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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盧郁棠


人的命運很是不一樣--同樣是男人女人,境地卻天差地別。不僅到達的終點各不相同,甚至連生活滋養的皮膚肌理都不盡相同--且也絕對不是一代人的延續就可以了結的事。

        這或許也是人類的一大特色。

        就比如說如果有的女生要找一個東西,立馬就會有人雙手捧著到她的面前。而有的人,卻是即使冰冷的水灌滿鞋子,也還是得冒雨從一座城里來回奔跑也還是沒有找到的那樣狼狽。

        盧郁棠就是這樣的女子--后者中的任意一個女子。

        她可能欠缺一定方法,但好在她足夠堅韌。

        她堅韌地在第二天即使是重感冒的情況下,也還是出門去尋找那樣東西,然后也終于在找到后返程的公交車上,因為心理放松而沉沉睡去

        權而知綬此刻很是煩惱。

        因為現在他面前坐著一個睡著了的女孩--他們是在一輛行駛的公交車上。

        他知道那坐著的女孩應該是要在下一站下車的--無他,只因為他們上過一學期同樣的選修課--而她卻還睡得深沉。

        啊,車到站了。

        周圍的學生一個個都下了,嘈雜聲交談聲縈繞在耳,她卻還是沒醒。

        于心不忍地,他終于拍了下她的肩--而這導致的一個結果就是,在那之后的每次,盧郁棠每次見到權知綬的時候,都會抿唇微笑一下。

        那是種沒有任何意味、只是表現善意、或單純打個招呼的笑——他很喜歡--只不過卻不是想擁有--因為那笑,她對很多人都展現過。

        所以說對于異性的憐憫真的很沒必要。

        看他,對老人、小孩、同齡人也憐憫過,只不過憐惜她是一個女生,怕她醒來后難以承受那無措,所以伸出了那只手,沒想到帶回來的,卻是滿腹的煩躁……和心癢。

        而最終的結果,也不過就只是她把他也忘在了那茫茫“點頭之交”的人群之后--因為他一直走不到她的身邊。

        權知綬一直以為盧郁棠會孤身一人直至孤獨終老。

        卻沒想到她竟然在暗網里找了一個情人--而且要求身體干凈、暫無戀情且品行風流的--他剛好滿足這一要求。

        她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上這個暗網的--且應該會挺心疼那么高的會員費的,他想。

        畢竟她以前就是如此--老是因為舍不得一些小東西,反而卻付出更大的代價

        行動的那天,盧郁棠沒認出他。

        也可能是因為她一直處于某種焦慮狀態吧,她居然臨陣脫逃--而且是真的臨陣!

        他箭在弦上,就已經要前進進攻了,她卻轉身捂住臉,似乎羞愧地想逃。

        她絕對是后悔了!權知綬后來才反應過來。

        不知是該為她依舊純潔的內心而感到欣喜,還是悲哀--原本權知綬想讓她走的,但卻突然起了一種卑劣的心思--那心思無可言述,而他也就只是那樣做了而已:

        他把落荒而逃的盧郁棠堵在了門后,然后擁進了浴室--在浴室那個既是最干凈又最丑陋的地方里,他占有了她--而兩個人的交合正如同那純潔與卑劣的融合一般,最終是無可言喻的破滅,湮滅時空。

        那樣的關系維持了一段時間。

        他們除了性,別無他言。

        而當他終于在一次事后和她提出,想要帶她去見朋友的時候,她拒絕了,且順便斷絕了關系,然后不知所蹤。

        權知綬一直覺得盧郁棠渾身有種特殊的氣質--因為她似乎覺得每件事都有它的佛性--甚至是洗碗這種枯燥的事,也有它的意義--所以做事一向虔誠。

        他想著她。

        他想著在聽課時她那坐得板正的身影,他想著床欲時她那低沉的聲音,他想著分別時她那似解脫了的眼神他想得太多了,以至于他不禁扶了扶腦袋,似乎想把那種從靈魂深處涌來的疲憊散去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權知綬抬起眸來,卻不期然在那鐵器的冰冷背后,遇見了他的可人兒。

        他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后就反應了過來,一下把邊走進電梯邊正側首聽他人講話的盧郁棠按進了轉角的墻壁。

        “你”,不知為什么,權知綬滿心的質問,卻在看見她那眼時悄無聲息了,甚至莫名愧疚了起來--因為他冒犯了她。

        但或許也正是那樣堂然的眼令他絞心,于是他的卑劣又被勾了起來。他只無所謂地嘲了一聲,“你現在找了哪個情人?”--但他的耳朵卻認真豎了起來。

        盧郁棠這次是真的皺眉了。但她好像卻并不是因為被冒犯的感覺,而是因為那種語氣--或許對她來說,發生了最親密關系的人,本來就是不同一點的吧?

