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朱鬼柳
不消說朱鬼柳這一次因為理間深秀的折騰,而在床上休息了將近兩天,本來還以為一般就算理間是生他的氣,這樣一做也該消氣了的。
令朱鬼柳很是沒想到的是,在臨近深夜的時候,本來說不回來的理間深秀突然從夜色深沉當(dāng)中回來了。
朱鬼柳呆呆地愣了一下,而后想起什么作為妻子的準則,剛想上前幫他取下他的外衣。
卻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其他女人的味道--是那種交融于身體散發(fā)的味道!
朱鬼柳渾身的血液幾乎一下子凍僵了,她怎么能相信理間深秀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出軌了呢?
噢不,他也根本沒有明目張膽,似乎按照西國的準則,他還可以有多一點的其他性伴侶的--只是,他不是最愛我的嗎?朱鬼柳心里一個聲音在大喊,面上卻是面無表情起來了。
理間深秀看她半晌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皺了下眉。似乎想說什么,又忍住,一言不發(fā)地返回自己的書房。
過了很久,幾乎快到黎明的時候,就這樣呆站半夜的朱鬼柳終于恢復(fù)了行動能力似的,不知不覺地走過去他的書房。
“你……沒什么想說的嗎?”,朱鬼柳不知道那個聲音是從她自己身上那個部位發(fā)出的。但卻感覺并不像她發(fā)出的聲音,她再怎么狼狽,又怎么會這么懦弱地問呢?
理間深秀似乎在電腦前做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本來不想搭理的,一聽了這話,就伸手將電腦休眠了--朱鬼柳心里頓時就升起了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朱鬼柳一看他這幅打算長談的樣子,就知道他大概是做出了什么決定,心慌了一下。
果然,他說了一句,“我也想對你好的,可你一次次太讓我失望了……”
“我讓你失望?那你身上別人的味道呢!”,朱鬼柳不由地喊,“你為什么自己不說……你想讓我說自己就覺得不愧疚了嗎?你變態(tài)!”
朱鬼柳突然反應(yīng)過來,淚流滿面,卻是身體一動都動不了。
理間深秀不由地接了一句,“除了單細胞,理論上人都是變態(tài)的……”,聲音卻是嘲諷的。
“你的心根本沒在我這里,除了床上以外,你有想要了解我嗎?沒有吧!你不是也沒給我點我想要的,憑什么要求我做到如此坦誠?”
理間深秀唇角慘淡地地一勾,“你仔細想想,從你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上到現(xiàn)在,你一句真心話都沒和我說過,全和別人說了!”
朱鬼柳想脫口而出“可是你忙啊,王后又叫我不能打擾你”
但她看著理間深秀的臉,不知為什么就覺得那個理由根本就是個借口。
可是,她也真不知道夫妻該是怎么樣的啊!她的父母就是那樣,住在一起,卻像相隔兩地,而后來唯一陪伴她的干爹,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默默地看著她做她喜歡做的任何事情……所以她也看著理間深秀他做他喜歡做的事情啊!這有什么錯嗎?
朱鬼柳搞不明白,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可是理間深秀還在等著她的回答,所以朱鬼柳不禁有些委屈道,“這不公平,為什么……不是你來了解我呢?”
理間深秀聽到這句剛開始并沒說話,然后他似乎嘆了一口氣,聲音里卻藏著疲憊的聲音不容拒絕的威嚴道。
“因為是我先喜歡的你,所以我就得這樣吧?你不需要走一步,所以全部都要我走算我活該?你怎么能這樣!當(dāng)你有理的時候,驕傲得像只公雞一樣,沒有理由的時候又想起自己是個女的,需要我來包容你了?”
“我是喜歡過你,可是你也不能這樣,不想聽見的就當(dāng)做沒聽見,不想看見的就當(dāng)做沒看見,絲毫不顧我的艱難--呵,你不是五官靈敏到聞出了我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了嗎?這次怎么不裝作沒聞到呢?”
理間深秀說得堂然,朱鬼柳卻是更添了一層悲傷,按照她的性格她應(yīng)該直接說她忍受不了要離婚的。
然后就這樣不管跑到哪里地先跑出去再說,可她腦袋里一團漿糊,臉是皺著的,眼淚也強忍著沒掉出來,但那話卻堵在那里,就是不肯說出來地站著。
“我原以為不用再說的,你就會離開--就像當(dāng)初在華國那里的大使館一樣,你不是不喜歡和麻煩事糾纏嗎?就那樣一句話沒再說地就跑……”
理間深秀搖了搖頭,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月色,手放在窗臺上說了一句。
“你都被看得透透地了,還要在那里硬撐嗎?你是永遠長不大,也忍不下去的--干嘛不干脆點呢?”
