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陳惠偵
二
陳惠偵做夢也想不到,因為一句話,一根皮帶的錯,事情變得有些大條了。
辛寶藍因為心中的隱晦,所以心思是全撲在工作上的,加上對手下的道德感要求偏高,無形中樹立了許多對手。
本來顏宴送他皮帶這件事也沒什么,最多算點風流趣事,都是男人嘛!可是三人成虎,那么多人揣測了辛寶藍和顏宴的“私情”,所以最后連大老板也相信了。
“如果沒什么,他怎么會把皮帶送給你?”
辛寶藍無力辯解--他自己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好不好?
這事整的,搞得現在她不僅沒找出當初那個002督導員報仇不說,還面臨著劇情滑鐵盧的重大失誤。
陳惠偵有些頭疼,但因為劇情一旦開始就沒辦法暫停,而且她也沒辦法去尋求什么系統幫忙,所以只能自己判斷了。
被那么多人揣測與合作對象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加上最后一次宴會的時候,大老板問起顏宴這事,顏宴只看著辛寶藍笑了一下。
“家父是很欣賞辛副總的,我也是。聽說林總的大公子學成歸來,還帶了幾位能兵巧將,這生意肯定是蒸蒸日上--辛副總這位老將看來也應該讓位了,就是不知林總舍不舍得割愛”
于是辛寶藍莫名其妙,就從大老板的公司落到了顏宴的公司里頭--得虧他們不是競爭對手,上一單生意也查出來并沒有任何貓膩,否則辛寶藍絕對沒好日子過。
不過就算那樣,現在的辛寶藍,日子也沒好過到哪里去。
原本在大老板的公司里,他是副總,每天吃穿住行都有助理安排,但到了顏宴的公司里,顏宴的父親坐鎮,顏宴自己做個副總,他說辛寶藍的水平要去做個業務員也太暴斂天物了,所以親自給他安排了一個重要的職位--副總助理,而且還是個生活助理。
呵呵!
陳惠偵倒真想像原來的辛寶藍一樣,這輩子離顏宴一個銀河系那么遠了!
可是按照劇情來說,辛寶藍是個對命運極其逆來順受、且道德觀極強的人,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跟大老板簽約的合同還剩三年半,這次雖然換了公司,但其實大老板還沒有跟他解約,所以陳惠偵也不能做出拋棄約定、背井離鄉的舉動,只能生生受著。
顏宴在辦公,辛寶藍就拖地,還非得拖到他的腳底下,每次都叫“抬腳”“抬腳”地蹉跎才過癮。
顏宴在吃飯,辛寶藍就在那邊辦公,按打印機的聲音咔哧咔哧,整理材料到刀光飛起,“刷”“刷”地刺耳到他皺眉為止。
顏宴在開會,辛寶藍就在臺下站著,直目光炯炯把顏宴都給盯走神了,又或者顏宴稍微停頓一下就猛烈得鼓起彩虹掌,直到他瞪自己一眼才罷
但辛寶藍拙劣的計策并沒有成功,他還是被顏宴帶在身邊,一如既往地當著可憐兮兮的小助理。
“你又要做什么?”
時光飛逝,這幾個月來,顏宴的性情也被辛寶藍磨得見了真章,所以他若不悅,便會對辛寶藍直說。
陳惠偵一臉無辜,“我做什么了?”
她是真的委屈--她已經完全放棄挽回偏到幾萬米外的劇情,好好在做一個助理了。
反正這個任務不成,原先的辛寶藍怨念未消還可以再找他人,因為她盤算好了,她要這個世界找到那個002號后狠狠收拾他一頓,然后給他打個0分后下個世界就再也不要碰到了,不然她老是想著那個002號,一個不注意就出事故,根本就完成不了任務。
而且她嚴重懷疑原先大老板的兒子就是那個可惡的督導員--雖然他除了最開始挑釁了自己幾次后,到后來就沒什么動靜了,但那種吹毛求疵的態度和督導員還是很像的,所以陳惠偵非常關注他的身份,并在每次下班后都跑去跟蹤。
今天也是,看著快到下班時間了,陳惠偵便西索西索收拾東西,打算待會狂奔去跟蹤她認為的天殺督導員--誰曾想會突然被啄了一句。
不知道哪里惹惱了顏副總的辛寶藍有些瑟縮,頓時放下了收拾包的手默默垂在桌下,但面上還是頗有些不服氣的意味。
“今天是公司的年會,你又想去跟蹤老東家的兒子?”,顏宴好看的眉毛都皺了起來,“你就這么喜歡跟著他?”