        所以她只是像對待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口吻耐心異常,“你要是好好問我還會回答你,但你這樣說的話,還指望我回答你什么?”。

        權知綬一愣,也不知心底時何種滋味,但有些憋屈地,他還是好好地問了一遍--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問了什么就只是知道,自己很是挫敗。

        沒想到盧郁棠卻只說了句,“我看不出你的誠意還是下次再說吧!”,然后就轉身離去了。

        權知綬很相信盧郁棠--她說下次會回答那么他就相信她下次會回答,畢竟她是個正直的人。

        但卻沒想到,臨了到頭,她居然像上次那樣,又變卦了!

        “你管得太寬了”--當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權知綬再次問她的時候,盧郁棠卻如此說道,“以我們現在的關系你不能”。

        權知綬皺眉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看架勢,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盧郁棠向來不屑于說謊,也不喜歡糾纏,所以雖然羞恥,卻直接回答了,“我自己解決的”。

        權知綬根本就不相信!他不信她這么自制的人竟會做這種事。

        盧郁棠輕笑,“本來就算我想要也不會去找人的--只是不想第一次是在自己手上,所以才”。

        權知綬愣了,怔愣過后,卻是想到她自己一人在做那種事的場面時,不禁血氣上涌--卻是不禁被她下一句給潑了興頭。

        因為她皺眉說了一句,“不過我自己太懶得了,所以最近在修行唔,所以還是別討論這個的好了”,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

        “不然我們去?”,權知綬提議了一句--那話隱含的意義只有盧郁棠知曉,于是她正色--沒有分明指責的意味,就好像只是明確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似的,“不行,你有女朋友了”。

        而權知綬似乎對這件事很迫切似的,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倒剩下盧郁棠一個人吃驚。

        不過轉瞬,她合上驚呆了一瞬的嘴巴,咳了一聲地冷眸,“你好像誤解了,我沒說你沒女朋友我就會去”,她說著,然后起身離開了。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

        盧郁棠冒雨走著,權知綬的車在身旁跟著。

        “你上車啊!還要我叫幾遍嗯?”,他邊皺著眉,邊焦急著--最后他忍不住跑下車來,拉住了她。

        卻不料一向倔強的盧郁棠反倒一反常態。

        “背我”--她低低說了這么一句,在淅瀝的雨中聽得不是很明晰。

        權知綬不禁笑了,“你求我啊”,他說著,身子正要蹲下去。

        原本以為她不會說的,卻不期然聽見她說了--“求你了”。

        他正要彎下去的要有一瞬間僵硬,然后又坦然地將濕漉漉的她背在身上,像香花露水,潤濕了整個胸膛。

        一時無話。

        然而不知是他太沒力氣,還是因為她勒得太緊--可是他又舍不得說,怕她放開地,盧郁棠聽見了他微微的喘氣聲。

        她突然湊近他的耳朵,咬著,聲音里含著一股笑意,“我真恨我不是個男的”。

        “為什么?”。

        “因為那樣,我就不能讓你知道我現在多么想要你……”。

        他不知道她的想要到底有多想,反正他的身下是已經昂揚起來了。

        堪堪地回到她的住處,權知綬很君子地想走——因為他既覺得現在的處境難堪,又無法強迫她做些什么……

        不料她竟然伸出細細的腳、絲毫不抗拒外面臟污地勾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他問。

        因為他知道她有潔癖,就算是這樣的情形,卻也覺得不會是他想要的那個意思。

        結果只聽到她低低說了句,“我很冷,請你讓我熱起來……”。

        他知道她一向是個怕冷的。無論如何都會穿件外套的她甚至因此被認為保守——雖然她也的確保守至極——除了找情人的那件事除外。

        如此盛情,怎能了卻?權知綬情迷不已地覆了上去……

        情濃之時,他不禁說了句,“我想要你”——

        盧郁棠皺眉,被撞擊得艱難,“你……不是正在……要著呢嘛……”。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只這么說了一句。

        她卻頓了一下,“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喘著氣,她接著低低道,在他的耳旁。

        “我最想要你殺死我——因為雖然我很愛你,但卻不能強迫我自己和你在一起——這也是我們最后一次做這種事……”。

        ……

        權知綬是個理性的人,所以盧郁棠自然不認為他會如此。

        但卻沒想到,那之后很久的一天,他真的跑來殺死她了——就在她開門的那一瞬間。

        到底是為什么呢?他原本這么愛她的……

        他也的確愛她,所以一直很怕失去她。

        正因為他一直很怕失去她,也因為渴望擁有她——所以那最后一次的瘋狂過后,他幫她清洗完、想要把她抱回床鋪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他把她背靠著玻璃、兩條腿分開地架在了洗手臺上,然后自下而上地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他或許是有某種用途,但很明顯卻不是那種——他的手機掉了,不知道為什么,照片卻流失了出來,鋪天蓋地……

        他無比地惶恐,是比生命中任何一次恐懼都惶恐的感覺。

        然而他又怕她死于痛苦,或是因為痛苦而死。

        但后來他卻陡然想到,她是個不怎么關心世事的人,消息也一般也隔一天回。

        所以也只慌亂了一瞬后,他就立即定了心神,拿著刀去了她的住處……決定拯救她將于水火之中的痛苦——并且,和她一起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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