朱鬼柳站在那里,不知道為什么事情突然就發(fā)生到這一個地步了,昨天明明他們還……
可今天,他卻那么傷人地說那些話--以往就算他很看不起某個人,以他良好的修養(yǎng)他也根本不會如此的,可……
“你,不是說過很……愛我嗎?”,朱鬼柳不禁問出了口,以往以她那種從不將有些事宣之于口和多疑地性格來說,說出這種話來還真是自己都覺得羞恥,畢竟她從來都是不相信別人說的話--因為就算心底再好,但很多時候,也很有可能還是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來,所以她從來是只相信別人做出來的事的。
但這次她卻這么、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傻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話一出口,她就想收回來了,但她卻眼睛依舊貪婪地看著理間深秀的背影,似乎想透過那層包裹的衣服,看清他的心一樣--可那有什么用呢,當(dāng)初他不是也不讓她穿著衣服睡覺嗎,不是也沒看透她的心,自己卻又說他看透她了嗎?
呵!多么諷刺的事!
“我并沒有想讓你全部改變。可每次晚會上,所有的女人,無論抱著對其他人尊敬還是其他目的,總是花那么多時間化妝……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花點時間抓住我的目光呢?是你覺得我們反正結(jié)婚不需要這樣了,還是覺得我沒必要這么苛責(zé)你?”
理間深秀轉(zhuǎn)過來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目光從她全身上下掃過一遍,沒有一絲波瀾。
“現(xiàn)在你就在我的目光里。在我看來,眼睛倒是挺大的,睫毛也翹挺……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長遮住了,就是看不懂人的臉色”
理間深秀走到書房中央,繞著朱鬼柳一圈,沒有任何其他情感,卻像是居高臨下地。
“每次笑的跟個小孩子似的,你當(dāng)你還是什么都不懂事的人嗎?你不知道西國的鏡子是衡量女性身材的標準嗎?你這種瘦條一過去,任那個正常女人過去一站你都看不見你自己--是為了減少存在感嗎?還是做錯了事自己懲罰自己餓?”
理間深秀走到她面前現(xiàn)定,伸手捏起朱鬼柳的下巴,眼睛微瞇,唇角邪魅一笑,“至于你的嘴巴呢?呵,細到也只是條縫兒,果真也是個冷酷的,怎么就敢弄出個物價法打我的臉?還是你就那么喜歡繆辰?嗯”
朱鬼柳下巴被提著,理間深秀又那么高,不禁感覺自己像只等待被屠宰地動物般地絕望,屈辱。
眼淚一下子就順著臉頰滑落,那滾燙滴答在理間深秀的延伸扣在她脖頸的手背上,他就不由地觸電一般松開了,背過手去退后了一步。
然后他冷酷地說,“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的。只是因為你的戒指而已……可它沒用了,所以你對我也沒有用處了而已,別想太多”
理間深秀心知朱鬼柳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但她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永遠會是在她被背叛和欺騙上的,所以她并不會多問那戒指的事,反是給他省了不少難以啟齒的麻煩。
這也算他給她的最后安慰了吧!轉(zhuǎn)移她的視線。
果然,朱鬼柳的臉一下子變得悲憤,“你,你是因為我的戒指娶我的,這個戒指能拯救全世界嗎?呵……”
朱鬼柳不禁哼了一聲,但卻想起某些傳言,不由地相信了起來,然后全身僵硬了起來。
喉頭滾了滾,“那,你是從什么時候就……有這個打算的?”
朱鬼柳問得很心驚膽戰(zhàn),總覺得他會說出了什么。然后她這幾年來的生活就好像和她父母一樣,是被偷走,浪費了的一生那樣……
這怎么能是她這種,從一開始就認認真真活到現(xiàn)在的人,能承受生活那樣的打擊和玩笑呢?
“是在當(dāng)時你救我……們的那片森林里”,理間深秀猶豫了一下,然后無所謂地一笑。
“我和那幾個逃走的歹徒一樣,因為你現(xiàn)在石頭上,又有一米九大帶著戒指的手,和那個西國高級會所的烏金打火機--所以他們以為你是西國的地下皇帝,才會跑的”
理間深秀看了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朱鬼柳頓了一下,收回目光又繼續(xù)道。
“我以為你是當(dāng)初為了個女人定居莫城的地下皇帝的孫女--聽說他們在華國有一個兒子,只不過卻是沒有打算接他衣缽”
理間深秀努了努嘴,“所以我們西國各個國家都想去找,不然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磿袚?dān)大部分費用,去修一條新航路去對我們沒有實際任何大幫助的國家呢?當(dāng)然為的是可以正大光明地過去……”
就如同華國那樣也有總部代表華國境內(nèi)所有國利益的那樣,西國內(nèi)部也有各個國家,然后有個勢力較大s國總代表而已。
只不過西國本來并不是如此的,之前的西國,各個皇室的國家都被一個外號為婆娑的人掌控著絕大部分的經(jīng)濟命脈。因為那人販毒,軍火無所不做,所以也被國際上稱為西國的地下皇帝。
后來,據(jù)說有人解析出婆娑的一個弱點,就是他喜歡的一個正道軍統(tǒng)女人是在華國任職的,全名尹女波沙。后來那個女人答應(yīng)和他一起,不過前提是他放棄在西國現(xiàn)在所干的勾當(dāng)。
當(dāng)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最終被各個國家都給壓了下來,不過的確從那時起,西國各個國家,尤其是s國的經(jīng)濟,又逐漸重回皇室手中,變得繁華。
只不過前有一個地下皇帝為例,他們各國當(dāng)然也想通過那當(dāng)時人人見之變色的地下皇帝之戒截取資源,發(fā)展自己本國的經(jīng)濟。
誰想這么做都無可厚非,但朱鬼柳怎么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怎么就能和她扯上關(guān)系呢!