“都說了我不是喜歡”,陳惠偵一臉義憤填膺。
“噢,那不然什么?”,顏宴雙手環胸,整好以待地看著她。
陳惠偵說不出來,說不出來但還是氣鼓鼓的,她心想著你這個殺人犯我沒去舉報就不錯了,還來管我做什么事情,簡直搞笑!
不過一想起顏宴的兇殘,雖然陳惠偵這輩子沒見過,但她還是本能地規矩了許多,畢竟她現在的靈魂可是能直觀感受到這副身體所承受的事的,她可不像被人拿著刀“痛徹心扉”一番。
“沒呢,我現在收拾就是為了馬上出發到年會現場”,陳惠偵心虛地解釋著。
顏宴卻不為所動。
陳惠偵只好眨著辛寶藍那雙褐色的眼眸,抿緊了嘴唇,“顏總,我錯了”
“哼!光說有什么用”,顏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既然承認自己錯了,那就做三百個俯臥撐吧!一個字一百下來抵不過分吧?”
額
自己造的錯,含著淚也要咽下去。
陳惠偵就不明白了,上輩子辛寶藍苦苦追尋,眼都不瞟一眼的顏宴,這輩子怎么就好像光盯著自己了?
有那么一瞬間,陳惠偵覺得顏宴是跟自己有仇,可跟她有仇的是那個002號系統啊,她還在培訓間隙寫了一份堪稱詳細的計劃書要如何斗倒他,可現在不僅沒用上,她還被一個普通世界里的人物給弄得焦頭爛額的,簡直荒唐!天理何在!
“145、146、147咳148”,辛寶藍茍延殘喘。
“慢著”,顏副總又出幺蛾子了,“我累了想休息”
“那我不打擾您,我現在就出去”,然而辛寶藍話還沒說完,就被華麗麗地打斷了。
“所以你趴在沙發上做”,本來坐著的顏宴也躺在了沙發上,然后閉上了眼睛,“這樣我就知道你有沒做了”
趴在人身上做俯臥撐?虧他想得出來!
辛寶藍恨得牙癢癢,可頂不住他沒錢,還沒后路可依靠,又快要過年了,難道叫他死在寒冷的冬夜里嗎?喂,那可太慘了點。
至少先過了年再說--辛寶藍是這樣打算的,所以還是認命地做起了那該死的俯臥撐。
等到辛寶藍氣喘吁吁做完兩百二十個俯臥撐后,他實在撐不住了,只跪在沙發前,撐著一邊的扶手,一邊狂喘,“顏總,我不行了咳”
陳惠偵一手掩著唇,強壓下肆意的呼吸,便坐了到地板上,人往茶幾邊靠。
但即使陳惠偵只有瞎子一般的視力,她也還是發現了某些異常--顏宴怎的臉色發紅了起來,甚至呼吸也急促了?
