)長帶給她的陰影,否則也不會一直這么避著你。”
她也終于明白了,為何笑笑剛到夜王府時,不喜歡與任何人有肢體的接觸,尤其是男子。
韓靖琪不在意的收回手,“你在這里陪著笑笑,我回去一趟。”
“大哥,你要做什么啊?”夜思天有些擔(dān)心。
韓靖琪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你好好照顧笑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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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靖琪回到夜王府,直接問了夜洛寒的去處,得知他在書房后,便去了書房尋人。
書房里夜洛寒正看著手里關(guān)于朝中勢力的分布圖,最近他以命人將一些關(guān)于夜琛刺殺成蘭亭的“證據(jù)”放到了成豪的身邊,等他都現(xiàn)時,也應(yīng)該去皇上的面前了,皇上自然不會輕罰,畢境那些‘證據(jù)’也不能全然的就肯定了是夜琛做的這件事,只不過他的嫌疑是逃不了的。到時候,不管怎么樣,皇上為了安撫成豪,仍然會懲罰的。到那個時候,他再放一些,夜琦做這件事的‘證據(jù)’到夜琛的面前,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夜琛嫁禍。
那么,夜琦自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而他的帝王夢,也該在那個時候醒了。
聽到敲門聲的他,隨手拿起一邊的書遮蓋在了面前的分布圖上,“誰?”
“二弟,是我。”韓靖琪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夜洛寒拿開遮住分布圖的書,“是大哥啊?進來吧。”
韓靖琪推門而入,反身將門關(guān)上才走了進來。
夜洛寒見他這般,問道,“大哥這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對了,笑笑的情況怎么樣了?她人在成將軍府,我們?nèi)巳サ亩嘁灿行┎环奖恪_要休養(yǎng)多久,可以回來?”
走近的韓靖琪剛好看到他面前的分布圖,看到了夜琛一脈,皇后背后的傅基。
“你會動傅基?”韓靖琪問。
夜洛寒驚訝于韓靖琪突然的問題:“皇后跟三皇子夜琛表面上是倚仗著魏氏一族,可其實魏氏一族早已經(jīng)外強內(nèi)干,到了夜琛這輩分的,更是沒一個能用的人。魏氏一族現(xiàn)在之所以看起來還如中天,不過是因為身為右相的傅基,還有身為史部侍朗的傅基。明面上,傅基跟卓叔一樣,只忠心于皇上,可其實,傅基早已經(jīng)投向了夜琛。想要真正的讓魏氏倒覆,那就必須讓傅基落臺。只是傅基跟卓叔同為朝中相爺,權(quán)勢僅次于皇上,皇上對他的信任,非常人能及,朝中依附的他的人也不少,不是能輕易動的。”
“先動他。”韓靖琪說。
夜洛寒驚訝的看著韓靖琪:“什么?”
“那就先動他。”韓靖琪看著夜洛寒道:“如果動不了他,就先動傅博。我要傅博死。”
“大哥,這是?”大哥不會不知道他的計劃,他目前只是動一些魏氏一族里的一個小盤支而已。突然動傅博,動靜太大了,朝中動蕩,人心不穩(wěn),只怕會出事。
韓靖琪道,“傅博,是笑笑的仇人。他殺了笑笑爹娘,哥哥還有姐姐。我要為她報仇。”
也只有報了仇,笑笑的心結(jié)才會放下。她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年,痛苦了這么多年,他不愿意她再這樣痛苦下去。
夜洛寒挑眉,傅博是笑笑的仇人?若是這般,倒也能解釋了笑笑為何會去刺殺他了。
“二弟,我知道你有你的計劃,我更知道若是按照你的計劃, 只怕還要再等個一兩年才碰傅基以及傅博。可是,我等不了了,我不愿意笑笑每天活在仇恨里,想著該如何去復(fù)仇。我更接受不了,她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再次去刺殺他。這一次,她的運氣好,被成公子遇到,撿回了一條命。可是下一次,她若是沒有這樣的運氣了呢?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跟天兒一樣的倔,不是我們不去就會不去的。”韓靖琪一想到,笑笑也可能會死在報仇的路上,便就心驚膽顫,他聲音哽咽,“二弟,我不能,失去笑笑。”
夜洛寒一直都知道,他大哥對笑笑的心意,其實從洛城一起來京的夜王府的人,又有誰不知道呢。只是他從不知道,大哥對笑笑竟已經(jīng)是這般的情根深種。
“二弟,我知道你的為難,只是……”
夜洛寒淡淡一笑:“大哥,這是哪里的話,什么為不為難的。反正早晚也是要動的人,早一些動晚一些動又有什么呢。他即是笑笑的仇人,便也是我的仇人。”
他要那個位置,本就是想要保護著想保護的人罷了。所有的計劃跟他們比起來,也不過廢紙一張。
“二弟,有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你跟我說就行。”
夜洛寒點頭,“我明白。”只是,那些骯臟的事情,他又怎么會讓他們?nèi)ヅ觯麄內(nèi)置弥g若是臟便只臟他一個人就好了。反正,他的手也早已經(jīng)洗不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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