她的心劇烈地狂跳著,因為全身的細胞都在試圖拒絕這個事實,可她越是想這樣,卻越是想起了那些枝末細節(jié)。
她就說當(dāng)初那個給她戒指的女人怎么那么霸道!朱鬼柳這才想起來她的名字好像就叫波沙,之前和她的丈夫也是在軍區(qū)深居不出的那種人。
朱鬼柳后來想起她的干爹,也就是她親生父親的老助理--呵,他不就是他們兩的兒子嗎?朱鬼柳依稀記起幾行字眼--“我父親犯下的深惡罪孽,為什么卻要我來承擔(dān)和繼續(xù)發(fā)揚……”。
“我沒想到他還瞞著媽媽繼續(xù)做些那樣的事情,說只是操控,沒人知道--難道神靈會不知道嗎?不過我是誰這件事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又如何能知道我是誰?看來我還是安心便便地看著鬼柳長大好了……”
朱鬼柳隱約猜到大概是干爹成年之后,才驟然得知那些父母愛情的那些變故的,或許是被逼接下那地下皇帝之戒,或是忍受不了那種的反差,他才會背離他們。
然后孤身一人,跑到一個陌生人的家里,對著一個陌生人的小孩如此呵護。而后大概是因為看她的境遇相似吧,少年快樂,長大卻憂愁、被倍受打擊,所以才這么疼她的吧!
他本來是要當(dāng)政治家的人,可父親卻是和犯下罪無可恕罪孽的人……那該是有多痛苦的決裂啊,朱鬼柳心想,眼淚卻更是一串串掉了下來。
本來正該是為她失敗的婚姻,而煩惱的時刻,朱鬼柳卻心疼懊悔起,當(dāng)時那個打出永不出門也不待客的波沙來了--那是因為干爹,不,是她和她被苦苦追求的那個鐘愛男人唯一的兒子死去的時候,她在這世界上也沒有活的期望了吧!所以才那個樣子,那么強勢的一個人,卻把自己的勇敢頑強,埋沒于那些庸擾的情感之下,然后死去。
真想象不出,她每天看著她最愛的兒子拉著陌生人的女兒走在軍區(qū)外的樣子,可那又能怎么辦呢?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孩子,天平總是會傾斜的。
朱鬼柳也不知道是在哭誰,還是她那也遭受過沖擊的感情,低低地啜泣起來。
理間深秀卻是一陣不耐煩起來,“我當(dāng)初會娶你是因為那是對我最好的形勢,所以說……”,理間深秀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卻被朱鬼柳冰涼抬起的眼給楞到了。
“你想說離婚就說,別裝的這么……圣人,你以為那句話不是從你口中說出口,你就可以不感到愧疚嗎?我是有錯,但卻沒你錯到那么離譜!”
朱鬼柳從老助理那里學(xué)來的隱忍教誨銘記于心,用力閉了下眼睛定了定,然后睜開,可眼睛的酸痛已經(jīng)讓她頭腦的思緒混亂起來了--她從來就不是忍得了痛的人。
“所以說,一切都是假的?當(dāng)初給我披風(fēng),虧我還覺得你那么溫暖,認真聽我說話碎碎念也都是假的吧!你也太能忍了吧?我還真是佩服……”
朱鬼柳扶住自己的腰彎下去夸張地笑著,頭皮都在一陣陣發(fā)麻。
理間深秀看著她,遠遠地就嘆了一口氣,“是,呵!當(dāng)初我用紅酒下了安眠藥的,沒想到你不要,后來喝水喝了,卻是一直撐著抵制藥效--所以,為了查看你戒指的真?zhèn)危依愠鋈ド⒉剑瑤Я思L(fēng),好讓你安睡”
朱鬼柳抹了下臉,擦掉眼淚看他,“我對你尊敬,怕覺得失禮所以一直……你,我竟然被你這種虛偽假惺惺的騙了,我以為你是真的理解我,對我好……你怎么可以這樣無恥!你想要壯大你自己的勢力干嘛不自己去掙!要用這種方法……軟骨頭!”
