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娶一賢妻,納一良妾
陸從袛眸子微微瞇起,也沒有拆穿夏嫵念的說辭。
他拱手施了一個平輩的禮:“前幾日拜訪夏府聽姑娘身邊的丫鬟所言,姑娘常來此處,在下便想著來碰一碰運氣。”
他這話說的直白,給夏嫵念弄了個紅臉。
今日他們之間才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罷了,他這般說,倒是有種私相授受的意味。
妍兒得了夏嫵念一個眼神,當(dāng)即俯身:“姑娘恕罪,是奴婢的錯,對郎君說漏了嘴。”
夏嫵念倒是露出一個大度的笑來:“無妨,陸郎君也并非是惡人,幸而不是旁人。”
她話里話外有意將自己同陸從袛之間的生分給打破,如今既見了這個面,便是要準(zhǔn)備著下一步了。
只是她還有些拿不住,陸從袛來見她,究竟是為何。
若是貪圖了她的容貌,雖并不算是什么好事,但能叫她得手的更快些許,若是因她的那些舉動生了些好奇,這倒是最好辦的,拿捏一個男人,最主要的便是要先引他生了興趣。
只是她卻覺得陸從袛待她的態(tài)度迷離的很,好似戲臺子下的看客,準(zhǔn)備著看她接下來會演出哪門戲來,演的好了便能給她些賞錢亦或者好處,但若是演的不好了,說不準(zhǔn)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夏嫵念將視線轉(zhuǎn)回了陸從袛身上,拿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用眼神示意陸從袛,想聽聽他會說什么話。
陸從袛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戲中,略一挑眉:“姑娘不請在下吃口茶?”
夏嫵念忙著抬手:“倒是小女子疏忽了,左右這也沒什么外人,郎君坐罷。”
彼時妍兒已經(jīng)退了出去,但這房間的門仍就是開著的,即便是沒人知曉他們私下里見面,但夏嫵念也不想給他留下個輕浮的印象來。
二人一面對面坐下來,這氛圍倒是顯得怪異了起來。
其實說到底,他們互相并不了解,只有零星同旁人口中聽說的那些傳言,可卻好似有莫名的默契般。
因這默契,夏嫵念心中更有了幾分底氣,她伸出手來拿起桌面是茶壺杯盞,她雖是在莊子上長大,但從小到大也沒做過什么粗活,一雙手細膩修長,毫不避諱地在陸從袛面前晃呀晃。
她熟練地施展了一番自己的茶技,但也還是面色待著些許羞赧:“小女子并不善此道,也不過學(xué)著京中姑娘的模樣?xùn)|施效顰罷了。”
“姑娘謙虛了。”
陸從袛執(zhí)起杯盞來抿了一口,細膩的茶味在口中蔓延開來,倒是叫他控制不住想起了文盈屋子里的碎茶,這茶清香卻不苦,倒是很適合文盈來喝。
他沒有將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只抬眸看了夏嫵念一眼,主動開了口:“在下今日能在這里遇到姑娘,想來也是有緣,那日我身邊的那個蠢婢遭人陷害,姑娘卻是不顧那惡人身份也要叫人給在下送信來,在下記了姑娘這份恩情。”
說罷,他將方才挑好的那簪子拿了出來,放到了桌面上。
當(dāng)初他送給夏姝慧了一個發(fā)釵,叫夏姝慧喜歡的不得了,經(jīng)常待在身上炫耀,府中的幾個姐妹都知道,這發(fā)釵是夫君送給妻子的意思。
夏嫵念視線落在如今這平平無奇的簪子上,眸子雖是微不可查地顫了顫,但心里卻沒升起半分不悅來。
她擺出一副羞赧模樣來,輕聲推拒:“不過是給郎君遞個信罷了,受不得這種貴重的禮,郎君不怪小女子便好。”
陸從袛挑了眉:“哦?怪姑娘什么。”
夏嫵念舉起杯盞來輕抿一口,半張臉掩在袖子下,只剩明亮美眸終于正大光明地望向他:“畢竟,您日后是小女子的姐夫,而那冤枉人的事,源頭可是在長姐身上。”
陸從袛眼眸微微瞇起,聽出了她話語中故意的試探,但他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著將杯中的茶全部飲盡,沉默到夏嫵念面上有些掛不住,才終于開口。
“在下也算是同姑娘投緣,便也不瞞著你。”
他話說的好似要傾吐心聲,但聲音卻還是淡淡的,好似為了讓這二人都心知肚明的戲演下去,幫著她對戲詞一般。
“我院中有一丫鬟很得我心,我這人也不好什么美色,只想一賢妻一良妾足矣,原本在下同夏家大姑娘倒是頗有緣分,正好令尊也有締結(jié)姻緣之心,在下便也想成就美事一莊。”
說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把玩著手中空了的杯盞:“只可惜,如今還未到成親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這賢妻非賢,竟陷害良妾,實在是叫在下心中難安,恐日后家宅不寧。”
夏嫵念眼睛轉(zhuǎn)了兩圈,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同她猜的差不多,這陸大郎君立功回了京都,一不跟同僚去什么勾欄瓦舍,二不主動結(jié)交家中有女兒的世家大族,分明就是記掛著家中那丫鬟,怕日后娶進門的主母待那丫鬟不好呢。
只是為何這時候著急來選,選不得她姐姐便來選她?
夏嫵念想,最好的愿意便是因他同父親有了什么勾當(dāng),最差的便是因那丫鬟在正妻沒進門前便有了身孕,正好她湊上門來,才入了這陸大郎君的眼。
只是無論哪一種原因,夏嫵念心中都是滿意的,因為這叫她能成功擇到面前這人做夫君的可能,又多了三層。
她伸手用帕子輕輕掩唇,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樣來:“倒是可惜了陸郎君這般好的人,不能同長姐締結(jié)姻緣了。”
轉(zhuǎn)而,她眼眸微微瞇起,露出個和善的笑來:“郎君說的良妾,可是那日被冤枉的那個丫鬟?小女子遠遠瞧見了,生的水靈靈的好看,性子也是極好的,也那怪能得郎君青眼。”
陸從袛知道她表明自己心意,所謂夸獎并非出自真心,可他聽到夸贊文盈的話時,仍舊控制不住唇角上揚。
夏嫵念將他的變化看在心里,不自覺捏緊陸手中的帕子,但口中的話仍舊往下說著。
“可惜了大姐的性子,若是換作我,能得郎君這般專情之人,定不會吃些偏醋,惹得家宅不得安寧。”
言罷,她掩唇做驚訝狀:“是小女子失言了,還請郎君莫怪。”
如今的話已經(jīng)說的再透徹不過,陸從袛將手中的杯盞放了下來,開懷低笑了幾聲。
“今日倒是沒想到,同夏姑娘說的如此投緣,不知可否多討些茶水來。”
夏嫵念頷首應(yīng)下,又將他面前的杯盞填滿。
這邊二人一唱一和,按照搭好的戲臺子往下唱去,那邊天上又響了一聲悶雷,由在布莊的文盈卻是滿心不安地擔(dān)心著大公子會不會淋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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