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夫人見成貴妃紅了眼睛，心里也有些難過，語氣也變的柔軟了些，“你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我又哪里舍得真的不要你。可是這件五皇子做的事情是真的太過份了！”

        成貴妃再次向成老夫人伸出手，這一次成老夫人沒有再打開她的手。

        成貴妃握著成老夫人的手道，“母親，瑯兒確實不該那樣跟你們說話。可是，你也理解理解他。他自小在皇宮里長大，身邊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不說呼風喚雨了。但確實也沒人敢對他說這么重的話，就連皇上也沒有像您方才那般的教訓他。他心里跟骨子里有做為皇子的驕傲，您這樣說他，他心里自是不開心的。母親，方才若是有外人在，您那樣說他已經算是以下犯上了。”

        成老夫人的臉色很是難看，驚詫的看著成貴妃，“以下犯上？”

        看出成老夫人的不滿，成貴妃立即解釋道，“母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說，瑯兒他畢竟是皇子，是皇上的兒子……”

        “是我不知好歹了。”成老夫人打斷成貴妃的話，眼里竟是失望的抬起另一只手將成貴妃握著她的手推開，“貴妃娘娘，您還有什么吩咐嗎？臣婦身子有些不舒服，若是貴妃娘娘沒吩咐的話，臣婦想先退下去休息了。”

        “母親，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不要生瑯兒的氣。他這樣也是因為他成長的環境發，他……”成貴妃焦急的解釋著。

        “姑姑。”成蘭亭出聲喚道。

        成貴妃看向他。

        成蘭亭道：“回宮去吧。楚府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五皇子，你心里清楚，我們心里也明白。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成貴妃轉頭看向一邊的成豪，“大哥，你當真不再幫我們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啊。”

        成豪認真的看著成貴妃喚著她的閨名，“素素，他不適合那個位子。”

        成貴妃聽了心生怒意，“瑯兒不合適難道夜琛就適合嗎？如今皇上就這么兩個皇子，不是幫瑯兒就是幫夜琛，大哥，你真想跟我們成為敵人嗎？！”

        成豪看著一臉怒容的成貴妃，心里有些失望。

        他道，“我忠于夜璽國的君主。我是臣，夜璽國君王的臣子，以后不管誰做了皇上，我都忠于他。”

        成貴妃聞言便明白了成豪話里的意思，心里也明白他們是真的打算置身事外了。少了成府的支持，成貴妃可以想象到瑯兒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她心里還是有些不死心，“母親，大哥，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我跟瑯兒輸了。夜琛母子不會放過我們的，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們去死？”

        “這是你們自己選的路，成也好，敗也罷，自有你們自己應該承受的結果。”成老夫人淡說，她無意冷血，只是做出那樣事情的夜瑯哪里配做夜璽國的皇上，又怎么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不過是為了權勢私欲罷了。

        成貴妃又道，“就算你們忠于君主，可是你們終究姓成！在別人的是眼里，你們跟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真是那對母子贏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反之就算是我們贏了，你們如今的選擇，瑯兒到時候也不會對你們客氣。母親，大哥，即是這樣，你們為什么偏偏要這般吃力不討好？像以前一樣幫我們，等我跟瑯兒贏了，成府自是夜璽國最榮耀的皇親國戚。”

        成老夫人看著成貴妃，“你以為先前我們只是為了做夜璽國最榮耀的皇親國戚？”

        “母親……”

        “你走吧。以后不管我們成府是什么樣的結局都跟你們無關。”成老夫人堅定而又冰冷，“這是我們自己選的路。”

        成貴妃見成老夫人這般絕情，心中有怒有憤有委屈，“你們當真要如此絕情？母親，你可知道你們這樣當真就是與我恩斷義絕了！”

        成老夫人聽成貴妃這么說，心里也很是不好受，“恩斷義絕？”

        “難道您還以為，你們不幫我跟瑯兒，我們還能繼續再坐你的孝女賢孫嗎？”成貴妃略帶祈求：“母親你真的……不要我們了嗎？真的要讓我跟瑯兒兩個人面對宮里朝中那些危險跟骯臟的事情？”

        成老夫人看著眼前的成貴妃，心痛道，“我的女兒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什么時候在她的心里，親情只是得到權利的助力。

        成老夫人眼里有無盡的失落，“成府的門永遠為你開著，我跟你大哥一直都是你的親人，累了，困了，回來休息休息。”

        “那如果我需要幫助呢？”

        “爭權奪勢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其他的我跟你大哥還有蘭亭可以以命相助。”成老夫人回答。

        成貴妃聽了嘲諷的輕笑：“除了爭權奪勢你們還能幫我什么？我一個皇子的生母，皇上的寵妃，除了助瑯兒完成大業，你們還能幫我什么？你們連見到我都要對我跪下行禮的人，能幫我什么？”

        成貴妃說著低頭整理自己微皺的衣服，拍順衣袖。

        再抬頭，已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

        她據傲的看著成老夫人，成豪以及成蘭亭三人，“你們既選了那我也不勉強了。只是正如母親你所說的，選好了路就要做好承受結果的準備。日后，瑯兒為了大業顧及不到你們而有所得罪，你們就不要怪他了。母親”成貴妃的眼神落在成老夫人的身上，“娘家即不幫我，我便當沒了娘家了。以后，我也沒母親了。”

        成貴妃說完，便儀態萬方的走出成府。

        成老夫人微詫的看著成貴妃一步一步的走出成府，像極了當年她出嫁入宮時的模樣。

        只是那個時候她只是嫁人，而現在……她這個女兒選擇了不再做她的女兒。

        “以后，我也沒母親了”

        成貴妃的話一直在成老夫人的腦中回響著，沒有……沒有這個母親。

        成老夫人感覺到眼前一黑，然后便聽到了身邊成豪跟成蘭亭的驚呼聲，倒上的前一刻成老夫人都沒看到那抹身影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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