理間深秀聞言眼神一冷,似乎被這話給刺激到了,徑直按著朱鬼柳的領(lǐng)子按到門上。
朱鬼柳頭撞了一下厚實雕滿浮雕的紅木門,不由地低哼了一聲,卻是被理間深秀的憤怒聲音給淹沒了。
“自己去掙,你知道那些他掠奪的東西是從哪里來的嗎?那也是從我的國家人民手中奪過去的,我只不過物歸原主而已”
“你不是要抨擊這種萬惡的剝削方式嗎?那抨擊你爸爸去啊--噢不,他還不是你親爸爸!你說為什么他不是你親爸爸呢?聽說他當(dāng)初也是挺喜歡你媽媽才會給你爸爸當(dāng)助理的,這樣我也可以繼承那些東西,就不用和你離婚了……”
理間深秀不知為什么像變了個人似的,亦或者是被朱鬼柳那個“軟骨頭”給真的刺激到了,變成了他最討厭的那種直戳人肺管的那種人。
“哼,是啊,我一直后悔他怎么沒膽追你媽媽,不然你就是名正言順繼承人了,不然也不會令我拿著那戒指,除了被保護以外一點用處也沒有……其實我什么交通工具都暈,就跟看你那樣的,我只是閉目養(yǎng)神而已,你就以為我在認真傾聽了?”
“是你一直自以為是,把我的尊嚴和指令踩在腳下--不然我也不會為了讓你來這里去找那個背叛國家的西國女人,調(diào)職去你的警局,還讓你在大使館里無所事事整天瘋跑……”
理間深秀湊近在朱鬼柳的耳旁,溫?zé)岣蓛舻臍庀娫谒哪樕希f出的話卻是無比地冰冷邪惡。
“不然你以為有人能什么事都不做、處處挑釁我,卻還在我的地方過得那么瀟灑嗎?我最開始的目標就是你--只不過卻是你自己誤會了那一切,也誤會郭斯嘉自己跳進來的,怪不得別人”
理間深秀說完這些冰冷的話,嫌惡般地放開了手,轉(zhuǎn)過身去。
朱鬼柳一下子支撐不住,腿軟得坐在了地上,心中腦海一直充斥著他剛剛那句“他怎么沒膽子追你媽媽”
在她心中如天神一般守護,那么偉大而又隱忍付出,甘于沉默的人,怎么他就能說出那種話玷污他呢?
朱鬼柳想直接沖上去打他一巴掌的,但此生從未打過人,或者平白無故地去指責(zé)一個人過……
但她最后卻是忍住了,不知是沒力氣起來,還是因為在西國被人打過巴掌的人不配當(dāng)一家之主--是太愛太失望,還是其他,朱鬼柳的自律已經(jīng)無法維持她的脆弱即將崩潰。
她的渾身幾乎都在發(fā)抖,但意識卻很清晰,她知道他就是激將自己,想讓自己開口說出離婚,逼她說分手。
可她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不是尊嚴相愛或者其他,可能就是單純太累了吧!
朱鬼柳坐在鋪著毛絨地毯的地上,背靠著坑坑洼洼的浮雕,又刺又冰地扎在她的心口--原來,理間深秀當(dāng)初為她還真做不了少的事呢!
為了當(dāng)初不讓朱鬼柳的所謂身份暴露給其他西國國家,和限制她的出行,理間深秀要她住進宮里不成,就吩咐華國大使館煮了兩星期她吃不下的東西,還叫路克慢點將她的財物寄過來,但她卻仍是讓人難堪……
朱鬼柳這才想起來,理間深秀他第一句學(xué)的華國話就是讓她命令坐下,也是他說的那些話--在朱鬼柳遠離郭斯嘉的時候,博取她的好感……
還在繆辰問清她手上的戒指是她奶奶--是朱鬼柳那時初學(xué)西國語言,沒分清奶奶和干奶奶的區(qū)別,才讓以為她是地下皇帝孫女的理間深秀,在聽到繆辰讓仆人傳話后,將他潛入她房間里那個“荒誕的求婚夢”付諸行動……
還有那個婚后第二天只能戴上食指的綠寶石戒指也是,目的是無論如何為了拿下她右手食指上地下皇帝之戒--那種風(fēng)輕云淡的步步為營,朱鬼柳是不知道理間深秀怎么能那樣。
將她真的在現(xiàn)實與夢幻中轉(zhuǎn)換的如此自如而自己卻毫發(fā)無損呢?反正她是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
她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樣,又像是被巨大的沖擊波浪震蕩而過那般痛苦,可她卻還要維持著理智,以免丟失最后一絲在這場失敗搏斗中尊嚴。
因為她干爹說過,做人就要做個懂得眼光長遠的人,盡力去忽略那些不想要的難過,保持內(nèi)心的平穩(wěn)就夠了--因為那些你在當(dāng)時生不如死的痛苦,在以后的某些日子看來就一點不痛了,也有可能一想起還是會刺痛,但卻是真的會漸漸淡忘的
只是,說是這樣說,可,她怎么眼淚就是忍不住地,就一直要流呢?