正當她想發揮小助理余熱關心一下的時候,一向禁欲神圣的顏宴卻一下坐了起來,揮開了陳惠偵撐在扶手上的手,一下把她撞到在地后走了出去。
陳惠偵簡直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的她并沒有在意他的離去,只是揉起了自己酸痛的胳膊,并再一次對002號系統展開了連環怨念。
當辛寶藍好不容易平復氣息進到二樓大堂的年會現場時,年會早就開始了。
他剛進去的時候,正滿眼找顏宴的位置,沒成想還沒找到,就被臺上的主持人叫上去套娃了。
辛寶藍對這些團建早就了如指掌,以前他不屑參與,后來是沒人敢叫他參與,卻不料臨了奮斗到頭,又重頭做起后,還要在這么多人面前耍寶。
主持人給辛寶藍蒙上了眼睛--這讓他的心稍微安定了點,畢竟這公司里太多人戴眼鏡了,而且還個個都是斯文至極的模樣。
“套中什么都可以拿走”,主持人在把套圈拿到辛寶藍手中、將他推到臺前的時候這般說道。
靠近觀眾的前臺擺著的一個個獎品等待垂涎,氣氛頓時熱烈起來了。
在辛寶藍摩拳擦掌甩出第一個套圈的時候,全場似乎就要歡騰起來給辛寶藍一個噓聲--因為那些獎品都是些讓人有些尷尬的成人--用品,無論哪一個都叫人有打趣的地方。
然而下一秒,就在那個套圈套上的時候,全場歡樂的氣氛就戛然而止了,連一向最能活躍氣氛的主持人也緘默無語。
辛寶藍被這屏息勾起了好奇心,一把拉下了自己的眼罩,正想看看自己是套到哪個驚天大寶貝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套圈,竟然套在了顏宴顏副總的脖子上!
而辛寶藍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不由自主地脫口說了句“這怎么算啊”--這種讓他想咬掉舌頭的話。
而更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顏宴,那個清風霽月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單手撐著下巴,好笑地看著臺上的人兒戲謔,“這還不簡單?誰套到的誰負責啊”
三
陳惠偵是靠自殺才脫離了這個世界的——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招架那種情形,仿佛下一秒,顏宴就要把她生吞入腹似的。
為此,她還收到了擅自脫離任務的懲罰:一場極其痛苦的電刑。
講真的,這時候的陳惠偵就有些想要發飆了。
畢竟這可和最初她設想的反擊可不一樣,更別說她還遭受到如此嚴苛的懲罰!
不過講真的,陳惠偵雖然承認沒捉到那個002系統是她的失敗,但她對于那個世界里顏宴的舉動卻感到莫名其妙,因為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崩了線,才會導致顏宴對辛寶藍的異常關注。
頭發都被電得翹起來的陳惠偵心底罵罵咧咧,一路哀嚎著走進了大辦公室。
還沒等她坐下來,對面的彎姐就給她爆了個驚天大雷。
“主系統叫你去他辦公室”
“哈?”,陳惠偵大吃一驚,“什么時候?”
“就在你進了工作房,002系統來找你的時候”
“什么鬼?!”,陳惠偵眼睛都快像銅鈴般大了,“為什么又有002系統?我怎么聽不懂你什么意思啊”
陳惠偵問得堂皇,好在彎姐心善,她一臉慈悲,憐憫地朝陳惠偵又解釋一遍。
“你是第一個給002號系統評滿分的人,所以大老板拉著002來這里感謝你。原本那個002還夸你,說你乃孺子可教也——因為從來沒人主動要求他做督導員過……不過奇怪的是,他一走到你座位上的時候,不知道看到什么,臉色就突然變了,然后冷笑著走開——所以主系統才叫你去……”
東西?什么東西?
陳惠偵冥思苦想,又立馬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查看,一陣苦惱后,終于后知后覺地想起一張不翼而飛、大標題寫著“打倒002工作計劃”的紙來了。
失策失策!
陳惠偵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原來在自己進入工作世界之前,那個002督導員就知道自己對他的態度——會有好臉色就怪了。
不過這么說來的話,那么那個002應該就是那個世界里的顏宴了?
呵!難怪他老是關注自己,原來是想報復回來嘛!
陳惠偵并沒有后悔寫那張“工作計劃”,只不過嘆息沒有收好而已,畢竟一開始先招惹人的是那個002號,根本就不是她。
不過這能怎么說呢?有的時候,工作和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煎熬的東西,除非做到極致,否則總是不如意的。
而陳惠偵并沒有足夠的資本,所以只能對她那即將到來的命運聽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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