原來她朱鬼柳這一輩子從未想過的婚姻,也從未奢望過得婚姻,只不過是因為她自己一句干爸爸和爸爸,又或者是干奶奶和奶奶之間的差別而導(dǎo)致的。
因為理間深秀不能問,而且還只能暫時裝作不知道地去避免那種忌諱,所以才這樣促就的。
尹女波沙是怕那戒指失落她處吧,也或者是為了她自己兒子的念想所以給她的。反正只拿了戒指去想要號令地下皇帝的人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樣結(jié)果卻是所有人沒想到的。
理間深秀是為了她的戒指才與她結(jié)婚的,這點現(xiàn)在是他們兩都清楚的事情,而他現(xiàn)在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計謀,和將近五年多的時間都成為一攤泡沫--所以朱鬼柳的確沒有沒有再說什么。
如他所愿,朱鬼柳睜著腫脹的雙眼,輕輕地吐出。
“我們離婚吧”。
理間深秀聽后似乎松了一口氣,但沒過一秒表情卻又凝重起來。剛要動作的時候,朱鬼柳卻扶著門慢慢地站了起來。
天色已經(jīng)微微透亮了,太陽也快要升起,理間深秀于是站著不動,后背背著光看緩慢移動著的朱鬼柳。
只聽得她唇一張一合,而理間深秀耳朵里腦袋里不知道為什么嗡嗡嗡地響。像是一個不要命的賭徒,賭博到最頂點,得出結(jié)果了,卻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地亂哄哄的樣子。
好半天,理間深秀才聽清,“你從來是不讓人喂飯的--難道當(dāng)初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肯讓我喂飯就是……因為想看我的戒指?你,從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那么多的打算?”
他聽她這般凄涼地說,本想硬起來的話也就變成了一句風(fēng)輕云淡地“誰說得清呢……”
但似乎才是他這漫不經(jīng)心地模樣激怒了她,她冷笑一聲,“我也是長見識了,怎么還有你這種明明就是那種人卻還要百般抵賴的人呢,為什么不干脆就承認了,這樣有意思嗎?你不用這樣費盡心思還想留個好人無奈地模樣!”
理間深秀聽到這話后先是眉頭一皺,而后卻又舒緩,“為你費勁心思?我可沒這必要”
理間深秀冷嘲一句,“在我眼中,值得我費盡心思的是我的臣民,我的驕傲--你以為讓整個國家的人為了你身份的不要透露做加持,有幾個能夠做到?正因為這是這種費盡心思,所以我們才可以什么都做得到這些……”
是啊,那些,那些。那些他和他的國家所需要的,她一個也不會。
而且和他,和他母親也都相處不好,所以才會不能對他們的婚姻生活抱有什么夢幻--因為就算描繪得再好,那也不過只是為了自己內(nèi)心的理想而已。
他要的世界,就像只有真正有有地下皇帝血脈才可以發(fā)號施令的那樣:有野心有理想,才是理間深秀正確打開方式,而她沒有,所以不能和他契合,只能被他舍棄。
“所以,那個女人是你母親看中的那個貴女嗎?”
朱鬼柳眼睛澀痛,卻仍是睜大眼睛看著他,“難道你想和她在一起想到這樣,不能等到我們離婚以后再做嗎?”
理間深秀聞言渾身一窒--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如果不這樣做,不是因為他做了無法彌補犯下錯誤的話,他都只是還是因為心念著什么,會拖著自己,不去和朱鬼柳攤牌……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他不這樣做的話,就沒有理由,逼自己和她分手--如果不這樣提前做的話,如果不這樣出軌的話,那么他一輩子也可能說不出口那話的。
而他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他再也達不成自己的理想夢想了。
因為如果不這樣做,他總是覺得還可以挽回,就抱著那殘破的希望,就這樣過一輩子了吧--而所有的那些可能,恰恰是他卻不能挽回。
就像他曾經(jīng)小時候也和繆辰一同奢想過那些畫家藝術(shù)的工作,也有過想要為愛的人畫完一生的情懷。而到最后不也是,浪漫癲狂到可以隨時為藝術(shù)或者愛情獻身的繆辰、也還是這么一路舍棄著下來了嗎?只不過他自己更早一點,也更久一點。
理間深秀看著這書房的一角,仿佛看著以前的自己。
在暖洋洋清風(fēng)颯爽的午后,窩在那里畫的魚玄老人的大腳,就因為魚玄不讓“惡名在外”的頑劣繆辰上來陪他玩--因為所謂的身份有別。
理間深秀目光直視前方道,“不是。不過當(dāng)初我在書房那里,是因為要安撫她和她的家族--你應(yīng)該要打招呼、和向我道歉的,因為你當(dāng)初指責(zé)她是賊的眼光傷害到她,又以為我做了什么背叛你的事,傷害了我的尊嚴……”
“我本來想娶了你們?nèi)A國唯一的帝國主義x國的公主,不過他們的公主不外嫁,所以我娶了其中一個最受帝王寵幸也收做帝王女兒的親王女兒,沫蘭--你看,其實就連國家間不也是這樣?”
理間深秀一笑,還帶著些莫名自己都不知道欣喜和羞恥。
“我倒沒想用她的好來襯托你的不好之類的,但她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名字溫婉,為人又大方漂亮,社交外交能力也夠強,天生好命……你們?nèi)A國不是崇尚無神者嗎?那么按照你們的想法的話,她也算是你的兄弟姐妹了,雖然她年齡大你一些,但面相卻能算作妹妹。嘖……”
朱鬼柳一聽這話,心里就在大喊,我才沒有這樣的什么妹妹呢!
誰都知道x國是他們國里唯一不肯“屈服”的帝國主義國家。
不僅高層的私生活和政治掛鉤關(guān)系混亂,底層人民也是,頻頻發(fā)出危險的警報……理間和其他任何華國女人結(jié)婚都沒關(guān)系,可和同樣是帝國王權(quán)主義國家的聯(lián)姻,那樣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是理間深秀都是那種,她不肯嫁他,都能用兩年多時間逼她自己嫁給他,卻還以為是他深情的人,華國其他人怎么能看清他的真實意圖呢?
現(xiàn)在兩國關(guān)系如此緊張,那樣地往返,未嘗有監(jiān)視探測其他華國國家的野心吧!難道他還是沒有放棄地下皇帝?
朱鬼柳一想到這個,簡直不知道該什么心情才好,一雙眼睛充斥著怒火看他,卻又裹著些其他的自慚形穢和嘲諷--他從來沒這樣膚淺地夸過一個人吧!虧她還一直以為他從始至終都是有內(nèi)涵的人呢!
理間深秀也一下就被這樣的目光激怒了。
雖然這是他想要的,他也努力扮演了一個自己并不喜歡的人,但他就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誤解--他本來都已經(jīng)為她考慮那么多了,到頭來也是,卻……
理間深秀氣急攻心似的,卻不知為什么用更加口不擇言的方式,說出了他本來沒想這么說的話。
“你不屑什么?呵,沫蘭除了不貞潔以外,沒有一項是比你差的--她那種自信的態(tài)度,無論誰嘲笑她,她就算無法報仇也會忍耐著以后報復(fù)……那點品質(zhì)并不算不好,因為有血有肉這才生活,你自以為自己很好,可在其他人眼里其實一點也不好……”
“你不要這么瞧不起人”,朱鬼柳忍不住站定,臉上無悲無喜,“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而每個人也有她的特別之處,不然……”
理間深秀卻是打斷了她,“你是有特別之處,不過還是別的地方找吧!”,理間冷笑一聲,卻是累了,所以言簡意賅地對她下了驅(qū)逐令。
或許放棄朱鬼柳和沫蘭結(jié)婚的確是和個不錯的選擇,因為沫蘭可以不用他管也過得很好,這樣當(dāng)他可能不得已利用她的時候,也不會那么愧疚--因為她也懂得用其他的方式討回去,甚至更多,但卻是讓他心甘情愿被索要,而不是絞盡腦汁想要去付出的……
可理間深秀就是受不了看著朱鬼柳的眼淚,所以愧疚更熾,才這樣更加對她不耐煩起來。
他也知道她是個柔軟的人,并沒有他說的那么不堪,就像最開始在大使館負氣出走。他后來也知道她是一路哭著,在烈日下孤單走那么一條長路回去的。
而她在更先一點的初次見面,把他們救了坐在空地上的唇一張一合,原來是給毫不相識的陌生人的死去的人念卜星經(jīng)超度……可一想到這,理間深秀又不禁想道,既然她心腸那么好,為什么卻不愛護我、呵護我的感受呢?
算了,理間深秀不禁在心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想到,如果她是那般討好自己的話,那么自己現(xiàn)在拋棄她的感受肯定更加無感了。畢竟無論如何,心軟不能用來治國,或者輔助他的事業(yè),而她的確又一無所長。
外不能體面,內(nèi)不能安他,還憑白讓他天天為了她和繆辰和明斯特那樣相處的事情,無端端打擾了他一向的堅定不移,是個“毒瘤”。呵。
理間深秀走過去打開門,讓朱鬼柳離開,但她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到門前,不知道是無望還是覺得并不相干--有的時候他寧愿不要她的這種所謂堅強,或許那樣他會更愛她一點。
可他想,她還是不難過點的好吧,因為她根本分不清楚好賴人,也是什么話都會當(dāng)真的那種人,就這樣把他的話也當(dāng)成和別人的話那樣吧!
那樣,她以后就更不會相信別人了,就和她干爹教導(dǎo)她的那樣,在未來沒有自己的日子里,她也不會因為輕信他人,而再次受傷了……
朱鬼柳堪堪地即將走出門口的位置,卻是扶住門框,
“跟你結(jié)婚的是朱星柳,不是我--所以我也沒必要簽什么離婚協(xié)議書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們離婚的消息,在我走之前別說……”
朱鬼柳實在是怕別人用那種眼光看著,所以才只能這樣。
然后她忽地想起什么,轉(zhuǎn)過身朝他伸出了手,“你說沒用了的,所以戒指還我”。
朱鬼柳邊褪下那個綠寶石戒指和結(jié)婚戒指,放在門環(huán)處的柜子上邊說著。
看著理間深秀的眉毛一挑,朱鬼柳就有些生氣了,聲音也不禁有點陰陽怪氣地。
“難道你欺騙了我這么多年,連屬于我的東西也不肯還給我嗎?”
朱鬼柳這么多年來,自卑或被拋棄的不安全感,多疑時常都有,但她只要一看到那戒指,想起那段幾乎不靠意志就無法堅持下來的,每天扛一百次櫸木的日子。
因為那戒指的鼓舞,無論多難堪的時候她也能恢復(fù)一成不變的面孔--既然它已經(jīng)對他無用,那么自然,這屬于她生命深處的烙印也將回復(fù)在她身邊。
卻沒想到理間深秀惡作劇般說出那樣漫不經(jīng)心地話,“不小心丟了,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的東西我一向保管不好--不過你不也是,把我也丟了?所以這不能怪我”。
天色已經(jīng)大明,太陽的光線也清楚地打在了朱鬼柳的臉上,理間深秀陡然看見她眼里閃過一絲痛苦。
他的心竟然莫名有種變態(tài)莫名的快感:呵,她終于也感到痛苦啊!感受到我的那種痛了吧,那種滋味不好受吧?
可隨之而來的愧疚的心剛來,朱鬼柳又恢復(fù)他慣常有的無悲無喜地審視的目光。
理間深秀驀地又強硬冷冽起來,他像狠狠撕碎這樣的面孔,然后他說,“哼,我最討厭你這樣的臉了,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以為這一切悲劇的發(fā)生,是因為你鬼節(jié)那天沒和鬼打好關(guān)系,所以怪到別人身上?”
理間深秀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不,其實所有的事都是因為你的猶豫懦弱,和不作為害得,是你的固執(zhí),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是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到現(xiàn)在你都后悔救我,有那種罪惡才是你最大的問題……你真以為善惡有人看著,什么也不爭取,從不出門,也不和其他皇妃交往,天神就能給你幸福完美的生活?連我這種被稱之為神民之子的人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種更為好聽的說法和方式……我倒懷疑你那不能出門、不常能和正常人說話的自閉癥是上天給你的懲罰,不然像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會喜歡?”
理間深秀成功地看到朱鬼柳因為憤怒心痛而無比痛苦神色的臉,和因為惱火而忍不住發(fā)抖的身體--理間深秀也知道自己說的太過了,卻是再沒有比這一次更暢心快意了,雖然隨之而來的就是巨大空虛和失落……
畢竟,朱鬼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你吵架的人,他這么做,還真在某種程度上像個跳梁小丑,或者說是上躥下跳的跳蚤那樣可憐。
朱鬼柳強忍住悲傷和憤怒,還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寬慰自己--這點倒是新奇,因為她以前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快意識到這一點的。
她似乎還想笑一下,只不過貌似做不到只好作罷。
“我已經(jīng)很清楚你的意思了--不用這么,再多加強調(diào)的,說話這么不好聽……”。
朱鬼柳絕對是個骨子里自得克制的人,連難聽這種貶義詞都會換成不好聽,理間深秀也就聽聽看了。
然后她又問了一句,“我只最后一個問題--你說,你是為了讓你的國家更好,所以結(jié)婚后才拿著戒指在忙;那……王后她,之前以為我是地下皇帝的女兒嗎?”
朱鬼柳眼神里看不出什么,但聲音卻泄露出一絲顫抖。
是啊,如果都知道并誤會了她的勢力了,都要利用她了,還那樣地對她這般刁難,簡直是被狠狠撕碎都都應(yīng)該了吧?
而她又怎么能好好地呼吸著呢!
當(dāng)她一想起那些原以為是平常的事情下面,卻隱藏著那么多的陰謀,原來那些都是帶著目的的嗎?
朱鬼柳不敢承受。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還真是,被朱鬼柳盡力當(dāng)做母親來對待的人--她甚至連對她自己的媽媽都沒有那么容忍過的人,就那樣把她賣了,還讓她幫她算錢。
即使她們并不需要她,是她要貼上去的……不過那也是,都是真心相處過一段時間,怎么就能這樣看著她當(dāng)做一個笑話對待呢?那她和她的那些付出算什么呢?
朱鬼柳的心一陣刺痛,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卻還是緘默,然后嘴角扯了一下。
理間深秀是真的看出她什么都不計較了地笑了,像是看遍了人間滄桑后的索然解脫。
“如你所愿,余生我都不會再踏上這塊土地……我本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只不過原來你也不是我的救世主,只能是我自己陪著自己而已……祝你成功”
朱鬼柳眨了眨眼說道,而理間深秀也就那樣,背著的手緊捏住剛剛匆匆褪下藏在手心里的鉦藍血鉆,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下樓的時候,朱鬼柳不出意外遇到了人,只不過這人卻是三番兩次“無意”中加劇她和其他人關(guān)系雪上加霜的月見。
月見似乎忘了當(dāng)初還是朱鬼柳救了她的,后來就因為理間深秀因她對朱鬼柳的態(tài)度不好,而只記得第一次在那高速路上,就朱鬼柳喂理間吃完飯被她目光譴責(zé)后,理間深秀作為“懲罰”地讓她接不到他“遞出來”盆子,趴在地上撿了半個小時的餐盒碎片……
其實那些也不為人道,只是今日月見自己猜出來了他們關(guān)系的崩裂,所以才敢說出來的這些怨憤,要不然朱鬼柳還并不知道為什么月見老是一副對自己有成見的模樣呢!
月見從來都看不慣朱鬼柳老是計較著很多錢物花費的做法,也看不慣她的為人、相貌,因為她就是覺得朱鬼柳配不上他們理間王子。
以前還好,所以她也不好太過明顯,現(xiàn)在理間自己想明白要改正他犯下的錯誤,月見自然不會落后一腳。
不過,要不是朱鬼柳真心覺得累的話,她倒是有興趣聽聽月見和王后她們對自己不滿之源的出處呢!但她真的太累了,所以只好打斷了月見的話,略帶嘲諷一笑,“真抱歉,幸好我一開始也并沒有相信你,所以其實你現(xiàn)在和我說什么,其實我也并不太悲傷……”
朱鬼柳剛漫漫言想說完最后一句話。
月見卻是埋怨起華國人的不是,之前讓理間受傷,還死了那么多人才讓理間深秀這么勞累之類的話……朱鬼柳想,大概自己是被她當(dāng)做出氣筒了吧?
可她卻是沒心情聽了,她是沒有那么無私,但也沒她說的那么自私,因為她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人有資格說別人是最自私的人--說這句話的同時,她本身就是個自私得只懂得把自己認為對的東西強加給別人而已。
理間深秀或許正如她所強調(diào)的那樣,是心懷國家,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賦予贊美的人了……可為什么?朱鬼柳不禁就不明白了,他那么優(yōu)秀現(xiàn)在干我什么事呢?為什么連我要悲傷的權(quán)利也剝奪呢!
這該死的自尊還真是,讓她連個大哭的地方都沒有--而這個月見,口口聲聲感嘆于理間深秀和她斷絕了所有關(guān)系而開心,那為什么不當(dāng)她是個陌生人就讓她走呢,還要拿以前的事來打算和她算賬聽嗎?
朱鬼柳不明白。
而又是這樣一個平淡無奇的清晨。
如果不是這世間創(chuàng)造的衡量秩序,所有人根本不知道這自己所處的是哪個時段的空間里地那樣。
朱鬼柳也那樣茫然地走在喧鬧的街頭,當(dāng)溫暖略帶熾熱的陽光照在身上,她的心卻是冰冷的。
她長長的手指之間,血管里的血液仿佛從最深處的陰暗地底流出,生命的溫暖永遠也到達不了指尖--眼淚已經(jīng)決堤,那模糊的世界,模糊的視線,又有誰的人生還是人生?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什么真的吧!
當(dāng)初那個害她花光所有積蓄卻罵她司法敗類的西國女人,現(xiàn)在花盡五年時間只為驗證她的人生毫無用處的理間深秀也是,都不是真的吧?
或許,只有她們西國的生子方法但是真的。
朱鬼柳撫摸著她依舊瘦削的肚子,因為那里孕育著一個不被祝福而到來的孩子,她想盡力不那么難過,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地流下。
她早就該聽她干爹一直和她說的:這世界人太多,她一個人是照顧不來的,如果總是太投入,為別人傷心,卻忘了自己身后也為自己傷心的人,那該多么諷刺?
她也曾是有人疼的有人愛的,為什么要現(xiàn)在卻要把自己變得這么苦?而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除了干爹以外,都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為什么卻又在理間深秀這里差點丟了她的心?
她不是只相信做出來的事情嗎?所以就這樣,繼續(xù)把這種多疑保持下去的話。
現(xiàn)在的話,你看。
她不也是沒全丟了她的心,也少了一點痛苦,又可以堅強起來嗎?
年老更甚的魚玄,不知道為什么朱鬼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早上從理間深秀書房出來后,午間就消失不見了。待過后從月見那里知道原因后,卻是不由地在拐角處喃喃一句。
“當(dāng)年明明不是那樣……為什么要這么說?”
月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冷哼一聲,“那不是重點吧!重點是她走了……”
(https://www.dzxsw.cc/book/84518596/3088881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